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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包子和钢琴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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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包子铺飘着肉香，林叙白拎着两袋热包子往回跑，生怕凉了影响口感 —— 昨天答应沈知夏要带刚出锅的，可不能食言。
刚到三楼就看见门虚掩着，琴键的尾巴尖从门缝里露出来，轻轻扫着地面。推开门时，听见屋里传来断断续续的琴音，不是《小星星》，是《月光》的开头，像流水般轻轻漫出来。
“没等急吧？” 林叙白把包子放在茶几上，轻手轻脚走到钢琴旁，看见沈知夏的指尖在琴键上跳跃，浅米色卫衣的袖口挽着，露出一小截手腕，“居然偷偷练《月光》了？还不叫我听！”
沈知夏的指尖顿了顿，琴音戛然而止，耳尖泛红：“才练了两句，还不熟。”
“两句也好听啊！” 林叙白蹲在琴凳旁，抬头看他，眼睛亮得像揉了晨光，“我昨天写小说时还在想，主角什么时候能弹《月光》，没想到你今天就给我‘剧透’了！”
他把肉包递过去，自己也拆开一个，咬了一大口：“你尝尝，肉馅里放了香菇，特别香 —— 老板说这是他家招牌，我排了十分钟队才买到。”
沈知夏接过包子，咬了小口，香菇的鲜混着肉香在舌尖散开，暖得像揣了个小太阳。琴键跳上琴凳，蹭了蹭他的手，盯着包子 “喵” 了一声，尾巴竖得笔直。
“给它也分点？” 林叙白笑着挑了点没盐的肉馅，放在手心喂给琴键，“咱们琴键也是有‘早餐份额’的，不能偏心。”
吃完包子，林叙白坐在沙发上改小说，沈知夏继续练《月光》。琴音从断断续续到慢慢流畅，偶尔弹错一个音，他会停下来重新来，林叙白也不催，只是在笔记本上写两句，抬头看他一眼，目光软得像棉花。
“对了，编辑说我可以加个配角，” 林叙白忽然开口，晃了晃笔记本，“就加个卖包子的老板，每次主角去买包子，老板都会多送一个，说‘给你身边的人带的’—— 像不像咱们楼下的老板？”
沈知夏的指尖在琴键上停住，转头看他，嘴角弯了弯：“像。你写的故事，都有身边的影子。”
“因为身边的都很珍贵啊，” 林叙白把笔记本翻到新的一页，笔尖落在纸上，“比如会慢慢练《月光》的人，比如会蹭手心要吃的猫，比如飘着肉香的清晨 —— 这些比编出来的情节，更让人想记下来。”
沈知夏没说话，重新抬手落在琴键上，《月光》的旋律又响了起来。这次比刚才更流畅，像月光洒在湖面上，轻轻晃着。林叙白放下笔，靠在沙发上听着，手里还攥着没写完的笔记本，忽然觉得，这样的清晨，比任何小说情节都动人。
练到中午，沈知夏揉了揉手腕，林叙白立刻递过暖手宝：“是不是累了？我查了，练琴不能太久，会伤手腕 —— 咱们下午歇会儿，去楼下公园遛遛琴键怎么样？”
沈知夏看着他手里的暖手宝，是浅灰色的，和自己的卫衣很配，轻轻点头：“好。”
下午的公园飘着桂花香，琴键在草地上追着蝴蝶跑，林叙白和沈知夏坐在长椅上，晒着暖融融的太阳。林叙白掏出笔记本，念着刚写的段落：“‘他坐在钢琴前弹《月光》时，有人坐在沙发上写故事，猫在脚边打盹，阳光从窗户照进来，把三个人的影子叠在一起，像一幅不会褪色的画。’”
念完，他抬头看沈知夏：“你觉得，这幅‘画’能一直挂着吗？”
沈知夏望着远处追蝴蝶的琴键，阳光落在他的发顶，轻声说：“能的。只要…… 阳光一直在。”
林叙白笑着把笔记本合上，往他身边靠了靠，肩膀轻轻抵着他的：“会一直在的。我会一直写故事，你会一直弹钢琴，琴键会一直追蝴蝶，阳光也会一直照进来。”
沈知夏没说话，只是悄悄往他身边挪了挪，两人的手臂贴在一起，暖得能驱散所有凉意。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尖还残留着琴键的温度，心里忽然很怕 —— 怕这温暖会像梦一样，醒了就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