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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星空与指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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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风带着秋凉，林叙白拎着刚热好的牛奶，看见沈知夏正坐在阳台的藤椅上，琴键蜷在他腿上，一人一猫都望着天边的星星。
“今天练《小星星》进步好大啊，” 林叙白把牛奶递过去，挨着藤椅坐下时，膝盖轻轻碰了碰他的，“最后那段连音，比早上顺多了 —— 我写稿时都听见了，差点跟着哼起来。”
沈知夏接过牛奶，指尖碰到杯壁的温度，低头抿了一口，耳尖悄悄泛红：“还是会弹错，你没听见而已。”
“听见了也觉得好听，” 林叙白笑着晃了晃手里的笔记本，“我都记下来了，写进小说里 ——‘他弹错的音像落在琴键上的小星光，比没错的更可爱’，你看，是不是很贴切？”
沈知夏凑过去看笔记本，字迹工整里带着点飞扬，“小星光” 三个字被画了个小小的圈，像真的缀着光。他指尖轻轻碰了碰那个圈，轻声说：“哪有你这么写的，编辑该说你‘太矫情’了。”
“才不会！” 林叙白把笔记本抱在怀里，像护着宝贝，“编辑昨天还夸我‘细节有温度’，说我写的琴房场景很真实 —— 其实都是照着你练琴的样子写的，能不真实吗？”
风把阳台的窗帘吹得轻轻晃，星星在天上眨着，琴键打了个哈欠，往沈知夏怀里缩了缩，爪子不小心勾住了他卫衣的抽绳。沈知夏低头揉了揉猫耳朵，忽然想起高中时，两人在大院天台看星星，林叙白也是这样，抱着笔记本絮絮叨叨说他的小说构思，自己则在旁边听着，偶尔哼两句《小星星》。
“那时候你总说，要写一个‘有钢琴和星星’的故事，” 沈知夏的声音很轻，像被风裹着，“现在终于写了。”
“可不是嘛！” 林叙白眼睛亮了亮，往他身边凑了凑，“但还缺个重要情节 —— 主角还没真正弹一首完整的曲子呢！你说，等他弹的时候，该配什么样的星星？是亮一点的，还是温柔点的？”
沈知夏抬头看天，天边的星星忽明忽暗，像琴键上跳动的光。他想了想，轻声说：“像今天这样的就好。不那么亮，却很暖。”
林叙白盯着他的侧脸看了几秒，忽然笑起来：“我也是这么想的！以后等你弹完整首曲子，咱们就来阳台看星星，我把这个场景写进小说结尾，肯定特别好。”
琴键像是听懂了，在沈知夏怀里蹭了蹭，发出细细的呼噜声，尾巴尖轻轻扫过林叙白的手背。林叙白伸手挠了挠猫下巴，忽然想起什么：“对了，我买了新的暖手宝，明天给你带来 —— 你练琴时总说指尖凉，用这个暖着，肯定能弹得更顺。”
夜里降温，回屋时林叙白找了条米白色的厚毯子，先给琴键铺在沙发角，又把剩下的部分往沈知夏那边推了推：“盖着吧，别着凉了，明天还得练琴呢。”
沈知夏刚练完琴的指尖还带着凉意，林叙白看见，自然地伸手把他的手攥进自己掌心 —— 他的手掌很宽，能把沈知夏的手完全裹住，温度一点点渗进微凉的指尖。“以前你冬天练琴，手冻得发红，我就把你的手揣进我校服兜里暖着，” 林叙白低头看着交握的手，声音很柔，“现在这样，也跟以前一样暖，对不对？”
沈知夏没说话，只是往他身边靠得更近了些，肩膀轻轻抵着他的肩。屋里很静，只有挂钟的滴答声，和琴键在沙发角的轻哼声。林叙白能感受到沈知夏的呼吸轻轻落在自己的手臂上，暖得像春日的风，也能察觉到他偶尔轻轻的咳嗽 —— 很轻，像被毯子掩住，沈知夏很快就清了清嗓子，没让他多问。
“明天早上想吃什么？” 林叙白转移了话题，怕他尴尬，“楼下新开了家包子铺，听说肉包特别香，要不要试试？”
“好。” 沈知夏的声音闷闷的，从他身边传出来，指尖在林叙白的掌心轻轻动了动，像在弹最简单的音阶。
夜色渐深，琴键在沙发角睡得安稳，两人还靠在沙发上，裹着同一条毯子，手还轻轻握着。林叙白低头看着交握的手，又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星星，心里想着：这样就很好了，慢慢等，等他愿意弹完整首曲子，等小说写完，等所有的温暖都慢慢攒起来。
沈知夏望着窗外的星星，指尖悄悄收紧了些，把林叙白的手攥得更紧了点 —— 像抓住了一团不会熄灭的光，舍不得放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