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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番外 老夫老妻生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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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冬的阳光斜斜照进公寓阳台时，沈知夏正坐在藤椅上，手里攥着半团米白色毛线，针脚比年轻时慢了些，指尖偶尔会轻轻抖 —— 是在给新来的橘猫织小毛衣，猫叫 “小谱”，是去年在楼下捡的，眼睛像极了当年的琴键，总爱蜷在他脚边打盹。
“慢着点织，别累着眼睛。” 林叙白端着两杯温牛奶走过来，把杯子放在阳台的小桌上，顺手帮沈知夏把滑到鼻尖的老花镜往上推了推，“刚煮的，放了半勺糖，你尝尝温不温。”
沈知夏放下毛线针，端起牛奶抿了一口，暖意在喉咙里漫开，笑着点头：“刚好，比你上次煮的热一点 —— 你也别总趴在书桌前改绘本，老花镜要戴好，别又把字看串了。”
林叙白在他旁边的藤椅坐下，手里翻着本磨了边的相册，最新一页贴着去年拍的合照：两人坐在公园的樱花树下，沈知夏靠在林叙白肩上，小谱蹲在脚边，背景里的樱花落得像雪。“昨天出版社还来电话，问要不要把绘本出个纪念版，” 林叙白指着相册里的海边照片，“说想把咱们后来去海边的照片也加进去，你看这张，你弹便携琴时，小谱蹲在旁边，跟当年琴键一模一样。”
沈知夏凑过去看，指尖轻轻碰过照片里的海浪，忽然想起年轻时第一次去海边的样子：林叙白帮他搬琴，他弹《海边的星》，琴键在沙滩上追着海浪跑，回来时林叙白帮他擦脚踝上的沙，说 “下次要带拖鞋”。“好啊，” 他轻声说，“把小谱也加进去，就写‘后来的日子里，又有只小猫陪我们看海、听琴’。”
中午做樱花饼时，厨房飘着淡淡的黄油香。沈知夏系着洗得发白的小熊围裙，把樱花糖霜挤在饼上，动作慢了些，却还是像年轻时一样认真。林叙白站在旁边，帮他递烤盘，偶尔趁他不注意，偷偷捏了块没裱花的饼干塞进嘴里 —— 刚嚼两口，就被沈知夏转身抓了个正着。
“都多大年纪了，还偷吃不熟的。” 沈知夏无奈地摇头，却递了块凉透的樱花饼到他嘴边，“这个甜一点，你尝尝，比上次的樱花粉放得多。”
林叙白张口咬下，樱花的清香混着糖霜的甜在舌尖散开，比年轻时吃的任何一块都暖。他伸手揽住沈知夏的腰，把人往自己身边带了带，低头在他嘴角轻吻了一下 —— 动作比年轻时慢，却更温柔，像落在唇上的樱花瓣。
“还是比饼干甜。” 林叙白笑着舔了舔嘴角，“早知道就不吃饼干了，吃你就够甜了。”
沈知夏的耳尖还是会红，伸手推开他的胸口：“别闹，小谱还在旁边看着呢。” 可推人的力道很轻，反而更像在撒娇，林叙白趁机把下巴抵在他肩上，看着他认真裱花的样子，手指轻轻绕着他围裙的带子玩 —— 跟年轻时在厨房的样子，几乎没差，只是两人的头发都染了霜，却比当年更离不开彼此。
下午翻旧琴谱时，沈知夏从书柜第三层找出高中那本《月光》，谱子夹着的小纸条还在，字迹已经有些淡，却还能看清 “叙白今天又在琴房外等我”。“你还记得吗？” 沈知夏把纸条递给林叙白，“那时候你总揣着糖糕跑琴房，冬天还把暖手宝捂热了给我。”
林叙白接过纸条，指尖摸过泛黄的纸页，好像还能闻到当年的桂花香：“怎么不记得，你当时弹错了音，还嘴硬说是琴键不好 —— 后来我才知道，你是紧张，怕我等急了。”
沈知夏没反驳，只是往他身边靠得更深，头轻轻抵在林叙白肩上，听他翻琴谱的沙沙声。小谱跳上沙发，蜷在两人中间，尾巴轻轻扫着沈知夏的手腕，像在为这温柔的时刻打节拍。窗外的阳光慢慢移，把两人的影子叠在琴谱上，像幅不会褪色的画。
傍晚去公园散步时，林叙白牵着沈知夏的手，走得慢，鞋底沾了点落叶的碎渣。小谱跟在脚边，偶尔停下来扒拉两下落叶，惹得沈知夏笑：“你看它，跟当年琴键在海边扒沙子一模一样，都爱瞎折腾。”
“以后每年樱花季，咱们还来公园，” 林叙白握紧他的手，指尖扣住他的指缝，“带小谱看樱花，给它拍照片，加进绘本的纪念版里 —— 就像咱们年轻时说的，要把每段日子都记下来。”
沈知夏抬头看他，夕阳落在林叙白的眼角，能看到深深的纹路，却比任何时候都温柔。“好啊，” 他轻声说，“还要给小谱织新毛衣，春天织薄的，冬天织厚的，就像当年给琴键织的那样。”
回家时，路灯已经亮了，暖黄的光裹着两人的影子，小谱跟在脚边，尾巴竖得像根小旗子。林叙白帮沈知夏推开公寓门，屋里还留着樱花饼的甜香，钢琴盖擦得亮，上面摆着那本旧相册 —— 原来最长久的陪伴，从不是轰轰烈烈的承诺，而是年轻时一起弹过的琴、吃过的饼，老了后一起晒过的暖阳、织过的毛衣，是岁岁年年，都能这样，守着彼此，守着满屋子的回忆，把日子过成甜的。
夜里，沈知夏靠在林叙白怀里，听他念改好的绘本片段：“他们从大院的梧桐树下，走到公寓的阳台边，从抱着玩具钢琴的小孩，变成牵着猫散步的老人，日子像琴键上的音符，轻轻的，却满是暖。”
沈知夏轻轻 “嗯” 了一声，手指在林叙白的手背上轻轻划着，像在弹一首无声的《卡农》。小谱蜷在脚边，发出轻轻的呼噜声，月光透过窗帘缝照进来，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像裹了层永远不会凉的暖。
原来 “一直在一起”，就是这样 —— 年轻时的桂花糖糕，老了后的温牛奶；年轻时的海边琴音，老了后的阳台暖阳；还有身边的人，从青丝到白发，从牵手到搀扶，永远都在，永远都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