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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 2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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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邹嘉晟发现秦先生竟然敢对李善动手，无论是有意还是无心，都是邹嘉晟所不能接受的。
他想杀了秦先生，又觉得这样杀了他太便宜他了，得留着慢慢折磨。所以枪打偏了，没打中秦先生的要害，子弹擦过秦先生脖子，并不致命，随后将人给关了起来。
谁能想到就这样，那个姓秦的还能逃走呢？之后邹嘉晟也曾派人去追杀秦先生，却并没有找到。
邹嘉晟告诉李善秦先生死了，是骗人的，他只是为了吓吓李善而已。
虽然邹嘉晟暂且还不知道姓秦的离开萝莉岛之后具体发生了什么，但他相信今天萝莉岛的变故，与这个人绝对脱不了干系。
一直以来，萝莉岛的存在算得上是许多人心中共同的秘密。
毕竟萝莉岛的服务对象，是大量的高官和大资本家们，这些人往往就处于权力的中心。
萝莉岛为他们提供奴隶，同时也接受着他们的庇护，但这并不代表萝莉岛的存在就绝对安全。
毕竟庇护他们的人，都可能在政治斗争中因为种种原因而落马，锒铛入狱，亦或者性命不保，何况是受其庇护的人呢？
邹嘉晟一直都知道，有人在查萝莉岛。
抛开李善这样微不足道的小警官不提，更值得邹嘉晟注意的是那些权力中心的大人物们。
这些人目的不同，有的或许是政治立场不同，有的或许是像李善一样具有强烈的正义感，看不惯萝莉岛的存在。但萝莉岛这么多年都过来了，只是因为想要撼动它的力量，还没有超过庇护它的力量。
但政治上的博弈，总是你来我往的，有赢就有输。对方太谨慎了，谨慎到在露出獠牙之前，都一直将自己伪装成一只猫。
就像李善一样。
邹嘉晟瞥了李善一眼。
李善心里咯噔一下，心虚地垂下眼。
邹嘉晟道：“刚才是那个姓秦的来找过你了？”
这个男人敏锐地猜到了什么。
李善：“我……”
邹嘉晟冷冷地将枪口抵在李善的后腰：“说实话，不要妄想再骗我。”
他恨透了背叛。
萝莉岛早已不是铁板一块，对方的势力竟然在不知不觉间渗透进入萝莉岛，而他竟然不知道对方是谁。
他输得不冤枉。
但即便如此又怎样呢？只要离开萝莉岛，换个地方，还有狐岛、熊岛。只要他不死，就不愁东山再起。
甚至就算他死了，这个庞大的利益集团也会再造出一座新的岛屿来。
李善茫然不解：“……姓秦的？哪个姓秦的？”
“之前教你的调教师。”邹嘉晟微微眯眼，“你不记得他了？”
李善好似回想了一下，不解道：“他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还会来找我？”
邹嘉晟凝视着李善的脸，目光微闪，在判断这个奴隶到底有没有在说谎。邹嘉晟已经在他身上吃过亏，绝不允许自己再吃第二次亏。
“那刚才来找你的是谁？”邹嘉晟似乎信了李善的话。
“是岛上的一个人……我不认识，”李善努力回想，“不过有点眼熟，应该是岛上我见过的人。”
秦先生能够进萝莉岛，必然有内应。萝莉岛有卧底，或者说有萝莉岛的人叛出了萝莉岛，随便说一个，总不会错的。
“你不认识他，他为什么要带你走？”邹嘉晟问。
李善有点慌张：“我、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绝没有离开主人的意思，我发誓！”
“长什么样？”邹嘉晟又问。
李善巴不得能拖延时间，闻言蹙起眉头，磕磕绊绊地说：“他蒙着脸，我看不清样貌，只知道是一个男人，身材魁梧，但比主人您要矮一些，还有……”
“行了。”邹嘉晟拽着他的胳膊，“咱们先走再说。”
李善描述的都不是什么特别有标志性的东西，听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
何况，李善说的话就真的能信吗？
“主人，出了什么事？为什么那个人要带我走，我不想跟他走，不想离开主人……”李善紧紧地靠在男人怀里，像只受惊的幼兽，无助地依附着主人。
这神情完全不似作伪，邹嘉晟的语气不自觉地柔和下来，轻抚李善的背，安抚道：“乖，别怕，主人在这里呢，会保护你的。主人不会让你出事的。”
李善抬眼看邹嘉晟，小声说：“我也可以保护主人的，我很厉害的。”
“不想再杀我了?”邹嘉晟失笑。
李善正不知如何作答，邹嘉晟便拍了拍他的肩：“好了，你不需要做什么，只要你乖乖跟着我就好。”
事情比邹嘉晟想象得更加严重，但到底到了何种程度，邹嘉晟却难以预料。
为了确保自己的安全，邹嘉晟决定先行撤离，带着他心爱的小奴隶离开这里，步伐不由得加快。
李善的脚下踉跄了一下，差点跌倒。
邹嘉晟忙扶住他的腰身：“怎么了？”
男人皱着眉，表情有点吓人。
“脚镣不方便，您走得太快了……”李善的声音轻轻的，像是害怕邹嘉晟。
邹嘉晟：“我先给你解开。”
“真的可以吗？”李善不确定道。
邹嘉晟：“你想带着它？”
李善回答道：“主人希望我戴的话我就戴。”
李善好像真的被调教得极为乖巧，一切都以主人为先。
邹嘉晟弯了下唇，明显被取悦了：“主人现在不需要你戴，需要你跟着主人快点离开这里。”
李善乖乖点头：“好的。”
钥匙并未戴在身上，邹嘉晟只能用枪将锁链打断，两个镣铐仍挂在李善脚腕。但李善仍觉得双腿都轻松了许多，走路起来甚至还有点不习惯。
李善戴那个东西戴得太久了。
就像有些戏演得太久，就慢慢地把自己也给骗了，搞不清楚到底哪句是真心，哪句是假意。
随着邹嘉晟飞快地下了楼，李善试图干扰邹嘉晟，让他走得慢一些：“主人，我们这么走了吗？会不会太匆忙了，有好多东西都没带呢。”
“到了安全的地方再给你买，没事的。”邹嘉晟说。
李善：“主人会一直跟我在一起吗？”
邹嘉晟顿了下：“把你送过去之后，我得先离开一阵子，等到事情结束之后我再去接你。”
“在这段时间，你要乖乖的，不要乱跑。”邹嘉晟警告性地说。
李善：“主人不跟我一起吗？可是……”
邹嘉晟：“舍不得主人？”
李善可怜地点头，一副被驯服的小狗样。
“主人从前从不会丢下我的。”
邹嘉晟哄他：“我不是为了丢下你，是为了保护你。免得你被人带走，带走以后，你可能就再也见不到主人了。”
李善向邹嘉晟身上靠了下：“万一他们趁主人不在的时候把我抓走了呢？”
邹嘉晟神色有些严肃：“不会的。”
不过李善这么一说，邹嘉晟倒是想到了这一茬儿。
他现在谁也不能相信，那么该把李善交给谁来保护？
谁不会出卖他？
临走前还有一些东西要拿。
邹嘉晟带着李善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拎起笔记本装进电脑包里，又匆匆从抽屉中取出几份文件，大致扫了一眼便一同塞进去。
“走。”
邹嘉晟握住李善的手牵着他转身就走。
李善跟着他的脚步，偷偷瞄了眼电脑包：那里面应该就是萝莉岛的核心资料了。
邹嘉晟在这么紧急的关头都要带在身上，必然记载着关乎邹嘉晟乃至萝莉岛生死的重要信息。
该怎么拿过来，然后传递出去？
警方有了这些资料，不仅邹嘉晟，萝莉岛背后的利益集团都会遭受巨大损失。
他那些恶心的同伙，比邹嘉晟本人更加该死。
李善的心脏砰砰砰地跳起来，连体温都有些升高。
但是他能做到吗？他还能赢过邹嘉晟，从邹嘉晟的手上带走这些资料吗？
“主人，我帮您拿吧？”
在极度的紧张之中，李善听到了自己略显紧绷的声音。
“不用。”
邹嘉晟反射性地拒绝，旋即看了李善一眼。
那一眼里的审视意味，让李善身上发毛。
“不重，我自己拿就行了。”
“可是您只有两只手。”李善又说。
邹嘉晟一手要牵着李善，他始终怕李善跑，一手要拿枪，没有手拿包了。
“说得也是。”邹嘉晟挑了下眉，微微迟疑，还是把手里的包交给了李善。
枪是不可能给李善的，邹嘉晟这样的人天生地不信任其他任何人，枪这种东西必须要握在自己的手里才安全。
把枪交给别人，就是把自己的性命交给了别人。
另一只手要么拿包，要么牵着李善，只能二选一。
“乖乖的，别动什么歪心思，知道吗？”他这么说。
李善点头：“我明白的，主人。”
邹嘉晟飞快地笑了下，捏捏李善的手心：“好了，你把这个披上。”
邹嘉晟枪管勾起一件长款风衣，递给李善。
“是。”李善没问为什么。
邹嘉晟有四分之一的白人混血，因此身材十分高大。他的风衣即使是李善穿起来，都显得有那么一点大。
穿上风衣系上腰带，李善终于不用在裸奔了。
但长久没穿衣服的身体突然有衣服穿了，李善竟然还有几分不习惯。
穿好衣服，邹嘉晟半分都没停留，牵着李善就走。
左手牵李善，右手握枪，走出别墅时，邹嘉晟警惕地观察四周，发现还没有人找到这边来，才走出去，拐了个弯儿，朝左走。
看方向，李善猜测目的地应该是停机坪。
“主人不要把我一个人抛开。”路上，李善又一次说，“我想跟主人在一起。”
邹嘉晟略略迟疑，沉声答道：
“好。”
让别人看着他不放心，还不如带在自己的身边安全。如果真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李善也该跟他死在一起。
很快到了停机坪，直升机已经等在那里。
里面有个保镖在对邹嘉晟招手，螺旋桨高速转动发出巨大的噪音，说话声都听不太清楚。
“上去。”邹嘉晟对李善说。
李善：“主人您先上吧。”
邹嘉晟：“听话，快上去。”
为了避免过于拖延引起邹嘉晟的怀疑，李善只得同意。
他心中有些着急，不着痕迹地向周围看了一眼，那些人什么时候来？再不来邹嘉晟就要走了！
邹嘉晟这一走，不知道躲到哪里去，再想抓住他就更难了。
李善率先进入直升机。
如何才能阻挠邹嘉晟离开？如果现在杀了驾驶员，应该会给邹嘉晟造成很大麻烦，但前提是这里没有其他会开直升机的人，否则他就是白死。
李善的目光看向驾驶座上的男人。
“李善？”身后响起男人的声音，“你站在那儿干什么？”
邹嘉晟声音很大，驾驶员以及保镖都朝李善看了过来，眼里带着不信任的色彩。
李善转过身，对邹嘉晟伸出手：
“主人。”
只不过是一瞬间的迟疑，他已经错失了良机。
邹嘉晟微微蹙眉，没说什么。
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刚把手递过去，一颗子弹便骤然破空射了过来，击中机身，发出刺耳的金属碰撞声。
两人都吓了一跳。
“快！老板，快上来！他们过来了！”
李善立刻抬头，目光看向远处，寻找枪手。
他看到了一个穿着萝莉岛上统一服饰的男人。
看穿着是萝莉岛的保安，看持枪的姿势，应该是警方的卧底。
在那个卧底身后，冲上来更多的人，想要拦下邹嘉晟。
可远水救不了近火，那些人跑得再快，也阻止不了邹嘉晟一步跨上直升机。
而萝莉岛上的亡命之徒们，亦在此刻赶到了现场。他们或许没有警察训练有素，但人多势众。
警察和卧底都被萝莉岛的保安们拦住。
这完全是一场混战。
邹嘉晟握住了李善的手。
怎么办？
李善心想，此时此刻，能阻止邹嘉晟的人只有他了，他真要跟邹嘉晟一起走？
都到这种关头了，还有什么伪装的必要？只要邹嘉晟死在这里，或者被抓住，萝莉岛的一切，邹嘉晟所做的一切，就会大白于天下。
李善这么想着，咬咬牙，忽然整个人向邹嘉晟扑去。
猝不及防的邹嘉晟被扑了个满怀，两个人抱做一团摔在草坪上，李善此刻还不忘做戏，慌乱地回头：“谁推我？！”
直升机里的保镖连辩解都没有，直接将枪口指向了李善：“老板，是他自己摔下去的，他是个叛徒。”
邹嘉晟狼狈地站起来，脸色铁青。
“不是的主人！”李善脸色苍白，菟丝花一样依附在邹嘉晟身上，攥着他的衣襟，瑟瑟发抖，“我没有……是他们、是他们推的我！我不是叛徒！”
刚才李善挡住了门，邹嘉晟看不到里面的情形，他太阳穴突突直跳，一时间有些迟疑，不知道该不该信任李善。
直升机里的人都是跟着邹嘉晟十多年的老手，绝无背叛邹嘉晟的可能。理智上，邹嘉晟知道应该是李善的问题，可他又不愿意相信。
只迟疑了半秒钟的时间，邹嘉晟余光瞥到有个警察脱出包围圈，朝他冲了过来，他立刻一个点射，爆了那警察的头。
嫣红的血液飞溅，那警察瞪大双眼，当即便倒地不动了。
血液一下子冲上李善的大脑。
脑中“嗡”的一声，李善一个猛扑，再次将邹嘉晟按倒在地。
“果然是你。”邹嘉晟将枪口对准李善的额头，“我数三声，给我滚下去，我就既往不咎。”
李善的手上还戴着手铐，动作很不方便，可只有他能为警察们争取时间了。这么久以来想要做的事情就在眼前。
李善的手上还戴着手铐，动作很不方便，可只有他能为警察们争取时间了。这么久以来想要做的事情就在眼前。
他骑在邹嘉晟的腰上，青筋暴起，冷汗直冒。
这大概是他第二次直面死亡。
枪口阴森地对着他，那么近，只要邹嘉晟食指扣动扳机，他就会立刻像刚才那个警察一样死掉。
但他不怕。
死亡并不可怕。
李善执拗地压在邹嘉晟的身上，声音在发抖，咬牙道：“主人，您可以杀了我，但是我不会……”
“嘭！”邹嘉晟不由分说地开枪了。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