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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   通道里的“吱呀”声越响越密,像有无数根朽木在脚下被踩碎。周叙沉攥着铁管的手心全是汗,管壁的锈迹蹭在掌纹里,混着刚才被头发勒出的红印,又痒又疼。他跟着陆砚行的背影走,视线只能落在对方粗布外套的后摆上——那外套肩头沾着块黑渍,像是刚才砸影子时蹭到的黑汁,随着走路的动作轻轻晃,倒成了这浓暗里唯一能抓着的“实感”。

      “别盯着脚。”陆砚行突然开口,声音压得很低,刚好盖过脚下的吱呀声,“看前面的碎光,跟着亮的走——暗的碎光里,藏着‘吸影虫’。”

      周叙沉赶紧抬眼。通道两侧的墙面上,嵌着的碎光果然分了两种:一种是淡蓝的,像刚才见着的影魄光,安安静静地亮着;另一种是深黑的,光裹在里面发沉,凑近看能看见细碎的“虫”在动——不是真的虫,是比头发还细的黑丝,缠成小团,在碎光里钻来钻去,像在找什么东西。

      他刚把视线从黑碎光上移开,脚踝突然被什么东西扫了下——不是头发,是软乎乎的,像块浸了水的布。周叙沉吓得往陆砚行身边靠了靠,低头看时,却什么都没有,只有地面的黑汁漫过鞋底,黏糊糊的,踩上去更滑了。

      “是‘影絮’。”陆砚行的铁管往他脚踝边戳了戳,黑汁里立刻飘起几缕细白的絮,碰着铁管就化了,“没威胁,但会勾着你低头——一低头,黑碎光里的吸影虫就会扑上来,钻你影子里。”

      周叙沉的后颈又开始发麻。这副本里的东西,好像连“没威胁”的都藏着坏心思,连低头看一眼都成了陷阱。他攥紧铁管,学着陆砚行的样子,眼睛只盯着前方淡蓝的碎光,脚步放得更轻,连呼吸都刻意放浅——生怕喘气声太大,再引出来什么东西。

      走了大概十五分钟,前方的碎光突然聚成了片亮区。陆砚行停下脚步,抬手拦了周叙沉一下:“到了。”

      周叙沉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心脏猛地缩了缩——亮区中央,摆着口半人高的黑木棺,棺身雕着缠在一起的影子纹路,每道纹路里都嵌着淡蓝的碎光,像给棺材裹了层发光的网。棺盖没完全合上,留着道指宽的缝,缝里往外渗着黑汁,滴在地上,汇成小小的一滩,滩面上浮着层白絮,正是刚才见着的影絮。

      而棺盖的正中央,刻着三个凹槽,形状和他们手里的影魄一模一样——这就是影主棺。

      可最让周叙沉发怵的不是棺材,是棺身周围的东西:一圈相框围着影主棺,每个框里的影子都和他、和陆砚行长得分毫不差。穿卫衣的“周叙沉”、攥铁管的“陆砚行”,个个背对着镜头,头发却都往棺身的方向飘,像被棺材吸着走。

      “最后一枚影魄,在棺盖缝里。”陆砚行的声音比刚才沉了点,铁管攥得更紧,指节泛白,“但你看那些相框——替影快成型了,我们没多少时间。”

      周叙沉看了眼电子屏,倒计时已经跳到【00:58:12】。不到一个小时,可棺盖周围的替影,看着比之前的递影、梳头影都吓人——它们太像“人”了,连陆砚行外套肩头的黑渍,框里的影子都学得一模一样。

      “怎么拿?”周叙沉的声音有点发紧。棺盖缝里的黑汁渗得越来越快,影絮飘得更密了,像在挡着不让人靠近。

      陆砚行没说话,先往棺身迈了一步。脚刚落地,周围相框里的替影突然动了——不是学动作,是自己转了头。穿卫衣的“周叙沉”影子转过来,脸还是模糊的黑,却伸出手,贴在相框玻璃上,和刚才的递影一样,像是要往外伸。

      “替影的范围比递影大,别让它们碰到你。”陆砚行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神里没了刚才的冷,多了点提醒的实感,“你拿着影魄,站在我身后——我去开棺盖,你见着影魄就伸手接,别碰黑汁,别碰影絮。”

      周叙沉点头,把掌心里的两枚影魄攥紧——刚碰到一起,两枚黑块就轻轻颤了下,像是在回应棺盖凹槽的召唤。他跟着陆砚行走到棺身旁,刚站定,就看见陆砚行伸手去推棺盖——指尖刚碰到木头,棺身突然“咔哒”响了一声,围着的相框里,替影的手全伸了出来,玻璃“哗啦”裂了道缝,黑丝一样的吸影虫,顺着裂缝往外爬。

      “快!”陆砚行猛地发力,棺盖被推得开了道更大的缝——缝里果然飘着枚淡蓝的影魄,裹在黑汁里,像块浮着的冰。可就在周叙沉伸手去接的瞬间,他身后突然传来“吱呀”一声——是通道入口的方向,刚才关上的暗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他没敢回头,却能听见熟悉的“咔哒”声——梳子梳头发的声音,比梳影间里的更响,更黏腻,还夹着女人的哼歌声,调子没变,却离得极近,像贴在他后颈上哼。

      “别回头!是梳头影跟过来了!”陆砚行的声音里添了点急,铁管往后挥了挥,“接影魄!嵌进去!”

      周叙沉的指尖刚碰到那枚影魄,突然觉得后颈一凉——不是风,是湿头发扫过的触感,比之前缠在领口的更密,更沉,像有无数根头发丝,顺着他的衣领往里面钻。他咬着牙,把刚接到的影魄往棺盖凹槽里按——三枚影魄碰到一起的瞬间,突然发出淡蓝的光,棺身的影子纹路亮了起来,黑汁渗得更快了。

      可梳头影的哼歌声就在耳边,头发缠得越来越紧,勒得他脖子发疼,连呼吸都费劲。周叙沉想抬手去扯,却听见陆砚行喊:“别松手!影魄没嵌稳!”

      他刚稳住手,眼角的余光突然瞥见棺盖的影子——不是他和陆砚行的影子,是个单独的影子,攥着把红色的梳子,齿缝里卡着黑头发,正往陆砚行的后颈伸。

      是陆砚行的替影!提示里的“别信陆砚行的影子”,不是陷阱,是真的!

      “陆砚行!你身后!”周叙沉喊出声的瞬间,抬手把铁管往那影子上砸——铁管刚碰到影子,就发出“滋”的一声,像烧红的铁碰到水,影子扭曲了下,却没消失,反而更凶地往陆砚行身上扑。

      陆砚行显然也察觉到了,猛地转身,铁管狠狠砸在影子的手上——影子的手发出“咔嚓”声,像之前的递影手一样,缩了回去,却钻进了棺身的影子纹路里,不见了。而周叙沉后颈的头发,也在这瞬间松了——梳头影的哼歌声,突然远了。

      “嵌进去了吗?”陆砚行的呼吸有点乱,这是周叙沉第一次见他慌——不是怕,是急,眼神盯着棺盖的凹槽,“看电子屏!”

      周叙沉赶紧看手里的电子屏——红光跳了下,原本的【影魄:2/3】变成了【影魄:3/3(已嵌入)】,下面多了行小字:【主线任务进度:90%,待影主棺闭合】。

      “差一步!”陆砚行伸手去推棺盖,可刚碰到木头,棺身突然剧烈地晃了下,周围的相框全倒在地上,玻璃摔得粉碎,里面的替影全爬了出来——穿卫衣的“周叙沉”、攥铁管的“陆砚行”,还有几个没见过的影子,全是灰衣服,头发拖在地上,往他们这边扑。

      “你推棺盖!我拦着它们!”陆砚行把铁管塞回周叙沉手里,自己捡起地上的块碎玻璃——不是普通的玻璃,是相框里的玻璃,边缘还沾着黑汁,“替影怕相框玻璃,往它们身上划!”

      周叙沉接过铁管,刚伸手去推棺盖,就觉得手腕被拽住了——是穿卫衣的替影,手凉得像冰,攥着他的手腕往地上拖。周叙沉咬着牙,用铁管往替影的胳膊上砸,替影却不躲,反而更用力地拽,指甲尖刮着他的手腕,像要把他的影子从身体里扯出来。

      “别让它碰你的影子!”陆砚行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周叙沉转头看,见他正用碎玻璃划向攥铁管的替影——玻璃刚碰到影子,替影就发出“滋”的声,身体开始融化,变成黑汁,渗进地里,“替影碰着你的影子,就会换命!”

      周叙沉这才反应过来——替影拽他的手腕,不是要抓他,是要碰他落在地上的影子!他赶紧往旁边躲,铁管狠狠砸在替影的头上,替影的头歪了下,却没倒,反而张开嘴——不是黑洞,是和他一模一样的嘴,喊出了他的名字:“周叙沉……换吧……你留在这里……我出去……”

      那声音和他的一模一样,却透着股死气,像从水里捞出来的,黏腻腻的,缠得他脑子发沉。周叙沉的手开始抖,铁管差点掉在地上——他想答应,想让这东西替自己留在这鬼地方,想回到图书馆,喝那杯没喝完的热可可。

      “别听!”陆砚行突然冲过来,碎玻璃划在替影的背上,替影发出凄厉的尖叫,身体瞬间融成黑汁,“替影会勾你的念想!别想以前的事!”

      周叙沉猛地回神——手腕上的力道消失了,地上只剩一滩黑汁,正往影主棺的方向渗。他没敢再耽搁,伸手去推棺盖——这次棺盖很轻,像没了重量,“咔哒”一声,严丝合缝地合上了。

      棺身的影子纹路瞬间亮到极致,淡蓝的光裹着整个棺材,周围剩下的替影发出“滋啦”的声,像被光烧着,一个个融成黑汁,渗进地里,消失得干干净净。通道里的碎光开始变暗,淡蓝的、深黑的,全在往棺身缩,连空气里的霉味和铁锈味,都在慢慢散。

      电子屏“嘀”地响了声,红光变成了淡绿:【主线任务完成!副本“锁影回廊”即将关闭,倒计时:00:03:59】。

      周叙沉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手腕上的红印还在疼,掌心的铁管凉得像冰。他转头看陆砚行,见对方也靠在墙上,粗布外套的肩头破了道更大的口子,露出的皮肤上,有几道抓痕,正渗着血,手里的碎玻璃已经没了,只剩掌心沾着的黑汁。

      “没……没替影了?”周叙沉的声音发颤,刚喊出声,就觉得嗓子疼——刚才喊得太用力。

      陆砚行点头,从口袋里摸出块皱巴巴的纸巾,擦着掌心的黑汁:“影主棺合上,替影就会被吸回去。C级副本,完成了就没事。”他顿了顿,侧头看了眼周叙沉的手腕,“疼?”

      “还行。”周叙沉把袖子往下拉了拉,遮住红印——不是疼,是刚才被替影喊名字时的恍惚,还没散。他想起提示里的第三条,刚才没敢问,现在副本快关了,才敢开口:“提示里说‘别信陆砚行的影子’,不是陷阱?”

      陆砚行擦黑汁的动作顿了下,抬眼看他,眼神里没了刚才的冷,也没了急,多了点周叙沉看不懂的东西:“是陷阱,也是真的。”他往棺身那边抬了抬下巴,“替影会模仿资深者的影子,故意让新人猜忌——刚才扑我的,不是我的影子,是替影变的。但要是你刚才没喊我,我真会被它抓进影子里。”

      周叙沉愣了下——原来提示不是骗他,是半真半假。就像陆砚行说的,副本里的规则,从来都不是非黑即白。

      通道里的光越来越暗,淡蓝的碎光全融进了影主棺,只剩下电子屏的绿光,亮得刺眼。周叙沉站起身,腿有点软,刚站稳,就被陆砚行扶了一把——对方的手还是凉的,却很稳,扶着他的胳膊,没让他倒。

      “副本关门前,别碰棺身。”陆砚行的声音又恢复了之前的稳,“出去后,会到‘中转站’,那里能歇口气,也能领下一个副本的信息。”

      “下一个副本?”周叙沉的心跳漏了一拍——他以为完成一个,就能回去了,就能回到图书馆,回到有热可可的世界。

      陆砚行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只是扶着他的手紧了紧。周叙沉没再问——他从对方的眼神里看明白了,一旦坠入这无限流的漩涡,就回不去了。所谓的“中转站”,不过是从一个恐怖副本,到另一个恐怖副本的间隙,连喘口气的时间,都带着不安。

      电子屏的倒计时跳到了【00:00:10】。通道里的空气开始晃,像被风吹得扭曲,影主棺的影子在地上拉长,又缩短,像在跟他们告别,又像在提醒他们,这不是结束。

      “走了。”陆砚行拽着他的胳膊,往通道入口走。周叙沉跟着他,回头看了眼影主棺——黑木棺身的纹路已经暗了下去,像从没亮过,只有地上残留的黑汁,还在慢慢渗进地里,像这副本里的一切,都在被悄悄抹去。

      走出通道时,暗门在身后“吱呀”一声关上了,刚才的回廊、相框、梳头影,全被关在了门后。眼前是片白,亮得晃眼,没有霉味,没有湿头发,只有一股淡淡的、像消毒水的味道,很陌生,却比副本里的一切都让人安心。

      周叙沉眯着眼,适应了好一会儿,才看清眼前的景象——不是图书馆,不是宿舍,是个大概十平米的小房间,墙是白的,地上铺着浅灰的瓷砖,正中央放着两张铁架床,床头各有个小柜子。

      陆砚行松开他的胳膊,走到其中一张铁架床边,坐了下来,从柜子里摸出瓶碘伏和创可贴,扔给周叙沉:“先处理下伤口。中转站安全,能歇六个小时,六个小时后,会弹下一个副本的信息。”

      周叙沉接住碘伏,瓶身是凉的,很实在。他坐在另一张铁架床上,看着手腕上的红印,又看了眼陆砚行肩头的抓痕——对方正用碘伏擦着伤口,动作很熟练,像已经做过无数次。

      “你……闯过多少个副本?”周叙沉忍不住问。

      陆砚行擦伤口的动作顿了下,抬头看他,眼神里的冷淡散了点,露出点疲惫:“七个。锁影回廊,是第八个。”

      七个。周叙沉心里咯噔一下——七个副本,意味着七次生死边缘的挣扎,意味着七次像刚才那样,被替影追、被梳头影缠、被规则陷阱耍得团团转。他看着陆砚行手里的碘伏,突然觉得,对方的冷稳,不是天生的,是被一次又一次的副本,磨出来的。

      “别怕。”陆砚行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把创可贴扔给他一张,“下一个副本要是D级,我带你过。”

      周叙沉接过创可贴,指尖碰到对方的指尖,还是凉的,却不像刚才在副本里那样,带着疏离的冷。他看着陆砚行肩头的抓痕,又看了眼自己手腕上的红印,突然觉得,这无限流的漩涡里,好像也不是全是黑——至少有个人,会在替影扑过来时,用碎玻璃帮他挡着,会在他快站不稳时,扶他一把,会在他慌神时,说一句“我带你过”。

      房间里很静,只有碘伏瓶盖打开的“咔哒”声。周叙沉低头擦着手腕上的红印,碘伏的刺痛感很实在,提醒着他,刚才的一切不是梦,未来的无数个副本,也不是消毒水的味道在鼻尖萦绕,周叙沉低头看着手腕上的红印被碘伏染成浅黄,创可贴贴上的瞬间,那点刺痛和恍惚才彻底落了地。

      他抬眼看向陆砚行,对方正靠在床头闭目养神,眉头却没完全舒展,肩头的抓痕被创可贴盖着,隐约能看见边缘的红。这是周叙沉第一次在他脸上瞧见“疲惫”——不是副本里的紧绷,是卸下所有防备后的、属于人的倦意。

      “你……为什么会进无限流?”周叙沉把碘伏和剩下的创可贴放回柜子,声音放得很轻,像怕惊扰了这来之不易的宁静。

      陆砚行没睁眼,喉结滚了下,才慢悠悠开口:“和你一样,莫名其妙就掉进来了。第一个副本是‘镜中戏’,差点没出来。”

      镜中戏……周叙沉在心里默念这个名字,想象着那会是怎样的恐怖,指尖无意识地抠了下铁架床的栏杆,冰凉的触感让他清醒了些。

      “那你……”他还想问点什么,比如陆砚行有没有想过回去,比如他一个人闯七个副本时,会不会怕。

      但陆砚行突然睁开眼,打断了他的话:“别想太多,先歇着。六个小时后,管不了是D级还是C级,都得接着走。”他的眼神又变回了那种冷稳,像刚才的疲惫只是周叙沉的错觉。

      周叙沉点点头,没再追问。他躺回铁架床上,盯着纯白的天花板,脑子里却止不住地回放锁影回廊里的画面——梳头影的哼唱、替影的呼唤、陆砚行挥铁管时的侧脸……那些画面明明带着惊悚,此刻回想起来,却奇异地生出点“活着真好”的实感。

      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再睁眼时,房间里的白光没了,取而代之的是床头的电子屏亮起,上面跳出一行猩红的字:【新副本:“人偶剧院”,评级:D级,传送倒计时:00:10:00】。

      “醒了?”陆砚行已经坐在床边,手里拿着块干面包,正小口咬着,“准备下,这次是D级,应该不难。”

      周叙沉坐起身,揉了揉发涩的眼睛,看着电子屏上的“人偶剧院”,心里莫名升起一丝不安。D级副本真的会“不难”吗?锁影回廊的提示还在提醒他,规则从来非黑即白。

      “D级副本……需要注意什么?”他问。

      陆砚行咽下面包,从柜子里拿出两瓶水,扔了一瓶给周叙沉:“D级副本的危险通常很‘直观’,但也最容易让人掉以轻心。记住,别碰任何看起来‘多余’的东西,别信任何主动和你搭话的‘人’——尤其是人偶。”

      人偶……周叙沉捏着水瓶的手指紧了紧。

      倒计时跳到【00:05:00】时,房间开始震动,熟悉的扭曲感再次袭来。周叙沉深吸一口气,看向陆砚行——对方正冲他点头,眼神里是惯有的冷静,却又似乎多了点别的什么,像在无声地说“别怕,跟着我”。

      白光彻底吞噬视野的前一秒,周叙沉听见陆砚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很轻,却很清晰:“记住,在副本里,活着最重要。”

      他闭上眼,任由那股拉扯力将自己拽向未知的“人偶剧院”。他知道,这场无限流的游戏,才刚刚开始。而他和陆砚行的故事,也在这一次又一次的生死副本里,悄然拉开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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