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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献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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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砚清的话像一道闪电，劈开了苏晚混乱的思绪，也照亮了那条唯一能通往他渴望之地的、布满荆棘的道路。
做点什么……证明给他看……
苏晚抬起泪眼，看着沈砚清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那里面似乎有期待，有审视，还有一丝他不敢深究的、冰冷的算计。但此刻，他顾不了那么多了。他就像即将溺毙的人，哪怕抓住的是一根带着倒钩的绳索，也会拼尽全力攀附。
“我……我要怎么做？”他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和不顾一切的颤抖，“砚清，你告诉我，我要怎么做……你才能信我？”
他主动将选择权交了回去，姿态卑微到了尘埃里。
沈砚清对于他的“上道”似乎并不意外。他抚摸着苏晚脸颊的手微微用力，迫使他抬起头，更清晰地看到自己眼中的“挣扎”与“不确信”。
“首先，”沈砚清的声音低沉而缓慢，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离开顾晏。彻底地，干净地。我不想再看到你和他有任何形式的联系。你的生活里，只能有我。”
苏晚的心缩了一下。顾晏……那个在他最无助时伸出援手，给予他温暖和正常生活可能的人。一丝微弱的愧疚和挣扎划过心头，但很快就被对沈砚清病态渴望的浪潮淹没。他几乎是毫不犹豫地点头，速度快得像是怕对方反悔：“好！我……我回去就跟他说清楚……不，我不回去了，我……我跟你走。”
沈砚清眼底掠过一丝满意，但面上依旧不动声色：“其次，”他的指尖滑到苏晚的颈侧，感受着那里脆弱而急促的脉搏，“记住这次教训。苏晚，我的耐心和容忍是有限的。这是你最后一次‘选择’的机会。既然选择回来，就要有回来的‘觉悟’。过去那些不情不愿的小动作，那些试图保留自我空间的可笑念头，最好统统收起来。”
他的话语如同镣铐，提前锁定了苏晚未来的每一步。苏晚白着脸，再次用力点头，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表达他的决心：“我知道……我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最后，”沈砚清微微凑近，气息拂过苏晚的耳廓，带着一种令人战栗的亲昵，“学会‘取悦’我。不是像刚才那样，一句干巴巴的‘想你’。我要看到你的诚意，你的……依赖。”
“取悦”二字，像带着电流，窜过苏晚的四肢百骸。他感到一阵羞耻，却又伴随着一种扭曲的兴奋。他终于……终于又被需要了，以这种他熟悉又恐惧的方式。
“我……我会学……”他声音细若蚊蚋，脸颊染上不正常的红晕，不知是羞是怕。
看着他这副完全被掌控、急于奉献一切的模样，沈砚清终于露出了一个几不可查的、真正的笑容，那笑容里带着餍足和绝对的权力感。
“很好。”他直起身，顺势将苏晚也从地上拉了起来。苏晚腿脚发麻，踉跄了一下，下意识地依靠在沈砚清身上。沈砚清没有推开，反而伸手揽住了他的腰，那姿态，如同主人终于找回了走失的宠物，充满了占有意味。
“走吧。”沈砚清的语气恢复了平常的淡漠，却带着一锤定音的意味，“回家。”
回家……这两个字让苏晚眼眶又是一热。那个曾经被他视为牢笼的地方，此刻竟成了他唯一认可的归宿。
他亦步亦趋地被沈砚清揽着，走向那辆黑色的轿车。沈砚清为他拉开车门，动作优雅却不容抗拒。苏晚顺从地坐了进去，车内熟悉的冷冽松木香气瞬间将他包裹，带来一种诡异的安心感。
在车子发动前，沈砚清似乎想起什么，侧头看向身边依旧有些惶然不安的苏晚，语气平淡地补充了一句，却像最后一道紧箍咒：
“至于你怎么跟顾晏‘说清楚’……”他顿了顿，意味深长地看着苏晚，“我希望是由我‘亲自’确认的、彻底的‘了断’。明白吗？”
苏晚的心猛地一沉，他明白这意味着什么。沈砚清要亲眼见证，或者说，亲自主导他对顾晏的背叛和决裂，以此作为他最有力的“投名状”。
他喉咙发紧，却还是艰难地吐出一个字：“……明白。”
车子平稳地驶入夜色，载着自愿回归的囚徒，驶向那个精心打造的、华丽的牢笼。苏晚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流光溢彩，心中五味杂陈，有脱离不确定性的短暂轻松，有对未来的恐惧，但更多的，是一种扭曲的、尘埃落定般的归属感。
他终于，又回到了能让他感受到自己“存在”的地方。哪怕代价是彻底的迷失。
而沈砚清，看着身边乖顺地倚靠着车窗的苏晚，眼神幽暗如深渊。
猎物已经重新入网，并且亲手将自己的牵线交到了他的手中。接下来，该如何收拢这张网，让他再也生不出丝毫逃离的念头，才是真正有趣的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