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庄园归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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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从最基本的开始。”
阿拉里克猛地直起身，笼罩着卡斯珀的精神力场也随之撤去。
只留下空气中若有若无的涟漪和卡斯珀骤然空落的心跳。
阿拉里克转身走向殿内的书案，上面堆积着一些卷轴和兽皮。
“过来。”他头也不回地命令道。
卡斯珀深吸一口气，压下喉间的干涩，依言走了过去。
阿拉里克从书案上拿起一份兽皮卷，随手抛给卡斯珀。
“看看。”
卡斯珀稳稳接住。
他展开兽皮卷，上面……似乎是某处庄园的账目？
条目繁杂，数字庞大，其中几处标记着明显的赤字和混乱的批注。
“这是府邸西面的一处产业，由华璃的一位远亲代为管理。”
阿拉里克看着卡斯珀，“账目不清，产出连年递减，却年年请求追加拨款。”
卡斯珀瞬间明白了，抬起眼，看向阿拉里克，“大人想让我做什么？”
阿拉里克坐回宽大的座椅中，姿态慵懒，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给你三天时间。找出问题，给出解决之法。做得好，”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没什么温度的弧度，“自有赏赐。做得不好……”
未尽之语充满了威胁。
卡斯珀知道，这“不好”的后果，恐怕不是自己愿意接受的。
“是，卡斯珀领命。”他没有丝毫犹豫，将兽皮卷握在手中。
卡斯珀清冷的脸上只有全然的专注。
阿拉里克看着他，眼中闪过极淡的满意。
“去吧。”阿拉里克挥了挥手，“戌时已过，回去好好‘琢磨’。”
这就可以结束了？
卡斯珀心中诧异，面上却不显，恭敬地行礼告退。
直到走出主殿，被夜风一吹，他才恍然察觉后背竟已被冷汗浸湿。
与阿拉里克的每一次交锋，都像是在与虎谋皮，极其耗神。
卡斯珀握紧了手中的兽皮卷，眼神却愈发坚定。
这是一个机会，一个证明价值，获取一定自主权的机会。
回到澄翼阁，阿青和阿叶见他这么快回来，而且衣衫整齐，神色清明，手中还拿着一卷兽皮卷，均是愣了一下。
“少爷，您这是……”阿青小心翼翼地问。
“无事。”卡斯珀不欲多言，“多点几盏灯。”
今夜，他需要挑灯夜读。
接下来的两天，卡斯珀几乎足不出户，将所有精力都投入到那卷账目中。
阿青和阿叶被他支使得团团转，不是去藏书阁借阅典籍，就是去府中账房请教。
卡斯珀伏在案前，用自制的炭笔在干净的羊皮纸上写写画画。
他前世作为特工“青鸟”，不仅精通杀戮，也需要掌握情报分析，经济渗透等多种技能。
梳理账目，寻找漏洞，分析利益链条，对他而言并非难事。
很快，他便从纷繁复杂的数字中发现了关键问题：虚报损耗，压低产出报价，抬高采购价格……
几条隐形的利益输送链条清晰浮现。
而其中牵扯到的几个关键名字，都指向了华璃的那位远亲，以及府中个别与之关联的低级管事。
第三天下午，卡斯珀再次被传召至主殿。
这一次，岩管家也垂手侍立在一旁。
华璃竟然也在。
他显然是听到了风声，特意赶来，此刻正跪在下方，脸色苍白，眼神惶恐中带着一丝不甘。
他看到卡斯珀进来，尤其是看到他手中那份整理好的卷宗时，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
“大人，卡斯珀幸不辱命。”
卡斯珀无视华璃杀人的目光，将一份条理清晰，证据链完整的分析卷宗呈给阿拉里克。
上面不仅列出了账目问题，还附上了初步的整改建议，甚至估算出了追回损失和提升产出的预期。
阿拉里克接过卷宗，浏览起来。
他看得很快，眼神从一开始的随意，逐渐变得专注，最后甚至带上了一丝惊讶。
卡斯珀的分析不仅切中要害，而且提出的方法极具操作性，有些思路甚至是他未曾想过的。
这份卷宗，远超他的预期。
岩管家也微微侧目，看向卡斯珀的眼神多了几分真正的重视。
“华璃，”阿拉里克放下卷宗，“你还有什么话说？”
“大人！冤枉啊！”华璃涕泪横流，连连磕头，“定是卡斯珀他污蔑！他嫉恨我昔日得大人恩宠，故意构陷我的亲属！大人明鉴啊！”
卡斯珀静静地站着，没有说话。
这个时候，任何辩解都是多余的，事实胜于雄辩。
阿拉里克的眼神愈发寒冷。
“构陷？”他拿起卡斯珀卷宗中的一页，上面清晰地罗列着几笔与市场价严重不符的交易记录和经手虫签名，“这些，也是构陷？”
华璃顿时语塞，面如死灰。
“岩，”阿拉里克不再看他，直接下令，“按卡斯珀所列，涉事虫等，一律严惩，追回所有损失。那个庄园，暂时……”
他顿了顿，目光转向卡斯珀，带着一种意味不明的深意，“交由卡斯珀监管。”
什么！
不仅华璃猛地抬头，连岩管家眼中也掠过一丝诧异。
交由卡斯珀监管？
一个没名没分的雄奴，去监管一处产业？
这简直是闻所未闻！
华璃看向卡斯珀的眼神，已经从嫉恨变成了彻底的怨毒。
这个新来的，不仅夺宠，还要夺权！
卡斯珀心中也是一震。
他没想到阿拉里克会如此命令。
“卡斯珀……定当竭尽全力，不负大人所托。”他压下心中波澜，沉声应道。
“很好。”阿拉里克似乎很满意他的反应，挥了挥手，示意岩管家将华璃带下去。
书房内只剩下阿拉里克和卡斯珀两人。
阿拉里克站起身，走到卡斯珀面前。
他比卡斯珀高出一些，需要微微低头才能直视他的眼睛。
“你倒是没让我失望。”
他的手指抬起，轻轻拂过卡斯珀白皙的脸颊。
卡斯珀的身体微微一僵，却没有躲闪。
“不过，”阿拉里克的指尖滑到他的下颌，微微用力，让他抬起头，“你的聪明，最好只用在我让你用的地方。若有二心……”
他没有说下去，但那骤然收紧的精神力，却带来一阵窒息般的压迫。
卡斯珀迎着他的目光，清晰地说道：“卡斯珀明白。刀锋所向，唯有大人之意。”
阿拉里克凝视了他片刻。
最终，那冰冷的精神力缓缓退去。
他松开了手，转身走回书案。
“去吧。庄园的事，岩会协助你。若有不服者……”
阿拉里克的眼底掠过厉色，“你知道该怎么做。”
卡斯珀行礼告退。
走出书房时，微风吹来一阵清新的空气。
卡斯珀握紧了拳，眸底锐光一闪。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庄园归属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