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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黑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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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张望着试探开口企图的到点有用信息。
“这里是黎斐伦恪海，西艾尔先生，你是哪里人呢？”
这是个尴尬的问题，我在这个世界算是黑户，只能搬出万金油借口了。
“抱歉，我想我可能……失忆了。”我低头表现的局促不安，“除了自己的名字，我什么也记不起来。”
“总会想来的，别担心。”他虚虚揽着我，将我推入一个陌生的房间，“卡弥利亚，我可以这么称呼你吗？你也可以直接称呼我的名字。”
见我点头他继续道，“衣物都在床上了，这间房间给你使用，我想晚饭后我们有很多时间让你来了解这里，现在你需要好好休息。”
说着他退出房间，我总算放松下来。
快速扒下湿透的衣物，面对床上那一套衣服时我却犯了难，我不会穿啊！
这块布料是干什么的？我仔细打量手中那一小块带着穿绳的布料，又看看床上只比手掌大点的环装皮带……
算了，我捡着自己会穿的衣服往身上套，设计感很强的衬衫，不知道什么布料做的衬裤，摸起来手感倒是不错。
收拾完我带着斗篷去卫生间，打算简单冲洗一下。
看到这我才发现这里科技和外表看起来一样复古，当然也不能完全这么说，有很多我不认识的物品不知用途。
目前看来这里一切姑且算是正常，唯一不同寻常的是这里没有镜子，所有能反光的物体都无法照印出我的身影。
将洗好的斗篷挂起来，只能等他自然风干。
现在我不适合出去，没有了斗篷的遮盖我的异样能一眼被游荡者看出。
我躺到松软的被子中，柔软的面料包裹，身体不自觉放松。
不过闻域他们会在哪里呢？
我不确定他们能不能找到我，是否会和我一样遇到屏障，如果是这样那就最好了过不来也安全些。
能突破这层屏障貌似是因为那颗苹果。
莫非那个神秘人说的作用就是这个？
还是说是当时神秘歌声引起的。
眼皮支撑不住，好困。
……
“伊塔纳斯！你现在就不能说吗？”我熟门熟路找到祂。
彼时祂正坐在一根枝丫上，长发如瀑布悬挂，流淌在这一片天地。
祂瞌着双眼不回答，我一屁股坐在树下，拽拽边上坠落的发丝，“瞒着我对你有什么好处啊？说不定你说出来我能更快完成目标。”
祂终于舍得睁开眼，垂眸看着我，“你们人类不是说的好，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那也不能什么都不告诉我吧。”我嘀嘀咕咕。
每次来到这里这种情况必然会持续半个小时，虽然我知道祂不会说，但万一他烦我说出来了呢。
我忍不住打了个哈切，含糊道，“人类还有一句话叫作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
“提前让你知道只会导致惨烈的结果，这样你还会想知道吗。”祂从树上跳下来，视线交接让我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赤脚走到树下摆着的一方桌椅。
“就知道吓唬我。”我也跟着起身，“那我现在所在的域是不是蚀区总能回答吧。”
“是。”祂垂眸抿了一口茶，“你该小心了。”
“这就进去了？”我还有些不真实的感觉，毕竟之前找了那么久。
“不过需要告诫你的是，往后能量会愈发丰沛，负荷也会随之升高，你是容器不一定会有事，但你的同伴们，就不一定了。”祂放下茶杯，“而且蚀区往后没有退路，进入的越深离开时遭受反噬就越大。”
我不由坐直身体，“什么意思，只进不出？他们会怎么样？”
“运气最好只是换一换性格，最后似人非人，我想你的那位同伴已经开始变得奇怪了吧。
至于不好……是这里最为常见的结局，死亡，更为可怖的死亡。”伊塔纳斯语气轻飘飘的，可说出的话却让我的心一沉再沉。
只那一瞬间我想了很多很多，我想我还是希望他们能够到达胜利的未来。
不能再依靠他们的力量，躲在他们身后，我才是最该也是最有能力承担起守护责任的人。
“只要他们不去，就没关系了吧。”
伊塔纳斯只抬头瞟我一眼，淡淡开口，“你拦得住？”
“不能啊。”我无奈的勾起嘴角，站起身撑着桌子靠近祂，对上那无机质的银色，似笑非笑看着祂，“你会帮我的，对吧。”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们仍保持这个姿势，就在我以为没有希望时祂总算开口，只浅浅嗯了一声。
随后用目光询问我，得到准确答复的我总算送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回去，愉悦的笑，“你能拦住他们不让他们进入蚀区吗？”
“可以关闭通道，但以我现在受损的情况来说并非百分百成功。”祂垂眸把玩着手中的杯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只要你肯帮我这就够了，谢谢。”我不由露出一个放松的微笑，“剩下的我会想办法。”
“为什么选择一个人。”祂似乎被这个问题所困扰，于是向源头提问。
“嗯……”我认真思考这个问题，其实也不是什么很深奥的答案，“我只是希望承受这些的人能少点，而我也恰好有面对的能力。”
“实际上你在这里手无缚鸡之力。”祂毫不留情拆穿我。
“人总是要成长的，我不可能一直靠他们保护我，更何况没人比我更适合了。”我认真的回答，“我知道对于你来说我确实弱小，甚至比不上一只蚂蚁，但我想既然这些责任落在我肩膀，我总能改变一些事情，哪怕只有一点点，至少我希望我所珍视的珍视我的能够平平安安。”
“难怪每次都……”祂莫名其妙的来了一句。
伊塔纳斯的思维跳的太快，我没跟上，“什么？”
祂摇头不肯多言，“你该回去了，这两个拿好，纸给你传信，你准备好了就用第二个东西呼唤我的名讳，我会为你撑起屏蔽，放心，那之后水母的追踪对你无效。”
我视线扫过纸与眼前熟悉配方的粘菌装物体大眼瞪小眼，“它是你！？”
伊塔纳斯丝毫没有掉马的窘迫，仿佛当初那个呆在玻璃瓶里的不是自己，“当时不受控制，现在不会了。”
没等我多问点什么就和粘菌一齐被送回，意识回笼我听到了阵阵敲门声。
“西艾尔先生，晚餐时间到了。”
经陌生声音提醒我才发现窗外已经一片漆黑，唯有水色泛着月光摇晃流淌。
“来了。”我急匆匆套上还有些犯潮的斗篷，来不及写信了，只好把信纸与伊塔纳斯的分身一起揣进口袋。
打开房门是一个顶着巨大眼珠脑袋的侍者，猝不及防与他褐色的瞳孔对视，吓了我一大跳。
他岿然不动，“西艾尔先生，这边请。”
暖黄的壁灯缀在两侧墙面，点亮整艘游轮，成为夜间海上最为明亮的存在。
我跟着他穿行在巨大的邮轮上，一路上碰到了五花八门的异头人，但奇怪的是只要我经过他们就会立马安静下来齐刷刷扭头注视我几秒钟。
我狐疑地摸摸自己的脸，是我脸上有什么东西，还是人类的脸太过突出异类？
很显然天平已经在两个答案中向后者倾斜。
在承受一众目光洗礼后我总算来到一个尤为僻静的大厅。
与外面热闹截然不同，脚步声是这里唯一的显眼的节拍。
巨大的长桌上伊西斯正坐在主位上，等候我多时。
引路的侍者悄无声息的退下，留我和伊西斯大眼瞪小眼。
好在他很健谈没有一点游轮主人的架子，邀我入座。
刚坐下就不知哪来的人开始上菜，我很好奇推盘里会是什么。
不过我还是期待早了，面前盘子上刻印着精致花纹的银色罩盖被揭开，露出的是一盘子我从未见过的矿石。
中间那一刻是奇异的花朵形状，人工雕刻还是自然生长？
我略带疑惑抬头，伊西斯带着笑意开口，“很适合你不是吗，它是自然形成的，亿万分之一的概率造就一个美丽的意外。”
什么适不适合，这东西怎么看也不能吃啊！
也不知道他们本来就吃这个还是扭曲之后的结果。
不得不承认它们确实是我见过最美的矿石，巴掌大的矿石边缘处略带一些其他成分的白色石块，中心却是一颗剔透的淡紫色正方形，半透明的乳白色花朵开在方形矿石的边角，层层叠叠的花瓣微微泛着矿石的紫，几颗绿色矿石在一旁作为绿叶装饰点缀，在灯光下一整盘更显耀眼夺目。
“不合胃口吗？”伊西斯突然发出声。
我的目光从自己的盘子移到他的盘子中，果不其然也是矿石，只是颜色不同，他应该更偏爱黑色，盘子中大半是黑色矿石。
这问题不好回答，万一他又上上来什么更奇怪的东西就不好了，我只能避重就轻，“没，只是身体有些不舒服，浪费了你一番心意实在抱歉。”
“是我疏忽了。”他轻笑一声，“不舒服便不要勉强，不如喝点水。”
余光扫过那个水杯，如果我没猜错那应该是水银吧……
“不了，我现在不是很渴，您准备的饭菜看起来确实很美味，是我不舒服没办法享用。”我的语气中略带歉意。
伊西斯遗憾道，“如果卡弥利亚你饿了，不要客气，这里很乐意为你服务。”
我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我偷偷瞟他，这些矿石太重筷子夹不动，坚硬刀叉戳不开，我很好奇他怎么吃这些石头。
他选择了第三种吃法，矿石如有生命，优雅的飞起最终被黑洞分解吞噬。
魔法还是黑洞引力……也不知道是他爱吃这些奇怪的东西还是这里的异头人都是这个食谱。
饭局接近尾声，我们对彼此略有了解，还算得上融洽，我才问出最想问的问题。
“伊西斯你们的目的地是哪里呢。”我双手交叠，下巴搁在手背上，侧头看他。
说实话异头实在是防微表情的一把好手，我不能从他黑洞洞的脸上看出什么情绪。
从一开始他的脑袋到现在一直没什么变化。
“我想关于这一点，你会看到最为神秘的生物，我们会路过坦特落特，传说那是人鱼的故乡。”伊西斯缓缓开口。
“人鱼！”我故作惊讶，“那我真是幸运，居然有机会能见到这样神奇的生物”
就是不知道人鱼的脑袋会是什么样。
“不过既然不舒服，不如先去休息吧，这是我作为主人的失责。”伊西斯起身送我。
直至门前，伊西斯拉长低沉的声线，从胸腔里发出一声笑，告诫我，“晚上可不要乱跑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