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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18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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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知接连玩了一周，把游乐园的每个项目都刷了个遍，然后再次陷入无所事事的荒芜期，老老实实回公司待着。
清闲太久，吃喝玩乐变得索然无味，宋知有意找点事情做，思来想去，打算回归老本行，开家广告公司。她叫来财务总监盘盘可用资金，一看那惨兮兮的数字，姑且打消了这个念头。
回到原点，依旧无趣。
空虚了几天，她忍不住问331：“能不能催催其他攻略者？再不来新人，我都要无聊得长蘑菇了。”
从未见过如此贱嗖的要求，331：【你就这么笃定自己不会被攻略成功吗？】
宋知嗤笑一声，回答得斩钉截铁：“当然！我要是失败可是会彻底死掉哎！我的生命那么可贵，任何人、任何事，都不值得我为之付出生命代价。”
顿了顿，她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你们是按照什么标准来挑选攻略者和被攻略者的？”
【被攻略者，都是在原世界线中已经确认死亡的存在，也就是“死者”。而攻略者，往往是现实世界里尚存一线生机的人。】
这里果然是阴曹地府。
那个牛丸……会不会其实不是她的攻略者，而是一个死者呢？
宋知给他发去消息：【你死了吗？】
对方秒回：【？】
宋知再问：【你的任务是什么？我可以帮你，算作报答你之前的帮忙。】
这次的回复慢了几秒：【没那么聪明。】
宋知：【？】
牛丸：【你。】
盯着那个孤零零的“你”字反应了两秒，宋知才明白过来他那句“没那么聪明”指的是什么。
“……”
办公室门被敲响，陈叙白拿着一份文件进来汇报：“有一个职场观察类综艺节目发来邀请，想请你作为企业嘉宾参与录制。”
宋知指着自己：“啊？我吗？”
陈叙白将打印出来的节目策划案放在她桌上，“对方负责人希望能和你当面聊聊，你看……要不要见见？”
正愁没事干呢。宋知坐直身体，“见见。”
会面约在一家茶室。
节目负责人是一位比宋知略微年长几岁的女性，名叫江簟。
“宋总，久仰大名！”见面，江簟热情起身相迎。落座后，她与宋知寒暄了几句，尔后打开随身携带的平板电脑，向宋知介绍起《老板，你看我还有机会吗？》的节目构思。
这是一档聚焦真实职场生态的观察类综艺，计划邀请5名实习生进入一家广告公司完成真实项目，并由企业高管、人力专家以及人气明星组成观察团，在演播室实时点评分析实习生们的表现。
“我们希望能展现当代年轻人的职业困惑、成长与蜕变，同时也给屏幕前的观众一些职场启发。”
宋知一边听着，一边微微点头。
以前在现实世界看过类似的节目，大致模式是了解的，她不明白的是：“江制片，我有点好奇，为什么会选中我呢？清寰科技虽然在业内小有名气，但我本人……自认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恐怕达不到你们节目想要的效果。”
江簟意味深长：“宋总，您太谦虚了。您和富海傅总的那场风波，网上都对您赞赏有加呢。您现在的个人形象非常健康，美丽、独立、临危不乱……”
宋知被夸得不好意思，嘴上连连道：“哪里哪里。”
心里摇旗呐喊：多夸点多夸点！
在现实世界当世畜时，网络是她能获得的精神慰藉里最廉价的，每天下了班都要报复性刷短视频刷到凌晨才睡，实在是刷得够够的。
来到镜海世界，拥有无数财富，她寻找快乐的方式转向了实在的物质体验，平时上网冲浪的频率也降低不少，之前陈叙白提过她被营销号作为素材的事，但热度不高，也不负面，她就没有理睬，没想到居然会因此带来一份工作机会。
“而且，”江簟眨了眨眼，“我们节目里有一位嘉宾向我们大力推荐了您。”
啊？
雷达响起，宋知进入戒备状态。
难道是……下一位攻略者？
正在这时，服务生敲门进来，侧身领进一个人。
“抱歉，路上有点堵车。”男声清朗悦耳，富有磁性。
靠，渣男音。
宋知望去，目光瞬间被钉住。
靠，这渣男真好看。
来人皮肤白皙干净得近乎玉质，五官深邃又精致，一双桃花眼眼尾微挑，自带三分慵懒。明明穿的只是简单的白衬衫黑长裤，却生生营造出光彩夺目的氛围。
在广告公司工作时，宋知接触过不少来自艺术院校的俊男美女，其中一些后来确实成了小有名气的明星。以她阅人无数的经验来看，眼前这张脸，绝对能在娱乐圈大杀四方。
宋知还在为这张过分惊艳的脸愣神，对方已经非常自然地走到她旁边的空位坐下。
好香。甜甜的香气。
他转过头，对着宋知展颜一笑，那双桃花眼弯起，格外乖巧灵动，眼底深处又藏着一丝狡黠，像只聪明的小狐狸。
“姐姐好。”他的语调有着恰到好处的亲近，不会让人反感，“我是贺星垂，很高兴认识你。”他伸出手，手指修长，肌肤也是牛奶色。
宋知机械地轻轻一握，触感微凉细滑，她努力维持表面镇定，但心跳已经不受控制地开始加速：“你好，我是宋知。”
“后面要一起上节目，还请姐姐多多指教呀。”贺星垂看着她，眼里仿佛盛满星光，一闪一闪。
“也请你多指教。”宋知感觉自己的耳朵在疯狂发热，慌忙移开视线，不敢再与他对视。
完了。
这人完全就是照着她的审美长的。
只是偷偷用余光瞥一眼，都会心跳漏拍，再多看几秒，恐怕理智不保。
与此同时，姿态放松的贺星垂脑中响起只有他能听见的电子音：【目标好感度+1，当前好感度32。】
【目标好感度+1，当前好感度33。】
【目标好感度+1，当前好感度34。】
……
贺星垂端起茶杯，借着氤氲的热气掩住唇角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整个聊天过程，他都表现得既健谈又体贴，不仅能接住江簟抛出的各种关于节目构想的话题，还会适时地将话题引到宋知身上，避免她感觉被冷落。注意到宋知茶杯空了，他更会绅士地拿起茶壶为她续上，动作行云流水，毫不刻意，又让人能够感受到他的细心。
宋知表面上在听他们聊天，实际上注意力都在处理感情和理智的拉锯战。
情感：哇，他侧脸也这么好看！鼻梁好挺！睫毛好长！嗓音也好听！他刚才是不是对我笑了？笑起来像天使，怪不得说是狐媚子，他一笑，魂都要被勾走了。
理智：清醒一点，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人大概率是攻略者，是美人计。不能再看了，再看下去就要变成番茄肉酱面了。
可惜，纠结阻碍不了人类对美好事物的欣赏。
这茶喝得宋知心力交瘁。
“宋总，还希望你多多考虑我们节目啊。”分别时，江簟再三拜托道。
其实宋知已经做好签约打算了，上节目对她利大于弊，如果她能成为公司IP人物，吸引更多曝光，也能对公司业绩带来帮助。更何况，这节目关注的还是她最爱的广告行业。
可是，要和贺星垂一起录节目，会不会把持不住啊……
“漂亮姐姐，”贺星垂唤道，“你会来参加节目的吧？”
他亮晶晶地望着她，尾音上扬，可爱得让人骨头都酥了。
“嗯，我会认真考量的。”宋知小装了一下。
贺星垂再道：“期待和你做同事哦！”
回到家，宋知摔进大床，眼前反复回放着贺星垂那张惊为天人的脸和他带着笑意的“姐姐”。
一种久违的属于颜狗的心动涌上心头，她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拿起手机，点开搜索引擎，手指飞快地在搜索栏输入“贺星垂”三个字。
但在按下搜索键的前一秒，她霍然停下。
不行！不能搜！
她知道，一旦点下去，就会看到更多他的照片视频，以她的德行，会在那些安利视频里发现更多他的萌点，那无异于饮鸩止渴，只会让她更上头。她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地把搜索框里的名字删掉了。
“啊——”她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冲进浴室，打开冷水，把自己从头到脚浇了个透心凉。
冰冷的水流暂时压制住那股因美色而翻腾的燥热。
几天后，她与节目完成签约，又等了一阵子，终于迎来第一次录制。
宋知起得很早，特意选了套符合总裁气质的西装套装，到达现场，后台已有不少人在忙碌，她先被送去化了妆，然后被工作人员引到嘉宾休息室，推开门，里面已经坐了几个人。
贺星垂穿了件略显休闲的烟粉色衬衫，搭配白色长裤，气质干净又有点说不出的撩人。他正侧头听旁边的女生说着什么，长长的睫毛垂下，像一只精致的洋娃娃。
似是感应到宋知的视线，贺星垂抬起头与她相对，那双漂亮的桃花眼弯起来，“知知姐。”
与他说话的苏茜顺势看来，她年纪与贺星垂相仿，比宋知小两三岁，是个女爱豆，也是长得相当好看，跟着贺星垂唤了声：“知知姐。”
“你们好。”宋知与他们打了招呼，在靠墙的长沙发坐下。
“知知姐，你今天看起来好有气场啊。”说着话，贺星垂自然地坐到宋知身边。
他靠得太近了，那清甜的果木香气丝丝缕缕地缠绕过来，让宋知好不容易建立起的心理防线摇摇欲坠。
她不着痕迹地往沙发另一端挪了挪，“谢谢。你也很帅。”
贺星垂低笑一声，非但没有退开，反而微微倾身，“你是第一次上节目吗？”他问。
“嗯嗯，”囫囵应完，宋知突然记起，“不是，我之前上过财经类的节目。”
“噢。”贺星垂又道：“那种节目比较严肃吧？这个相对轻松点，大家随便聊聊就好，不用紧张。”
宋知想，你要是不离我这么近，我是不会紧张的，嘴上断然不认：“我没紧张啊。”
“哈哈。”贺星垂又笑，“姐姐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坐在他们对面的苏茜目睹全程，识趣地低下头玩手机。她年纪虽轻，但在竞争激烈的偶像圈里摸爬滚打了好几年，早就练就了一身察言观色的本事。贺星垂对这位宋总的态度明显比对其他人要亲近得多。
避免打扰那两人之间若有若无的暧昧氛围，也避免自己成为尴尬的电灯泡，她未发一言，指尖划过手机屏幕，正想随便刷刷社交媒体，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经纪人发来的消息。
【茜茜，记住，机会难得，多和贺星垂接触，镜头前要多互动。我已经跟节目组打过招呼了。把握好。】
苏茜看着屏幕上的字，嘴角向下撇。又是这种指示。她当然知道和贺星垂这样顶流级别的艺人互动能带来热度，但前提是对方愿意配合。贺星垂眼里只有那位宋总，她硬凑上去，只怕会自讨没趣，还可能被他的粉丝骂倒贴。
她回：【知道了姐。不过他好像对那位宋总特别关注。】
经纪人：【宋知？正常，新鲜呗。录节目时间长着呢，记住，想办法制造话题，但别太刻意。你形象好，性格甜，主动点，没人会拒绝。宋知那边，我会处理。】
苏茜在心里叹了口气，回了句“好的”，锁上了屏幕。
录制开始前，最后一位嘉宾抵达现场，是一位年约五十的男士，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气质儒雅沉稳。他叫周明远，是海市大学商学院人力资源与管理系的教授，也是多家知名企业的特聘顾问。
几人一一自我介绍，周明远对清寰的改革很感兴趣，想要以此做案例发论文，宋知坦然那都是陈叙白的功劳，也对周明远的想法表示了欢迎。
人员到齐，导演和工作人员进来做流程确认和机位沟通。很快，一切准备就绪，嘉宾们被引导进入精心布置的演播室。
演播室是现代简约的客厅风格，暖色调灯光，一张宽大的弧形沙发正对着一面大屏幕，用于播放实习生的VCR和任务片段，后方黑压压摆了数台摄像机。
苏茜作为主持人，坐在最中间的主位，左边依次是周明远教授、宋知，右边则是贺星垂。这个座位安排让宋知与贺星垂遥遥相对，她心下稍安，至少不用在录制全程都承受他的美颜暴击。
众人落座，调整好麦克风和坐姿，导演在监视器后比了个手势。
苏茜脸上绽放出甜美笑容，对着正前方的摄像机开始了节目的开场白：“各位观众朋友们，大家好！欢迎来到职场观察类真人秀——《老板，你看我还有机会吗？》！我是主持人苏茜。”
“在当今快节奏的职场环境中，年轻人们怀揣梦想，也面临困惑；渴望机遇，也遭遇挑战。我们这档节目，将镜头对准了真实的职场生态……”
“……我们的观察团，将全程陪伴，从不同的视角，为大家带来最真实、最犀利、也最温暖的观察与点评。”
每位嘉宾进行了自我介绍，苏茜说了几句串场词，随后，大屏幕播放起实习生介绍短片和第一个录制场景。
演播室安静下来，所有嘉宾的目光都投向屏幕。
宋知也努力将注意力集中在节目内容上，可是，她总能隐约感觉到来自左面的视线，那个方向……除了贺星垂还能是谁？她握笔的手指微微发紧，强迫自己克制回望的本能。
位于贺星垂旁边，苏茜觉察到他的注视，想起经纪人的叮嘱，默默往前挪了些，恰好拦截他的目光。她偏过脸，与贺星垂四目相对，翘起唇角，贺星垂敷衍笑了笑，转头望向屏幕。
画面中是一家充满小资情调的咖啡馆，这是CC广告公司为五位新晋实习生准备的“非正式”小型见面会现场。
第一位抵达的是个高个子男生，名叫林向阳，穿着剪裁合体的藏青色休闲西装，头发打理得清爽有型，戴着一副细黑框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
接着进来的是两个结伴而来的女生，走在前面的叫夏悠，一头栗色波浪长发，妆容精致，穿着复古印花连衣裙，搭配小巧的珍珠耳环，笑起来眼睛弯弯。
她挽着的女生叫秦菲，是与她完全不同的风格，利落的齐耳短发，挑染了几缕深蓝色，套着oversize的黑色衬衫和工装裤，脚踩一双厚底马丁靴，表情有点酷。
第四个出现的男生叫李明轩，看起来年纪最轻，背着一个双肩包，一进来就好奇地东张西望，脸上带着未脱的学生气，笑容有些腼腆。
最后压轴进来的是一位女生，楚遥，身材高挑纤细，一件米白色垂感衬衫，搭配卡其色阔腿裤，脖子上系着一条丝巾，妆容清冷，气质疏离。她淡淡地扫了一眼众人，就径直朝角落走去。
人到齐，CC的创意总监兼本次实习项目的负责人Maggie拍了拍手走上舞台，“欢迎大家来到CC！放轻松点，今天就是让大家互相认识一下，感受感受我们CC的氛围。咱们也别搞得太正式，就从自我介绍开始吧？”
自我介绍。宋知最烦的就是自我介绍。除了尴尬也不留什么，介绍完也不记得，真正能熟悉起来还是在做项目磨合的时候。
实习生们互相看了看，都有些犹豫。
视频暂停。
提词器提示第一个互动问题：猜猜谁会率先上台？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