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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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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自习下后楚弋收到林叔发来的消息——高速公路修路要绕路，可能会晚点到。
本来平时他就会等拥挤的人潮过去再走，段牧南下课就去办公室了，楚弋干脆坐着等段牧南来了一块走。
没一会教室里的人都走完了，楚弋从屏幕里抬头，林叔到了，走到走廊上没见着段牧南的身影，他发了个消息给段牧南后朝着楼梯间走去。
段牧南从办公室出来拿出手机看谁给他发消息，他在办公室和谢娟说事情的时候感受到兜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别念叨！：我走了，灯你关。〕
时间是几分钟前，段牧南往楼下看，果然在拱门那看见楚弋的背影，楚弋走得慢，喜欢塞耳机听歌，像领导来巡查一样。
格致楼正对校门口，要先走过一条操场上面的直路再上楼梯才算进入楼区内，楼梯上方弄了一个拱门，上面写着“格致楼”。
楚弋走出校门看见在酸奶店门口蹲着的张奇，像是在等人，莫名的楚弋觉得张奇不是在等别人而是在蹲他。
果不其然，张奇看见楚弋时，慢悠悠的起身，朝着楚弋走去。
“转校生，聊聊？”张奇站在楚弋面前，脸上挂着笑，用身体挡住楚弋的路。
楚弋绕过他往前走。
“怎么？你怕了？”张奇拉着楚弋，手不重不轻的搭在他肩上，挑衅着说。
楚弋不想和他扯皮，但是听到“怕了？”他选择和张奇“聊聊。”
楚弋甩开张奇的手，蹙着眉不想纠缠：“聊什么？”
张奇抬脚往巷子里走去：“这里人多，我们去个安静的地方好好聊聊，你也不想在这里和我聊吧。”
楚弋瞟了眼四周，跟在张奇后面。
十七八岁的年纪，谁也不怕谁，谁也听不得挑衅的话。
张奇带着他来到一条昏暗的巷子里，这应该是巷子里面，道路四通八达的，他也摸不准这里的路线。
“说吧，我赶时间。”楚弋看着张奇说。
张奇不慌不忙的点起一支烟：“楚弋，你得从攻关班出来才对我公平。”
“为什么？”楚弋一脸无语。
“那凭什么走的人是我，不是他。”张奇丢掉手里的烟，朝着楚弋吼了一句：“那你tm凭什么，就因为你有关系？”
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拔高，在寂静的巷子里变得格外刺耳。
楚弋自诩是能站在别人立场想事情的人，但现在他遭这无妄之灾，他不想去理解：“所以你把我当出气筒？那你不应该来找我，你应该去找老师。”
“少他妈跟我来这套！”张奇粗暴地打断他，猛地伸手推了楚弋一把，“你们这些有钱有关系的转校生，当然说得轻松！你知不知道攻关班意味着什么？啊？”
楚弋被他推得踉跄一步，后背撞在冰冷粗糙的砖墙上。书包滑落在地，发出沉闷的响声。
与此同时，段牧南正独自一人走出校门。打算往回家路走时，看见马路上那辆黑色轿车，他记得这是来接楚弋回家的车，他拿出手机给楚弋发了条消息，没见回复，他皱着眉打算上去看看。然而巷子里传来的争执声让他顿住了脚步。
他本不想多管闲事，这里打架的事时常发生，加上没监控，巷子里又没路灯。
直到“攻关班”、“转校生”这几个尖锐的词语，伴随着张奇那熟悉的嗓音，他几乎是立刻就反应过来楚弋和张奇在巷子里。
段牧南往巷子里走去。
楚弋被撞那一下背抵着凹凸不平的砖块，虽然穿着两件衣服，但架不住被猛得一推，自己的衣领还被张奇拽着。
“张奇——”
就在楚弋准备动手的时候响起段牧南的声音，张奇拉着衣领的手一松，楚弋推开他。
楚弋看向巷子口，段牧南站在一点亮光下，还是从外面路灯打下的光，昏暗的灯光在他周身勾勒出冰冷的轮廓，逆着光楚弋看不清段牧南的表情，也不知道他怎么在这。
段牧南走过来站在楚弋旁边。
张奇看着段牧南说：“你tm多管什么闲事？”
楚弋转眼看着段牧南，他感觉段牧南很生气，身体不受脑子控制。他往前一步，一拳打在张奇脸上。
张奇甚至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整个人就被打得向后仰去，狼狈地摔在后面墙上。他捂着脸，发出一声痛呼，鼻血瞬间就从指缝里渗了出来。
段牧南也没反应过来，楚弋就已经打出去了。
楚弋看着张奇：“没有人告诉过你，骂人不要骂妈吗？现在道歉。”
张奇缓过来直起身靠着墙扯了个嘴角：“看不出来啊。”
楚弋看着张奇：“柿子挑软的捏，可惜我不是软柿子。”
张奇看着段牧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沉默了一会说：“对不起，不应该骂妈。”
段牧南看了他一眼，捡起楚弋的书包说：“可以走了吗？”
“嗯。”楚弋接过书包背上，看着张奇说：“我大概出不了攻关班，我帮你进攻关班吧，就像你说的，我有关系。进攻关班对你来说应该就是一只脚进了大学门吧，我不知道为什么你对我的敌意这么大，我也不想背任何无妄之灾，我试着站在你的立场上考虑，我的到来对你好像是有点不公平，但这不是我决定的，你骂了人，我打了你，我们这件事就算过了，要是过不了你大可以去告我。”
说完不管张奇什么反应和段牧南往外面走。
“你怎么在这？”看见段牧南还挺惊讶。
“听见声音了。”段牧南说。
“嗯？”楚弋疑惑看着段牧南，他记得段牧南回家直接出校门左走进行了，而且校门口外面还有店开着，有学生买东西说话声，这人应该要走到马路这边才能听见声音吧。
“你说我会不会把他打残了吧？”楚弋想起张奇鼻血都流出来了，“没控制住力气，一拳把他鼻血都干出来了。”
“他皮厚。”而且段牧南觉得张奇不是会告状的人。
楚弋揉了一下拳头，“md，还挺痛的。”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段牧南说，“一会买点东西擦一下。”
“不用了，没出血。”
楚弋看着手机，林叔打几个电话给他，摁掉手机：“不管了，他还把我当出气筒呢，打一下已经很够意思了。”
走出巷子，楚弋看见林叔走下车站在车边，转头和段牧南说了声“走了。”往马路边跑过去。
楚弋上车把晚上发生的事简化的给林叔说了一下，又在群里给他爸妈打了个预防针。
林叔说：“没被欺负就好。”
楚弋：……
果然是一家人，和楚同志说的一样，楚弋把心揣进肚子里，不是他怕别人知道，他不想给楚汝国惹麻烦，楚汝国工作比较特殊，他也不想惹出一些事。
小少爷躺在后座上想着真冲动了，但不后悔。
翻开着手机，退出群聊天，看见和段牧南聊天框有条消息，看完他好像知道段牧南怎么知道他在巷子里了。
等楚弋踩着拖鞋走到客厅看见张薇和楚汝国安静的坐在沙发上做自己的事还有点惊奇。这两个大忙人通常都是换着忙，也只有早上才能见两人同框。
“今天是什么好日子，两位同志都在家。”楚弋放下书包，躺在他们对面沙发上。
“这不是怕我们小少爷受委屈嘛。”楚汝国说。
楚弋看着他爹穿着休闲裤，白色衬衫，那件黑色行政夹克搭在沙发边上，一看就刚回来没多久。
“不会给你惹麻烦吧？”楚弋支起身说。
张薇笑了一下：“咋了，当官的就不是人了，我们先是你的父母再是别的身份。再说，你这身体要是被他打了一拳楚同志得发多大火，更何况这是你们小孩间的玩闹，你们自己能解决。”
父母都偏心自己的小孩。
楚弋又躺回去，突然间想到什么，他绕到楚汝国后面，给他捏肩膀。
“说吧，要我做什么？”楚汝国心如明镜。
“嘿嘿嘿。”楚弋看着楚汝国在处理工作，手指在键盘上打得飞快。
“你帮我给许叔说让他把张奇调到我们班呗。”
楚汝国沉默了一下：“这件事确实有点不好，怪当时没好好了解过，我给你搭个桥，你赶明自己去找他。”
“好勒好勒。”楚弋转回沙发拎着书包：“我先上楼了啊，两位同志早点休息。”
“退下吧，儿子。”楚汝国朝他挥挥手。
楚弋：……
真不知道他爹怎么混到今天的。
楚弋吃了颗定心丸，到睡觉时管他谁谁谁通通滚蛋。
第二天神清气爽的去学校上课，谁知喜提校长办公室一趟游。
即使他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主动和被动有很大区别的好吗。
传信的人是韩文静，她从卫生间出来洗手遇到谢娟，谢娟跟她说叫楚弋大课间去校长办公室。
韩文静和楚弋面面相觑：“有什么事背着我们？”
“昨天晚上出校门被人蹲了，然后我一拳把他鼻血打出来了。”楚弋想了一下说。
“我操，你怎么牛逼吗？不会在贵阳是扛霸子吧？”刘朝阳挑着眉说。
楚弋白了他一眼，“我学散打的，我妈说锻炼身体，以防万一我以后被打。”
“你家锻炼身体的方式真独特。”刘朝阳说。
“那许校找你是因为这件事？”韩文静问。
楚弋摇摇头：“不是，昨天我叫我爸发消息给他，今天我去找他，可能他大课间有空吧，就叫我去了。”
韩文静拍了拍他肩膀：“原来你的关系是许校，以后我要跟着你混。”
“大课间我和你一块去。”段牧南说。
“你去干嘛？”刘朝阳和韩文静同时说出口。
“鼻血打出来了的时候我也在。”段牧南淡淡的说。
楚弋：……
“好家伙，看热闹不叫我们，一个电话我们就来了。”韩文静遗憾的说。
“去去去，当是什么杂技表演吗？”楚弋没好气的说。
楚弋转头看着段牧南：“你去干嘛？”
“你不是因为我打的人？”段牧南说。
虽然但是，因为谁干嘛的有点那啥……
楚弋脖子一梗：“不是，我有事找他。”
段牧南点头：“我去问题。”
众所周知，许为国在当校长之前是教数学的特级教师。
“切。”楚弋翻个白眼，信个鬼。
办公室的门半掩着，楚弋推开门看见挂着笑的许为国以及低着头的张奇。
这……进去确定不会挨批吗？
楚弋硬着头皮走进去，他没怎么和许为国接触过，只能拿出一贯的做法——装乖。他人长得白净，笑起来的时候嘴角会先往上抿一下，然后才猛地绽放，露出两颗小小的虎牙尖。不笑时眼尾微微下垂，一张脸毫无攻击性，反而带着良善。
顶着一张乖脸，打最猛的拳。段牧南没忍住在后面笑了一下。
许为国看着楚弋和段牧南进来对张奇说：“你先回去吧，你看是大课间还是中午午休时搬东西都可以，你自己安排。”
张奇说了声“好。”转身离开，和楚弋擦肩而过时望了他一眼。
楚弋看着张奇的嘴角很明显有点肿，除此之外好像也没什么事。松了口气。
“过来吧。”许为国说。
楚弋往前走，站在他办公桌前面。
“许叔，找我来什么事啊。”楚弋卖着笑。
“你爸说的别装乖。”许为国拿出手机放在他面前。
上面很显然是他和楚汝国的聊天记录，楚弋看着他爸那个头像，他爸毫不犹豫的把他“卖了”
〔老楚：我们家那个臭小子顶着他那张脸就喜欢卖乖，别被他欺骗了。〕
楚弋：……真是亲爹。
楚弋低着头没说话，看上去在反省自己。
“动手打人是因为什么。”许为国看着他嘴角就抽抽。
“许校——”段牧南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楚弋看着许为国，眼里全是坦诚：“因为他骂妈，我忍不住。”
“你那一拳…还好他没什么事，不过这件事也是我没考虑全面，下次别这么冲动了，至少别用太大力。”许为国说。
楚弋点头：“好的，我知道了，许叔。”
许为国看着楚弋就头疼，他终于知道楚汝国面对这个儿子是什么感受了，又想起自己儿子，算了，都不是什么好鸟。
他没好气的说：“去去去，学习去。”
不是什么好鸟的楚弋挂着笑说：“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