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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要不要和我合作（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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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要不要和我合作（三）
回头一看，是那个糖画师傅，手里拿着一把生锈的柴刀，眼神凶狠地盯着他们。“把东西放下！”老师傅的声音嘶哑，带着歇斯底里的疯狂。
“王德胜，男，65岁，1997年曾是三月街的联防队员。”裴倾银缓缓站起身，手悄悄摸向腰间的枪，“你认识赵坤，也认识陈默，对吗？”
王德胜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你……你怎么知道？”
“我们还知道，当年‘4·28案’，你是目击者之一，却隐瞒了关键信息。”林深向前一步，目光锐利，“赵坤是不是你杀的？”
“不是我！”王德胜激动地挥舞着柴刀，“是‘他们’！是‘锈色会’的人！赵坤想把勋章交出去，他们不会放过他的！”
“锈色会？”裴倾银捕捉到关键信息，“那是什么组织？”
王德胜的眼神变得恐惧，像是提到了什么可怕的存在：“是……是藏在警队里的魔鬼……当年陈默发现了他们的秘密，才被灭口……赵坤也是他们的人，后来想退出，就被……”
他的话没说完，巷口忽然传来一声刺耳的刹车声。一辆黑色轿车疾驰而来，车窗摇下，露出一把黑洞洞的枪口。
“小心！”裴倾银猛地将林深扑倒在地。
“砰！”枪声响起，子弹擦着裴倾银的肩膀飞过，打在旁边的墙壁上，溅起一片尘土。
王德胜吓得瘫倒在地，柴刀掉在地上发出哐当声。黑色轿车调转方向，飞快地驶离了巷口。
裴倾银翻身起来，一把拉起林深：“没事吧？”
林深的心跳得飞快，刚才被裴倾银压在身下的瞬间，他闻到了对方身上清冽的气息，感受到了他急促的心跳和紧绷的肌肉。他摇摇头，看向裴倾银的肩膀：“你受伤了？”
裴倾银的衬衫被血浸湿了一片，他皱了皱眉，似乎才感觉到疼：“小伤。”他看向瘫在地上的王德胜，“带他回警局。”
将王德胜交给赶来的同事，裴倾银才跟着林深去了附近的诊所处理伤口。医生清理伤口时，他疼得额头冒汗，却一声没吭，只是目光沉沉地看着窗外。
林深坐在旁边，看着他紧抿的薄唇和绷紧的下颌线，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他递过一张纸巾：“擦擦汗。”
裴倾银接过纸巾，擦了擦额头，忽然看向他：“刚才吓到了？”
林深一愣，随即摇了摇头：“没有，我没那么脆弱。”
裴倾银的黑眸里闪过一丝笑意，很浅，却像投入湖面的石子，在林深心里漾开一圈涟漪：“那就好。”
处理完伤口，两人回了警局。王德胜在审讯室里终于交代了更多信息。
“锈色会”是二十多年前在警队内部成立的秘密组织，成员大多是手握实权的警员，他们利用职务之便收受贿赂，包庇罪犯，甚至参与非法交易。陈默当年无意中发现了他们的勾当，想要举报，结果被组织里的人灭口。
赵坤是“锈色会”的早期成员，代号“老七”，后来因为分赃不均想退出，一直被组织监视。最近他手里有了能扳倒整个组织的证据，想通过妹妹交给警方，结果被发现，惨遭灭口。
“那枚勋章，是‘锈色会’的成员标记。”王德胜瑟瑟发抖，“完整的是正式成员，陈默手里的半枚，是他从一个死去的成员身上抢来的证据……”
“赵坤藏的证据在哪里？”裴倾银追问。
“他说……他藏在老槐树的第七片叶子下面……”王德胜的声音越来越小，“可树早就没了……”
林深忽然想起什么：“师父的日记里夹着一片干枯的槐树叶！”
他立刻跑回办公室，从抽屉里翻出那本蓝色封面的日记，小心翼翼地翻开。在最后一页，果然夹着一片已经泛黄发脆的槐树叶，叶片上有七个细小的孔洞，像是被虫蛀过。
“第七片叶子……”林深将槐树叶放在桌上，“这上面的孔洞，会不会是密码？”
裴倾银凑近看了看，拿出手机拍下照片发给技术科：“让他们查。”
傍晚，技术科传来消息：孔洞的排列方式对应着一串数字，是一个保险箱的密码，而保险箱的位置，就在星港市公安局的档案室——林深之前工作的地方。
“他们把证据藏在最危险的地方。”裴倾银的黑眸里闪过一丝冷光，“看来‘锈色会’的人，就在我们身边。”
林深的心里一沉。他在档案室工作了十年，每天都和那些档案打交道，却从未想过，那里竟然藏着如此大的秘密。
“晚上行动。”裴倾银站起身，拍了拍林深的肩膀，“小心点。”
他的掌心温热，带着伤后的微烫，林深的肩膀像是被烫了一下，却没有躲开。他抬起头，对上裴倾银的目光，认真地点了点头：“你也是。”
夜色渐深，星港市公安局的大楼静悄悄的，只有值班室还亮着灯。林深和裴倾银穿着便服，从侧门悄悄潜入，熟练地避开监控，来到档案室门口。
林深用备用钥匙打开门，里面一片漆黑。他打开手电筒，光柱扫过一排排高大的档案柜，空气中弥漫着纸张和灰尘的味道。
“根据坐标，保险箱应该在C区第三个柜子后面。”裴倾银的声音压得很低。
两人走到C区，林深移开沉重的档案柜，后面果然露出一个嵌在墙壁里的保险箱，表面布满了灰尘，看起来很久没被打开过了。
裴倾银输入那串数字，只听“咔哒”一声，保险箱开了。里面没有文件，只有一个黑色的U盘。
“找到了。”裴倾银拿起U盘，刚要放进证物袋，身后忽然传来脚步声。
“别动！”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伴随着子弹上膛的声音。
林深和裴倾银猛地回头，手电筒的光柱照在对方脸上——是刑侦支队的副队长，张涛。
张涛举着枪，脸上带着狰狞的笑：“没想到吧？‘锈色会’的现任会长，就是我。”
裴倾银将林深护在身后，黑眸沉沉地看着他：“当年杀陈默的，也是你。”
“是又怎么样？”张涛的手指扣紧扳机，“陈默不识抬举，赵坤也是，现在轮到你们了。”
就在这时，林深忽然注意到张涛身后的阴影里，还有一个人——是那个杂货铺的老板，手里也拿着一把刀。
“小心后面！”林深大喊一声，猛地推开裴倾银。
“砰！”枪声和刀划破空气的声音同时响起。 裴倾银反应极快，侧身躲开子弹，同时一脚踹向张涛的手腕，枪掉在了地上。杂货铺老板的刀则刺向了林深，林深躲闪不及，手臂被划开一道深深的口子，鲜血瞬间涌了出来。
“林深！”裴倾银眼眦欲裂，一拳打在张涛脸上，将他打倒在地，然后转身对付杂货铺老板。
档案室里一片混乱，桌椅翻倒，档案散落一地。裴倾银身手利落，很快就将杂货铺老板制服，反手铐了起来。张涛趁机想爬起来捡枪，林深忍着剧痛扑过去，死死地按住他的后背。
“别想跑！”林深的声音因为疼痛而发颤，手臂上的血滴在地上，晕开一朵朵暗红的花。
裴倾银走过来，一脚踩住张涛的手，拿出手铐将他铐住，然后立刻蹲下身查看林深的伤口：“怎么样？”
“没事……”林深的脸色苍白，却笑了笑，“抓到他了。”
裴倾银的眼神很复杂，有后怕，有愤怒，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他撕下自己的衬衫，小心翼翼地帮林深包扎伤口，动作轻柔得不像他。
“走吧。”裴倾银扶起林深，将那个U盘放进证物袋，紧紧攥在手里。
走出档案室时，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林深靠在裴倾银身上，能听到他有力的心跳声，心里忽然觉得很安定。
“那个U盘里，应该只有他的犯罪证据。”林深轻声说。
“嗯。”裴倾银应了一声，扶着他的手臂又紧了紧，“等处理完这件事，我请你吃饭。”
林深抬起头，看着裴倾银棱角分明的侧脸，晨光勾勒出他清晰的轮廓，左耳的银质耳钉闪着微光。他点了点头，嘴角忍不住上扬：“好。”
......
审讯室的灯光惨白，照在张涛毫无血色的脸上。他低着头，双手被铐在椅子上，曾经的副队长威严荡然无存。U盘里的内容已经被技术科破解，里面详细记录了张涛二十多年来的犯罪活动，涉及贪污、包庇、甚至谋杀，名单上的名字触目惊心，涵盖了警队和其他部门的多个高层。
裴倾银坐在审讯桌前，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手里把玩着那枚锈色勋章。阳光透过铁窗照进来，在他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左耳的银钉反射出冷冽的光。
“还有什么要说的？”裴倾银的声音很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张涛抬起头，眼神涣散：“我输了……但你们别忘了，‘锈色会’的根基太深，就算我倒了，还有人会站起来…...替代我的位置！”
“那是以后的事。”裴倾银站起身，将勋章扔进证物袋，“至少现在，正义会得到伸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