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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你是我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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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他说，声音哽咽，“我来晚了。”
宋简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然后，慢慢放松，靠进他怀里。
“……不晚。”他低声说，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抖，“只要……你来了，就不晚。”
两人就这么静静地拥抱着。
窗外，寒风呼啸。
但房间里，好像……不再那么冰冷了。
谢寻在伦敦住了下来。
宋简的公寓不大，但……足够容纳两个人。他在客厅的沙发上睡，把卧室让给谢寻。
谢寻没跟他争。他知道，宋简需要时间。
需要时间……适应他的到来。
需要时间……消化这一年多来，积压的疼痛，思念，和……那些说不出口的委屈。
他们像两个重新拼凑在一起的、残缺的瓷器。小心翼翼，试探着，靠近彼此。
白天，谢寻会去附近的超市买食材，学着做饭。他厨艺不好，做出来的东西味道一般，但宋简……总是会吃完。
吃完后，他会低声说一句：“……谢谢。”
声音很轻，却让谢寻……心疼得厉害。
他知道，宋简在英国这一年多，过得……很不好。
除了学习，还要打工，赚生活费。每天睡不到五个小时，饮食也不规律。最后……累倒了，进了医院。
苏晴去看他，才意识到……自己错得有多离谱。
所以，她给了谢寻地址，买了机票，让他……来找他。
谢寻没问宋简，为什么……不回国。
他知道，宋简……还没有准备好。
准备好……面对他的父母。
准备好……面对……那些曾经伤害过他的人。
所以，他们……暂时留在了伦敦。
这个陌生的，冰冷的，却……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城市。
日子，就这么不紧不慢地过着。
谢寻申请了伦敦的一所大学，学计算机。以他的成绩，申请很容易就通过了。
宋简还在读预科，准备考大学。他成绩很好，目标……是牛津。
两人白天各自忙碌，晚上……回到那个小小的公寓，一起吃晚饭，一起看书，或者……只是安静地坐着，看窗外伦敦灰蒙蒙的夜色。
话不多。
但……彼此都在。
这……就够了。
至少，对现在的他们来说，够了。
这天晚上，谢寻做好晚饭，等宋简回来。
但等到八点多，宋简还没回来。电话……也没人接。
谢寻有点担心。他穿上外套，正准备出门去找，门……开了。
宋简走了进来。
他浑身湿透，头发还在滴水，脸色苍白得吓人。手里……拎着一个超市的塑料袋，里面装着……一些食材。
“……你去哪儿了？”谢寻走过去，接过他手里的袋子，语气里带着点责备，更多的……是心疼。
“……超市。”宋简低声说，声音有点哑，“忘了……带伞。”
谢寻看着他湿漉漉的样子，心里那片柔软，又漫了上来。
“……快去洗澡，别感冒了。”
宋简点了点头，转身，朝浴室走去。
走到门口，又停下，回过头，看着他。
“……谢寻。”
“嗯？”
“……谢谢。”
又是这两个字。
谢寻看着他，看着他苍白的脸，和那双……湿漉漉的、带着点脆弱和依赖的眼睛。
心里那片疼痛，好像……被一种更强烈的、滚烫的情绪取代了。
是……心疼。
也是……爱。
他走过去，抬手，轻轻擦掉他脸上的雨水。
“……傻子。”他说，声音温柔，“快去洗澡。”
宋简看着他，嘴角……终于弯起一个极淡的、却真实的笑意。
“……嗯。”
他转身，走进了浴室。
谢寻站在原地，听着浴室里传来的水声，心里……那片一直空落落的地方，好像……终于被填满了。
虽然……他们之间，还有很多问题没有解决。
虽然……未来，还有很多不确定。
但……至少，他们现在在一起。
这就够了。
足够支撑他们，继续……走下去。
一起面对未来。
一起……创造属于他们两个人的，新的生活。
即使……不回国内。
即使……只有这个小小的、简陋的公寓。
只要有彼此在身边。
就……够了。
窗外，伦敦的夜晚，依旧灰暗，冰冷。
但房间里……温暖如春。
像两个在寒冬里，终于找到彼此的、互相取暖的旅人。
虽然前路……依旧漫长。
但……他们不再孤单。
因为……他们有了彼此。
这就……足够了。
过了会儿，宋简洗完澡出来了。谢寻看到他说：快吃饭吧，快凉了。
宋简拿了毛巾擦了擦头发，但头发还在滴水，走到谢寻旁边。
宋简没说话，只是看着他，然后，低下头，吻住了他。
这个吻，不像之前那样温柔，也不像旧物馆里那个带着离别的不舍。
而是激烈的，凶狠的，带着一种近乎自毁的绝望和……愤怒。
像要把所有的痛苦，所有的委屈，所有的不甘和恨意，都通过这个吻，发泄出来。
谢寻被他吻得喘不过气，只能被动地承受着。嘴唇被咬破了，舌尖尝到了血腥味，但他没有推开宋简。
他只是伸手，环住宋简的腰，把他紧紧搂进怀里。
宋简的身体很冷，还在微微发抖。但吻却滚烫，像要把彼此都烧成灰烬。
直到两人都快缺氧，宋简才稍稍退开，额头抵着他的额头，喘息着。
“……谢寻，”他低声说，声音嘶哑，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疯狂，“你……是我的。”
谢寻看着他通红的眼睛，和里面那份毫不掩饰的、近乎毁灭的占有欲，心里那片冰冷的绝望，好像……被这滚烫的疯狂，一点点融化了。
即使……带着恨。
即使……带着痛。
但至少……宋简还在乎他。
至少……宋简还……想要他。
这就够了。
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谢寻点了点头，声音哽咽。
“……嗯。我是你的。”
宋简看着他，眼睛里的疯狂，慢慢褪去，变成一种更深沉的、近乎悲哀的温柔。
然后，他低下头，再次吻住了他。
这次，温柔了许多。
带着珍惜，带着……失而复得的惶恐，和……一种近乎虔诚的确认。
吻着吻着，两人就倒在了那张简陋的、冰冷的床上。
衣服被一件件褪去，扔在地上，和湿漉漉的毛衣混在一起。
肌肤相贴的瞬间，两人都微微颤了一下。
宋简的身体很冷，皮肤苍白，肋骨清晰可见。谢寻心疼地吻着他凸起的肩胛骨，和胸口那道……已经愈合、却依旧狰狞的疤痕。
“……还疼吗？”他低声问。
宋简摇了摇头，没说话，只是把他搂得更紧。
然后，他翻身，把谢寻压在身下。
黑暗中，他的眼睛亮得惊人，像盛着星光，也盛着……一种近乎孤注一掷的决心。
“……谢寻，”他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你……后悔吗？”
谢寻摇了摇头，眼泪掉了下来。
“……不后悔。”他说，声音哽咽，“永远……不后悔。”
宋简看着他，嘴角弯起一个极淡的、却真实的笑意。
然后，他低下头，吻住了他。
这个吻，温柔又坚定。
像一种……无声的承诺。
然后，一切……都失控了。
疼痛，快感，眼泪，汗水……混杂在一起，像一场混乱又疯狂的仪式。
他们用身体，用最原始的方式，确认彼此的存在。
确认……即使隔着一年的时间，隔着遥远的距离，隔着那些无法跨越的鸿沟和伤害。
他们……依旧属于彼此。
依旧……爱着彼此。
即使这份爱，带着恨，带着痛，带着……无法言说的绝望。
但……爱就是爱。
无法否认，也无法……抹杀。
窗外的雨，还在下。
淅淅沥沥，像在哭泣，也像……在为他们这段破碎又绝望的爱情，奏响一支悲伤的挽歌。
但房间里，两个伤痕累累的少年，紧紧相拥，用彼此滚烫的体温，对抗着世界的冰冷和……命运的残忍。
他们知道，前路依旧艰难。
伤口还在流血。
未来……依旧迷茫。
但至少……这一刻，他们拥有彼此。
这就够了。
足够他们……在无尽的黑暗里，撑过下一个……冰冷又漫长的夜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