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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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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降过后，清溪村的夜晚渐寒。林晚把最后一筐萝卜搬进地窖，拍了拍手上的土，看着院里码得整齐的蔬菜，心里踏实得很——这季收成够吃一冬，还能留些开春卖。她坐在门槛上，望着天边的月牙，忽然觉得有些无聊：以前在现代，忙完工作总爱窝在沙发上看小说，穿越到这里后，白天种菜、晚上缝缝补补，倒好久没体会过“沉浸式看书”的滋味了。
“不如去镇上买本话本？”这个念头冒出来，就压不下去。第二天天刚亮，她把鸡喂了，又给菜园浇了水，揣着钱，往镇上走。路过李婶家时，李婶还笑着问：“阿晚，这是又去卖菜？”她摇摇头：“想去镇上逛逛。”
到了镇上，书铺在集市东侧，不大的店里摆满了线装书，靠窗的架子上还堆着些封面花花绿绿的话本。老板是个戴眼镜的老者，见林晚进来，笑着问：“姑娘想买什么？是经史子集，还是志怪话本？”
“要志怪的吧，最好热闹些的。”林晚想起现代爱看的玄幻小说，随口答道。老板从架子上抽出本蓝布封面的话本，封面上写着《狐缘秘录》，字迹娟秀，看着倒像普通志怪故事：“这本刚到的，约莫讲狐狸和书生的，姑娘看看？”
林晚没细看，付了钱，揣着话本就往回走——她还惦记着家里的鸡，怕回去晚了没喂食。路上遇到卖糖人的，想起苏砚上次送的红糖，又买了个兔子形状的糖人，想着下次见面给他带过去。
回到家，已是午后。林晚把话本放在炕头，先去喂鸡、打理菜园，直到傍晚煮完粥，才洗漱干净，坐在灯下准备看话本。油灯的光昏黄柔和，映得蓝布封面的《狐缘秘录》泛着浅光，她翻开第一页，开头写着“青丘狐女，化形人间，遇书生柳生……”，看着倒和现代看的志怪网文开头差不多，心里还想着“果然没买错”。
可看着看着，林晚眉头渐渐皱了起来。书里的狐女哪里是普通吃人妖精，一见面就对柳生百般挑逗，言语露骨得有些过分——她在现代看网文时，虽也见过“女攻男受”的设定，可大多写得克制，哪像这本，连柳生的细微反应都描写得直白刺眼，末了还加一句“狐女笑曰：‘书生骨软，倒比女子还乖顺’”。
“这哪是志怪，分明是风月本子。”林晚合上书，指尖在封面上顿了顿，有些尴尬。她在现代见多了各类题材，对这类内容不算陌生，只是没想到在古代话本里会如此直白，而且和自己想买的“热闹志怪”完全不符。油灯的灯芯“噼啪”爆了一下，她随手把话本推到炕角——留着也不是，扔了又可惜两文钱，先放着再说。
她起身倒了杯凉茶，喝了一口，目光落在窗外的菜园上：明天得把萝卜再翻晒一遍，免得地窖受潮；鸡笼也该清理了，最近母鸡下蛋少了，许是稻草不够暖和。脑子里全是农活琐事，话本里的内容很快就被压到了角落，偶尔闪过苏砚也是个书生，可转念又觉得可笑：苏砚是办实事的主簿，话本里的柳生是虚构的软弱角色，两者哪有可比性，纯属想多了。
“下次买东西得仔细些。”林晚叹了口气，把话本往炕席底下塞了塞——不是怕人看见害羞，是怕李婶或张阿公来串门时随手翻到，老人家思想保守，看到这些难免多想，徒增麻烦。
吹灭油灯前，林晚又想起苏砚上次说的“一起看他种的菠菜”，心里泛起一丝期待，和苏砚聊天能学到些农桑知识，而且他为人温和，相处起来舒服。至于话本里的那些内容，早被她归到“无用杂物”一类，没再多想。
第二天一早，林晚去菜园浇水时，看到田埂上的露水，心里盘算着：改天先去书铺试试换书，换不成再烧，两文钱虽可惜，但留着没用更浪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