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甜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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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病情稳定后付迟煜就去复读。
在云南这边的新画室旁也有一个小公园，付迟煜常常去到那的亭子里发呆画画。
联考后在复读班里就认识了君观棋。
报志愿时，他试试运气，不知道潭江会不会也在北京，所以报了C美。
付迟煜窝在潭江怀里，两人本来躺着的，后面又坐起来。紧紧贴着，这样的姿势让付迟煜很心安，全部说完他吐出一口气。
话说出口，心里不再沉甸甸。
“我以为你和付森去了杭市，所以我报的Z大。”潭江坦然，两个人都笑起来，阴差阳错又兜兜转转，幸好没有错过。
付迟煜摆弄地捏着潭江的手指，“我给你打过电话，但可能我记错了，播出去接的是一个陌生人。”说着，他有些郁闷，“我那时候记性变得很差，还把你电话忘了。”
之前潭江还在他睡着时把他摇醒，趁他迷迷糊糊的时候问他：“潭江的手机号是多少啊？”
付迟煜闭着眼念出那串数字，潭江才心满意足睡回去。
曾经烂熟于心，倒背如流的号码，一不小心就记错了。
付迟煜沮丧低着头，把记忆中的号码念出来，念完后他仔细一想，不对啊。
这不是一模一样吗？
付迟煜立马坐直，扭头朝潭江求证。
放松的肩膀一下挺起来，猛地磕上潭江下巴，潭江还没来得及吭声，一个柔软的触感就贴上他的脸颊。
一套动作之顺畅，发生得太快，两人都没反应过来就完成了丝滑连招。
潭江捂着下巴，付迟煜捂着嘴，大眼瞪小眼。
面面相觑后，“我没记错啊？”
潭江点点头，“确实，你怎么会记错。”说完他又把付迟煜拉回来。
“你是什么时候打的电话？”
“26年4月16，你生日那天。”付迟煜认真说道：“我那时候想着电话接通后第一句就和你说生日快乐，再和你道歉，要是你知道是我后直接挂掉，好歹我有和你说生日快乐了。”
“我犹豫了很久，觉得自己很不要脸，想着你能大骂我一，唔。”没说完的话被潭江堵回去，“我什么时候骂过你，小没良心的。”
付迟煜赧然，“说了是我想的，”他神色认真，“其实如果你接通了，我真的宁愿你骂我也不想你不和我说话。”
潭江气笑了，付迟煜见状不再多说，接着继续刚才的话：“第一次拨的时候没有人接，第二次是晚上了，拨过去接的是一个陌生人，他说我打错了。我就以为是自己记错了，看来我根本没记错。”
潭江回想那时候的事，“我知道了，”提起这段印象深刻的往事，潭江还是不由得唏嘘，“我有一舍友是vlog博主，有一次不小心拍到纸质的宿舍资料表一块，刚好是我的那部分。”
“就一秒一闪而过的画面都被人截出来，看到上面的手机号和名字。”
付迟煜凝神，猜测：“然后就有人打电话试探你？”
潭江点头，“对，应该是被有心之人看到了，就打电话过来劈头盖脸说一顿，说我舍友不务正业，怎么考上z大的，我们宿舍败坏z大校风。”
那时候潭江忙着专业上的竞赛，还遭受了无妄之灾。
付迟煜皱眉，网络上总会有奇怪的人，眼红甚至嫉妒一个和他毫无关系的人，即使不在他身边，不和他同一个城市。
在他现在从事的行业氛围里其实是见怪不怪了，但听到潭江这件事还是会有点不舒服。
“世界上和自己不处在同一个思想，甚至去批判你的人太多了，我们没办法把我们理解的移进他们脑子里，能做的就是坚持自己和不去理会。”潭江手又闲不住，摸摸付迟煜的脸。“而且还是在网络上。”
“那时候我接到第一个电话后，舍友就把那条视频删了，也不知道他们怎么传的照片，还是有不少人打电话过来，好奇的，骂你的。”
“那几天都是时不时有电话打来，我干脆把手机扔宿舍里。生日那天手机在寝室我去上课，所以没接到你的电话，晚上宿舍一起去吃饭，我可能去了洗手间，电话是我舍友接的。”
付迟煜眼睛转了转，又要转过来，“要是我，我都要有pdst了。”
潭江拉了他一把，“那我给你说点好玩的。”
“我舍友平常拍视频素材时宿舍其余几人多多少少会被录点声，漏点胳膊啥的，时间久了他的粉丝都知道我们几个人，还给取了名儿。”
付迟煜好奇，“啥名？你是啥名？”
“我啊……”潭江摸摸鼻子，付迟煜看他表情，“不好听吗？”为什么一副难以启齿的表情。
潭江做了几番心理准备，平时那些粉丝在手机上叫叫，隔着屏幕看着字还没什么，要他现在念出来还是有点不好意思。
“甜哥。”潭江声音小又快，但付迟煜还是听清了。
噗呲。
付迟煜没憋笑出声，“啥呀，甜哥？”说着他凑近潭江，眼神漫不经心地在潭江脸上来回瞄，“多甜啊，让我看看。”他勾着嘴角，梨涡在旁边陷下去。
啵。
潭江嘴巴碰上一个柔软微凉的触感。
付迟煜啄了一口后就舔舔嘴唇，眼里带着玩味，“是挺甜，名副其实啊，甜哥。”
潭江耳根红起来，他把付迟煜推远点，“不是这个意思。”
付迟煜也不逗他了，“嗯哼。”
“是因为我的名字，刚开学到宿舍时大家自我介绍，我说了我叫潭江，阳台外有个舍友听岔了，从阳台跑到我面前说‘糖浆糖浆，我是糖果。’”说到这，潭江还是觉得很搞笑。
付迟煜笑得直不起腰，“地瓜地瓜我是土豆，哈哈哈哈哈哈哈……”
潭江微微偏头跟着笑起来，好一会才接着说：“这件事被拍vlog的舍友当成宿舍化冰事件在他直播时提了一次，那些网友就给我取了个甜哥。博主本人被叫话哥，因为他一条视频就是10分钟左右，还一直说话也不无聊。”
“另外两个一个叫霉哥，他非酋体质。一个叫嫌哥，他有洁癖。”
“词汇量真足啊。”付迟煜一脸羡慕，然后坏笑，“甜哥？甜哥！甜，唔。”
潭江用行动堵住他的声音，“你转学后，我还不死心想去看看你是不是还在陶城，就去南苑。”
付迟煜收起脸上的笑容，余项秋和他说过的。
潭江站在洋房式的小别墅外，整幢房子都门窗紧闭，已经人走楼空了。
冷风阵阵吹过，刚刚因为跑过，冷空气吸进鼻腔，喉间隐隐泛出血腥味，鼻腔喉咙生痛。
“你傻不傻？”
“不。”潭江语气坚定。
付迟煜戏谑他，“嘴硬。”
“我去过一次巴黎，在你生日那天。”潭江觉得现在自己的心跳声如雷贯耳，不知道付迟煜听不听得到。
“我想试试运气。”付迟煜笑起来，“也许在傍晚，我走在悬铃木道上，恰好碰见在散步的你。”
潭江哑声，“我……”
他这几年没有回过巴黎，倒是姑姑带着爷爷奶奶回国住过一段时间，还去了一次浙江看他。
兜兜转转这么久，幸好最后像莫比乌斯环一样，还能回到对方身边。
付迟煜自觉有些煽情，但也彰明较著：潭江确实、的确，给予了他重振旗鼓和许许多多的勇气。
无论是13岁、18岁还是25岁。
“那你后面呢，就是我离开北京后，把你扔在那里。”付迟煜问他，怎么自己回到陶城这么多天也没见到他，手机也关机。
潭江嘴上控诉，但还是搂回付迟煜。
“我一点也不好。”他黏腻地蹭着付迟煜，语气上却是很随意。
“那天我买了蓝莓蛋糕还有花，想给你过生日，希望你能开心一点。”潭江语气委屈，“可是后面花都蔫了，蛋糕被我吃了几口，你人还跑了。”
付迟煜心里泛酸，他脑海中浮现潭江一个人吃着蛋糕的样子。
像是猜透他，还没开口潭江就堵回去，“你不要说对不起，我们也不是比惨，只是很遗憾当初的事情。”
说完，他又强硬地加一句，“你永远都不用和我说对不起。”
付迟煜吸吸鼻子，“我们一起过好当下。”
“对。”潭江亲一口他的脸颊，付迟煜偏头去找他的嘴。
本就余情未了，不小心起了火，潭江这时候还尚存理智，“不闹了，这是最后一床被子了。”
付迟煜声音蛊惑，如媚语丝丝入耳，“我们去隔壁不就好了。”
潭江照做，付迟煜点的火半路想跑，“不要了，好累。”被潭江摁住斩断后路。
天外云层破开，太阳缓缓升起。
光亮普照整个大地时，两人才双双睡下。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甜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