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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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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相触的瞬间，像有微弱的电流划过。芜渊收回手时动作微快，指尖不经意间蹭过口袋，一声极轻的 “叮铃” 响打破了会议室的沉静 —— 一枚磨损严重的银色小哨子从西装口袋滑落，滚到了会议桌下。
两人同时低头。慕沉雪率先弯腰去捡，指尖触到哨身的瞬间，感受到粗糙的纹路与岁月留下的氧化痕迹，哨口还刻着一个模糊的 “安” 字。她心头猛地一震，忽然想起张院长闲聊时提过的话：“芜渊的亲生父母都是缉毒警察，牺牲时她还小，好像只留下了一件纪念品。”
而芜渊弯腰的动作顿在半空，目光落在那枚哨子上，脑海里突然炸开一片混乱的碎片 —— 刺眼的车灯、嘈杂的呼喊、还有一个男人温柔的声音在说 “遇到危险就吹”，随之而来的是铺天盖地的恐惧感，让她呼吸骤然一滞，指尖下意识攥紧了裤缝。
“这是您的东西。” 慕沉雪将哨子递过去，声音比刚才柔和了些，眼底带着一丝探究与不忍。她注意到芜渊的脸色瞬间苍白，瞳孔微缩，像是被什么东西击中了要害。
芜渊接过哨子，指尖紧紧攥着，冰凉的金属触感让她混沌的思绪稍稍回笼。她快速将哨子塞回口袋，嘴角勉强维持着平静，可声音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谢谢。” 刚才面谈时的沉稳干练，在这一刻裂开了一道细微的缝隙。
慕沉雪没有追问，只是放缓了语气：“芜总，您还好吗？要不要坐下来喝口水？” 她指了指桌上未动的温水，目光里的专业疏离淡了些，多了份医生的敏锐与体谅。
“不用了，” 芜渊摇摇头，深吸一口气，试图压下心头的翻涌，“合作草案我会按时发过来，后续有问题随时联系。” 她转身想走，脚步却有些虚浮，脑海里的碎片还在盘旋 —— 那个温柔的声音、刺眼的光、还有一种说不清的绝望感，让她莫名心慌。
慕沉雪看着她的背影，下意识开口：“芜总，” 话一出口，她自己也愣了愣，随即补充道，“如果您感到不适，我院心理科可以提供专业咨询，都是保密的。”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这句话，或许是看到她苍白的脸色，或许是那枚哨子背后藏着的故事，让她忍不住打破了专业的边界。
芜渊的脚步顿住，没有回头，只是轻轻 “嗯” 了一声，声音轻得像叹息，然后推门离开了会议室。
门关上的瞬间，慕沉雪才缓缓坐下，指尖还残留着哨身的微凉触感。她看着桌上的合作资料，心思却飘远了 —— 那枚哨子、芜渊苍白的脸色、还有她眼底一闪而过的恐惧，都让这个看似冷漠的女商人，多了一层让人捉摸不透的脆弱。
而走廊里，芜渊靠在墙上，闭上眼睛，试图平复呼吸。那枚攥在掌心的哨子像是有温度，灼烧着她的皮肤，也灼烧着她尘封的记忆。她明明不记得这哨子的来历，却为何每次触碰到，都会心头一紧？那种莫名的恐惧感，又到底来自哪里？
远处传来护士查房的声音，芜渊直起身，整理了一下西装，重新恢复了往日的淡然模样，只是眼底深处，多了一丝挥之不去的迷茫。她不知道，这场看似普通的合作面谈，不仅开启了两家机构的合作，更意外触碰了她遗忘多年的过往，而她与慕沉雪的交集，也注定不会止步于工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