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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阴魂不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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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酒店时，房间里传来哗哗的水声。余孟桓的手机在茶几上震动，屏幕亮起一个陌生号码。
我随手划开接听键，还没来得及开口，电话那头就传来熟悉的女声：
"孟桓，我们见个面吧......"
是她。我的指尖瞬间发凉，喉头发紧。
"林小姐，"我尽量让声音保持平稳，"孟桓在洗澡。"
电话那头陷入死寂，只能听到细微的呼吸声。过了几秒，她讥讽轻笑一声："靳老师啊......真巧。"
"有什么事需要我转达吗？"
浴室的水声停了。我听见余孟桓在里间走动的声音。
"不用了。"她的声音突然冷下来，"看来你们又在一起了？孟阿姨知道吗？"
"这是我们的事。"我握紧手机，"不劳费心。"
电话被猛地挂断。我放下手机，发现掌心全是冷汗。
浴室门打开，余孟桓擦着头发走出来，身上带着温热的水汽。"刚才在跟谁说话？"
望着他走进卧室的背影，我深吸一口气。
"刚才是小林。"我开门见山。
他的动作顿住了，毛巾垂落在肩头。"拉黑了还能打进来？"声音里带着疲惫。
我把手机递过去，屏幕上还显示着那个未接来电。他接过来看了看，手指在屏幕上快速划了几下，又将这个新号码拖进了黑名单。
"这是第几次了？"他苦笑着把手机扔回沙发，"上周她还用同事手机打到我办公室。"
窗外，K市的夜景璀璨如星。我看着他眼下的青黑。
"说什么了？"他问。
"说要见你。"我顿了顿，"我说你在洗澡。"
他愣了一下，随即笑出声："这下有人该气疯了。"
我们并肩站在落地窗前，玻璃映出两人的身影。他伸手揽住我的肩膀，掌心温热。
"对不起。"他轻声说。
比起他为我放弃的，这些实在不算什么。
手机在沙发上安静地躺着，不再有陌生的号码闯入。有些界限，早该划得清清楚楚。
"明天去看你租的院子？"他转移了话题。
"好。"我靠在他肩上。
夜色渐深，我们谁也没再提起那个电话。有些风雨既然躲不过，不如就让它成为彼此的铠甲。
第二天一大早，手机在床头柜上震个不停，屏幕上“妈”字刺眼地闪烁着。余孟桓揉揉眼睛，看见来电显示，动作明显顿了一下。
他坐起来深吸一口气，拿起手机：“妈。”
听见听筒里传来的尖锐声音。孟姐显然在盛怒中，嗓音又高又急，像碎玻璃砸在地上。
余孟桓站起身走到阳台上，始终没说话，只是听着。他的背影绷得很紧，握着手机的手指关节泛白。我倒了杯水放在他手边，他抬眼看了看我，眼神复杂。
“……小林都跟我说了！”孟姐的声音清晰地从听筒里漏出来，“她亲眼看见的！你们又混在一起！是不是非要气死我才甘心？”
他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妈，这是我的事。”
“你的事？你是我儿子！”孟姐的声音带了哭腔，“我辛辛苦苦把你养大，就是让你走这条歪路？他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我下意识后退一步，却撞上了身后的落地灯。轻微的响动引起了余孟桓的注意，他转头看我。
“妈，”他的声音异常平静，“您就骂个痛快吧，”
电话那头沉默了。
“我和靳明，十年前就在一起了。不是他带我走歪路，是我离不开他。”他的目光牢牢锁住我。
孟姐的抽泣声从扬声器里传出来，像细针扎在心上。
电话被挂断了。余孟桓把手机扔回沙发，发出沉闷的响声。
房间里只剩下空调运转的微弱噪音。他走到我面前，额头轻轻抵住我的额头。
“听见了？”他问。
我点头，喉咙发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