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番外，钢琴教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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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谢轩推开那家名为“夜曲”的酒吧大门时，并没想到会遇见另一个“靳明”。
台上的钢琴师正在弹德彪西的《月光》，侧脸在蓝调灯光下显得格外清冷。谢轩愣在门口，差点以为是自己喝多了——那低垂的眉眼，专注时微抿的唇角，甚至连黑色的长发都如出一辙。
“像吧？”酒保顺着他的目光笑道，“林澈，新来的钢琴师。好多客人都说像美院那个靳老师。”
谢轩在角落坐下，要了杯威士忌。琴声如水倾泻，他恍惚想起多年前第一次在画展见到靳明时的悸动。那时他还是个穷学生，借了三个同学的生活费才买下他的一幅油画。
“先生，需要点歌吗？”
清冽的声线打断回忆。谢轩抬头，正对上林澈询问的目光。近看才发现区别——他的眼睛更圆些，瞳色是浅褐的，像融化的太妃糖。
“《亚麻色头发的少女》。”谢轩鬼使神差地点了靳明在画室常听的曲子。
林澈微微挑眉：“德彪西专场？”转身时白衬衫领口掠过一道弧线，露出脖颈一颗小痣。这个靳明没有。
中场休息时骚动忽起。几个醉汉围住钢琴纠缠不休，林澈被堵在琴凳上，脸色发白却仍挺直背脊。谢轩想起当年只敢远远看着靳明的自己，酒杯重重顿在桌上。
“各位，”他插进人群，顺手揽住林澈的肩膀，“我朋友该下班了。”
醉汉骂骂咧咧散去。林澈仰头看他，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影：“谢谢。”
后来总在深夜酒吧相遇。林澈下班后会坐在谢轩的卡座喝点酒，听他说艺术圈的趣事。有次谢轩说起当年偷拍靳明写生的糗事，林澈突然笑出声：
“你那时候好像跟踪狂。”
“现在也是。”谢轩晃着威士忌，“不过换了个跟踪对象。”
空气突然安静。林澈低头摩挲着玻璃杯，眉眼中浮现的是靳明没有的温柔。
某个雨夜。谢轩路过林澈的琴房，听见里面在弹《离别曲》。推门看见林澈趴在钢琴上抽泣。
“学生考级没过？”他递过纸巾。
“前男友的歌。”林澈把脸埋进琴键，“他说我这辈子都弹不好肖邦。”
谢轩在琴凳坐下，生疏地按下几个音符。断断续续的《小星星》逗笑了对方。
“看，”他挑眉，“比你弹得差的人多了去了。”
林澈终于破涕为笑，手指划过琴键流淌出一段轻快的旋律。雨点敲打着玻璃窗，他们在空荡荡的琴房里合奏不成调的即兴曲。
后来谢轩工作室的墙上，靳明的画旁多了一张照片——穿白衬衫的钢琴师在暮色中回头。
“你不需要像任何人。”谢轩从身后环住他，下巴轻抵在单薄的肩上。
窗外，城市灯火汇成地上的星河。而有些错过，或许是为了给对的相遇让路。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番外，钢琴教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