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乐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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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时夏你家好大啊。”苗苗在一楼转了一圈，眼睛亮晶晶的，“欸？楼上也是你家？”
“嗯，复式。”时夏应着，从零食柜里翻出几盒巧克力和进口糖，装在白瓷盘里端过来。郝一天凑过来搭把手，把冰箱里那两串晴王拿去洗了，水珠顺着饱满的果粒往下滴，看着格外新鲜。
何星遥瞥见时夏端来的糖，突然从沙发上弹起来，和平日里的清冷模样截然不同——大概是混熟了，身上的疏离感淡了许多。“这个糖超难买的，”她拿起一颗包装精致的糖，语气里带着点惊喜，“我二姨上次去国外出差，说当地都断货了。”说着剥了一颗塞进嘴里，含混不清地赞了句“好吃”。
“我爸合作商送的，”时夏看她爱吃，随口道，“等会儿给你装几包带走。”
遥哥立刻笑弯了眼，露出两颗小小的梨涡：“那多谢啦。”旁边的薛棠靠在沙发上，闭着眼像是在养神，指尖却轻轻点着膝盖，透着几分放松。
砚哥、黎川和申澈正围着博古架上一个青瓷小瓶，三个人都踮着脚，小心翼翼地打量，砚哥还咂咂嘴感慨：“这釉色，这品相，真不错。”
时夏忽然想起什么，“砚哥。”
“嗯？”砚哥转过头。
“你们六个人，怎么挤下一辆车的？”
砚哥挠挠头，笑着解释：“本来打算开我那车来，结果黎川放学跑过来，非说要跟着，不知道他从哪儿听说我要来看你们。”
黎川在旁边咧着嘴笑，露出他的虎牙钉：“我去你们班找天哥没见着，阿澈跟我说的呗。”
砚哥假装瞪了申澈一眼，接着说：“后来我……朋友开了辆7座车来接的我们，正好坐下。”
郝一天端着洗好的晴王从厨房出来，水珠还挂在果粒上，看着水润润的：“那咋不叫上来？一会儿一块上我家吃饭去。”
“这不太好吧……”砚哥有些迟疑。
“人多热闹，”时夏接过话，语气自然，“一块来吧。”
“那成。”砚哥应了，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转身往电梯间走去，“我去接人。”
郝一天趁着这空档，摸出手机又给凝姐发了条消息。
[Good day]:多加一人份o(≧v≦)o
那边也是秒回——
[有实力的凝姐]:鸽吻^ - ^
。。。
郝一天认命似地揣好手机，心里已经盘算起待会儿的“生存策略”——餐桌上少动几筷子，再起夜煮泡面吧……
砚哥领着个气质出众的男人走进来，对方穿一身休闲装，看着随性，可外套背后那只刺绣小熊的针脚细密，透着低调的精致，郝一天莫名觉得这人身上有股“不差钱”的气场。
男人笑着冲众人点头：“你们叫我CoCo就行。”目光扫过一圈，最后落在时夏身上，“小夏。”
砚哥察觉到气氛里的熟稔，刚转头看向时夏，就听见时夏先开了口：“嘏哥。”
原来这CoCo不是外人。他本名叫云临嘏，是时夏父母一位高端客户的儿子。早年阮女士带小时夏外出赴宴，恰好与云临嘏母子同桌，两个年纪相近的孩子就此认识，算起来也是旧识了。
时夏看着他，眼里漾起笑意：“换英文名了？还是转行卖奶茶了？”
云临嘏笑着在他胳膊上轻拍了一下：“少拿我开涮。”
砚哥在旁解释：“他学化学的，‘嘏’字又跟‘钴’同音，我本来叫他Co，后来觉得CoCo更顺口好记，现在都这么喊了。”
这话一出，客厅里顿时响起一片笑声，刚才那点陌生感瞬间散了，连空气都变得更活络起来。
CoCo笑着摆摆手：“没事，大家怎么舒服就怎么来。”说着环视了一圈客厅，话锋一转，“话说小夏，你怎么跑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了？”
此言一出，大家都止住了笑，闭上了嘴。就连往日嬉皮笑脸的郝一天都摆出了战斗脸。
这个死CoCo，居然称他们从小长到大的土地为鸟不拉屎？？？
砚哥抬手扶额，想打圆场：“他这……可能是有点……”大概是急着解释，嘴一秃噜竟说成了，“说不脑……”
话音刚落，他自己先愣住了，脸上的表情凝固在“想补救却无从开口”的窘迫里。
客厅里彻底安静了下来……
九个人不约而同地低下了头，沉默像潮水般漫开来……这架势像在进行什么神秘的追悼仪式一般…也许是吧为了他们遗失的脸面…
直到郝一天的手机响起，凝姐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下来吃饭啦。”一行人才像是得了指令，齐刷刷往电梯间挪动，空气里那股尴尬总算被冲淡了些。
“清扫地面。”时夏出门时淡淡吩咐了一句，郝一天这才注意到，一个圆滚滚的扫地机器人正从柜底溜出来，嗡嗡地开始工作。原来还有这玩意儿，挺高级。
电梯门一开，凝姐已经在门口等着了，看见乌泱泱一群人，脸上的笑像朵绽开的花：“家里可好久没这么热闹……”
话音未落，郝一天第一个蹿进门，突然大喝一声：“汪！”
众人吓了一跳，紧接着，屋里就传来一阵“汪汪汪”的回应——是郝家那只萨摩耶。
一人一狗就这么开启了对“汪”模式。门口几人看得嘴角抽搐，凝姐却早已见怪不怪，只是笑着往厨房走：“快进来坐。”
这场“人狗对唱”直到郝爸爸从里屋出来，照着郝一天屁股踹了一脚才告终：“多大了还没正形！”
郝一天抱着狗头坐在地上，看见时夏走进来，立刻耷拉着眉装作委屈：“夏夏宝贝，我的屁股好……”放在地上的手刚要往屁股上捂，就被时夏毫不客气地踩了一脚。
“嗷！”郝一天疼得龇牙咧嘴。
时夏收回脚，好整以暇地走到沙发边坐下，还不忘点评一句：“呀，同桌，你家地板比我家软多了。”
郝一天悻悻地吹了吹被踩的手，转头就看见朝这边过来的黎川和申澈。
“三束、阿澈，我就知道你俩……”郝一天的话卡在喉咙里，因为黎川正撑着他的肩膀，来了个利落的“跳马”动作，腾空越过他，稳稳落在沙发上，还一脸满足地感慨：“天哥你家沙发可太‘沙发’了。”
郝一天僵在原地，活像个受了“胯下之辱”的阶下囚，嘴角抽了又抽。
申澈在旁边笑得直不起腰，跑过来经过他时还不忘补了一脚，然后几步蹿到沙发边，挨着时夏坐了下来，顺便还抓了个抱枕抱在怀里。
最后还是遥哥悠悠走过来，伸手拉了郝一天一把——实则是为了方便后面的苗苗和薛棠带走汪。
客厅里，七个人凑成一团说说笑笑，热闹得很。砚哥熟门熟路钻进厨房，给凝姐打下手，择菜洗碗样样来得。
CoCo却像个局外人，这位在家纯凭人伺候的少爷，自然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又瞧着郝一天他们没打算理他，只好独自坐在餐桌旁，倒有几分空巢老人的落寞。
时夏看他孤零零的样子，心里软了一下，便借故去卫生间，往餐桌这边走。
刚走近，云临嘏就回过头，像按了复读键似的又问：“小夏，你到底为啥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得，活该没人乐意搭理他。
时夏暗自腹诽，还好云家爸妈没把生意交给他，就这张嘴，开口就能把生意聊黄，怕是得天天贴欠条。
他没接话，绕开云临嘏进了卫生间，简单洗了把手。
等出来时，就见被凝姐嫌碍手碍脚帮倒忙被赶出来的郝爸爸，正和云临嘏凑在一桌。不知怎么聊到了云家子公司招募装修公司的事，两人倒聊得投缘，郝爸爸讲着业内门道，云临嘏听得认真，倒不像刚才那般惹人嫌了。
时夏看着这光景，忍不住笑了笑，摇摇头转身回了客厅，那边的喧闹声正顺着风飘过来，混着厨房的油烟香，透着股踏实的暖意。
回到客厅，只见遥哥她们仨正抱着汪坐在沙发上。另一边郝一天站在中间，黎川和申澈分侍左右，三个男生齐刷刷立在前面，瞧着倒有几分架势。薛棠低头摆弄着手机，苗苗见时夏进来，一边捋着汪的毛一边招手：“时夏，快！”
时夏刚在沙发边坐下，苗苗就凑过来小声说：“天哥非说等你回来才开始。”
“什……”一个“么”字还没出口，薛棠手机的扬声器里突然爆发出魔性的旋律：“I know you want me……”——是安家摇…
下一秒，以郝一天为首的三个男生，跟着节奏扭动起来，胳膊甩得有模有样，表情还带着三分得意七分搞笑。
时夏坐在沙发上，看着眼前三个俊秀少年一本正经地跳着魔性舞蹈，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谁来算算他此刻的心理阴影面积？旁边三个女生早已笑得前仰后合，汪也跟着摇起了尾巴。
舞还没跳完，双方阵容突然互换。女生们推薛棠站到前面，苗苗和遥哥一左一右，对着时夏齐声喊：“夏夏哥哥，我们来接你，上车咯～”汪在旁边配合地摇着尾巴，吐着舌头。
短短两分钟，时夏的大脑被这巨大的反差连轰两次，只觉得心如死灰——原来大家全是这副模样，平日的清冷、正经全是假象。
难怪能玩到一起……时夏暗自叹气，不过郝一天这股子“潮劲儿”倒是公认的。更糟的是，他还被郝一天一把拉起来，被迫跟着学了个“哎刀马刀马刀马”
“吃饭咯！”凝姐的声音终于解救时夏于这片水深火热之中，他突破6人围剿圈，第一个冲到餐桌前，但没有立刻坐下。等郝爸爸落座，他才拉开椅子——这是他的教养。
桌子只能坐下10个人，毋庸置疑，郝一天被凝姐流放到了汪窝旁边吃饭去了。
那边郝一天还在抗议：“凝姐！凭啥让我去汪窝旁边啊！”
凝姐眼一斜：“谁让你刚才闹得最欢？”
他不情不愿地搬了个小马扎，蹲在汪旁边，手里捧着碗，眼神幽怨地瞟向餐桌，嘴里嘟囔着：“汪都比我待遇好……”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乐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