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大开眼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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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各自回到酒店，我在青旅的双层床，笑了好久，才甘心入睡。
第二天清晨，天空才刚刚泛出鱼肚白。手机震动，我迷迷糊糊地摸过来看。
“刚到Kansas city，很欧洲小镇，”杰斯发，“等下发Nelson的图给你。”
“好滴！”
我背上书包出门，搭上会场专门大巴，许多西装革履的参展商、采购、教授和学生都在排队。
我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旁边是一位中年男士，穿着商务休闲装，正在看平板上的资料。
“第一次来RSNA？”他注意到我在东张西望，问道。
“对！”我点点头，“你呢？”
“我每年都来，我是PACS administrator”
“哇，那你一定很了解这个会议。”
“还好，今年是来选购新的平台，”他叹了口气，“我们的系统旧了，隔三差五就会出问题，downtime很影响整个科室。”
“哦原来如此！”
“你呢？来present poster吗？”
“哦没有没有，我还是硕士，DL方向，今年主要想来看看。”
“喔，很不错哦，”他说，“我们也在看供应商，看怎么加进workflow里。”
“对对对，我也听老师说过workflow的改革很难，不过我们学校的医院有专门SWE，你们是更喜欢agency吗？”
“嗯对的，in-house 的团队需要很多资源，我们不是教学医院，很多vendor对于我们来说都太贵了，也很难support。”
“确实确实，我之前面试，也基本只有大的教学医院才需要我们这个专业。”
“哈哈，那祝你好运。展台会很多人，最好和教授一起逛，不然很难接待你。”
“好叻，谢谢提醒！祝你有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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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会场，签到处大排长龙，人手发了一个大环保袋和厚厚的一本参展日程，想来会有很多merch。
“First time？”工作人员递过badge。
“Ya！”
“Welcome to RSNA！”她给了我一个贴在badge下方的First-time贴纸。
McCormick Place分成两边，一边是学术的poster session和拍照打卡点，队伍大概五十人长；一边是像广交会一样各个公司的展台，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头。
GPS和联影占据了中央最大的展区，华丽的投影或荧屏闪耀着他们的辉煌，周围Canon、Optum、Sectra、Hologic、Neurosoft也都不甘示弱，各有特色。
“哇...”我站在入口，不知道该先去哪。
手机震动，是杰斯发来的照片——Nelson-Atkins的入口，阳光洒在白色的台阶上。
“你那边怎么样？"他问。
我也拍了一张展厅全景发给他：“人山人海！”
“这里很安静，人不多，”他说，“这也有El Anatsui。”
“羡慕了”
“啊，哈哈，等你来。” 等我下次吧/
收起手机，我向着专门的AI theatre区出发。
我挤进一个公开的demo，展商正在介绍Enterprise Imaging的细节，从监测各个院区每台机子的dose，到EHR integration，听众越聚越多，频频点头。
这边结束，我又看向另一边，有展商将整个机子的滑轨都搬了过来。
后方MIM和aidoc的展台挤得水泄不通。
路过一个声音录入系统的demo，
“我们可以让医生按自然语序讲话，自动填好影响报告的模版。”
“只能英语吗？”
“啊啊这，对的”
“OK，”带着荷兰别针的听众默默闭麦。
逛了半天，到bistro区休整。打开xhs，发现有人回帖了，“我也在现场！”
“我是DL方向的硕士，很高兴认识你！”我赶紧回复。
“好呀好呀！我是代表实验室一个人来的，你在哪？”对方显得也很惊喜。
“好耶！我就在自助餐门口。”
顺利面基！是一位留学德语区的中国姐姐。
“Hellohello！我是文西，做segmentation的，”我笑着伸手，“第一次来这种大会议，有点不知道从哪看起。”
“哈哈，我去年第一次来时也完全迷路，”她安慰我，“别担心，我们可以一起逛逛poster。”
她穿着褐色西装，刚刚present完，带着我在各个poster电视前认真地浏览。
遇到感兴趣的，就一张张PPT都拍下来，即时发回实验室。
从cardiac到lung到AI区，我看见各个modality的不同方向，每个都闪烁着“离病人很近”的光芒。
又去了展商区，“我去和合作公司打个招呼，”她说。
他们从欧洲的合作，谈到lung筛查技术，到美国市场如何。
原来，开会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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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暗，我们在巴士站作别。
漫步在Magnificent Mile上，我碰见了一大群同方向的人流。随着他们的步伐，原来是圣诞集市！
在各个银行大厦的中间空地，热红酒的味道飘在冷空气中。
我进去暖气棚里，一派德国氛围。
装红酒的是一个小靴子形状的瓷杯，配餐是新鲜出炉的弹牙pretzel。
手机震动，是杰斯。
“壁画和水月观音，保存的好好！”下面跟着一张照片，古老的墙上佛像线条清晰可见，庄严肃穆。木雕观音低眉，面容柔和，色彩依旧鲜艳，沉静中讲述着文化的生命力。
我拍了一张热气腾腾的靴子杯，发送，“圣诞集市，好热闹”
“哇，迅速融入当地生活。”
我们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分享着彼此眼中截然不同的世界。这种熟悉的并行，在高中毕业后屡屡出现，仿佛我们各自探索的路径，在无形的信号世界不断交织。
回到青旅，我靠在双层床的下铺，把今天拍的几百张照片和笔记粗略整理了一遍。
脑海里回响着德语区姐姐干练的谈吐，PACS管理员无奈的吐槽，以及展台上那些令人眼花缭乱的“未来”。
原来，开会不仅仅是学习，更是窥见一个庞大生态系统的运行，是触摸理想与现实之间那条充满张力的边界。
放好大大的RSNA袋子，我笑着给杰斯回最后一条信息，
“收获超多，明天再战！”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大开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