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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我可以加你微信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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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默攥着衣角，指尖都有点泛红，见何擎淮点头，眼睛唰地亮了：“那我扫你！”
何擎淮刚摸出手机，旁边的蒋钦念谅忽然往前凑了凑，懒洋洋地抬了抬下巴：“我也加一个。”
何擎淮手指顿了顿，把手机屏幕往林默那边偏了偏，眼皮都没抬：“不加。”
蒋钦念谅挑了挑眉，没说话，只是往墙边一靠，指尖转着不知从哪摸来的笔，目光在何擎淮和林默握着手机的手上打了个转。
林默刚输完好友申请，抬头撞见蒋钦念谅的眼神，莫名有点发慌，小声道：“那、那我先回去了，谢谢你们！”说完抱着书包飞快跑了。
巷子里只剩两人，何擎淮把手机揣回兜里。
弯腰捡书包时，听见蒋钦念谅慢悠悠开口：“刚才帮你挡了棍子，连个好友都换不来？”
“挡棍子是你自愿的。”何擎淮拍了拍书包上的灰，斜他一眼，“还有，别叫我那么熟，我跟你不熟。”
蒋钦念谅嗤笑一声，忽然伸手勾住他的书包带，把人拽得趔趄了一下：“不熟？那刚才谁喊我‘疯子’来着？”
何擎淮皱眉挣开，书包带在手腕上勒出道红印：“蒋钦念谅，你有病就去治。”
“巧了，”蒋钦念谅把笔塞进校服口袋，往前走了两步，又回头冲他笑，“我的病，好像得你治。”
何擎淮被这话噎得愣了半秒，反应过来后把书包往肩上一甩，没好气道：“少在这装神弄鬼，我没那闲工夫。”
说完转身就往巷口走。
蒋钦念谅长腿一迈，几步就跟了上来，肩并肩蹭得他胳膊肘发僵：“你不是急着走吗？跑这么慢，是等我呢？”
“等你被雷劈。”何擎淮加快脚步，鞋尖碾过地上的碎石子，“离我远点，别挡道。”
挡道？”蒋钦念谅忽然伸手撑在巷口的墙上，把人圈在臂弯和墙之间，垂眼盯着他，“我要是偏不呢？”
何擎淮抬眼撞进他的视线里——蒋钦念谅的眼尾有点上挑，笑的时候总带着点漫不经心的劲儿，这会儿却没笑，眼神沉得像巷子里没散的阴影。
“你到底想干嘛？”
蒋钦念谅盯着他紧抿的嘴角看了两秒，忽然弯唇笑了，收回手往后退了半步。
“没想干嘛，就是觉得——”
他顿了顿，故意拖长了调子，“你刚才护着那女生的样子，没护着我的时候顺眼。”
何擎淮：“……”
何擎淮实在没搞懂这人的脑回路，翻了个白眼绕开他：“有病。”
“哎，等等。”
蒋钦念谅又追上来，从口袋里摸出个东西往何擎淮怀里塞，“刚那棍子砸过来的时候，你书包链开了，掉出来的。”
何擎淮低头一看，是他揣在书包里的薄荷糖铁盒——他早上才拆的封。
“谢了。”何擎淮接过来，语气松了点，但还是没看蒋钦念谅。
“不用谢。”
“糖分我一颗就行。”
“滚。”
刚拐出巷口，就撞见抱着篮球的李浩，他正蹲在路边系鞋带，抬头看见两人，吹了声口哨：“可以啊你俩，刚才我在路口都看着了——啥时候关系这么铁了？”
何擎淮脚步一顿，皱着眉瞥了眼身后的蒋钦念谅：“谁跟他关系好？别乱讲。”
李浩挠了挠头，看了看何擎淮，又看了看慢悠悠跟上来的蒋钦念谅，有点懵。
“不是？刚才他帮你挡棍子，你俩还凑一块说半天话……”
“那是他闲的，我没求他。”
何擎淮把薄荷糖盒往口袋里一塞，扯着李浩的胳膊往球场走。
“走了走了，不是说打球吗？”
蒋钦念谅靠在电线杆上，看着何擎淮急着撇清的背影，慢悠悠地笑了，冲李浩抬了抬下巴：“他害羞。”
“谁害羞了？！”
“蒋钦念谅你再乱讲试试？”
李浩这下更迷糊了，看看炸毛的何擎淮，又看看笑得一脸欠揍的蒋钦念谅，小声嘀咕：“你俩这不是关系好，是‘打情骂俏’吧……”
这话刚出口，何擎淮的书包就砸了过来：“李！浩！”
李浩抱着篮球躲得飞快，边跑边喊：“错了错了！打球打球！”
何擎淮气呼呼地跟上去，刚走到球场边。
就看见蒋钦念谅也晃了过来，还冲场边的男生抬了抬下巴：“兄弟，借个球。”
那男生认识蒋钦念谅，赶紧把备用球递过去：“蒋哥拿好！”
“你凑过来干嘛？”何擎淮皱了皱眉。
“正好没事，一起打。”
李浩眼睛一亮：“那刚好！三个人轮投没意思，不如打半场？我跟何擎淮一队，你单挑我俩？
“谁跟他一队？”何擎淮话音刚落，就听见蒋钦念谅的声音同步响起。
两人对视的瞬间，何擎淮立刻别过脸，蒋钦念谅却勾了勾唇：“不用组队，就你我对投，输的请冰可乐。”
“比就比。”何擎淮运着球后退两步，屈膝、起跳、抬腕——篮球带着凌厉的弧度划破空气，“唰”地一声空心入网。
李浩当即欢呼：“漂亮！何擎淮这手感绝了！
蒋钦念谅挑了挑眉，接过球也投了一个，同样命中。他抬眼看向何擎淮：“继续。”
何擎淮没说话，运着球接连变向，脚下步伐又快又稳，忽然一个急停起跳，篮球再次精准落网；
紧接着他不等蒋钦念谅反应，冲过去截下回弹的球，转身就是一记后仰跳投，动作干脆利落，连中三球。
李浩拍着手喊：“牛啊！何擎淮你这水平能进校队了吧！”
蒋钦念谅看着他额角渗出的薄汗，眼底掠过一丝笑意，投球时故意放慢了节奏：“确实不错。”
何擎淮状态正盛，运着球在三分线外站定，眼神锁定篮筐——阳光斜斜打在他汗湿的额发上，屈膝、起跳的动作一气呵成，篮球划过完美弧线，“唰”地空心入网。
李浩跳起来鼓掌：“绝了！这都连中五个了！”
蒋钦念谅投完手里的球，看着再次落网的篮球，勾唇笑了笑：“够了。”
何擎淮挑眉：“怕了？”
“是你赢了。”
“愿赌服输，我去买可乐。”
“算你识相。”
李浩凑过来撞了撞何擎淮的胳膊：“可以啊你！刚才那几个三分太帅了！不过蒋钦念谅也挺厉害的，就差你一个球。”
何擎淮没说话，目光却追着蒋钦念谅的背影到了小卖部。
没两分钟，蒋钦念谅就拎着三瓶冰可乐回来，扔给李浩一瓶，又把另一瓶拧开递到何擎淮面前。
何擎淮看着瓶口冒出来的白气，犹豫了两秒还是接过来。
冰凉的触感顺着掌心蔓延开，刚好压下了刚才莫名的燥热。
他喝了一口，气泡在舌尖炸开，才含糊道：“谢了。”
可乐瓶底最后一口气泡咽进喉咙，蒋钦念谅把空瓶扔进旁边的垃圾桶，指尖擦了擦唇角。
冲李浩挥了挥手：“走了。”
又转头看向何擎淮，眼底带着点没散的笑意：“明天见。”
何擎淮没应声，只是握着还剩小半瓶的可乐，看着他转身的背影——蒋钦念谅的校服外套搭在肩上，步伐散漫，阳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一直铺到何擎淮脚边。
李浩咂咂嘴：“蒋哥这人看着挺冷，没想到还挺守信用。”
何擎淮“嗯”了一声，目光却没从巷口收回来。
蒋钦念谅刚推开家门，玄关的灯光就刺得他眯了眯眼。
“几点了？”蒋桦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指尖戳在墙上的挂钟上，“七点半了！你整天在外头瞎混什么？”
蒋钦念谅衣服放在地上，换鞋的动作没停：“打球。”
“打球？”母亲冷笑一声，上前一步挡住他的去路。
“我看是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鬼混吧？”
她眼神锐利地扫过蒋钦念谅校服上沾着的一点灰尘。
“你跟那个何擎淮，还有他那个狐朋狗友凑在一起做什么？”
“我跟你说过多少次，离那些人远点！”
蒋钦念谅抬眼，眉峰微挑：“他们不是不三不四的人。”
“不是？”蒋桦气得提高了音量，“何擎淮——我早就听说过他的事。”
“他爸是什么人怎么样的人你忘了？”
“那种家庭出来的孩子，能有什么好心思？你跟着他们，迟早学坏！”
蒋钦念谅的眼神冷了下来，指尖攥了攥：“妈，别用你的偏见定义别人。”
我偏见？”母亲胸口起伏，“我是为了你好！明天开始，不准再跟他们来往。”
蒋钦念谅没说话，转身往自己房间走，关门的瞬间，听见母亲在门外气急败坏地喊：“你要是敢不听，我就去死。”
房间里没开灯，蒋钦念谅靠着门板滑坐在地，手机屏幕亮了亮——是还没有发出的好友申请。
第二天早自习刚结束。
陈雨桐抱着练习册凑到蒋钦念谅桌边，指尖戳了戳他的课本：“蒋钦念谅，你微信多少？昨天数学作业最后一题我没懂，想请教你。”
李浩也跟着挤过来，把篮球往桌角一放：“我也加！上次打球你那招后仰跳投太帅了，想学学。”
蒋钦念谅沉默几秒，报出一串号码，声音没什么起伏。
陈雨桐没想到他这次这么轻易就给了，她怔了一下，拿出手机：“等等等等，念慢点。”
何擎淮坐在旁边吃着包子站起身来想走，心里嘀咕了句“闲的。”
蒋钦念谅忽然用手拉住何擎淮问：“可以加你个微信吗？”
何擎淮：“……”
正往手机通讯录里输号码的陈雨桐和李浩：“?”
四周诡异地安静了半晌。
“不是，学霸，”李浩最先回过神来，他眼神在两人之间乱飘，好笑道，“咱大校花的微信你不加，你非加何擎淮的干嘛?难不成真想跟他约架啊?”
蒋钦念谅看了他一眼：“约架?”
李浩还想再问，他旁边的那位动了。
何擎淮再次用力，把自己的手从他手里抽出来。
“加你……。”要说几遍，我不.....”说到一半，何擎淮话像生生截住，磨牙道，“滚蛋，别来烦我。”
何擎淮的话刚落，蒋钦念谅非但没退，反而往前凑了凑，指尖轻轻敲了敲他的桌沿：“那你说，要怎么样才肯加？”
这话像根小刺，扎得何擎淮更烦了，他把课本往桌上一摔，声音压得低却带着气：“蒋钦念谅，你是不是有病？”
周围的视线“唰”地聚过来，陈雨桐赶紧拉了拉李浩的袖子，示意他别出声。
蒋钦念谅却像是没察觉气氛的紧绷，只是盯着何擎淮眼睛，忽然笑了：“是有点病，得你治。”
何擎淮“……”
“神经病。”
上课铃恰好响了，李琴抱着教案走进来，教室里瞬间安静下来。
何擎淮低着头假装写题，余光却瞥见蒋钦念谅从抽屉里摸出手机，指尖在屏幕上点了几下——没一会儿，他的手机震了震，是条陌生短信，只有四个字：【等你通过。】
何擎淮攥着笔的手一紧，把手机按在草稿纸下。
下课后，他刚想把手机关机，蒋钦念谅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晚上放学，我在巷口等你。”
何擎淮抬头瞪他：“等我干嘛？”
“等你一起走。”
“谁要跟你一起走。”
蒋钦念谅看着他气鼓鼓的侧脸，眼底的笑意漫开，指尖在手机上又敲了一行字：
【不见不散。】
何擎淮看着信息，指尖无意识蜷了蜷，把手机按进校服口袋里——他总觉得蒋钦念谅这语气太黏，像巷口卖的糖糕，甜得有点晃眼。
放学铃刚响，何擎淮就抓起书包往门外冲，刚拐出教学楼，就撞见靠在梧桐树下的蒋钦念谅。
对方手里捏着罐冰可乐，见何擎淮过来，抬手把可乐抛了过去：“刚买的，给你。”
“不喝。”
“别啊。”
“今天打球出那么多汗，降降温。”
“关你什么事。”何擎淮目不斜视地往前走
“那好吧。”蒋钦念谅摊了摊手，忽然话锋一转，“那加个微信总可以吧？作业不会的地方，我发步骤给你。”
“又是微信。”
何擎淮咬了咬后槽牙，刚想拒绝。
蒋钦念谅却忽然往前一步，把手机举到他眼前——屏幕上是微信的“添加好友”界面，昵称栏写着“蒋同桌”，头像还是张模糊的球场照片。
“就点一下‘添加’，很简单。”蒋钦念谅的指尖悬在按钮上方，语气带着点不容拒绝的软。
周围有同学路过，好奇地往这边瞥。何擎淮被看得不自在，抓过蒋钦念谅的手机，飞快点了“添加”，又把手机塞回他手里：“行了吧？”
蒋钦念谅看着屏幕上的“等待验证”，眼底的笑意漫开，把可乐罐的拉环撬开，递到何擎淮嘴边：“喝一口？庆祝加好友。”
“走了。”他把可乐揣进书包侧袋，率先往巷口走。
蒋钦念谅笑着跟上来，指尖在手机屏幕上点了点。
——刚发送的好友申请还显示“等待验证”，他却不着急，只是跟着何擎淮的脚步，影子在夕阳下和对方的交叠在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