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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爱，是勇敢者的奖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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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蒙蒙亮，何擎淮就醒了——大概是前一晚烧退得彻底，睡足了觉，连带着精神都清透不少。
他趿着拖鞋走到门口，刚拧开门锁，就撞见了靠在对面墙根的人。
蒋钦念谅裹着件眼熟的毛毯，头发睡得翘了一绺，听见动静才迷迷糊糊抬眼，看见他时还愣了愣：“起这么早？”
何擎淮盯着他眼下的淡青，眉尖先皱起来。
“你怎么在这儿？蹲我家门口堵人？”
“谁堵你。”蒋钦念谅把毛毯往怀里拢了拢，站起身时腿麻得踉跄了下，“路过。”
这话假得没边，何擎淮嗤了声，侧身让开门口：“路过能睡出这德行？头发跟鸡窝似的。”
“总比某人烧糊涂了撒娇强。”
“谁撒娇了？”
“走了，再晚要迟到。”蒋钦念谅扯了扯书包带，率先往楼梯口走，走了两步又回头，“你校服穿反了。”
何擎淮低头一看，果然领口歪着，嘴上却硬：“要你管。”
两人并肩下楼，脚步在空荡的楼道里撞出轻响，谁也没再说话，却都没拉开太远的距离。
晨光从单元门的玻璃透进来时，何擎淮忽然踢了踢蒋钦念谅的鞋跟：“晚上作业借我抄。”
“想得美。”蒋钦念谅平静的说。
到了学校门口的早餐摊，何擎淮盯着最后一个肉松包，刚要伸手，就撞进蒋钦念谅的视线里。
“我先看见的。”何擎淮把书包往身前一挡，像护食的猫。
蒋钦念谅指尖顿在半空，又收了回来，淡淡瞥他一眼：“给你。”
摊主把包子递过来时，何擎淮捏着油纸袋，指尖忽然有点热——抬头撞见蒋钦念谅转身买豆浆，他小声嘟囔：“算你识相。”
蒋钦念谅像没听见，只把热豆浆塞到他手里：“刚退烧，少吃凉的。”
何擎淮咬着包子，含糊应了声“要你管”，却没松开攥着豆浆的手。
等进了教学楼，他忽然把咬了一口的包子往蒋钦念谅手里塞：“太腻了，分你一半。”
蒋钦念谅没接，却被他硬按在掌心：“不要也得要。
刚进教室门，李浩就像阵风似的冲过来，把何擎淮堵在桌角：“擎淮！救命！”
何擎淮咬着包子抬眼：“又怎么了？”
“我喜欢陈雨桐！”李浩攥着何擎淮的胳膊晃，耳朵尖都红了，“下节课间她要去操场领作业，你帮我把这个塞她桌洞呗？”他把个包装得皱巴巴的糖盒往何擎淮手里塞。
“自己的事情自己办。”
“蒋钦，你也帮帮我说说，我紧张！”
“没兴趣。”蒋钦念谅拉开椅子坐下，翻出课本的动作带起点风。
何擎淮啧了声，把糖盒扔回李浩怀里：“要送自己送，我不当代驾。”
李浩垮着脸刚要再说，上课铃响了，他只能抱着糖盒蹿回座位，临走还冲何擎淮比了个“求你了”的口型。
何擎淮转着笔，余光瞥见蒋钦念谅把刚分的半块包子塞进桌肚，嘴角悄悄勾了点笑。
——又被蒋钦念谅抓了个正着：“笑什么？”
“笑某人嘴硬心软。”何擎淮转回头，笔杆敲得桌面“哒哒”响，“连半块包子都舍不得扔。”
课间铃刚响，李浩就跟装了弹簧似的弹到何擎淮桌边，一把拽住他的校服袖子：“走！陈雨桐刚领完作业回教室了！”
何擎淮被拽得差点带倒，笔“啪”地砸在桌上：“松手！我作业还没掏出来呢！
“作业哪有我的终身大事重要！”李浩把他往教室外拖，眼尖看见陈雨桐抱着一摞练习册往这边走，瞬间猫腰躲到走廊拐角，只露个脑袋催，“快！她要到座位了！”
何擎淮皱着眉捏着那皱巴巴的糖盒，刚巧撞上从走廊另一头过来的蒋钦念谅。
对方扫了眼他手里的盒子，挑了挑眉：“帮人送情书？何大少也干这跑腿活？”
“要你管。”
见陈雨桐已经把练习册放到桌前，赶紧两步窜过去，趁她转身跟同学说话的空当，把糖盒往桌洞里一塞，动作快得像做贼。
溜回走廊时，蒋钦念谅正靠在墙根抱臂看着何擎淮。
“动作挺熟练，没少干？”
“滚蛋。”
“再废话我就揍你！”
何擎淮余光瞥见李浩冲他比大拇指，嫌丢人似的往教室走。
蒋钦念谅嗤笑一声，跟在何擎淮身后进了教室。
刚坐回座位翻出练习册，何擎淮就听见身后有人敲桌沿——一回头，陈雨桐手里捏着那只皱巴巴的糖盒，指尖轻轻敲着盒面，眼里带着点笑：“何擎淮，这是你放我课桌里的？”
何擎淮：“不是我。”
“那是谁啊。”
蒋钦念谅转着笔，慢悠悠接话：“谁塞的谁知道，刚有人跟做贼似的往人桌洞塞东西，我都看见了。”
“你看见个屁！”
“我看见的比屁还清楚。”
“比如，某人塞完还拍了三次手生怕别人看不见。”
陈雨桐“噗嗤”笑出声，把糖盒往何擎淮桌角一放：“行，那我先放你这儿，等送的人自己来认哈。”说完晃着步子回了座位。
等人走远，何擎淮才把糖盒往蒋钦念谅桌前一推，咬牙：“你故意的是吧？”
“谁让你替人背锅。”蒋钦念谅把糖盒又推回去，指尖点了点盒面，“回头李浩得谢你替他挡枪。”
何擎淮：“……”
“要你多嘴。”
“作业借我抄。”
蒋钦念谅翻练习册的手顿了顿。
两人瞪了对方两秒，最后何擎淮闷声把练习册拽回来，蒋钦念谅却把自己写好的作业往他那边推了推，嘴上还硬：“就借你看十分钟，敢抄错别怪我。”
何擎淮抓过作业就低头猛抄，笔尖在纸上划得飞快，连带着眉峰都拧着——蒋钦念谅的字清隽工整，他抄得急，笔画都歪歪扭扭缠在一起。
“写的什么东西？”蒋钦念谅侧头看着他的本子。
“要你管，能交差不就行了。”
刚抄完最后一行，李浩就跟偷摸的耗子似的溜过来，扒着桌沿小声问：“怎么样怎么样？陈雨桐没说什么吧？”
“能说什么？”何擎淮把作业扔回蒋钦念谅桌上，没好气道，“人家把糖盒放我这了，让送的人自己去认。”
李浩的脸瞬间垮了。
“啊？我不敢啊！”
他拽着何擎淮的胳膊晃，“好兄弟，再帮我一次，你帮我跟她说句话呗？”
“滚蛋，上次帮你塞都被人抓包了。”何擎淮拍开他的手，余光瞥见蒋钦念谅嘴角噙着笑，更气了，“要去自己去，别拉着我丢人现眼。”
“蒋钦哥，你帮我劝劝擎淮呗？”李浩又转向蒋钦念谅，可怜巴巴的。
蒋钦念谅转着笔，慢悠悠道：“表白是表明你的心意，而不是索取关系——如果，你真的喜欢上谁了，你就去表白，被拒绝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留遗憾。”
——“爱，是勇敢者的奖励。”
“就是！”何擎淮立刻附和，还得意地瞥了蒋钦念谅一眼，像是找到了同盟。
李浩张了张嘴，还没说话，何擎淮在旁边嗤了声：“说得倒轻巧，你又没追过人。”
蒋钦念谅转头瞥他，嘴角勾着点似笑非笑：“至少我知道，喜欢就该让人知道。”
“谁不敢了，少在这里含沙射影。”
“没说你。”
李浩盯着自己的鞋尖，沉默了几秒，忽然抬起头，眼睛亮了点：“蒋钦哥说得对！我试试！”他攥了攥拳头，“大不了就是被拒绝，总比一直纠结强！”
说完，他揣着那盒糖，头也不回地往陈雨桐的座位跑，背影都透着股破釜沉舟的劲儿。
李浩攥着糖盒的手沁出薄汗，指节都泛白了，声音抖得像秋风里的叶子，却带着破釜沉舟的坚定：“陈雨桐，我喜欢你！从高一开始就喜欢你了，你……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
周围瞬间安静下来，几个探头的同学屏住了呼吸。
陈雨桐愣在原地，耳尖红得快滴血，手指轻轻绞着校服衣角，过了几秒，忽然抬起头，眼睛亮得像盛了星光，轻轻点了点头：“我愿意。”
“！！！”李浩整个人僵住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激动得差点把糖盒扔出去。
“你、你说什么？我没听错吧？”
“没听错呀，我愿意，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我们现在要以学习为主。”
李浩的眼睛瞬间亮了，忙不迭点头，连话都说得磕磕绊绊：“我知道我知道！我肯定不耽误学习！我语文好，以后你文科题不会我都能讲！”
陈雨桐被他急慌慌的样子逗笑，指尖轻轻碰了碰糖盒的边缘：“那说好了，先一起好好学习。”
周围的起哄声更响了，有人拍着桌子喊“磕到了”，李浩红着脸，却把胸膛挺得笔直，像守着宝贝似的盯着陈雨桐的侧脸。
他疯跑着冲回何擎淮和蒋钦念谅身边，拽着两人的胳膊使劲晃：“她同意了！陈雨桐同意了！”
何擎淮被晃得头晕，却没推开他，只是嗤了声：“瞧你那样，至于吗？”嘴上这么说，嘴角却悄悄勾起了点弧度。
蒋钦念谅靠在桌沿，看着李浩雀跃的背影，眼底漫着笑意，转头瞥向何擎淮时，刚好撞见他没来得及收回的笑。“怎么？替人高兴？”
“谁替他高兴。”
“只是觉得，没白让你鼓励。”
“是人家自己勇敢说的，就像我刚才说，勇敢点，总会有回应。”
“知道了，废话真多。”何擎淮硬邦邦道。
而不远处的陈雨桐，正悄悄打开那盒糖，拿起一颗放进嘴里，甜丝丝的味道漫开时，偷偷看向李浩的背影，嘴角弯得更甜了。
中午的楼道挤得水泄不通，何擎淮手里攥着半瓶没喝完的冰汽水，被人流推着往前撞——下一秒，后背重重撞上一个坚实的胸膛，手里的汽水“哗啦”洒了对方半校服。
“操！”何擎淮骂了声，刚要转头道歉，腰就被人稳稳扣住。
蒋钦念谅的掌心带着体温，按在他后腰上稳住身形，另一只手还攥住了他快要脱手的汽水罐，两人贴得极近，何擎淮的后脑勺几乎抵着对方的下巴。
阳光从走廊窗户斜切进来，刚好落在两人交叠的手上。
蒋钦念谅垂眼时，碎发擦过何擎淮的耳廓，何擎淮僵在原地，耳尖红得快滴血，手里的汽水罐被攥得咔咔响，却忘了推开。
“干什么呢！”
“光天化日之下，居然当着这么多同学的面卿卿我我，真不把老师放在眼里
一声严厉的呵斥打破了暧昧的僵局。
王主任背着双手站在不远处，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目光直勾勾盯着两人交缠的姿态。
王主任皱着眉往前迈了两步，视线终于落定在两人脸上——看清是何擎淮和蒋钦念谅时，他眉头皱得更紧，连语气都沉了几分：
“是你们俩？”
“俩个男生凑得这么近，没一点分寸。”
何擎淮：“我就是没站稳。”
蒋钦念谅：“楼道太窄了。”
王主任扫过两人贴在一起的校服，又瞪了眼周围探头的同学，语气沉得像落雨前的云：“挤就更该注意举止！跟我到办公室来，好好说说你们这‘没站稳’是怎么站的！”
何擎淮和蒋钦念谅跟着王主任去办公室。
走了两步何擎淮还偷偷瞪蒋钦念谅——都怪这家伙刚才扶得那么近，又要被误会，我的一世英名啊！
进了办公室，王主任往桌后一坐，指了指墙边的空地：“都站好。”
何擎淮站的歪七扭八，蒋钦念谅站的笔直。
听见王主任敲着桌子训：“男生之间相处也要有分寸，楼道里那么多人，凑得肩并肩腰贴腰的，像话吗？”
何擎淮刚要说：“不小心撞到的。”就被蒋钦念谅抢先。
蒋钦念谅：“主任，他早上刚退烧，刚才在楼道里腿软晃了下，我怕他摔着才扶了一把，汽水是慌里慌张洒的。”
何擎淮愣了愣，偷偷瞪他——谁腿软了？
“我没那么弱……”
王主任抬眼扫了扫何擎淮的脸，又瞥了眼蒋钦念谅校服上的汽水渍，语气松了点但还是板着脸：“就算身体不舒服，也得注意影响。”
“下次再这样，就叫你们家长过来聊聊。”
他拿起笔在本子上划了两笔：“快上课了，回去吧，记住了——相处有分寸，楼道别扎堆。”
刚出办公室门，何擎淮就踹了蒋钦念谅一脚，力道轻得像挠痒：“谁腿软了？你才腿软。”
蒋钦念谅侧身躲开：“不然你想跟主任说‘我们就是凑得近’？
何擎淮“……”
“怎么感觉你像个疯子。”
“不是像疯子，就是个疯子。”
“行，疯子，我就是个疯子。”
“等下作业自己写，别指望一个疯子教你。”
“谁求你啊，我自己会写。”
结果下午自习课，何擎淮对着数学题抓了半小时头发，草稿纸揉了三四张，还是偷偷戳了戳蒋钦念谅的胳膊，把练习册往他那边推了推，声音压得像蚊子叫：“最后两道题……步骤借我看看。”
蒋钦念谅没接话，直接把写满工整步骤的草稿纸推过来，指尖擦过他的桌沿，嘴角勾着点藏不住的笑。
放学铃一响，何擎淮抓着书包就往外冲，刚出校门就被蒋钦念谅拽住了衣角：“顺路，一起走。”
何擎淮：“谁跟你顺路?”
“我才不跟你一起走。”
“咳咳”，蒋钦念谅轻声说：“那作业，你说怎么办呢？”
何擎淮震惊：“你居然拿这个威胁我?”
“这叫智取。”
“行，算你厉害，要是敢离我近，我就揍你！”
蒋钦念谅没有接话拿起书包。
蒋钦念谅跟在何擎淮后面。
进巷口，撞见了不远处的李浩和陈雨桐——李浩攥着本练习册，指节都泛了白，正红着脸磕磕绊绊讲题，陈雨桐撑着下巴听，晚风把她的发梢吹得轻轻晃，眼里漫着软乎乎的笑。
何擎淮“嗤”了声，撞了撞蒋钦念谅的胳膊：“瞧他那样，讲个题都结巴，上午表白的勇气是借的吧？”
蒋钦念谅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忽然偏头问：“你要是有喜欢的人，也会这么怂吗？”
“谁会喜欢人啊，少胡说八道。”何擎淮抬脚踢向路边的小石子。
话音刚落，李浩刚好抬头看见他们，忙挥手喊：“擎淮！蒋钦！”
陈雨桐也跟着转过头，冲他们弯着眼睛笑了笑。
何擎淮不自在地别过头，却瞥见蒋钦念谅正看着他，眼底的光比巷口的路灯还软，晃得他心跳都乱了半拍。
李浩拽着陈雨桐凑过来，手里的练习册还卷着边：“你们也走这边啊？我请你们喝奶茶吧！刚陈雨桐说巷口那家珍珠特别糯！”
陈雨桐笑着点头，指尖轻轻捋了捋发梢：“确实挺好喝的，一起去吧？”
何擎淮皱着眉：“谁要喝那甜腻腻的东西，我回家吃晚饭了。”
话没说完，蒋钦念谅就拽着他的书包带往前拉：“走呗，反正你回家也是泡方便面，不如蹭杯奶茶垫垫。”
何擎淮：“松开。”
“我叫你松开。”
“我数三个数，你不松开我就不客气了。”
“3”
“2”
再最后一个数，蒋钦念谅松开了，何擎淮刚把“算你识相”咬到嘴边，胳膊就又被对方攥住——蒋钦念谅指尖扣着他的校服袖边，直接把人往奶茶店方向带。
何擎淮挣了两下没挣开，眉头皱得能夹碎糖块，语气裹着点没撒出去的脾气：“你这是干嘛？”
蒋钦念谅头都没回，指尖却悄悄用了点轻劲，把他的袖子攥得更稳：“你只说‘数三个数让我放开’，没说放开之后不能再拽。”
这话堵得何擎淮哑口无言，只能瞪着他的后背磨后槽牙，毕竟自己的作业还要靠他。
路过冰柜时偷偷瞄了眼冰可乐，后脑勺立刻挨了蒋钦念谅一下：“刚退烧，少碰冰的。”
何擎淮没好气的道：“我去你的，居然敢打老子。”
蒋钦念谅从书包里拿出一本作业：“上面是解答的过程。”
何擎淮：“……”
“行，放你一马。”
奶茶店的暖光裹着甜香，李浩紧张得给陈雨桐插吸管时，手都抖得差点把奶茶洒出来。
何擎淮捧着热橙茶，吸管戳了半天没戳开。
蒋钦念谅伸手过来，指尖覆在他手背上，“咔”一声就把吸管扎进杯盖，动作自然得像做过几百次。
何擎淮抬头瞪他，刚好撞进对方含笑的眼睛，那里面映着暖黄的灯，亮得让他忘了接话。
直到李浩喊“我们先走啦”，何擎淮才回过神，看着两人并肩走远的背影，捏着奶茶杯的指节泛了白。
蒋钦念谅把空杯扔进垃圾桶，偏头问：“送你到单元楼？”
何擎淮：“不用，本大爷自己走。”
何擎淮说完，把没喝完的热橙茶往怀里一抱，转身就往巷口的路灯下走。
蒋钦念谅没追，只靠着奶茶店的玻璃门，他看着何擎淮的背影，路灯把那道身影拉得很长，校服下摆扫过路边的野草，晃得人眼热。
直到何擎淮拐进巷口，灯光“咔嗒”一声亮起来，蒋钦念谅才收回视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