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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图书馆的素描本失踪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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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的图书馆飘着松木香。
苏棠趴在四楼靠窗的木桌上，铅笔在素描本上沙沙游走。
顾砚坐在斜对角的书架前，穿米白针织衫，袖口挽到小臂，露出半截冷白的手腕。他低头翻书，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密的影子，偶尔抬眼扶眼镜的动作，像慢镜头里的画面。
这是苏棠第三天来画他了。
第一天画的是他低头捡素描本的侧影，第二天是他在食堂给流浪猫喂火腿肠的背影，今天——她盯着他微抿的唇角，笔尖顿了顿——想画他认真看书的模样。
“同学，图书馆禁止拍照。”
头顶突然响起清冷的声音。
苏棠手一抖，铅笔“啪嗒”掉在本子上。
顾砚站在她桌前，手里捏着本《设计心理学》，眼镜滑到鼻尖，眼底浮着点无奈的笑意。
“我、我没拍照！”苏棠慌忙捂住素描本，耳尖发烫，“我在练……练人体结构！”
顾砚的目光扫过她本子上歪歪扭扭的线条，喉结动了动：“线条确实需要多练。”
“你！”苏棠瞪他，却在看清他表情时泄了气——他嘴角明明翘着，像偷了鱼的猫。
“顾学长今天没课？”她转移话题，“总看你泡图书馆。”
“帮导师整理资料。”顾砚在她对面坐下，把《设计心理学》推过去，“这本书对你毕设有用。”
苏棠翻了两页，书角夹着张便签，字迹是她熟悉的歪扭：“P127，关于‘观察与记录’的理论，或许能帮你优化毕设。”
“你什么时候夹的？”她抬头，撞进顾砚泛红的耳尖。
“今、早上。”他别开脸，盯着窗外摇晃的梧桐树，“路过书店买的。”
苏棠憋笑。
她哪里不知道，顾砚根本不是爱逛书店的人。上周林小满还说，学生会聚餐他连火锅店都没去过，只在新华书店站了半小时，最后买了本《如何与陌生人聊天》。
下午三点，苏棠被管理员敲了敲桌子。
“同学，你的素描本忘登记了。”阿姨举着本子晃了晃，“按规定，开架区域的私人物品要登记姓名和联系方式。”
苏棠的脸“唰”地红了。
她这才想起，刚才光顾着画顾砚，连图书馆的登记流程都忘了。
“我、我现在登记！”她手忙脚乱掏校园卡，素描本却被管理员收进了失物招领处。
“没事，我帮你拿。”顾砚已经站起身，“我去趟服务台。”
苏棠看着他的背影，心跳快得离谱。
她盯着顾砚的米白针织衫，想起昨天他蹲在操场喂猫时，猫咪蹭过的位置还留着浅淡的毛印；想起他总在图书馆坐斜对角，像是特意选的位置；想起他今天夹在书里的便签，字迹比上次更工整了些。
失物招领处在二楼拐角。
顾砚回来时，手里捏着苏棠的素描本，指尖微微发抖。
“拿到了。”他把本子递给她，目光扫过内页——全是他的侧影、背影、低头看书的模样。最后一页夹着张便利贴，是苏棠的字迹：【顾学长的睫毛比想象中长。】
苏棠的脸瞬间烧起来：“我、我就是随便画的！没别的意思！”
顾砚喉结滚动，低头翻到某一页。
那是张没完成的画——顾砚坐在书架前，手里捏着本《设计心理学》，嘴角带着点没藏住的笑。
便利贴从画纸边缘滑落，背面有行更小的字，字迹歪歪扭扭像小学生：【今天她画的我，比镜子里的我好看。】
“这、这是我补的！”顾砚耳尖红得滴血，一把抢过便利贴，“怕你觉得画得不好……”
苏棠瞪大眼睛。
她想起昨天在学生会办公室，顾砚说“我的字不太好看”；想起他送感冒药时，包装纸上的兔子图案；想起他蹲在操场喂猫，猫咪蹭他裤脚时，他低头笑的样子。
原来那些笨拙的掩饰，都是他藏不住的真心。
“苏棠！”
林小满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她举着手机冲过来，屏幕亮得刺眼：“你快看校园墙！有人发了张照片，说‘图书馆惊现顾学长偷瞄女生’！”
苏棠的心脏漏跳一拍。
照片里，顾砚坐在她对面，目光落在她素描本上，嘴角带着点笑。配文是：【高冷校草破功现场？这眼神也太宠了吧！】
评论区已经炸了：
【我之前说他社恐我错了！这分明是暗恋！】
【顾学长看苏棠的眼神，像在看全世界最珍贵的宝物！】
【求问苏棠是谁？设计系的吗？我去追！】
顾砚的脸瞬间煞白。
他猛地站起来，撞翻了旁边的椅子：“我、我去解释！”
“解释什么？”苏棠拽住他的袖子，“这是事实啊！”
“可、可他们说得不对……”顾砚的声音越来越小，“我不是在看……看什么宝物……”
苏棠憋笑憋得肩膀发抖。
她踮脚凑近顾砚耳边：“那你说，你到底在看什么？”
顾砚的呼吸扫过她耳垂。
“看……看你画得累不累。”他飞快说完，转身就跑，米白针织衫在风里晃成一团云。
晚上回到宿舍，苏棠把素描本摊在桌上。
便利贴背面的小字还在，像颗小太阳。
林小满啃着薯片凑过来：“所以顾学长补画了你的速写？还写了‘比镜子里的你好看’？”
“嗯……”苏棠摸着那行字，嘴角止不住地上扬，“他好像真的……很在意我。”
手机突然震动。
是顾砚的消息：【素描本在我这儿。】
苏棠秒回：【我知道啊，你帮我拿回来的！】
顾砚：【……明天还你。】
苏棠：【不用！我明天再去图书馆画你！】
顾砚：【……别。】
苏棠：【为什么？怕我又画你偷瞄我的样子？】
顾砚：【……怕你画得太好看，别人看见了。】
发送键刚按下去，苏棠就捂着嘴笑出了声。
原来冰山融化后，是颗会害羞的糖。
半夜十二点，苏棠的手机又震动了。
是张照片。
顾砚发来的——他坐在书桌前，手里捏着她的素描本，台灯暖黄的光洒在纸上，把他睫毛的影子拉得很长。
配文：【画得……比我好看。】
苏棠盯着屏幕，眼泪突然涌出来。
她想起第一次见他时，他冷冰冰的“出去”；想起他帮她捡杯子时，指尖的颤抖；想起他送草莓牛奶时，耳尖的薄红；想起他今天补画时，藏不住的笑意。
原来所有的伪装，都是为了这一刻的真心。
第二天清晨，苏棠抱着素描本冲进学生会办公室。
顾砚正在整理迎新资料，抬头看见她，手忙脚乱地把桌上的咖啡杯往旁边推：“你、你怎么来了？”
“还我素描本！”苏棠把本子拍在他桌上，“我要继续画你！”
顾砚耳尖泛红，低头翻本子：“画、画吧……我不打扰你。”
苏棠支着下巴看他。
今天的顾砚穿了件浅灰毛衣，领口露出半截银链，侧脸在晨光里柔和得像幅画。
她提起铅笔，轻轻勾线。
顾砚突然开口：“苏棠。”
“嗯？”
“我、我昨天看了校园墙的照片……”他手指绞着毛衣袖口，“他们说你画得好看，其实……是你本人好看。”
苏棠的笔尖顿住。
她抬头，撞进顾砚泛红的眼底。
“顾砚。”她轻声说，“我也是。”
窗外的梧桐叶沙沙作响。
顾砚的耳尖红得能滴血，却还是固执地盯着她：“那……我可以当你的人体模特吗？”
“你不是已经在当了吗？”苏棠笑着继续画，“从第一次在学生会办公室，你就已经是我的‘专属模特’了。”
夕阳西下时，苏棠抱着素描本离开。
顾砚站在窗边，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梧桐树下。
他低头翻开素描本——最后一页是新完成的画：顾砚坐在书桌前，手里捏着她的素描本，嘴角带着藏不住的笑。
背面写着：【今天的顾学长，比昨天更可爱。】
（第三章完）
小剧场·顾砚的秘密基地
书桌抽屉最深处，藏着苏棠所有的素描本。
第一本：图书馆偷画的侧影，边角画满了小太阳。
第二本：食堂喂猫的背影，空白处写着“她的笑比猫还软”。
第三本：今天刚画的“专属模特”，背面贴了张便利贴：【想当她一辈子的模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