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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胎动如诗，我们的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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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的蝉鸣裹着热浪涌进画室时，苏棠正趴在走廊的窗台上，看顾砚蹲在院子里给新种的绣球花浇水。她的孕肚已经显怀，浅粉色的孕妇裙被风掀起一角，露出圆润的弧度。
“小心别摔着！”顾砚直起腰，手里还攥着喷壶，“我扶你去阴凉处。”
苏棠笑着摇头，指尖轻轻贴在肚皮上：“宝宝刚才踢我了，像小鱼吐泡泡。”
顾砚的手覆上来，掌心与她的重叠。隔着薄薄的衣料，他们一起感受着那细微的胎动——一下，两下，轻得像蝴蝶振翅。
孕五月的生活，被孕吐、产检和画室的琐事填满，却意外地甜蜜。
苏棠不再亲自带孩子们爬梯子画墙绘，改坐在院子里的藤椅上，教他们调色和构图。小诺成了她的“小助手”，总捧着调色盘追在她身后：“苏老师，这个紫色要加多少白色？”
朵朵则热衷于给宝宝准备礼物。她用蜡笔在硬纸板上画了二十张小卡片，每张都写着“给宝宝的话”：“宝宝要乖乖哦”“我会把彩虹糖分给你”“苏老师的肚子里有星星”。
最热闹的是小宇。他翻出美术课用的黏土，偷偷在教室角落捏“宝宝的全家福”——圆滚滚的苏老师，戴眼镜的顾老师，还有个小娃娃躺在中间，头顶歪歪扭扭的“安安”二字。
顾砚的生活半径缩小到画室和医院两点一线。
他推掉了所有无关的讲座，每天下班先去医院陪苏棠做胎心监护，再回家研究《美国儿科学会育儿指南》。有天晚上，他举着书念：“宝宝现在能听到声音了，要多跟他说话。”
苏棠窝在沙发里笑：“那你明天开始，给未出生的宝宝读诗吧。”
“好。”顾砚立刻翻出大学时抄的诗集，“我念聂鲁达的《二十首情诗与绝望的歌》，或者顾城的……”
“念我们的故事吧。”苏棠摸着他的发顶，“就念你论文里写的，那些关于孩子和画的句子。”
八月的某个工作日，画室迎来了一批特殊的客人。
是苏棠的大学室友兼闺蜜林夏，挺着八个月的大肚子，手里拎着婴儿床和一筐玩具。
“我可算把你盼来了！”林夏扑过去抱她，“医生说宝宝偏大，让我提前休产假，正好来帮你。”
苏棠笑着拍她的背：“你怎么不提前说？我这儿都准备得差不多了。”
“给你惊喜嘛！”林夏指着墙角，“看，我买了消毒锅、温奶器，还有宝宝的第一套衣服——粉蓝两色，男女都能穿。”
顾砚从里屋探出头，眼睛发亮：“夏夏来了就好，我正愁晚上起夜没人换班呢。”
林夏挤挤眼：“放心，我可是专业的‘夜醒选手’，保证让你俩睡整觉。”
午后的阳光斜斜照进画室，三个女人挤在藤椅上聊天。
林夏摸着苏棠的肚子：“宝宝动得厉害吗？”
“昨天踢了我一晚上。”苏棠笑着，“顾砚紧张得不行，非要拉着我去听胎心。”
“正常。”林夏掏出手机，翻出B超照片，“我家的也爱踢，估计是个皮猴儿。”
顾砚端着切好的西瓜进来，听见这话笑：“我们家安安要是皮，就让小宇教他爬树；要是乖，就让朵朵教她画画。”
“安安？”林夏挑眉，“你们给宝宝取小名了？”
苏棠耳尖泛红：“是小宇起的。他说宝宝在肚子里像小天使，叫‘安安’最合适。”
九月开学季，画室的院子里多了辆婴儿车。
是小宇偷偷用黏土捏的“安安号”，车轮是彩色粉笔头，车斗里躺着个软陶做的小娃娃。孩子们围在旁边叽叽喳喳：“这是宝宝的玩具车！”“等安安长大，我们一起推她玩！”
苏棠摸着婴儿车的轮子，突然红了眼眶。
顾砚轻轻搂住她：“怎么了？”
“没什么。”她吸了吸鼻子，“就是觉得，时间过得好快。四年前的今天，我还在图书馆撞翻你的咖啡；现在，我们马上要当父母了。”
顾砚吻了吻她的发顶：“但有些东西，一直没变。”
“什么？”
“我对你的喜欢，对孩子们的爱，还有……”他指了指院子里的桃树，“我们对未来的期待。”
十月的产检，医生告诉他们：“胎位正，各项指标都好，顺产没问题。”
走出医院时，顾砚牵着苏棠的手，步子迈得格外轻快。路过母婴店，他停下来：“要不要进去看看？”
“好。”苏棠笑着点头，任他推着自己进了门。
货架上摆满了小衣服、小袜子、小帽子，每一件都软乎乎的。顾砚拿起一件鹅黄色的连体衣，翻来覆去看吊牌：“这个材质是纯棉的，应该很舒服。”
苏棠摸着肚子：“宝宝以后肯定像你，喜欢暖色调。”
“那眼睛呢？”顾砚问，“会像你吗？又大又亮。”
“不知道。”苏棠歪头，“但不管像谁，都是我们的宝贝。”
傍晚回到画室，孩子们早已等在门口。
朵朵举着幅画：“苏老师！这是安安！她在彩虹上跳舞！”
小宇跑过来，手里攥着黏土小人：“这是我给安安做的弟弟，叫‘乐乐’！”
小诺安静地递上一张卡片，上面用蜡笔写着：“安安，等你出来，我们一起画太阳。”
顾砚蹲下来，把孩子们抱成一团：“谢谢你们，我们的安安，会有全世界最好的哥哥姐姐。”
夜色渐深时，两人躺在卧室的飘窗上。
顾砚翻出手机，播放白天录制的孩子们的话：“安安要乖乖”“我会把彩虹糖分给你”“乐乐等你好久啦”……
苏棠靠在他怀里，听着这些童言稚语，突然笑了：“你说，宝宝出生后，会不会嫌我们太吵？”
“不会。”顾砚吻她的额头，“她会像你一样，觉得这是世界上最温暖的声音。”
月光透过纱帘洒进来，落在苏棠隆起的肚子上。
顾砚轻轻握住她的手，感受着那规律的胎动——一下，两下，像在回应世间所有的爱与期待。
这不是故事的终点，而是另一个故事的开始。
关于爱，关于成长，关于血脉相连的羁绊。
而他们，已经准备好了。
（第二十三章完）
小剧场·等待宝宝的日常
7月15日：苏棠感受到第一次胎动，顾砚紧张得查遍育儿论坛。
8月20日：林夏带着待产包入住画室，三人组开启“准妈妈互助模式”。
9月1日：小宇用黏土捏“安安号”婴儿车，孩子们为宝宝设计“见面礼”。
10月8日：产检确认顺产，孩子们集体创作“安安的百天计划”。
备注：等待不是煎熬，是怀着雀跃，把每一刻都酿成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