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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午夜动画之约与雪人学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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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风卷着银杏叶扑在玻璃幕墙上，苏棠缩着脖子拽住林小满的袖子：“我都说了不穿卫衣出门！这风跟刀子似的！”
“得了吧你！”林小满把羽绒服往她身上又裹紧两寸，“电影院空调足得很，冻死总比热死强！”
两人说说笑笑往学校后门的影院走。今晚是《灌篮高手》重映午夜场，林小满翻出压箱底的樱木花道应援T恤，非拉着苏棠来怀旧。
“你说顾砚这种人，会看这种热血动漫吗？”林小满突然八卦，“上次我提了一嘴湘北队，他表情像在听天书。”
苏棠踢飞脚边的落叶：“谁知道呢？反正他今天肯定在学生会加班。”
话音刚落，影院门口的电子屏突然亮起——《灌篮高手》，开场时间23:30。
林小满拽着苏棠冲进去时，苏棠没注意到，走廊转角的阴影里，顾砚正低头看手机。
屏幕上是林小满半小时前发的朋友圈：【今晚23:30，《灌篮高手》重映！谁要一起哭成狗？@苏棠】
下面跟着苏棠的回复：【冲！带三桶爆米花！】
顾砚的手指在屏幕上悬了三秒，最终退出界面，把手机塞进大衣口袋。
他从另一条小路绕到影厅，买了桶原味爆米花，又去便利店买了热奶茶——全糖去冰，和苏棠常喝的一样。
影厅里暖气开得很足。
苏棠抱着爆米花桶，眼睛盯着银幕却总往顾砚那边飘。
他坐在最后一排靠过道的位置，穿深灰大衣，围巾绕了两圈，只露出半张冷白的脸。爆米花桶搁在他腿上，却一口没动。
“他怎么来了？”林小满用胳膊肘捅苏棠，“你不是说他今晚加班吗？”
“我、我哪知道！”苏棠低头抠指甲，“可能…可能学生会事情少？”
电影开场十分钟，苏棠就笑不出来了。
樱木花道在篮筐下摔成狗，流川枫依旧面瘫，宫城良田和彩子在走廊接吻——这些她看了十年的画面，此刻却总被顾砚的身影干扰。
他坐得笔直，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爆米花桶里的焦糖味飘过来，混着他身上雪松味的香水。
散场时，苏棠揉着发酸的眼睛往外走，突然被林小满拽住：“你羽绒服呢？”
“啊？”苏棠低头，粉色羽绒服好好穿在身上，“没丢啊？”
“不是你的！”林小满急得跺脚，“是顾砚的！他进场时穿的是黑大衣，现在套着你这件粉的！”
苏棠猛地抬头。
走廊尽头，顾砚正站在消防栓旁，裹着她的粉色羽绒服，帽子拉得低低的，整个人缩成个圆滚滚的球。
“顾、顾砚！”苏棠跑过去，“你怎么穿我衣服？”
顾砚被她吓了一跳，猛地抬头，耳尖红得能滴血：“我、我出来得急……”
“急什么急？”苏棠伸手扯他帽子，“大冷天的，你大衣呢？”
顾砚下意识后退半步，后腰撞在消防栓上，疼得皱眉：“在、在影厅座位上……我怕你冷，就把你衣服穿来了。”
苏棠这才发现，他的黑大衣整齐叠放在座位上，怀里还抱着那桶没动过的爆米花。
“你……”她喉咙突然发紧，“你是不是等我？”
顾砚的喉结动了动：“我、我听说你要看重映……”
“听说？”林小满挤过来，“顾学长，你该不会是偷偷翻我朋友圈吧？”
顾砚的脸瞬间煞白：“我、我没翻！是陈默……陈默说你们要去……”
“陈默？”苏棠和林小满异口同声。
顾砚埋着头，声音像蚊子哼：“他、他帮我取快递时看到的……”
三人磕磕绊绊往校门口走。
夜风吹起顾砚的羽绒服帽子，露出他冻得通红的耳朵。苏棠突然停下脚步，把自己的围巾解下来，绕在他脖子上：“这样总行了吧？粉衣服配红围巾，丑死了！”
顾砚低头盯着脖子上的米白围巾，指尖轻轻摩挲：“不、不难看。”
林小满在旁边憋笑：“顾学长，你这模样像极了偷穿女朋友衣服的毛头小子！”
“林小满！”苏棠瞪她，却忍不住笑出声。
顾砚也跟着笑了。
他的笑声很轻，像落在雪地上的阳光。苏棠这才发现，原来他不笑的时候像冰山，笑起来的时候，眼角有颗很小的痣。
校门口的保安大叔举着手电筒晃过来：“哎哎哎！那谁！大半夜裹着粉色羽绒服蹲这儿干嘛呢？”
顾砚浑身一僵。
苏棠反应快，拽着他往路灯下跑：“叔！我们刚看完电影，同学衣服穿错了！”
保安大叔眯眼瞅了瞅顾砚：“穿错衣服？我看是耍流氓吧？”
“才不是！”苏棠急得跺脚，把顾砚往自己身边拉了拉，“这是我男朋友！我们看电影冻着了，换件衣服怎么了？”
顾砚的耳朵“轰”地烧起来。
他张了张嘴，却没说出反驳的话。
保安大叔盯着顾砚看了半天，哼了一声：“算你俩走运！赶紧回宿舍！”
回女生宿舍的路上，顾砚始终缩在路灯阴影里。
苏棠偷偷瞥他：“你耳朵怎么这么红？”
“冷。”顾砚生硬地回答。
“骗人！”苏棠戳他胳膊，“刚才保安大叔说你像流氓，你都没反驳！”
顾砚突然停下脚步。
月光洒在他脸上，睫毛投下小扇子似的影子。他伸手碰了碰苏棠的发梢：“我怕……越解释越乱。”
苏棠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想起第一次见他时，他冷冰冰的“出去”；想起他帮她捡杯子时，指尖的颤抖；想起他送草莓牛奶时，耳尖的薄红；想起他今天裹着她羽绒服，像只笨拙的大熊。
“顾砚。”她轻声说，“我不怕乱。”
顾砚的呼吸顿住。
他慢慢凑近，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那……我明天可以去你教室送早餐吗？”
宿舍楼的感应灯“啪”地亮了。
苏棠慌忙后退两步，撞在门上：“你、你说什么？”
“早、早餐！”顾砚耳尖红得滴血，“豆浆和包子……热的。”
苏棠盯着他紧绷的下巴线，突然笑出声：“行啊！我要梅干菜肉包！”
顾砚的嘴角终于翘起来。
他看着苏棠跑上楼的背影，摸出手机给陈默发消息：【明天早上六点半，二食堂买梅干菜肉包和热豆浆。】
陈默秒回：【老大，你终于开窍了？】
顾砚没理他，把脸埋进羽绒服里——上面还残留着苏棠的橘子香。
凌晨一点，苏棠窝在宿舍床上翻手机。
顾砚的消息弹出来：【到家了吗？】
她秒回：【到了！你衣服还我！】
顾砚：【明天早上一起吃早餐，顺便还。】
苏棠：【行！记得穿厚点！别又冻成雪人！】
顾砚：【……好。】
发送键刚按下去，林小满凑过来：“顾学长又发消息了？”
苏棠把手机塞进枕头底下，笑着钻进被窝。
窗外的月光洒进来，照着她嘴角的笑意。
原来午夜动画之约的主角，从来都不只是她和樱木花道。
（第四章完）
小剧场·顾砚的午夜准备
22:00 查《灌篮高手》重映场次，确认苏棠会去。
22:30 去超市买热奶茶（全糖去冰），绕路去女生宿舍确认她穿了薄外套。
23:00 穿黑大衣去影院，坐在最后一排，盯着苏棠的背影看了整场电影。
23:50 散场时故意穿错羽绒服，只为多和她说两句话。
00:30 回宿舍后翻出苏棠的素描本，对着她的侧影笑了很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