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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直男式浪漫的初体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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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的风里已经裹了冬的寒意，苏棠裹着顾砚送的米白围巾站在教室门口，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发绳上的橘子味发夹。
“苏棠！”
熟悉的声音从楼梯转角传来。顾砚跑得气喘吁吁，手里举着杯热奶茶，杯壁上凝着细密的水珠：“我绕了三家店，终于买到全糖去冰的！”
苏棠接过奶茶，指尖碰到他冰凉的手背，皱起眉：“你手怎么这么冷？”
“刚去超市买材料。”顾砚耳尖泛红，从帆布包里掏出个牛皮纸袋子，“给你带的糖炒栗子，刚出锅的。”
纸袋子还带着余温。苏棠剥开一颗栗子，甜糯的粉沾在嘴角，像颗小珍珠。
顾砚盯着那抹甜意，喉结动了动，伸手想去擦，指尖刚碰到她脸颊又猛地缩回：“沾、沾到了。”
“啊？”苏棠摸了摸嘴角，没擦到，“在哪？”
顾砚突然凑近，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这里。”
温热的指腹轻轻蹭过她嘴角，带着栗子的香。苏棠的脸“唰”地烧起来，心跳快得像敲鼓。
“顾砚！”她瞪他，“你故意的！”
“我、我不是！”顾砚慌得后退半步，背包带滑下肩膀，“我帮你擦干净！”
林小满从教室探出头，吹了声口哨：“苏棠，你生日快到了，顾学长这是要准备惊喜吧？”
苏棠这才想起：“还有两周呢！急什么？”
“两周？”顾砚猛地抬头，耳尖红得滴血，“我、我还没准备……”
“慌什么？”苏棠戳他胸口，“我又没要贵重礼物。”
顾砚却认真起来，低头翻出书包里的小本子。封皮是深蓝色的，边角磨得发旧，上面密密麻麻记着：
【苏棠喜欢的水果：草莓、橘子；讨厌的：榴莲；
喜欢的电影：《灌篮高手》；讨厌的：催泪片；
喜欢的歌手：周杰伦；讨厌的：快歌；
对芒果过敏；睡觉要抱兔子玩偶；
生气时会咬下嘴唇；开心时会转笔……】
苏棠凑过去看，笑出声：“你什么时候记的？”
“上次去医院，你说漏嘴的。”顾砚耳尖更红了，“还有……你朋友圈，相册，甚至聊天记录。”
“可以啊顾砚！”林小满挤过来，“这备忘录做得比我家那位强多了！”
顾砚没理她，盯着苏棠的眼睛：“我想给你做个蛋糕。”
“蛋糕？”苏棠瞪大眼睛，“你会做？”
“不会。”顾砚坦诚得可爱，“但我可以学。”
接下来的三天，顾砚成了学校后门甜品店的“编外学徒”。
苏棠路过时总看见他扒着玻璃窗，鼻尖几乎贴在玻璃上，笔记本上记满了步骤：
【蛋白要打到硬性发泡，提起打蛋器有小尖钩；
奶油要冷藏半小时再用，否则会化；
草莓要选蒂部翠绿的，更甜；
烤蛋糕时温度调160度，时间25分钟……】
“顾砚，你这是要转行当甜品师？”苏棠凑过去，戳了戳他手里的笔记本。
顾砚吓得差点把本子掉地上：“没、没转行！我在学做蛋糕！”
“给我做的？”
“嗯。”他低头，声音轻得像落在蛋糕上的糖霜，“生日礼物。”
苏棠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想起第一次见他时，他冷冰冰的“出去”；想起他帮她捡杯子时，指尖的颤抖；想起他送草莓牛奶时，耳尖的薄红；想起他今天站在甜品店门口，像个认真的小学生。
原来所有的笨拙，都是因为太在意。
生日当天清晨，苏棠在宿舍拆礼物。
林小满举着个粉色丝绒盒子喊：“顾学长送的！说是‘压轴惊喜’！”
苏棠拆开，一条细银项链坠着枚小太阳吊坠，和她发绳上的橘子味发夹是同一套设计。
“好漂亮！”另一个室友递来个小铁盒，“他说‘怕你不够甜’。”
苏棠打开，是罐草莓糖，糖纸印着歪歪扭扭的小猫，和她第一次塞给顾砚的那罐一模一样。
“他是不是把第一次的草莓牛奶记到现在？”林小满笑，“这糖纸都是橘子味的！”
苏棠的手机突然震动。
是顾砚的消息：【下楼，我在银杏树下等你。】
顾砚站在银杏树下，手里捧着个双层蛋糕盒，鼻尖冻得通红，围巾歪歪扭扭系成个结。看见苏棠跑过来，他慌忙把蛋糕盒递过去：“生日快乐！我、我做的。”
苏棠打开盒子。
蛋糕是淡粉色的，上面用奶油歪歪扭扭写着“苏棠生日快乐”，周围挤了圈奶油花——有的地方塌成了小山坡，有的地方堆成了小雪山，活像被踩过的云朵。
“这……”苏棠憋笑，“是你做的？”
“嗯。”顾砚耳尖红得快滴血，“烤的时候没看住火候，师傅说……说算有创意。”
“有创意！”苏棠切了块蛋糕塞进他嘴里，“甜的。”
顾砚嚼了两下，眼睛亮起来：“真的？”
“真的。”苏棠笑弯了眼，“比上次的全糖奶茶还甜。”
顾砚的嘴角终于翘起来。
他看着苏棠舔嘴角的奶油，突然说：“苏棠，我以后每年都给你做。”
“好啊。”苏棠捏了捏他的脸，“不过你得先学会不打翻烤箱。”
夜幕降临时，两人坐在操场的看台上。
顾砚把苏棠的手揣进自己大衣口袋，掌心的温度慢慢焐热她的指尖。
“今天是我最开心的一天。”他轻声说，“以前我总觉得，喜欢一个人要藏起来，要做很多事证明自己。可现在……”
“现在觉得你超可爱。”苏棠打断他，“尤其是打翻蛋糕时，手忙脚乱擦我衣服的样子。”
顾砚笑了。
他想起今天做蛋糕时，手忙脚乱打翻了面粉，把自己弄成白胡子老头；想起苏棠看到他那副模样时，笑到直不起腰；想起她咬着蛋糕说“好吃”时，眼睛弯成小月亮。
原来最甜的不是蛋糕，是和你一起做傻事。
回女生宿舍的路上，顾砚突然停下脚步。
他从口袋里摸出个小丝绒盒，打开是枚银戒指，内侧刻着“棠棠的专属暖炉”。
“我、我不是想逼你。”他紧张得手心冒汗，“只是……想让你知道，我想和你一直走下去。”
苏棠的眼泪掉下来。
她踮脚亲了亲他的脸颊：“顾砚，我愿意。”
顾砚的手指颤抖着，把戒指轻轻戴在她无名指上。
月光洒在他们身上，银杏叶沙沙作响。
原来直男的浪漫，是笨拙的，是慌乱的，却是最真诚的。
（第七章完）
小剧场·顾砚的蛋糕日记
11月1日：苏棠生日快到了，我要给她做蛋糕。
11月2日：去甜品店偷师，记了二十页步骤，被师傅笑“像小学生抄作业”。
11月3日：第一次打发蛋白失败，厨房成了面粉战场，被室友吐槽“像下雪”。
11月4日：第二次打发成功，烤蛋糕时烤焦了，掰碎喂楼下的流浪猫。
11月5日：第三次终于成功！虽然歪歪扭扭，但师傅说“有心意”。
*11月10日：苏棠说“好吃”。
备注：明年要学做更漂亮的，要让她成为全世界最幸福的女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