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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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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就剩我老婆子一个人了。”李奶奶的声音低了下去，枯瘦的手无意识地抚摸着膝盖，“十年前，一场病带走了我的爱人……从那以后，就只有小猫陪着我了，它真的特别乖。”
“大概一周前，我早上起来喊它吃饭，就没听见回应。我摸着墙找了整个屋子，都没找着……它是我唯一的伴儿，它要是丢了，我一个人可怎么过啊……”她的声音带上了哽咽。
褚勉看着她花白的头发和空洞的眼睛，心里有些发酸。
李奶奶用颤抖的手比划着：“我那小猫是橘色的，圆滚滚的，脖子上还戴着个小银铃，一跑起来就叮当响，可爱得很……”
“橘色的？还圆滚滚的？”林晓溪心直口快，顺着话头接道，“李奶奶，你形容得可真清楚，听着就讨人喜欢！”
话一出口，林晓溪自己愣住了。
褚勉和路尘的目光，如同四道冰冷的探针，瞬间聚焦在李奶奶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上。
屋里陷入一片死寂，只有老旧收音机里滋啦的电流声在嘶哑作响。
李奶奶浑浊的灰白色瞳孔没有焦点地慌乱移动着，干瘦的手指死死抠住了椅子的木质扶手，指节泛出青白色。
路尘伸出修长的手指，在她眼前缓慢地晃了晃，声音平静无波：“李奶奶，你的眼睛，是什么时候失明的？”
“两……两年前吧。”李奶奶犹豫了很久才开口，似乎不愿意多说。
“这只猫，”路尘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不是你自己养的吧？”
李奶奶干枯的手臂轻轻抖了一下，声音陡然变得干涩，语速快了不少：“是……是别人告诉我的！有个路过的人……告诉我，看见一只带着铃铛的橘猫，往……往废弃游乐场那边跑了！”
褚勉还想继续询问，李奶奶却晃晃悠悠站了起来，惊惶地转身，背对着他们往屋里走去。
“老了，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得睡觉了。这西区夜晚不安全，你们也赶紧休息吧，等明天白天了再找。”
看着那背影消失在黑暗中，林晓溪小声嘀咕：“这NPC生活还怪规律的。”
褚勉看了眼窗外，远处的废墟在夜色中如同蛰伏的巨兽。他转头看向路尘，发现对方正盯着里屋的方向，手指无意识地轻敲着桌面，不知在想什么。
“只能在这凑合一晚了。”褚勉把恢复平静的罗盘放在桌上，“而且李奶奶刚才的反应很奇怪，肯定有事瞒着我们。”
“只能找找其他线索了。”路尘收回目光。
“线索？去哪找？”林晓溪瘫坐在椅子上，“这屋里除了灰尘就是破箱子，难道要我们拆墙？”
褚勉没接话，走到窗边，轻声自语：“一个盲人奶奶，一只来历不明的猫……”
这句话像一道电流，突然击中了林晓溪。他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机械臂“哐当”一声撞在椅背上。
“等等！阿勉！”他激动地一把抓住褚勉的胳膊，眼睛闪闪发光，“我们可以自己找线索啊！”
不等回答，他已经兴奋地切换机械臂为高亮手电模式，一道强光刺破昏暗：“搜证啊！把房子翻个底朝天！李奶奶不说，但这房子自己会说话！我负责搜这堆杂物！”
褚勉笑着摇摇头，起身走向屋角的衣柜：“那我搜这边的衣柜和柜子。路尘你……”
“我负责盯着你，”路尘没等他说完就接话，脚步自然地跟在他身后，语气里带着一丝极淡的调侃，“免得你被衣柜里的‘惊喜’吓到。”
褚勉脸颊微热，瞪了他一眼：“我可是玄师世家后裔，什么邪祟没见过？”话虽这么说，他打开衣柜门的动作还是带上了一丝谨慎。
衣柜里只有几件叠得整齐的衣物。他伸手翻了翻，突然顿住——最下面压着几件男士衬衫和牛仔裤，布料有些旧，领口泛黄，袖口磨损，但能闻到淡淡的洗衣液味道。
“路尘，”褚勉拎起一件衬衫，“李奶奶说老伴十年前就去世了。一个独居的盲人，为什么会频繁清洗、存放这些明显被穿过的旧男士衣服？”
【恭喜玩家获得任务道具：“干净的旧衬衫”。】
“看来是条重要线索。”路尘接过衬衫，指尖在领口处轻轻摩挲，“洗衣液的味道还没散，樟脑味也很浓，应该是一周内洗过，又特意存放起来的。”
褚勉心里疑惑更深。这时，林晓溪压低声音惊呼：“我找到东西了！你们快来看！”
两人走过去，只见林晓溪蹲在杂物堆旁，手里拿着一个破碎的相框，正小心翼翼地将里面的照片碎片拼接起来——和客厅那张全家福一模一样，但照片上的男人和男孩都被撕得面目全非，只有李奶奶的面容完整。
【恭喜玩家获得任务道具：“破碎的全家福”。】
“为什么这张会被撕碎？”林晓溪的声音带着困惑。
路尘继续在杂物堆里翻找，很快找出几个空的啤酒罐，罐口还沾着酒渍，生产日期是一个月前。“一个月前的啤酒罐。李奶奶不像会喝酒的人，一个人也喝不了这么多。”
林晓溪的机械臂绿光扫向柜台：“那里还有个骰子！”
褚勉拿起那个点数漆都快掉光的普通骰子，轻轻一晃。
“等等，”路尘接过骰子，指尖在表面细细感受，“林晓溪，用你的扫描眼看看。”
林晓溪依言操作，立刻“咦”了一声：“重量不均，里面有东西！”他用指甲在骰子接缝处找到一道几乎看不见的粘合痕迹。
褚勉会意，从挎包取出一根细如发丝的探针，沿着缝隙轻轻一挑——骰子的一角脱落，一小卷被紧紧叠好的白色硬纸片掉了出来。
那是一张一个月前，从废墟西区开往废墟南区的单程车票票根。
【恭喜玩家获得任务道具：“掉色的骰子”。】
路尘的目光落在锁着的柜台抽屉上。褚勉掏出一张泛着微光的符纸贴在锁上，指尖轻触，低声念诀。“咔嗒”一声，抽屉开了。
“阿勉好帅！”林晓溪小声欢呼。
抽屉里只有一个屏幕碎裂、没电的旧手机。褚勉尝试开机，毫无反应。
【恭喜玩家获得任务道具：“没电的手机”。】
“没电了，”路尘接过手机，翻到背面，“电池可拆卸。充电后或许能有发现，但现在没充电器。”
就在这时，里屋传来一阵轻微的走动声。三人瞬间安静，林晓溪的机械臂切换成防御模式，绿光锁定里屋门。
“李奶奶不是睡着了吗？”林晓溪的声音压得极低。
路尘示意噤声，轻轻推开里屋门一条缝。屋内漆黑，只能隐约看到床上有个人影，似乎仍在熟睡。
“风吹动东西？”林晓溪猜测。
路尘摇了摇头，目光锐利：“今晚轮流守夜。别睡太死。”
林晓溪立刻举手：“我第一个！我现在兴奋得睡不着！”
褚勉和路尘对视一眼，点了点头。褚勉找了个靠墙的角落坐下，疲惫感如潮水般涌来。他本想靠着墙睡，却感觉有人轻轻拉了他一下。
“这里风大。”路尘不知何时和他交换了位置，自己靠在了窗户底下，把更安稳的位置让了出来。
“……谢谢。”褚勉小声道谢，心里对路尘的观感复杂了一分。今天累极了，他顾不得多想，坐下后便迷迷糊糊睡去。不知过了多久，他的脑袋慢慢偏向一侧，最终定格在一个温热的支撑点上。
路尘正借着窗外微弱的光翻看笔记本，肩头突然一沉。他侧头，看到褚勉安静的睡颜，月光透过缝隙照在他白皙的脸上，睫毛投下淡淡的阴影，比平时显得乖巧许多。路尘翻页的手顿了顿，最终没有动作，任由他靠着。
林晓溪的机械臂扫过，看到这一幕，差点惊掉下巴。他憋着一口气，最终还是没忍心吵醒褚勉。
第三章：破碎的真相
第二天，褚勉最早醒来。他轻轻一动，就感受到头顶的目光。
“早。”路尘的嗓音低沉，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早……”褚勉哈欠连天，脑袋下意识往温暖的肩头蹭了蹭，鼻尖萦绕着淡淡的雪松味。等反应过来自己还靠着路尘，他猛地僵住，脸颊“唰”地爆红，“我、我不是故意的！可能是昨晚太困了……”
路尘侧头看他，眼底闪过一丝极快的笑意，语气依旧平淡：“嗯，确实挺沉的。”
褚勉抬头瞪他，又飞快别过脸：“你怎么不推醒我？”
“叫了，没叫醒。”路尘收回目光，嘴角的弧度几不可查。
褚勉半信半疑，这时里屋传来动静，李奶奶拄着拐杖走了出来，摸索着走向灶台。
褚勉上前想帮忙，被李奶奶摆手拒绝：“不用麻烦，十几年了，都习惯了。”
林晓溪被吵醒，看到李奶奶立刻精神起来：“李奶奶！我们有事情要问你！”
李奶奶添柴的手顿了顿，柴火“哗啦”掉地两根。她弯腰摸索着，声音低沉：“问吧……能说的……我就说。”
褚勉看向路尘，后者会意，拿出那件旧衬衫：“李奶奶，你老伴去世十年，为什么他的衣服最近还被洗过？有人穿过吗？”
李奶奶的肩膀颤了一下，沉默几秒才开口：“……是我太思念他了，每隔段时间就拿出来洗洗晒晒，就好像他还在。”
“那这些啤酒罐呢？”林晓溪举起空罐子，“总不会是你借酒抒情，睹物思人吧？”
李奶奶摇摇头：“那些是来买酒的客人拿来回收，加点钱换酒喝的。”
回答看似天衣无缝，但那藏不住的颤抖和躲闪，暴露了她在隐瞒。
褚勉拿起全家福碎片和骰子，语气更柔：“李奶奶，这张全家福怎么会碎成这样？还有这骰子，是玩的吗？”
李奶奶突然像被抽走力气，扶着灶台坐下，双手死死攥着块抹布，反复摩挲灶台边缘，一言不发。
【系统提示：检测到 NPC 李奶奶触发“矛盾保护机制”，需消耗 500 积分兑换“深层对话权限”。】
“积分？我们哪有积分！”林晓溪泄气道，随即猛地看向路尘，“路尘，你肯定有积分吧！现在是组织考验你的时候了！”
路尘皱眉：“我的积分有别的用途，不能浪费在这种不确定的线索上。”
“你说什么？”林晓溪瞬间炸毛，机械臂前伸，“你就是想蹭任务！自私鬼！”
“我没有。”路尘语气冷了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