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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一次机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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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卖会在一片诡异气氛中继续进行，但所有人的心思显然都不在接下来的拍品上。窃窃私语如同潮水般在整个大厅蔓延，每个人都在猜测二号包厢神秘人的身份，以及他与秦宴礼之间那种无形的对峙意味着什么。
李华生铁青着脸提前离场，临走前对着二号包厢方向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虽被窗帘阻挡，但那恶意已清晰传达。
陈叙铭透过玻璃看着李华生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丝冷笑：“让我的人盯着他。这老狐狸不会就这么算了。”
“已经在做了。”沈程野点头，手中平板电脑显示着赌场各处的监控画面，“他离开时带了六个保镖，都是生面孔，应该是从外面调来的好手。”
裴时越皱眉：“要不要先下手为强？李华生在地下世界名声臭得很，做掉他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不急。”陈叙铭端起桌上的威士忌轻抿一口，琥珀色液体在灯光下泛着冷光，“留着他，或许还能钓出更大的鱼。”
他的目光又一次飘向一号包厢。秦宴礼仍坐在那里，姿态慵懒却透着猎食者般的警觉。顾承淮和宸述分坐两侧，三人似乎正在低声交谈。
“秦宴礼还没走。”陈叙铭轻声说。
“他在等你。”沈程野一语道破，“或者说，他在等一个与你接触的机会。”
陈叙铭单手支着下巴，沉默了片刻，忽然起身：“那就给他一个机会。”
“阿叙！”裴时越刚刚还慢条斯理的擦拭匕首，听到这话猛的抬眼，“你要见他？”
陈叙铭淡淡“嗯”了一声，垂眸走向包间的一个小型机关，按了下去。
“啪嗒——”
只见小型机关引出了一部分暗格，从中取出另一副面具——这副面具只遮住上半张脸，露出线条分明的下颌与薄唇，“以赌场主人的身份，接待贵客是应有的礼节。”
沈程野与裴时越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担忧，但两人都没再劝阻。他们知道，一旦陈叙铭做了决定，无人能改变。
＊
半小时后，拍卖会结束。宾客陆续离场时，一位侍者来到一号包厢，恭敬递上一张黑色烫金请柬。
“尊敬的秦先生，我家主人邀请您至拍卖顶楼一叙。”
秦宴礼接过请柬，指尖抚过上面繁复的暗纹。请柬没有署名，只有一个精致的数字纹章：0176。
“终于肯露面了。”秦宴礼眼中闪过一丝兴味，起身整理西装，“带路。”
顾承淮想跟上，却被侍者礼貌拦住：“抱歉，主人只邀请了秦先生一人。”
宸述按住顾承淮肩膀，微微摇头。秦宴礼回头看了他们一眼：“在这里等我。”
跟随侍者穿过迷宫般的走廊，秦宴礼默默记下沿途的安保布置与监控位置。这座地下赌场的设计极为精妙，每条通道都有至少三条岔路，若非有人带领，极易迷失方向。
最后，侍者停在一扇双开雕花木门前，轻轻推开：“秦先生，请。”
秦宴礼寻声望去，眼前是一间极尽奢华的会客室，全景落地窗外竟是虚拟投影的云海景象，仿佛真的置身高山之巅。
房间中央有一台办公桌，而椅子上坐着一个黑色大衣和黑金面具的男子。
秦宴礼的目光落在那张半遮面的面具上，以及面具下那双深邃如夜的眼睛。虽然面具遮掩了大部分容貌，但那下颌线条与紧抿的薄唇，还有周身散发的气质——都与赌场门口擦肩而过的那人重叠。
“秦先生，请坐。”陈叙铭伸手示意，声音透过面具传来，带着刻意的低沉。
秦宴礼没有动，只是静静打量对方：“我们见过。”
不是疑问，是陈述。
陈叙铭面具下的眉头微挑：“哦？何时何地？”
“三小时前，赌场门口。”秦宴礼向前两步，拉近两人距离，“你看了我一眼，然后匆匆离开。”
陈叙铭轻笑一声，走到酒柜前倒了两杯威士忌：“秦先生记性真好。不过那时我并非‘匆匆离开’，只是恰好有事要处理。”
他将一杯酒递给秦宴礼，两人指尖短暂相触。秦宴礼注意到对方手背上有一道淡得几乎看不见的红色泪痣。
他的手纤细修长，骨节分明，纤细的腕骨上青紫的血管若隐若现，在雪白的皮肤上透露出丝丝凉意。
“怎么称呼？”秦宴礼接过酒杯，没有喝。
“在这里，他们都叫我‘先生’。”陈叙铭抿了一口酒，“或者，你也可以叫我的代号——0176。”
“0176。”秦宴礼重复这个数字，目光锐利，“赌场的创始人，地下世界的神秘传说。没想到这么年轻。”
陈叙铭面具下的嘴角微勾：“秦先生也不老。”
两人在落地窗旁的沙发上相对而坐。虚拟云海在窗外翻涌，室内却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那个少年，”秦宴礼率先打破沉默，“你花一亿买下他，不是为了让他做奴隶吧。”
陈叙铭转动手中酒杯，冰块与玻璃碰撞发出清脆声响：“秦先生为何对这事如此关心？”
“好奇。”秦宴礼靠向沙发背，姿态放松却目光如炬，“一个隐于幕后的神秘人物，突然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少年暴露在聚光灯下，这不符合常理。除非……那少年对你有着特殊意义。”
陈叙铭的手指微微收紧，但声音依旧平稳：“每个人都有不想被触碰的过去，秦先生应该明白这个道理。”
“我明白。”秦宴礼倾身向前，两人的距离再次拉近，“所以我更好奇，是什么样的过去，会让地下世界的创始者，不惜暴露自己也要救人。”
空气骤然凝固。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锋，谁也没有退缩。许久，陈叙铭忽然笑了——那笑声里带着一丝疲惫，一丝释然，还有某种难以言喻的情绪。
“秦宴礼，你果然和传闻中一样难缠。”
“你调查过我。”秦宴礼眼神微眯。
“彼此彼此。”陈叙铭放下酒杯，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你不是也在查我吗？”
秦宴礼没有否认。
“那少年会被送到安全的地方，接受治疗和教育。”陈叙铭忽然开口，声音很轻，“他不会成为任何人的奴隶，他会拥有正常的人生。”
秦宴礼明显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眼眸深邃的望向他：“和你那年有关系吗？”
秦宴礼在试探他，试探这个所谓的'0167'到底是不是陈家的人。
秦宴礼暗中调查过他，其实他一开始怀疑陈叙铭是陈家的那位二少爷，因为陈家二少爷陈叙铭今天还有在十二年前就被陈家送出国外，同时，在国外的任何消息也被封锁，谁也不知道陈家二少爷被送到哪个地方。
同样这个代号'0167'的神秘人十二年前的消息依然查不到，这很巧合不是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