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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第四十七章 ...

  •   要是以前自己超过五分钟不理他,萧鹤一就会找各种理由‘惩罚’他,或是吻他,或是让他说几句好听话。

      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纵容自己沉迷游戏而不理他,让他有些难得的清静。

      萧鹤一越是这样,他越不安。

      难道是沈慕跟他说了什么?

      他回想起下午和沈慕的聊天对话,自己应该没有露馅吧?

      他放下手机,抿着唇,观察了一会萧鹤一,发现他脸色有些苍白,看向自己的眼神里也有些落寞。

      他战战兢兢的试探性问道:“鹤一,你......怎么了?为什么...这么看我?”

      伸手抚摸着他头顶柔软的头发,不敢用力,只能轻轻来回扫一下,看着他眼睛一眨一眨的有些疑惑的看着自己,萧鹤一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饿了吧?我在回来路上已经叫保姆送饭过来,应该等会就到,要不要先吃个水果垫一下肚子?”

      陈鱼点了点头,看着他从床上下来,在茶几上的果盘里挑了个苹果,坐在那削了起来。

      陈鱼稍稍放松了下来,大概是他想多了,他并没有答应沈慕什么,用不着担心受怕。

      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伤势恢复的差不多,萧鹤一就带着陈鱼回了公寓,之后也没有让陈鱼发现他后背横七竖八的伤痕。

      因为他明白就算陈鱼发现,也不会有什么反应,他不想再看到陈鱼冷漠的样子,这只会让他比后背的伤更痛。

      萧鹤一有时候要帮家里应酬,在离开公寓前都会安排保姆在家照顾他的一日三餐,但门依旧锁着,等伤势好了之后,又回到学校上课。

      ......

      刮了一夜北风后,气温开始骤降,昨日还只是搭件薄外套出门,今天就把厚厚的羽绒服套身上,南方冬天大致都是这样渡过的。

      镇上的普通旅馆住一天也就几十块钱,刚走出旅馆的门,就被冻得哆嗦的陈金龙没想到会突然降温,只穿了件松松垮垮的深灰色毛衣,在旁边的小卖部买了一包烟后,又在街上随便找了家快餐店吃了顿饭后向对面的赌场走去。

      昨天赌了一晚上输了几万块钱,兜里就只剩下几千块钱,不甘心就这么回家,又实在熬不住,住不起赌场里一晚上大几百的客房,就在对面的破旅馆对付一宿,准备今晚再去以小博大赢回来。

      萧鹤一给他的那个手表,二手卖给人家九十多万。

      这种名牌手表一般市面上买不到,消费千万级才能配货。

      不过这不是萧鹤一最贵的一只,他只是随便拿一只差不多价格的来打发陈金龙。

      陈金龙哪里会认识这种人脉,买他的人忽悠几句便急着脱手卖了,对方是个/黑/道/上的人,认识的权贵多,转转找人买下,出了一百二十万要了,但陈金龙连真正的买家的面都没见着过,只拿到了九十万。

      之前说给他介绍项目的,等他回了老家那帮人早就人去楼空,陈金龙以前好歹是做生意的,不应该这么容易被忽悠才对,但谁让幕后的人姓萧呢!

      萧鹤一早就设好了局,之前给他看的项目也不过是他舍得拿钱砸的,就是要让陈金龙看着别人赚得盆满钵满,刺激他来找陈鱼要钱,当然那些陈鱼和富二代一起的照片也是萧鹤一找人发的。

      等陈金龙钻进来,他的目的就已经达成,也就没必要跟他继续闹下去。

      陈金龙没了项目就只能每天混迹赌场,最后将钱输得就只剩下一点点,连好点的旅馆都不舍得住。

      天灰蒙蒙的,狂风在街巷间横冲直撞,卷着枯叶在半空打转,又狠狠摔在水泥板上。

      陈金龙缩着肩膀,将脖子缩进毛衣里,推开赌场的玻璃大门,类似会所一般的前台客服漫不经心的抬眼扫了他一下便移开。

      作为这里的熟客,陈金龙熟门熟路的按了三楼的电梯。

      打着洗浴足疗按摩为招牌的养生会所,其实内有乾坤。

      做这一行没几个干净的懂的都懂,说是棋牌室,但轮盘砝码荷官一应俱全,是个实打实的赌场。

      进了里面才感觉暖和一些的陈金龙,此刻坐在了一张牌桌上,赌场里即使到了晚饭点人依然很多,大大小小的好张桌子都坐满了人。

      “庄家8点,吃三家,庄家赢。”

      被扫走第一把就输掉的砝码,面前只剩下小面额的几垒,陈金龙还面不改色的继续坐在那里。

      赌场里人际混杂,从进来到现在,除了几个看场子的打手维持着秩序游走在其中,其余赌客几乎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幻想着一把就能将输掉的钱都赢回来。

      赌徒是没有心的,除了牌桌上的点数和像数字般的货币,脑子里什么都没有。

      抛家弃子比比皆是,浑浑噩噩虚度人生,陷在赌局里看不见外面的世界,赌和毒一样,沾上了,就一辈子都戒不掉。

      吸毒的人最终造成神经永久性损伤,而沾染赌博的人,则彻底颠覆对金钱和价值观的认知而自暴自弃。

      陈金龙就是其中之一,宁愿堕落在虚幻的世界里,也不愿接受现实中的一切。

      最终导致的结果是蹉跎了自己人生,也让陈鱼从小到大无人庇护,无人关爱,在欺辱中成长,习惯了被霸凌之后一忍再忍,一退再退,无人依靠。

      小赌怡情,大赌伤身,像萧鹤一,沈慕这样的富二代深谙此道。

      龙玺会的赌场一般人进不去,一晚上输上千万也是常有的事,也有将房子车子压作赌注的。

      这对他们来说不算什么,稍稍刺激一下肾上腺素,大部分人都点到即止,不失了身份,毕竟日后还有生意上的联系。

      不会傻到拿自己的全部身家和人硬碰硬,也没有人敢一口吞下,除非真的是家里不学无术的二世祖,不被家族认可的继承人,没落的世家贵族公子哥。

      萧鹤一和沈慕显然不是这一类人,他们注定接过父辈的权杖,在属于自己的时代里呼风唤雨,搅弄风云的人物,看不上那些蝇头小利。

      嘭......

      砝码撞击桌面发出一声躁响,连赢三把最后又一把输回去的陈金龙,此刻再无法冷静自持,满脸戾气,眼神凶狠的将自己身前最后一叠砝码/梭/哈/进去后,屏住呼吸,捏着扑克牌的手都在微微发抖。

      叮......

      桌面上的手机屏幕忽然闪了一下,是一条陌生人短信,正凝神摸牌的视线不经意间瞥了一下,就被上面的信息吸引目光。

      “你儿子在学校跟人搞同性恋。”

      捏着牌的手猛然紧了下,忽而啪的一声盖在了桌面上,在其他人还等着他开牌时,他拿起了手机又将上面的字重新看了一遍。

      他儿子在跟男人搞同性恋?同性恋?

      在他这个年纪又在小县城待了快二十年,即使年轻的时候风光过,在那个年代他身边也没听说过谁搞同性恋。

      陈鱼跟/男/人/搞?怎么搞?是他想的那个吗?

      他将‘同性恋’三个字反复看了好几遍,确定了就是他想的那样子,捏着手机的手比刚刚捏牌时还要抖。

      陈鱼居然跟/男/人/搞/同性恋!

      陈金龙啪的一声将手机扣在了牌桌上,胸口好似在燃烧。

      声音惊扰了周围的人,纷纷侧目过来,荷官此时也提醒他开牌。

      “磨蹭什么呢?赶紧开牌啊!还玩不玩啦?

      他怒目过去,本来面相就凶,只一眼将几个催促他的人震慑了一下子禁了言。

      维持赌场秩序的打手此时发现了情况,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干什么呢?”

      啪的一声,没来得及反应的打手被一拳干倒在地,“别特么碰我!”

      被同性恋三个字恶心到的陈金龙对他的触碰反感,不一会儿,周围的其他打手也闻声赶了过来,三两下就将他按压在地板上,毫无反抗之力。

      荷官翻开了他的牌,他这把/梭/哈/是赢的,那他为什么突然暴躁起来?

      被几个打手合力将他撵出赌场后,踉踉跄跄的走在大街上的陈金龙,脑子里全是那三个字。

      他渐渐的感到胸闷气短,好像被什么压住了胸口,让他喘不上气,连被冻得浑身哆嗦都顾不上了。

      他没想过会有今天,会听到他和苏妙妙的儿子,和/男/人/搞/了,在公序良俗下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听到男/人和男/人/搞/在一起。

      他最有钱那会,应酬最多的时候,也只听说谁谁谁一晚上叫/了/几个小姐,那时候连/鸭/都很少,更别说明目张胆的搞同性恋。

      怒气上涌的陈金龙完全忘了上一次陈鱼打电话来是向他求救,即使是被卖了也是做个苦力,或者是/摘/了/器/官,他也没像现在这般震惊。

      是的没错,陈金龙没想过陈鱼的死活,在他很小的时候他就放弃了他,没想到他会活到这么大,还出息的考上了大学。

      陈金龙完全忘了他已经用一块手表将他卖给了男人,断绝了父子关系,现在他已经将那些钱全部输完了,他没了钱也没了儿子。

      当初拿走那只手表的时候,他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他以为只是舍友,顶多让他背负一些债,没想到那些腌臜的事,那会他还沉迷在日进斗金的美梦中,哪想得到那么多。

      一路踉跄着回到家后,坐在破旧的木椅上发愣,看着陈鱼那间堆满杂货的房间,若有所思,过了一会,拿出手机在那条短信下,点了回复,“你怎么知道?有什么证据?”

      对方很快就发了回来,是一张照片,宽阔的地下停车场,陈鱼/被/男/人/按在车门上,两个人挨得近,他看清楚了那个男人的长相,是在宿舍给他那只手表的男人。

      所以是和这个/男/人/搞/吗?因为钱?

      本来就没什么道德的他,此刻居然开始唾弃起来,他不知道是该唾弃那个/搞/他/儿子的男人,还是唾弃自甘下贱屈居人下的陈鱼。

      他自欺欺人的掩饰自己犯下的错误,觉得就算是自己拿走了那只手表,陈鱼也不应该拿身体去换。

      到底是太久没接触外面的世界,他脑子里只剩下赌博,外面的天都变了,有钱人不单单只/玩/女/人了,有些有钱人还/男/女/通/吃,有些则/只/玩/男/人,就比如萧鹤一,沈慕。

      就都让他儿子碰着了,大城市有钱人多,随便碰到几个,都是玩得开的。

      大部分有钱人的欲望向来难以满足,荷尔蒙分泌越是旺盛对/性/的阈值拔得越高,身份地位决定了他们从来不用委屈自己的欲望,有钱就是可以为所欲为。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7章 第四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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