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chapter 1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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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胡天不可置信地看着监控屏幕，“不是最快也要十五分钟吗？”
宋长川快步走过去重新看地图定位，他冷冷道：“这是另一波，还有一波没到。”
也就是说，在“曙光”和人工同时监测的情况下，仍然有一群丧尸奇兵天降一样，出现在庇护所的铜墙铁壁之外。
监控室里旁的声音都消失了，只剩下大型电脑运转时散热的嗡鸣声。
所有人都像被冰冻住一样，就连大脑都不会运转了。这样大规模的丧尸潮，还是接连两轮，完全是史无前例，根本没有以前的经验和数据能够参考，指令发布稍有不慎就会引发不可预料的后果。
率先打破凝滞空气的还是宋长川，他转头对胡天说，“去拉二级警报，让在外围的居民都往中心靠拢，来不及转移的就进入最近的地下防御措施。确保每个避灾点位都至少有三位士兵把守，要求每个居民都拿上最趁手的防身武器。”
一连串要求不间断地被宋长川发出，他第一时间检查了剩余武器的储备，手在电子显示屏上滑动快出残影，“让武器制造那边继续开工，工人全部顶上，派至少两队士兵轮流巡逻，确保高效生产不能停下来，运输车辆待命准备。”
每个人的神经线都高度紧绷，生怕哪里出了差池，纷纷在自己的岗位上严正以待，原本轮班调休的士兵和其他工作人员也都自愿投入生产工作，二级警报尖锐的爆鸣声回荡在基地各处，彰显此次行动的高度紧急。
庇护所中心，那所遗世独立的小洋房内，谢璟操纵着轮椅离开卧室，弯下身子把受了惊吓的小猫抱在怀里，还安慰道，“小咪不怕，没关系，马上就过去了。”
“警报，西北角城墙出现破损，请及时修复。”
“东北第二塔楼弹药不足。”
“城门承受压力过大。”
“曙光”接二连三地报出今夜第九个破溃点，城防所人手明显不足，宋长川额间生理性地冒出冷汗，手指也不自觉地蜷了蜷。
顾湛在西北角抢修城墙，源源不断的丧尸涌上来，一批死了就被当作垫脚石，让丧尸能触及到的高度节节攀升。
城墙中心被丧尸撞出几个破口，顾湛需要同时留意所有破口的修复进度并参与修复，心力憔悴到开始反应有些迟缓。
刹那间，快要被修复的洞口里探进一只腐烂得能看见白骨的手，而顾湛刚好把头偏开没有发现这个恐怖的感染源。
“小心！”
易安过来看见这一幕，心脏几乎要跳到嘴巴里，此时此刻他离顾湛还有些距离，易安干脆咬牙一扑，顺便把手上的修补材料对着那只手狠狠一丢。
顾湛毫无防备的被扑倒在地，还没回过神来，身上的手枪就被易安掏走。
易安对着那些离得近的丧尸砰砰几枪，虽然枪法不是特别精准，但几声过后，这个洞口附近也不再有短时间能够爬上来的丧尸。
做完这些，易安才把手枪重新丢回顾湛身上，他深深地看了对方一眼，知道时间紧迫，易安并没有多说什么，“车队送来的弹药到了，我在这留下一批，指令说你们补完城墙去塔楼支援。”
双方只有简单的几句沟通，随后易安便带着人马匆匆离开这里，去往新的应急点。
监控室，宋长川高度紧张的身体在此刻已经麻木得毫无知觉，“曙光”报点，他指派人手，还要规划普通居民的疏散情况。
随着一个个问题都被顺利解决，今天晚上似乎进入了缓冲期，时间平静27秒，宋长川突然想到简白还在家里，原本答应早点回去也没实现。
丧尸的嘶吼声仍然能隐约听见，这个夜晚，皎月被乌云完全遮挡。
庇护所外，每一寸土地都沾染了丧尸腥臭的味道，直立行走，爬行，拖行，倒下，被分解。
低阶丧尸没有痛觉，感官只有嗅觉还在起作用，本能追寻新鲜血液。这个本能促使他们黏上高耸的外墙，攀爬让他们的手指根根尽断，跌落，又爬起来在墙上留下数道暗色的痕迹。但更多的是来不及起身的，就被后面一拥而上的其他丧尸当作基石踩踏，前胸或者大腿的骨骼断裂发出沉闷的声响，最后再也不能动弹。
“曙光”的播报冰冷的响起，地图上那颗硕大的红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庇护所靠近，“下一波丧尸潮预计三分钟后到达。”
宋长川收紧自己的手，问一旁待命的工作人员，“还有多少弹药库存？”
“剩下不到四分之一。”
死死盯着屏幕上的带着死亡气息的图案，宋长川的脑海里突然一片空白，什么新的指令都没办法发出来，已经无法生成新的想法。
眼前一阵阵发黑，宋长川微微弯下腰，双手撑在指令台上，想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一样刻板。
因为爆炸消失的记忆又开始闪现，锥一样刺向宋长川现在什么都没有的大脑。
“宋长川！”
突然感觉右手上仿佛有一股新的液体直直向上流向身体出现问题的各处，四肢百骸重新活动起来。
熟悉的酸甜气息从侧面袭来，宋长川都没有转头，还是目视前方，“你怎么来了？”
简白的腰靠在控制台的位置，扫视一圈周围人紧张的脸，“易安带我来的，他说你状态不太好。”
宋长川的重心仍然在那个移动的死亡上，“你能让那个丧尸潮停下来吗？”
简白随意看了眼系统上的实时影像，思考了一会回答道，“你很想让它停下吗？”
“嗯。”
简白闭上眼，姿势也从放松的依靠变成正经的站立，他试着去感受那个丧尸潮，发现他们其实并没有受到高阶丧尸的引导，只是单纯的追寻活物的气味。简白放出自己的信号，试探性地让那些狂奔的丧尸停下来，但是放出的信号触角明明已经深刺到丧尸潮的最内部，也不见得他们有半分停下来的迹象。
登时变得严肃，简白睁开眼说，“他们接受不到我的信号，也不能这么说，他们连我的气息都感受不到。”
然而在下一秒，原本快速前进的丧尸群竟诡异的停止了。
简白皱眉，以前他不理解人类的行为轨迹，没想到现在连丧尸的都不能理解了吗？
监控室里多数人的呼吸似乎都随着丧尸群的停止而停止了，连胸膛的起伏都有意识地被控制。
怎么会这样？
宋长川盯着这个画面看了几秒，沉声道，“一切按照刚才的计划执行，再飞一个无人机监测。”
小型无人机的叶片搅乱空气，很快到丧尸群面前。那些没有意识的怪物现在一个挤一个地叠站在一起，眼睛无一例外都闭着，姿态也呈现出不正常的收拢状，像堆正挂的蝙蝠。
遽然，变故突升，先是领头的那一个睁开血红色的双眼，紧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越来越多的丧尸苏醒过来，还是聚缩的身体，眼睛却早已经不是正常低阶丧尸那般灰黑。
仿佛就在刹那间，整个丧尸群都进化了。
新升级的机器总是比之前的性能更加优越，这次丧尸潮逼近的速度更甚之前，不消多长时间就将填补所有之前的进攻缺口。而基地最外围只来得及清理完最早的那一批，面对这群来势汹汹的恶魔，显然已经无力再完全轻松抵抗。
顾湛重新回到监控室，无视其他人的问话，径直朝宋长川走过去，“武器库那边说爆破燃烧炸弹已经准备好了，要放吗？”
“爆炸范围有升级过吗？”
“最近一次更新是一百米”
虽然炸弹的威力能解决一部分丧尸，但是考虑到城墙的破口只是粗糙的修补，炸弹余波很可能让之前的辛苦毁之一旦。如果不投放，仅靠人力武器，势必造成自己的弱势。
“放。”
宋长川的话化作爆破的开关，无人机载着炸弹来到丧尸群上空，定点投放，霎那间，天地都被侵蚀成亮白色。
光亮散去，众人再朝丧尸群看去的时候，却发现刚才的炸弹只造成了连三分之一都没有损伤，那些光污染反而刺激得丧尸愈发狂躁，发出低吼声以示其威。
“报告，西北墙面出现破损！”
是刚才修补过的地方，终于还是受不住冲击波的威力被震坏，顾湛转身要去，却被胡天拦了下来。
不知心里在想什么，胡天勉强挤出一个笑脸，他对顾湛说，“还是我去吧，好歹在这里呆了三十多年了，没有人比我更熟悉这块地方了。”
临走前，胡天郑重其事地把自己的遗书留在陪伴自己最久的那张老木桌上。
西北方，寒冬刺骨的冷风顺着破损裂开的缝隙扎进每个人的领口，不敢有丝毫懈怠，胡天很快就位开展修补的工作。
纵使外面的温度已经掉到零下十度，城墙里大家的身体都热的不像话，对未知的恐惧和对生命的希冀逐渐席卷他们的全部，修补已然变成刻在基因里的机械动作。
刚进化丧尸的头一批已经踩上先前的尸骸，不算太慢的往上凿下属于自己的痕迹，他们有意识地靠近各个城墙破口。
胡天负责的修复工作顺利完成，开始环顾四周观察哪个进度落后，突然，他看到一只红眼丧尸从对面的缺口露出半张脸，狠戾地咬向根本毫无防备的抢修人员，那人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就被迅速往下拉拽。
胡天一眼就认出那是曾经在实习生时期跟他请教过问题的杨叶，那小子天天净想些不着边际的事，嘴边虽然挂着天理啊人道啊，其实就知道瞎玩。
“小杨！”胡天扑过去死死扯住杨叶的衣角，企图再把他往上夺回来。
“胡所长，放开吧，不能让你也受牵连。”
杨叶被咬穿后脑，意识已经不甚明了，但他还是认出了胡天，“不要救我了，这是我的命。”
说完这句话，杨叶挣脱开胡天拽着他的衣袖，在自己完全掉下去之前努力把身体转向，尝试用自己的重量砸落几个附近的丧尸。
“杨叶！”
在身躯彻底被淹没的最后几秒，杨叶努力笑着向胡天所在的方向动了动手指，随后便被拖进黑暗。
“院长，武器储备警告不足了！”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chapter 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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