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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深夜的试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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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场失败的咆哮之后，莱恩和乔茜之间形成了一种更加冰冷的僵持。
莱恩不再试图用噪音去挑衅，也不再在餐桌上投去刻意的目光。他选择了彻底的视而不见，仿佛她只是一件会移动的家具。在学校，他更加投入地扮演他的明星四分卫，笑声更响亮，与萨曼莎的调情也更公开，像是在用力证明着什么。回到家，他便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要么对着游戏屏幕鏖战，要么戴着耳机研究比赛录像。
然而，越是试图忽略，那份存在感就越是如影随形。
他发现自己开始留意一些可笑的细节：她习惯用左手拿水杯；她看书时，无意识地将一缕头发绕在指尖；她走过木质地板时，几乎不发出任何声音，像一只警惕的猫。
更让他烦躁的是，他开始在脑海里模拟与她的“对话”。当他看到她安静地坐在客厅窗边看书时，他会想，如果自己走过去，用她能看清的方式说话，她会怎么回应？是继续用那种平静无波的眼神看他，还是会流露出别的情绪？
这种不受控制的想象，让他觉得自己像个蠢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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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二晚上，父母去参加一个慈善晚宴，家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莱恩在房间里待到将近十一点，胃里的空虚感驱使他下楼去厨房找吃的。
偌大的房子安静得可怕。只有中央空调系统运作时低沉的嗡鸣，以及他踩在楼梯上发出的、在寂静中被放大的脚步声。
厨房的灯亮着。
莱恩在门口停下脚步。乔茜背对着他，正站在料理台前。她似乎刚洗过头发，湿漉漉的深褐色长发披散在肩头，身上穿着一件他从未见过的、略显宽大的旧T恤，下身是一条简单的棉质短裤，露出一双笔直白皙的腿。她正踮着脚，试图够到橱柜顶层的麦片盒。
莱恩靠在门框上，没有出声。他看着她纤细的手臂努力伸展，T恤下摆因动作而上移，露出一截柔韧的腰肢。在厨房冷白色的灯光下，她的皮肤像是在发光。
一种混合着好奇与某种阴暗冲动的念头，再次攫住了他。他想知道，在这种绝对无人打扰的寂静里，如果他靠近，她会是什么反应？
他放轻脚步，走了过去。
就在乔茜的手指即将触碰到麦片盒边缘时，一只属于男性的、骨节分明的手越过她的头顶，轻松地将盒子拿了下来。
乔茜的身体猛地一僵，像一只受惊的小鹿。她迅速转过身，后背抵住了冰冷的料理台。
莱恩就站在她面前，距离近得能闻到她发间淡淡的、清新的洗发水味道，和他平时闻惯的那些甜腻香水完全不同。他低头看着她，手里拿着那盒麦片，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眼神里带着一种探究的、近乎审视的光。
乔茜的瞳孔在瞬间收缩，湖绿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清晰的警惕。她的手下意识地握紧了料理台的边缘，指节微微发白。但她没有退缩，只是仰起脸，毫不避让地迎视着他的目光，像是在问：“你想干什么？”
莱恩没有立刻说话。他的目光从她因紧张而微微抿起的嘴唇，滑到她线条优美的锁骨，再落回她那双仿佛能吸走所有声音的眼睛。厨房里安静得能听到他自己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沉重而清晰。
他忽然发现，靠得这么近，他才真正意识到她有多娇小。他几乎可以完全将她笼罩在自己的影子里。
这种力量上的绝对差距，和他此刻心中那种模糊的、想要试探边界的感觉，形成了一种危险的诱惑。
他向前逼近了半步，两人之间的距离几乎消失。他能感觉到她身体瞬间的紧绷，甚至能感受到她温热的呼吸拂过他胸前的T恤面料。
他抬起拿着麦片盒的手，却没有递给她，而是将它随意地放在了旁边的台面上。然后，他伸出另一只手，动作很慢，带着一种刻意的、不容抗拒的意味，朝她的脸颊探去。
他想碰碰看。碰碰这片总是让他失控的寂静。是不是像看起来那么冰冷？还是……会有温度？
乔茜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移动的手指，里面的警惕变成了某种更尖锐的东西，像是被侵犯领地的野兽。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她脸颊的前一刻，她猛地抬起手，不是用手语，而是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拍开了他的手！
“啪！”
一声清脆的肉體撞击声在寂静的厨房里格外响亮。
莱恩的手背立刻红了一片。他愣住了，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她竟然敢动手？
乔茜的胸口微微起伏，那双总是平静的湖绿色眼睛里，此刻燃着两簇冰冷的火焰。她抬起手，动作快而凌厉，每一个手势都带着清晰的愤怒和警告：
【别。碰。我。】
莱恩看懂了。不是因为懂手语，而是因为她的眼神和姿态，传达的意思再明确不过。
一股被冒犯的怒意冲上头顶，但奇异地，其中还夹杂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无法理解的、病态的兴奋。她不是没有情绪的。她只是把情绪藏得很深。而现在，他成功地把它逼了出来。
他非但没有后退，反而勾起一边嘴角，露出一抹近乎恶劣的笑容。他再次抬起手，这次目标不是她的脸，而是快如闪电地抓住了她还没来得及放下的手腕。
她的手腕细得他一只手就能轻易圈住，皮肤细腻微凉。
乔茜剧烈地挣扎起来，另一只手也上来试图掰开他的钳制。但她那点力气，在常年进行力量训练的莱恩面前，如同蚍蜉撼树。
莱恩低下头，逼近她，迫使她仰头与他对视。他盯着她因愤怒和 possibly 一丝恐惧而亮得惊人的眼睛，用缓慢而清晰的口型，一字一顿地说道：
“你、在、我、家、里。”
他强调着所有权，强调着力量的差距。他看到她眼中闪过一丝屈辱，挣扎的力道更大了，像一只被困住的、绝望的鸟儿。
就在这时，客厅里的座钟突然“当当当”地敲响了。午夜十二点。
沉重的钟声通过地板和墙壁传来，带着一种庄严的、打破僵局的力量。
莱恩的动作顿住了。钟声像是在他混乱的脑海里敲响了一记警钟。他在干什么？像个流氓一样欺负一个无法呼救的女孩？
他猛地松开了手。
乔茜立刻后退了好几步，直到后背撞上冰箱门，发出“砰”的一声闷响。她揉着自己被捏出红痕的手腕，胸口剧烈起伏，看着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敌意和……一丝冰冷的失望？
莱恩被她眼神里的那丝失望刺痛了。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转身不再看她，语气生硬地扔下一句：“拿上你的东西，回你房间去。”
他没有用口型，也不知道她有没有“看”懂。
他听到身后传来窸窣的声响，然后是逐渐远去的、轻不可闻的脚步声。
莱恩站在原地，很久都没有动。厨房里似乎还残留着她发间的清香，和他手背上那火辣辣的触感。
他抬起手，看着那片红痕，又想起她刚才那双燃着火焰的、生机勃勃的眼睛。
他发现，他好像……更喜欢她这个样子。不再是那副平静无波、仿佛什么都与她无关的样子。这样的她，才像是一个真实的、可以触碰的人。
而“触碰”这个念头，一旦生出，便像藤蔓一样，疯狂地缠绕上他的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