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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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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四季本就干燥。冬去春来，风这么一吹，班级的饮水量明显增大。覃殊想不通当时班主任任命他当生活委员的用意。但总归安排打扫、抬水这样的事情，哦，还有定期查看信箱，并没有多大为难。这不，按照抬水排班表，今天轮到他和胡一飞去抬水了。
“殊哥，抬水去吧！”趁着课间10分钟，胡一飞打算和覃殊一起把今天这趟差办了。
“好，走。”覃殊合上书就离开了座位。
覃殊他们班在4楼，饮用水供给站在1楼。虽然往返一趟4楼对少年人来讲不是一件难事，但考虑到上楼需要负重，两人下去的时候还是加快了脚程。
“吼噫——”靠近实验楼那侧的楼梯课间人比较少，胡一飞一脚便跨出几个台阶。
覃殊跟在他身后，两条腿倒腾得飞快，十分担心前面的人“一失足成千古恨”。
“喂，你慢点儿——”
两人一路风风火火地窜到了楼下。刚进供水站便看见了顾轩，旁边有一个女孩儿正在抬水，试了一下发现抬不动，便扭头朝顾轩笑了一下，正是毓敏。
实在是赏心悦目，但时间紧迫，也来不及叙话。
“顾轩，你们也来抬水啊。”覃殊把空桶放在一旁，边说边抬起了一桶水抗在了肩上。
胡一飞已经抗好了，此时艺高人胆大地空出了一只手朝顾轩挥了挥。可能不好意思打扰俊男靓女课间幽会，难得没有开口说话。
“走啊，殊哥。”看着覃殊站着不动，还催了一下。
“抱歉，我好像扭腰了。”覃殊虽然保持着面色不动，但刚刚腰部传来的那阵剧痛，已经让他不敢迈出一步了。
顾轩立马上前帮他把水卸了下来。“胡一飞，帮覃殊请个假，我带他去医务室。毓敏，你也帮我跟老师说一声。”
课间休息时间本来就短，也来不及再多商量，胡一飞和毓敏便先赶回教室请假去了。没多会儿，上课铃便响了。
顾轩盯着覃殊看了好几分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他既然连步都挪不动了，此时去扶他或者背他势必都会引起疼痛。正发着愁，突然瞥见了一堆空桶旁边的平板推车。
“有了。”顾轩把推车拉到覃殊旁边，问道：“小殊，你能抬脚站上去么？”
“我试试。”没有人比覃殊自己更了解他目前的境况，能平移到医务室的确是最好的。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克服这最后的高度差！
覃殊忍着痛在顾轩的搀扶下踏上了平板车，扶好了把手。顾轩见他站稳了，便推着车出了教学楼。
刚开始两人都挺紧张的。但奈何这一路实在太长，为了避开台阶还绕了远路，顾轩推着车也走不快。紧张的情绪慢慢消退后，顾轩忍不住笑了一下。
覃殊看得分明，毕竟他们俩现在是面对面的奇怪姿势！
“笑吧笑吧！”覃殊很庆幸现在是上课时间，他不用被围观。
“咳，嗯——不是，怎么会扭到的？第一次抬水么？”顾轩忍笑道。
我又不是女生，怎么会没抬过水。想到这里，覃殊又想起了刚刚那一幕，还有平安夜……说什么不喜欢，果然女追男隔层纱么。
顾轩看他不答，以为腰痛又加重了，忙道，“还很痛么？”
“还好，不动就不会痛。”覃殊恹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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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又是你俩呀！”校医姓马，以前在医院工作，退休后来学校当校医。
“马老师好！”在学校里，见到长者统统喊老师总没错。顾轩边说，边把覃殊扶了下来。
“扭腰啦？”看这架势，马医生已经把毛病猜了个大概。
“嗯！刚刚抬水时不小心扭到的。”顾轩答道。
“哎哟，腰伤可大可小，小伙子，要不要我帮你写张请假条，回家趟一个礼拜？腰伤需要躺着多休息。”
“不用了，已经没有像刚开始那么痛了。”覃殊如实道。其实他看到马医生后，心里安定了一些，腰痛也好了一点。这就是医者医心吧。
“行，那你趴下我看看。”马医生道。
顾轩担心他大幅度体位变动受不了，覃殊示意不妨事，自己扶着床慢慢趴了下来。
马医生在他腰上按了几下，确定了损伤部位，道：“先冰敷吧。我这儿没有冰块。这位同学，你先去买两个冰棍。”
顾轩常年运动，也清楚扭伤的一般处理流程，听到校医的处理意见后，没有二话就跑了出去。冰棍很快就买了回来，冰敷的任务自然也落在了他头上。
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覃殊还是被冰得一颤。
“还好么？”顾轩紧张道。
“嗯——适应一下就好了。”覃殊道。
顾轩闻言又跑了出去，再回来时手里多了一块毛巾。
“垫一下吧，这样会好点。”
“嗯。”顾轩事事熨帖，覃殊心里说不感动是假的。有女朋友就有女朋友吧，总归兄弟之间的感情是不会变的。他对自己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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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医务室待了大半节课，趁着下课前，顾轩还是用推车把覃殊推到了教学楼下。
“你等我一会儿，我背你上去。”顾轩说完便去供水站还车了。
“嗯。”覃殊也不扭捏。冰敷过后又吃了止疼药，疼痛已消退大半。但现在还不是逞强的时候。
“下午我要训练，晚饭就让胡一飞给你带吧。嗯，明天肯定也跑不了步了，你直接请一周假吧。你明天在宿舍等我，晨操结束前我来背你去教学楼。”顾轩一边背着人稳步上楼，一边安排着。
“我估计睡一晚明天该差不多好了。”覃殊想的是，如果明天还十分严重，干脆回家算了，没道理让顾轩这样一趟趟忙活，毕竟背一个人上楼可比抗一桶水费劲多了。
“头两天还是注意一点。对了，我晚上过来背你回宿舍。”顾轩坚持道。
终于，在下课铃响起的时候，顾轩背着覃殊走到了班级门口。然后把他放了下来，叮嘱了一番后便离开了。
“哎哟，殊哥，怎么去了一整节课。很严重么？”胡一飞看到覃殊一步步挪到了座位上，赶紧过来问情况。周围的同学也都聚了过来。
“啊，没事没事。就是没活动开，突然使劲儿扭到了。”覃殊一笔带过。
“辛苦你们男生了，要帮班级抬水。”班长罗艺开口道。
“是啊是啊，覃殊，这几天需要我们帮你带饭么？”另外一个女生道。
“殊哥的饭我负责了！”胡一飞抢道。
“那这周我来帮你拖地。”后座儿的男生拍了一下覃殊道。
“嗯，或许，暖宝宝对你有用么？”
......
侯子霖插不上话，便默默塞了一本新出的杂志给他。
......
大家七嘴八舌讨论着，班主任正好也过来了解了一下情况，当场宣布以后只能在大课间去抬水，还特别强调了安全注意事项。
也不错，帮大家杜绝了安全隐患。覃殊觉得自己伤这一回还是挺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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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挨到了晚自习结束，胡一飞赶忙过来要扶覃殊回宿舍。侯子霖也表示他可以充当拐杖之一。
覃殊只能应付着说自己没那么严重，一会儿可以慢慢走回去。等到大部分同学都回去后，才和胡一飞一起离开教室。
顾轩等在楼梯拐角处。胡一飞看见他后也没有太惊讶，还笑着打了声招呼。
“谢了，飞哥。我来背他吧。”顾轩拍了拍胡一飞的肩膀，在覃殊身前微微蹲了下来，待他趴好后便起了身。
“不是吧，殊哥，还很严重么？”胡一飞担心道。
“没事儿，就是走楼梯还有点费劲。”覃殊道。
“小殊，你饿不饿。”顾轩开口问道。
“啊？好像有点吧？”覃殊一时有点摸不清头脑。
胡一飞：那我先前边儿走着，殊哥，还是老样子啊，加醋加蛋？
“嗯，好。”
胡一飞听到回话就立刻跑走了，毕竟小卖部的深夜泡面还是十分抢手的。
“你干嘛把他支走啊？”胡一飞走后覃殊才反应道。
“哦，我还以为你会尴尬呢，要不我把他叫回来？”顾轩轻笑道。
“咳，尴尬倒不至于。不过今天挺多同学来问我的，我有点招架不住。”覃殊坦诚道。
“怎么，发现自己太受欢迎了？”顾轩打趣道。
“那倒没有。就是，你不知道，升入高中之前，我以为高中生活就是每天学习、做题、考试。大家聚在这里是为了奔向更好的前程，谁跟谁要好也没那么重要。”夜风阵阵吹来，已经没有什么寒意了，覃殊不知不觉间吐露了心声。
“你说服自己了么？”顾轩问道。
覃殊听到顾轩的问题，趴在他背上笑了一下道：“被你发现了。嗐，自己骗自己罢了，活得孤孤单单是挺没劲的。”
不喜欢孤单。顾轩想着这句话，静默了一阵，然后清了清嗓子，装作不经意道：“那，小殊，你想象中的前程是什么样的？”
没听到回答，顾轩扭头朝后看了一下，才发现背上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