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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陶逍·英国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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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被一拳挥懵的人还没想出原因，身旁朋友李焦的嘲笑便传了过来，“Jerny，这难道就是中国人的礼仪吗？”
男人朝他瞥去一眼。
李焦瞬间明白，“忘了，要入乡随俗。”
似乎叫习惯了，一时间改成中文，倒有些绕口，“卫……卫衡之。”
“他为什么揍你？”一说到这事上，脑海里全是刚刚戏剧性的场景。作为一个全神贯注的观众，他都不知道卫衡之干了什么，一句话没说就先挨了一拳，即使想要看朋友吃瘪，也替卫衡之感到委屈。
脸上火辣辣的疼痛还没散去，卫衡之说不上心情多好，“我哪知道。”
李焦笑着：“这还是第一次在你脸上看到狼狈的一面，跟你一起还挺值。”
卫衡之说：“先办正事。”
说罢，他目光四处扫射，仿佛在找什么人。
禾醇会所保密性很强，就连入门的身份识别都直接决定了是否能进入的门票，要不是提前打听，卫衡之指定进不来。这地儿，说的俗气点就是酒吧，但比酒吧弯弯绕绕的规矩要多。
就比如二楼，明确禁止入内。
卫衡之探头看了大概格局，冲拦阻他们的保安微低额，才转身离开。
李焦跟着找了半天也不知道卫衡之急急忙忙从英国飞到S市的原因，看着烟酒糜烂的娱乐场所，是他会来的地方，但一定不可能是卫衡之会来的。
他虽认识卫衡之不算早，简单算算大概也有六年，也就是十七岁的时候，也是卫衡之最牛逼的开始。
一个刚刚好的年龄，而他仿佛与其他人的十七岁不是一个高度，已经是全校公认的聪明，是老师茶余饭后的优秀学生，也是很多人眼里全能的强者。
十七岁，无数个奖项拿到手软；十八岁，参加全国史诗级奥数，提名全国第二；十九岁，娱乐项目各各霸榜，成为人人羡嫉的焦点；二十岁，玩上炒股，零基础，却回本了本金的十倍，再到后面的百倍。
他像是自带系统般，干的全不是人事。
就连李焦的中文也是跟自学的卫衡之学的。
一个别人还在想中午吃什么，晚上吃什么，什么时候出去玩，幻想未来的年龄，卫衡之已经做完了无人能超越的一辈子。
所以，不少人对卫衡之有了绝对的信任，作出的决定格外认同，他做什么就跟着，绝对不是坏事，也从不过问。
毕竟学神的做法是无人能透过他的思维去理解的。
身为卫衡之朋友的李焦就更加把这事做到极致，不管卫衡之要干嘛，他的旁边指定有李焦的身影，但也会在结束后，询问做这件事的原因。
李焦习惯性问：“绕了一圈，你到底再找谁，还好端端的来了一个我怎么想你这辈子都不可能进的地方。”
卫衡之停在了人少的位置，眼睛还没从人群中移开，话里听不出情绪：“我确定了一件事。”
“嗯？”什么大事能让他放下学业，赶最快的航班来到陌生的城市，身处混沌之地。
卫衡之向来不喜欢绕弯子，“我找到我亲生父亲了。”
李焦愣了一下，冷笑道：“你说你忙活了一天就是因为你亲生父亲在这？”
卫衡之没点头也没摇头，仅一个眼神，答案就摆在了明面上。
李焦是除了卫衡之最清楚他那个垃圾父亲的。该不该说卫衡之一出生就自带一种聪明的脑子，要不是长出个人样，李焦都怀疑什么科技注入他的脑子里了。
在六岁那年，有记忆的卫衡之对于父母的相敬如宾产生了怀疑，无数种解释都盖不过心里的疑惑，然而他就带着这种怀疑，理智的长大与观察，但这个继父却对他格外好，比亲生母亲的关爱都更甚。可他并不会为了这点好去遗忘本该负责的人。
他曾旁敲侧击过，这两人仿佛有一套准确的标准答案，次次敷衍。
要不是这些年玩的东西多，认识了不少有点能力的人，不然卫衡之还找不到亲生父亲的踪迹。
“来这地方？看样子不是正经人，而且这会所看样子不止酒吧玩乐，指不定做什么不入流的事。”他看着通往二楼的楼梯口。
卫衡之不以为然：“有时候越神秘的反而越提不起兴趣。”
“真的假的？”李焦倒是很好奇，“进门都需要身份识别，这该不会要花钱才能进去吧。我感觉，按照你亲生父亲的能力，指不定是二楼常客。”
卫衡之轻嗤了声。
“你帮我查查。”他收回视线说。
在国外找局限大，在国内找应该容易不少。
“你这是打算一直呆在国内？”李焦大吃一惊，“况且你不是找人查过他的背景吗，就我这个本事能查到？”
“嗯，找到他，了解清楚原因。”卫衡之看他，拍了拍他肩，“放心去查，有我在呢。”
“你早说啊。”
不止对他的信任，也有卫衡之本身自带能解决任何事的信任。
两人又绕了几圈，了解一楼的格局后，正打算离开时，卫衡之脸上突然贴上了什么东西，一抹冰凉直达脑门。他随着方向侧头，是一个妆容简单、不知何时靠近的女生，身上单薄的像是随手套上的布料，入眼全是被灯光渲染的通红肌肤。
她仍拿着贴在他脸上的冰袋，不经意眨了眨眼，笑着说：“先生，你的脸有些肿。”
卫衡之一秒反应过来，礼貌道谢，接过脸上的冰袋。他这才想起来刚刚进门的事。
李焦在身后憋笑，等走远才笑出声，“卫衡之，你好直男，难道没有看到人姑娘对你抛媚眼吗？”
“刚刚打我的人是会所里的吧。”卫衡之自问自答，“等他回来，讨个理由。”
李焦：“……”
卫衡之很少拽着人斤斤计较，可一旦这样，那人指定要倒霉。卫衡之好名声傍身的同时，也有坏名声，就是一个坏蛋。
不少人开玩笑说坏蛋就喜欢把事情做到底，不给任何人留后路，这不就是好名声衍生出的坏名声么，嫉妒的人只多不少。
“卫衡之，你不困？”李焦打了个哈切，眼皮都在打架。
九千多公里的距离，十几个小时，时差都没倒过来。
“还有些疼。”
李焦：“……”
这是睡眠不足，开始胡言乱语了？
“你记得那人长什么样？”
卫衡之理直气壮地说：“没看清。”
那你怎么找？
还打算在这站一夜等人主动回来道歉？
李焦不懂卫衡之此刻的脑回路，只安安静静陪他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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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臻费了不少手段才把两人抓住。
“还挺能跑，但跟我比还差了些，下次做小偷，先把能跑这事练出来。”蒋臻弯着腰喘气，额头薄汗淋漓，相比较两个跑不动躺在地上的，蒋臻的确体力要好些。
缓了会儿，拿回手机，就近把他们送去了派出所。
弄完笔录，蒋臻还好心的教育了他们，“干哪行，哪行就有钱，没必要干些不干净的事，早点找个正经工作，也不至于饿肚子。”
说着，从兜里掏出零散的现金，趁大厅警察没发现，塞在了还表示出不服气的男生手里。
他的眼神一下变成了孩童般的清澈。
男人面露难色，等到蒋臻走出几步，才听到他一声“谢谢”。
蒋臻呼出一口气，今晚的郁闷总是散了些。
回去的路上，在抢夺中屏幕有些碎的手机不停的震动着，拿出一看，是荣姐长达六十秒语音的索命短信，说不清有几条，还有最后一句“为什么你的电话打不通”。
蒋臻退出，点开有红点的短信，这才发现手机欠费了，但好在他有两个手机号，还可以充个话费。
谁知在充值页面上跳出余额不足的情况，试了好几个金额，终于充进去了十块钱。
但第一时间不是回电话，而是装作没看见，没听到，接着往回走。
一开始蒋臻以为追了没多远，回去才发现跑了好几公里，走回去起码半个小时。
他像是还没长大的孩子，听着催促的铃声，逆反心理被激发，快步变慢步地走着，越是要催他，他越是不急不躁。
这条街还挺安静的，两边是对称一排的居民户，铁大门仿佛是每家每户的标志，整整齐齐的小平房，屋顶的位置是个绝佳的风景区。蒋臻居然觉得那上面晒太阳会很舒服，全然不知此时还是夏季。听惯了吵闹的声音，这种简直是蒋臻向往的生活。
到底是怕吵了他们休息，这地方空荡得很，稍微一点声音，都能放大好几倍。他把手机关了机。
就这样漫无目的地走着，到了昏黄的街道，蒋臻脸色再次凝了起来。
看着牌匾上一字一划写着“禾醇会所”，蒋臻只觉得走回来的体力瞬间没了力，连走进去的力气都没了。
朝口袋摸了摸，抽了根烟，汗意散去，蒋臻才进去。
此时与卫衡之站在门口等人的李焦有点困的神智不清，头重脚轻地往前拱去，重重地撞在了聚精会神地人身上。卫衡之往后看，“你先回酒店吧。”
“你要等到什么时候？”这一下撞得挺疼的，李焦清醒了些。
“我觉得马上要来了。”
话音刚落，主人公的身影出现。
一股很浓重的烟味，与模糊的侧影，使卫衡之一秒锁定，再次顺手拦住了他。
蒋臻脚步一停，目光下移瞧着这根胳膊，要不是认出这人是谁，他指定下一秒把拦着他的这只胳膊给拧下来。
他身上有股味儿，以蒋臻对香水的认识，大概是乌木檀香跟茶香的结合，第一次拦他就闻到了些，况且这人的气质也不像是会来这地方消遣的。
“有事？”蒋臻不明情绪地问。
这次卫衡之是看清了这人长什么样，一个很有冲击力的长相，找不出有什么瑕疵，就是这人个性很独特，眼神漆沉，稍稍带点烦躁，仿佛有一点不顺，就会随时随地揍人的感觉。
卫衡之倒是没因为他的情绪选择息事宁人，认真回答：“有事。北京时间晚上九点四十五分十二秒，在我跨进这家会所一分钟不到时拦住了一个人，我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但无缘无故挨了一拳。你还有印象吗？”
李焦看到人后就清醒了，插兜在身后看戏。
“哦，是你啊。”蒋臻看着与中国人大相径庭的样貌，耳上戴着精致的耳饰，好像还是组合装，十字架的形状，下面那个倒与上面多了条链子，挂着一动不动，顺着耳后是长长的狼尾发。
眉峰深邃又浓，鼻梁高挺，硬朗的轮廓很好的诠释了一个帅哥的骨相，皮肤很白，像是涂了一层显白粉底，一张脸就跟化了妆似的。
很帅，也很装。
外国人都这么会打扮自己？
蒋臻笑了声，“需要原因是吧。”
卫衡之点头的同时察觉出这人没这么老实。
“原因就是你碍着我事了。”蒋臻挑衅道，“蠢货。”
李焦大笑出声，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跟卫衡之是宿敌关系。
“不打算道歉是吧。”卫衡之情绪平淡。
“我凭什么道歉？”让他拦人都能拦错，外国人的脑子也不怎么灵活么。
“既然这样，那就找个正义使者帮我们讨个公道。”
蒋臻眼睫微动，正准备溜，却被一眼看穿的卫衡之直接控制住，他又说：“不好意思，我没你想的弱。”
他要是反应过来，那一拳能挨到脸上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