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陶逍·英国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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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言现在不在国内，至于去哪了，我还没有那个跨国的本事。”李焦大咧咧往餐桌上一坐，“所以，调查梅言这件事要晚一点。”
卫衡之对于他习惯性上桌这件事次次下意识露出嫌弃，但始终没跟李焦提过一嘴。
“那他在国内做的事应该能查到吧。”
李焦说：“卫衡之，我不是神，而且你爸他还是个不简单的人物，调查起来阻碍很多，就算要把他查个底朝天，起码半个月起。”
卫衡之沉默思考，一时没说话。
“对了，梅言虽然没进展，但那个禾醇会所倒是有些了解。”李焦从果盘里抓个苹果就啃上两口，不清不楚地嘟囔着，“一楼简简单单，就是很普通的酒吧类型，二楼目前听说是什么交易领域，跟梅言一样神秘。”
卫衡之：“……”
这不是在说废话么。
“我觉得，要想知道二楼的交易是什么，我们首先要成为禾醇会所的常客，混着混着可能就知道了。”
“所以……”
李焦笑眯眯道：“所以我们没事的话先去会所摸摸吧。”
李焦说这话时，心里是有点心虚的，他知道卫衡之向来不喜欢吵吵闹闹的地方，烟酒不沾，能闻就不错了，对什么都平淡无欲望，仿佛这个年龄的冲劲都被前几年的荣誉占领了。
清心寡欲跟个和尚似的，这么优秀，还是个母胎solo，上学期间呼声多大都没有一个人向他表达过爱意，可能太过优秀反而不太好，也没见他有感兴趣的人，一辈子孤苦伶仃都有可能。
但也许跟他自身产生的高贵气质有关，与生俱来的东西成为了唯一的缺点，让人靠近时都要有所顾虑。
“正好看看有没有适合的人。”
“什么适合的人？”卫衡之揣着明白装糊涂，“去就只能是了解。”
“知道，早完事早回去。”
卫衡之起身，临了还不放心地说了声：“你自己玩可以，别跟我扯上关系。”
“明白。”他哪敢给他弄出个关系来。
到会所时，场子已经是热闹非凡的程度，烟酒味混在封闭的空间，怎么也说不上来什么味。
卫衡之站在门口停了停，才接着往里走。刚回国那天也没见这个味这么重。
李焦了解他：“要是不行你回去吧，我来观察。”
“问题不大。”
卫衡之一身正气往中间一站，是不看脸就能吸引不少人的眼球，还有大胆直接走过来的。
然而他看都不看，身子一侧，直接把人交给李焦处理。
他在看吧找了个角落的位置，避开了中间头顶透明的天花板，不知是不是二楼的暗藏玄机，直觉感觉每一个地方都怪怪的，尤其这个天花板。
而卫衡之不知道的是，在他向上看的时候，也有人在观察他。
李焦一旦与这个氛围融合，就怎么也找不到他。卫衡之静静地坐了一晚，面前只有一杯酒保过来介绍，不得不点的柠檬水。
要不是见时间太晚，卫衡之也不会给李焦发信息，说自己先走了。
李焦可能真玩嗨了，半天没见回复，这条信息最终因为不喜欢让人留底的李焦，在凌晨三点回了个“好”。
后面卫衡之日复一日在会所待足三个小时，一直不见有什么进展，李焦倒是与不少人混熟，想了解的事自然有了进展。
一般的酒吧，掌握最多情报的，就属看吧的酒保，什么事知道的只多不少。
李焦不经意从熟人那套出后，直接晃悠到看吧面前，他与卫衡之对了个眼神，对酒保说：“waiter，来杯Extra old。”
酒保愣了一下，二话不说给他到了杯“Extra old”放在他面前。
李焦很自然拿起一品，咂巴着嘴，说：“这味儿……”
酒保心虚询问：“味道不对么，我给您换一杯。”
“对，可能是我的嘴品不出这么高级别的酒。”
卫衡之没眼看也没耳听，他家五六个酒橱架，XO都不知道有多少级别的，一半喝一半藏，没人比他更懂这个味。
酒保保持服务微笑，头很快低下。
喝完一杯，李焦又让他续了一杯，这次味道到对了。李焦笑了声，一喝酒，醉态就明显，带着三分漫不经心地问：“兄弟，在这干几年了？”
“……三年。”
“工资挺高的吧。”用假酒糊弄人，除了正经的工资，应该还有欺骗人的提成。
“还……还好。”
李焦目光移到他手腕上露出来的表带，眼神一转，问：“还好是多好，是能买得起手表的程度吗？正好我有个朋友最近要找工作，要是待遇真这么好，我就给他介绍介绍。”
酒保脸上露出一丝窘迫，疯狂把袖子往下拉，“也没有这么好，就普普通通，能吃喝一个月的工资。”
“哦，这样啊，那也挺好的，我那朋友不在乎钱多钱少，就喜欢聊天，爱八卦，刨根问底，喜欢到处宣扬，反正就是很难缠的一个人，一旦认定这个事，得把人闹疯。”
“还……挺有个性。”
“是吧，我都被他闹傻了，所以想赶紧给他扔出去，找其他人闹一闹。我觉得你不错啊，性子很稳定，应该能把他治的服服帖帖。”
酒保心脏一提，单眼皮的小眼一瞬睁得老大，连连否决：“我实在胜任不了，您那位朋友是神人出世，自然得神人收服。”
李焦喋喋不休，脸色都变了：“但我觉得你是那个神人。”
酒保对上他似笑非笑的神情，一时哑口，整个人都被吓软了，带着哭腔说：“这跟会所没关系，是我自己太虚荣，想挣点小钱。”
“挣外快也不是你这么挣的，稍微被人一炸就怂成这样，换成谁你今天都必死无疑，但好在你遇上的是我。”
“我把前一杯的酒给您补上，麻烦您不要告诉其他人，我真得很需要钱。”说着，就要动手给他倒酒。
李焦说：“不用了，就当给你个教训，留个心眼。”
喝完杯底的酒，李焦环顾四周，凑近：“问你个事，能认真回答吗？”
“您说，我知道的肯定不参假。”被拿住把柄，一句话也不敢说错。
李焦没问的那么直白，“这会所看着空间挺大的，据说还有个二楼，是不是在拐角那？”
酒保害怕的神色顿时变成怀疑看着他。
经常有不少人打听二楼，之前因为某个情人闹了好大一场风波，这之后，二楼情人交易的信息就封锁了起来，除了一些老顾客知道。
“我可不是专门来问的，之前喝醉晃到那里，还没靠近，就被守在那里的保安拦住了，我就想知道二楼是不是仅供老板朋友或者资产阶级的人包下，还能拦着人不让进的地方。”
李焦口吻轻松，说的还真像那么回事儿。
酒保疑心下降，手里不闲着擦着玻璃杯，话说的不像是假话：“那里的确不让人进，就连我们楼下的酒保也上不去，二楼有专门负责的人。”
“为什么？你们也从来没好奇过？”李焦随口说，“一个挣钱的工作岗位，不清楚一些事情，难道不怕哪天自己被人卖了？”
“二楼不让人打听，”酒保顿了顿，抬头看了眼天花板，凑近说，“事情不太光彩，还闹了事，差点让经理血本无归，而且楼上的人不简单。”
李焦从这话中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听出来你很了解啊。”
酒保眼神一愣，还没随口把李焦打发过去，就被他控制住要逃的身子，又听他说：“你把事情告诉我，我告诉你怎么赚快钱还不被人发现。”
“我路子很多，不仅可以，钱还比你现在打工赚得还要多，最重要的是有保障。”
酒保露出贪婪的心动：“真的？”
“我从不骗人。”李焦指了指不远处的位置，与一个人打了个招呼，“这位是赵总，他的公司最近需要一批人才引进，要我帮他介绍介绍。这可是大公司，随便什么岗位工资都不少。”
卫衡之听到前一句话还在想是他认识的李焦么，上学期间，李焦可就是靠“一张嘴没一句真话”出名的，要不是身旁有个他，李焦已经成为全校围攻的对象。别人是追求，他是被人追着打。
然而后面一句，使卫衡之确信就是一个骗局，这个赵总据李焦所说，跟他们第一天一样，找人帮忙才进的会所，是有一家公司，但此时面临倒闭，正在找替罪羊。
酒保被他哄的半信半疑，脸上全是大公司，高工资的喜悦：“我跟你说，你别告诉别人。”
李焦点头。
“二楼是情人聚集地，就你此刻头顶的天花板，是个单面镜，上面的人能一览无余，他们就是靠这个方式来找目标，然后在楼下制造一些机会与看上的金主接触，等到时机成熟，就会被他们带往二楼。”
卫衡之挨得近，不费吹灰之力便听的一清二楚，他抬起了头，怪不得有一种预感，原来楼上还真有躲在暗处洞察所有人一举一动的行为。
那此刻楼上是谁在看呢？
李焦没多大反应，想来在此之前已经猜出几个更加炸裂的交易，他了然点头，又问：“只能是情人带上楼，没有其他捷径吗？”
“其他，应该要赞积分。”
“积分制？”还挺幼稚。
酒保从小心翼翼到很平常的聊天，整个人轻松了不少：“说的明白点就是砸钱。积满两百积分同时，也要每天在会所待够四个小时，因为这个条件，一般很少有人积满。”
“两百积分差不多有多少？”
“一个积分是二十万。”
四千万的入楼券！
这家老板是想钱想疯了吗。
一直只听不吭声的卫衡之在这时开口：“一天限额多少？”
酒保被突入其来的声音吓得又紧张了起来。
李焦说：“我朋友。”
似乎见酒保的神情有些怪，又解释了句：“是另一个朋友。”
酒保这才颤颤巍巍回答：“……二百万。”
二百万！都能把场子包了！
卫衡之只在乎几天能上二楼，“二十天。”
李焦看出卫衡之想做什么，下意识走到他面前，只有制止：“为了梅言四千万很不值，我们想要找他了解他，你等我查到什么都明白了。”
“但现在他不在国内，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楼上可是污秽之地。”
卫衡之不在乎，他一般决定的事说一不二，“你先帮我累计积分，包场这件事切记多找几个人换着来，别被他们察觉。”
李焦就算还要说些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开口阻止他。
事情结束，卫衡之便打算离开，然而没走出几步，就听到一些让他迈不出步子的对话：“二楼的情人，只有陶逍最烈。”
“啊，我听金总跟我说很乖巧啊。”
“乖巧个屁！就他那乖巧劲，碰不得吃不得，跟买个祖宗回去有什么区别，我还不如买个招财猫呢，便宜又实用。”
“一开始是又听话又乖，乖的心窝软绵绵的，真想天天跟他待一块，谁知，就在我以为他知道我什么心思，在半夜黑灯瞎火打算办了他时，他差点把我的命根子割了。”男人醉的有些大舌头。
“这么凶狠？”
男人笑了笑：“可不是么，他陶逍就是一个装模作样的笑面虎，越是在你面前伪装的多么乖巧，实则越是讨厌跟我们这种人打交道。”
“那他还做情人干嘛？”
“能干嘛，钱呗，为了钱，越是讨厌什么，越是会干什么。”
李焦没在听，一直在想有没有其他办法不出这四千万，虽然不是他的钱，但卫衡之的钱更不能白白送人了。
想了会儿，转头见卫衡之停在原地没动，他靠近问：“你站着干嘛，还没走？”
话音刚落，对话的两人再次提到那个名字：“那有机会我也会会这个陶逍。”
陶逍？这不是打了卫衡之那个小子的假名吗？
刚刚没听到的话像是被储存的脑子放了出来，李焦大吃一惊地小声说着：“蒋臻是二楼的情人！”
“准确来说，是陶逍。”
李焦缓了缓，调侃道：“他的性格不像是会做这种行业的。”
“那你觉得他应该做什么合适？”
“嗯……诈骗或者收保护费这种，前提是遇到你这样的人。”
卫衡之发出疑问：“嗯？”
“人要什么你给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陶逍·英国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