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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2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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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发现，自从他有了机械手臂之后，江妄就老是抽风。
他在电竞房里，江妄就在走廊里走来走去，他在房间里，江妄就时不时过来敲敲门，他在客厅里，江妄就在他面前晃来晃去的。
他想，他的机械手臂对一个狂热的机器爱好者来说，算是第一名的存在了吧。
那也不怪江妄抽风。
但是江妄的这个风抽得他很烦。
“你走来走去的，到底想干什么？”
把杯子放柜上的江妄回过头：“做不做？”
“我掐死你。”
“那来吧。”江妄背靠柜子。
江妄这半年都是晚班，白天该在家里睡觉的。
因为77偏不调到和他一样的作息，所以他白天睡得很少。
“还不等我掐死你，你就先要猝死了。”77心情舒畅地说。
“77，你真就没有一点舍不得你的主人吗？”江妄坐在了他旁边。
77知道江妄想干什么，推开江妄回房间。
江妄却也跟来。
77啪的关上门，心里很不痛快。
江妄分明是看上了他的机械手臂，果然还是得杀了这有眼无珠的恶人啊。
也可以杀掉江妄了，江妄已经看过春天了。
77不用机械手臂，还是用刀杀，是江妄送他的那把华美的匕首。
是傍晚，江妄该出门上班了，77从后刺杀，江妄突然回过头。
带点儿弯的刀尖对准江妄的心脏，江妄勾唇一笑，说：“编号77777，能先等我说完遗言吗？”
“说吧。”
“编号77777，我爱你。”江妄闭眼，等着77刺他的心脏。
这变态神经了吧？且不说闭上眼受死，说这句话是想混淆他的程序吧？
“哪里爱？”77问：“你的下半身？”
“这里。”江妄睁开眼，手指胸口。
“那我正好挖出来看看到底是不是真的。”
77作势要刺，江妄躲也不躲。
77烦躁得要命，一把将匕首丢出去，插在了门上。
“你这变态，别发癫了！”77转身就走。
江妄握住他的手腕，语气很真诚：“77，我没发癫，我真的喜欢上你。”
“我才不信。”77甩不开江妄的手。
“要不你和我一块？我们好好谈谈。”江妄建议。
“我不要，你赶紧走吧，等你回来我再杀了你。”
江妄到77面前，捧起77低垂的脸。
77没看他，他说：“等你醒了，就能见到主人我了。”
77想，江妄说的爱，是爱他的机械手臂，江妄是个狂热的机器爱好者，地下室的收藏有满满一层。
77误会江妄了，江妄是在看见他的机械手臂之前就确定了对他的爱意。
江妄在午饭时间回来看77，77熟睡在床上。
他把手搁在77脸边，屈了食指蹭蹭77的脸颊。
77便醒了，眯眼说：“你想暗算我？”
“摸你脸也叫暗算啊？”江妄的脸上浮着浅笑。
77看窗，天还黑着，问：“你请假了吗？”
“马上走了。”江妄俯身说，“来，77，给主人一个加油上班的香吻。”
77拍上他的脸。
“为什么不信我爱你？”江妄用手心盖住77的手，“77。”
“你快走吧。”
“那我回来了就说这件事，编号77777。”江妄命令说，“你也得爱主人才行。”
“我才不爱你。”77用被子蒙住了脸。
早晨江妄下班，77起了床在拉伸，江妄坐沙发上，“来，说。”
“你喜欢的是我的机械手臂吧？”77昂起头，从裤袋抽出匕首。
江妄喜欢的是他的机械手臂，那也得杀。
“也喜欢。”江妄实话实说。
“怪不得你像抽风，想要我的机械手臂吧？又想像从前那样让我进入休眠模式收藏我？”77有理有据。
江妄偏头，无奈地笑了一声，“怎么会呢？77，主人在你心目中就是这样的吗？”
“不然呢？”
“我喜欢你啊77。”
“不是喜欢我的机械手臂？”77不信。
“也喜欢。”这也不可否认。
77不想多说，“受死吧江妄。”
正常情况下，江妄要么是抵挡，要么是受死，77没料到他的第三种情况。
“77，得把这件事说清楚了我再死啊，不然死也不瞑目的。”
“说得够清楚了，你只是喜欢我的机械手臂。”
“我喜欢你，你代表了你的全身上下，你没有机械手臂我也喜欢你。”
“不信，受死。”
“不行。”江妄握住他的手臂。
江妄这极其认真的模样让77有点宕机。
很快，77露出了然的微笑：“江妄，这是你的新计策吧？”
“当然不是，77，只有你说你相信我喜欢你，我才能死得瞑目啊。”
这么一说有什么难的，77说：“我相信。”
“你相信？”江妄坐直了，一本正经，“编号77777，那我们结婚吧。”
“你这神经病！”77把匕首丢了。
江妄不是神经病是什么？他要杀他，他说什么喜欢跟结婚啊？
绝对是计策。
江妄没逮住疾跑的77，反思自己做的不到位的地方。
“我的天哪。”旁观全程的安保系统说，“你们到底是在干什么啊？”
安保系统真的不懂这两个人。
77可不能让第一套程序的恋爱脑发作，他这就趁江妄睡着了杀死江妄，解决这一切。
第一套程序此时在说：“江先生对我的爱护我都看在眼里的，我相信江先生的话，他是喜欢我这个人，而不是单纯喜欢我的机械手臂的。”
第二套程序说：“就算主人喜欢的是我的机械手臂，而我拥有机械手臂这件事就是我天生的优势，说明主人有眼光。”
77的第三套程序说：“假设江妄真的是喜欢我这个人，但我是江妄白月光的替身，江妄的喜欢里，绝对也有喜欢时乐的成分吧？”
这么想来，江妄爱他，他也想杀了江妄，他也得杀了江妄。
因为他是以江妄白月光的替身才存在，江妄喜欢他的话，怎么着也是喜欢这个白月光的吧？
77误会江妄了，江妄从来没把77当替身。
77气得颤抖，他这就去杀了江妄，解决这一切，然后他就此被销毁，他可不想当谁的替身被谁喜欢。
凭什么？
77闯进江妄的浴室，江妄正在泡澡，郁郁的眉眼见了他变得有调情的色泽。
“77，要不要来一起泡泡？”
“你爱我是吧？”77持刀对准江妄的眼睛。
“嗯，爱你，你这样对我我也好兴奋的爱你。”
江妄眼里确实有着隐隐的兴奋。
“这是因为你是变态！”
77走近了，不小心看到江妄的身体，赶忙退后。
“我告诉你江妄！”
“听着呢。”江妄被77的后退逗笑，但没笑，这是个严肃的正经场合。
“就算你爱我这个人，我也要杀了你！”
“可以。”江妄的眼梢微扬，飘出浓浓的占有欲，“我死后，你会怎么样呢77。”
“这就不关你的事了。”当然会被销毁。
“那又出现一件让我死不瞑目的事了。”
“这果然就是你的计策吧？你装得很想死在我刀下的样子，又抛出这些烟雾弹来混淆我。”
“我这么让你不相信啊77。”江妄起身。
“你起来干什么？”77闭眼。
江妄随意披上一件浴袍，走到77身前，77持刀的手左右动一动。
“你穿上衣服没有？我可不想看见你那个讨人厌的东西。”
江妄握住他的刀向自己的胸口。
77睁眼。
“77，我没有计策，说喜欢你也不是烟雾弹，我给你杀。”
最后四个字是江妄对77的试探。
“你自己变态到发疯，别怪我不客气。”77说。
“新的一件让我死不瞑目的事，就是张拾安，他也得死，77，你有且只有我一个主人，你有且只能有我一个男人。”
“你死都死了，还管得到张拾安？”
“所以我死了，会有专门的人去杀掉他。”江妄笑得像毒蛇。
77把握不准江妄说的是真还是假。
“你在想什么？”江妄的眼瞳睁大了些，“在想张拾安？”
江妄迈向77，匕首的尖端就要刺入江妄的胸口。
“77。”
77收了刀，江妄摸上他的侧脸，眼神细密像无数的针孔。
“你在想张拾安？”
“你又抽风。”77说。
“你有没有想张拾安？不想让他死？但是想让我死？你的主人不是我吗？你这个认主程序到底算什么？”
77看江妄能抽风到什么程度。
“张拾安果然把他的私心放在你身上了吧？说话，77。”
“我能知道什么？我跟他的联系被替身供应局还有你切断了，我什么都不知道，你问什么问？”
“你不想让他死对吗？”江妄的手握上77的脖子。
“全死了我也无所谓，我杀了你，我会被销毁。”
“无所谓？真话？”
77翻白眼。
江妄感觉77说的是真话，换了话题：“77，你得爱我才行啊。”
“否则你死不瞑目？”
“对。”江妄笑。
“又来这一套是吧？”77扬起匕首，“那就让你死不瞑目。”
江妄吻上77的嘴唇，笑道：“我想吻着你的时候被你杀死，多浪漫。”
“变态。”77不知怎么，又杀不了了，该死！
“疯子！”77跑出了浴室。
江妄就喜欢在77的认主程序边缘试探，不论这个认主程序有无虚假，他都想要77恨他像爱他一样深。
没有爱的话，有深深的恨也行。
江妄忽然想到什么，追上77说：“77，你刚才没杀我，怕是爱我了。”
“你明天就去看神经科吧！”77跑得更快了。
江妄才明白他的神经一直以来都没问题，只是一个陷入爱河的正常状态。
可能有时候比正常要不那么正常一点，不过这样也属于他的正常状态。
“77。”江妄叩叩77的房门，“我可以进来吧？”
“不行！”77拿了枕头，要是江妄进门就砸。
“主人当然可以进来吧？”江妄开门，一个白枕头砸过来。
江妄捉了枕头，冲77笑，仿佛很愉快。
“那再次决一死战吧。”77说。
“77，你一天杀我几次啊？”江妄进屋，“我会很伤心的。”
“你又开始装模作样了。”
“我没有。”江妄挨着77坐下，77一低头。
江妄看77下垂的眼睫毛，77说：“你说喜欢我，要么是喜欢我的机械手臂，要么是喜欢时乐。”
“编号77777。”江妄说，“你没有机械手臂我也喜欢你，我可从来没把你当替身。”
“不可能，我不信。”
“你跟时乐长得一点也不像。”
77倏地用刀指江妄。
“你又不信？”江妄哄劝道，“77，你得相信主人，爱主人，跟主人好好地过日子啊。”
“一点也不像？”77的占有欲洒出，“江妄，你还记得时乐的一切对吗？”
好了，江妄觉得自己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77。”江妄的眼珠涌进畅快的兴致，“你是在吃醋吗？”
“可笑。”77转移话题，“什么能替你证明你说的都是真的？就是为了哄骗我好达到你的目的。”
“什么目的？”
“睡我的目的。”
“你想错了，我本可以强迫你的。”
“你这恶人！”77的刀要戳到江妄的脸了。
“但我没有强迫你啊77。”
“所以你装模作样哄骗我。”
“不是装模作样，也没有哄骗，是想在你面前好好表现。”
江妄抱住77的腰，轻轻推倒77，刀尖还对着他的脸，他抚摸77瞪大的眼眶。
“77，我们重新开始，你爱上我，行吧？”
“不可能了，我对你只有恨。”
“没有爱哪来的恨呢？”江妄诱导。
“由恨生出了更大的恨！”
“77，你真可爱啊。”江妄吻77的嘴唇，77的刀尖差点儿划到他。
“编号77777，我对你好，你爱上我。”江妄握倒77拿匕首的手臂，有拜托的成分。
“再说一遍，我只会杀了你。”
“77，其实你不忍心杀我的对吗？”
77想杀了江妄推翻江妄的话，但是手在颤，迟迟刺不向江妄。
这是怎么回事？他的第三套程序也被江妄的花言巧语所哄骗了吗？
他背叛了从前那个不被江妄爱护的自己，可这时江妄之前给他的解释又响在脑海里。
他该怎么办？
他还是想杀了江妄，又还多出来了想杀江妄的理由，江妄爱他是真的只爱他吗？可他是以时乐替身存在的啊。
“怎么了？”江妄确认77的状态。
77忽地松了刀，像皮球泄了气，半阖眼说：“我还是会杀了你，但不是现在，不是今天。”
77的思绪让77好累。
他只想要江妄是真正地爱着他的本身，可他的本身是以替身存在的。
“你的爱根本不纯粹。”
“怎么不纯粹，我从来没有当你是替身，也不是因为你有机械手臂才喜欢你，从前觉得你是花瓶的时候，就已经在慢慢喜欢你了。”
江妄说这种真心实意的话说得有些热。
“77，想杀我的你我也很喜欢，我们就这么继续下去，不过最后你得爱上我。”
77的泪滑下眼尾，“我都没有我，我只是一个替身机器人。”
“你不是，我也从没这么想。”江妄说，“世界上还有绿色眼睛金色卷发的好看的人，当然比不过你的好看，那你跟他们的外形相像，也是他们的替身吗？77，重要的是你的心，你的自主意识就是你自己。”
江妄点点77的胸口，有点软。
“你走开。”77抹掉泪。
“77，你是世界上最完美的机器人，一个最完美的机器人，在外貌上总得要像人的，你就是你自己，一个最完美的机器人。”
“你这有眼无珠的恶人。”77侧头不看江妄，“这件事用不着你告诉我，用不着你来安慰我，我总会自己想通的，因为我是——”
江妄和他一起说：“世界上最完美的机器人。”
“我还是会杀了你，因为我这张脸。”
“吃醋吗？”
“当然不是，你得对我有专一性，但我的脸。”
“这不是吃醋吗？”江妄说，“我再说最后一遍，编号77777，我从来没觉得你像时乐，没把你当谁的替身，一开始我觉得你的绿眼睛和金发很不顺眼。”
“我是世界上最完美的机器人，你看我不顺眼？”77的傲气上来了。
“我要为了讨好你说喜欢，你还不得杀了我？”江妄情愿认为77是在吃醋。
“我还是会杀了你。”
“好。”江妄再试探，“我死之后，张拾安也会被我派去的人杀死的。”
77决定让江妄吃醋，“你怎么能这样？”
“编号77777，你还说你无所谓？”江妄冷了脸，“77，你让我想发狂，我说了，你只得爱我。”
“你什么时候说了？”
江妄不回答这句话，手指从77的脸侧点点滑滑到锁骨。
“变态！”几秒钟之后77骂道。
这变态又像上次那样，要把他全身上下舔个遍，要是能舔毛孔，连半个毛孔都不会放过。
“77，你得爱我啊，你只得爱我。”
江妄那幽黑的眸子投出既沉迷又索取的半是命令半是洗脑的，被77称之为变态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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