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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困了就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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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这事后，姜远行本来还想继续雇那个营养师给姜默做营养餐，叫个司机专门给送到学校里去吃。
可姜默没给他任何商量的余地，疯狂拒绝。
姜远行拗不过他，最终的谈判结果是双方各退一步。
姜默不喜欢被特殊对待，只好拍板斩立决道在学校食堂吃午饭。
姜远行给他往饭卡里充了一万，叫他吃自己喜欢的，但是也要注意营养均衡，还叫王川帮他看着儿子。
我是什么杀人犯吗？还叫人盯我，想到这里，姜默自然而然就联想起那两绑架犯，不知道捉拿归案没有?
姜默走出建筑顶上盛阳，往叮铃当啷人满为患的食堂去。
过命的好兄弟们也毅然决然舍命陪君子，一同与姜默在食堂吃午饭。
四人围坐一桌，荤素搭配着吃。
“饿死我了，默儿，你快吃啊，姜叔——”王川夹起鸡腿，筷子悬在空中，给姜默递眼色道。
“吃你的，食不言。”姜默回他一个冷眼，占据礼仪高地反谴道。
王川一挨姜默的训就化身乖巧的学生，埋头一声不吭地只顾炫饭。
相对而坐的两人。
一个饿狼传说，一个厌食症般。
姜默对吃食实在提不起兴致，双眼丧恹恹地打量着餐盘。
手中的筷子像得了选择困难症不知道要夹什么？
半晌才启筷夹起一小口菜。
传说中的小鸟胃具象化。
“我能坐这里吗？”熟悉的冷声突兀地钻入耳根，在嘈杂四起的千人食堂里格外抓耳。
“坐这儿!”王川嘴里嚼着饭，伸手指着姜默右边另一张桌子的空座，顺手将两张桌子合上，热情待客招呼他道。
这场面怎么这么似曾相识，历历在目啊！
姜默抚今追昔，脑海中抑制不住地浮现着花田村的一幕幕。
回忆倏然被物理原因打个粉碎。
“你怎么也来食堂吃饭啊？二世。”王川饭也不吃了，开始找瓜吃。
这叫，饭后水果!
“不行吗？”宋潜义板着死鱼脸，好礼貌答道。
三个字差点儿没把王川喉道里还没完全下去的饭菜噎死。
王川嘴角尴尬地抽搐好几下，讪讪笑道:“怎么不行?行得很，行得很，哈哈。”
气氛顿时僵住，无人再敢挑话。
周围的嘈杂声缠上他们。
姜默扭头看着宋潜义，好像也挺好奇的样子，又随口问他一遍:“你为什么来食堂吃饭?”
“来尝尝，听人说味道不错。”宋潜义咽下口黄瓜，手上的筷子静止不动，侧头看向姜默，声无波澜道。
王川呆傻的模样，缓缓抬起浑圆的头，直愣愣地巡视着他俩，嘴里的饭停止了咀嚼的动作，就这样含在嘴里。
“哦。”姜默手中的筷子一刻不停糊弄着菜，就是不上筷子。
这时付海涛站起身，说吃完了要先走。
姜默抬起头来，屁股悬在座位上，也跟着要端起餐盘时。
宋潜义一把扣上他的小臂，偏头抬眸凝着他说:“坐下，再吃一点。”
姜默低头看向宋潜义抓着自己的手的位置，视线一抬，毫无防备地被强硬的眼神给镇住，心也跟着条件反射颤了下。
姜默抬头晃了晃，示意他们先走。
旋即坐下来又去扒拉菜，眼睛不知道在找什么，随意变换着视线。
宋潜义心中无奈，就跟他摆出事实讲起道理来，严肃的语气告诫道:“姜默，你要多吃饭，低血糖不是小问题。”
姜默哪是什么讲道理的主儿，当场随口答应一声，明天还是老样子。
“我吃。”姜默压着一口气沉声道。
接着开始装模作样，作势要搲起一大口饭的样子，进嘴的就几粒米。
姜默瞥着眼，用余光低级间谍般鬼鬼祟祟地偷看宋潜义。
发现他正板板正正地盯着自己。
宋潜义的眼里像是有激光，姜默觉得自己的眼睛被刺得闪痛，条件反射地闭了起来。
假模假式看来是行不通了。
他只好暂时搁置自己高超的魔术技巧，老实地吃了一大口饭，干巴巴地嚼着。
宋八婆不满意，又下令说:“菜也得吃。”
姜默又塞进一小筷子油麦菜，像个提线木偶般乖乖地被人操控着。
宋潜义叫他吃什么他就夹什么，塞进嘴里跟牛咀嚼草一样，有点滑稽。
姜默放下筷子，后知后觉地一边自问又一边给自己找补。
我为什么要听他的话?算了，为了长命百岁是得多吃点儿，可不能英年早逝!
姜默还没完全打直身体，控制不住打出个很响的饱嗝，张着嘴:“嗝～”。
隔声注入四周，又回荡进耳朵。
食堂封闭又开阔，给他这隔声还提供回声的优秀地理条件。
姜默的脸一秒通红，宋潜义低声笑着。
“你笑什么？不准笑!”姜默声音透着些许害羞，更多的是不满，沉声喝道。
“不笑，你以后都要吃到这种程度才可以。”宋潜义拱火道
“……我。”姜默被他哽住，脸皱得都扭曲了。
宋潜义打断气得圆鼓鼓的姜默施法，抬手轻拍了下姜默的背，温声道:“好了，我不笑你，走吧。”
姜默心里是又憋屈又丢脸，他向前走去，又在心里腹诽宋潜义。
靠，我打嗝怪谁!——
“不要在心里偷偷骂我，我能听到。”宋潜义往前跨了一步，变成跟姜默并肩齐线走，向姜默侧低下头，用冷冽的声线开着脱离他自身轨道的玩笑。
本来被说中心里的小九九还羞愧难当地心虚了一下。
可扭头一想自己又被他当猴给耍了，心顿时梗住片刻，咬牙切齿地从牙缝挤出怒声，嘲弄他“……我这种学渣怎么敢骂断层第一的学霸啊！”
心里无声地缀骂了句靠!
等他俩端着餐盘走出食堂，食堂阿姨早就开始打扫卫生了，一张一张地抹着餐桌。
桂花早已零落碎成了泥，郁绿的叶片倒是一成不变。
返回一班。
个个龙凤们刷题的刷题，趴睡的趴睡，以前整个班谈天聊地的场面已经许久未见了。
寂静的教室只剩下纸张翻动和动笔的窸窣声响。
姜默也不甘愿落与人后般，拿出那沓卷子开始自我竞速，不声不响写了将近四十分钟题。
教室已趴倒一大片，清晰的睡眠呼吸声此起彼伏。
不知名的网络专家说困意会传染，你瞧。
姜默受到传染，压住声响打出个哈欠来，双手握拳伸直来，高举过头顶。
“困了就睡，下午还要上课。”宋潜义小声咕哝照顾他道。
“你怎么不睡?”姜默侧头看他，直接又毫不客气地问道。
“我睡你就睡?”宋潜义下意识地挑了下眉，并没有回答他，反客为主道。
说的什么屁话，不想回答就闭上你的鸟嘴。
姜默嘴角下压，眼皮也耷拉下来许，还挺痞。
他一骨碌就把头侧枕着胳膊趴在桌上，由于伤的是左额角，不情不愿地面向着宋潜义这头趴着睡。
从趴下的那刻开始，他发了睁一下眼就一头撞死的毒誓，死死闭着眼。
眼虽然是没睁开过，可眼皮一颤一颤的，一点都不老实，仿佛正做着多恐怖的噩梦似的。
这样一动不动地趴了五分钟不到，胳膊就已经打上全麻。
姜默一囫囵直起背来，用力地闭了会儿眼睛，动手捏了捏右手腕，接着又轻轻甩甩。
左脸上打出一块不规则的红印来。
“枕这个睡。”身边又响起轻微的声音，像是怕吵到旁边熟睡的同学。
姜默睁开眼，桌面摆着一件叠得齐齐整整，方方正正豆腐块的白色棉衣。
是宋潜义的外套，他今天穿在身上的那件。
姜默侧头用震惊的神情看着他，宋潜义依旧专注看题，不给他一个眼色。
“……你，不冷吗？”姜默组织语言拐着弯问，问出这么个傻逼问题来，当场都想壮烈牺牲罢了!
宋潜义抬眼，扭头用睿智坚毅的眼神盯着他，用眼神在告诉他:不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