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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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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情寡义、自私自利的傅政璟，实在善于运用他那烂熟于心的霸王条款。
得罪傅政璟不亚于自断财路，在京都的天地，混不出名堂。
傅政璟负气离开的事儿在当晚便传播京都，此事一出，川柏犹如弃子。
动手伤人、恶语相向的吃醋行为虽未在娱乐头条出现，却在娱乐圈内部广泛流传。水流般迅猛，汹涌。
倒真如傅政璟所料，失去了对方的程川柏并不好混。处于一种四面楚歌的绝望境界。
昨日发生的事儿被添油加醋地传阅，程川柏放空的一个人坐在折叠椅上，翻看剧本。
上头密密麻麻对于角色的理解与感悟，像一本渗透灵魂到可以感知灵魂的书籍。
他反复咀嚼，几乎是投入的状态。思来想去也是下一个场景该怎么样演才能够真正的肝肠寸断。
片场依旧喧闹非凡，可他位于的方寸之地却为人问津，像挂了个“闲人勿扰”的招牌。
真挚认真的眼睛微微肿胀，他的脖颈处轻柔地围着米白色的围巾，遮盖住脖颈上的浅淡勒痕。
他坐直身子，放眼望去。
被簇拥着的、快要瞧不清人脸的人，是宋思安。
热闹与荒凉在此刻展现得淋漓尽致。
宋思安靠在躺椅上，惬意地侃侃而谈，上抬的眉眼微微往远方一撇。
尽管只残留余光可依旧被程川柏捕捉到了，程川柏火速撇开了眼。
多了傅政璟的特殊照料，宋思安那恃宠而骄的习性顿时翻涌。
脑袋磕破了皮，模样倒是更加骄纵了些，当洋溢着青春的脸染上世俗，就显得越发诡异。
宋思安含笑地四处结交好友，如今更是平步青云般的得意。
程川柏心里五味杂陈，既是嫉妒，又是愤恨，自哀自怨，很不快乐。身边的助理也一个劲地用着崇拜的目光盯着宋思安。
这奇怪的情感激增，令他困惑不解。暗自蹙眉反思，是不是自己太差劲了才会这样不讨人喜欢，以至于自己的助理被三两次的讨好就瞬间迷失了心智。
兜兜转转等了一圈，清晨漫步到黑夜，程川柏的眉头愈发紧锁。他强行镇定住自己外溢的情绪。脚底板却轻轻点地，焦虑的黑瞳四处张望。
片场依旧人潮涌动，高悬的摄像机运作发出刺眼的白光，摄影棚内所有人忙得脚步张迪，四面八方陆续是忙碌奔波的人。周围一切安静到落针可闻，面前搭建的舞台上，演员面前手握电报机，正在尝试解码。
这时，剧本书页合上。一向高昂的脸蛋微垂，昏黄的灯光照耀出程川柏强忍按捺住的浮躁。
这部剧，是导演盛情邀请的，目前状况似乎是将他作为透明人一样对待。
他在内心思索，自己真的会被换掉吗。
咬咬牙，拧拧手。
眼看着片场内部的白炽反光灯光亮起时，程川柏那苍白的脸蛋一目了然。
忽的事故，灯光毫无预备的聚焦，晃闪着程川柏的眼珠，眼睛感受到强光瞬间闭眼，可内部疼得发酸。
顺直黑长的发丝随风舞动，寒风中只着一席里衣，外套套着大褂。白皙的手背露出僵紫的青斑。
瞬间，四面八方视线齐聚而立。沉重的本子抓在手中，边角皱巴起来。当巨大的灯影投射下的时刻，强大的光线措不及防，程川柏猛闭上眼睛。
犹如闪光灯一般的闪耀，在昨晚的应激下，愈发醒目刺眼。他本能抵抗着举起手遮住自己几乎失明的光线，微弱黑影透散光线，冷峻美艳，面色苍白。缓和了几秒后，略带血丝与泪珠睁开，长睫被泪水濡湿，一蹙一蹙。此刻犹如遮羞布被撕扯开来。
本来拍摄这场戏时，程川柏饰演的角色刚好是卸妆后，未施粉黛的模样。清冷的眸子应激地避开。睁开瞬间，通红一片，眼睑同样血红。唇瓣干涩起皱，却刚刚好湿冷漂亮。那股像是昙花一现的死亡气息给这张脸添上了更多韵味。
程川柏眉头直跳，白炽反光板放哪儿都好，却偏偏摆放在他的正对面。怒火顺着胸腔外溢。他脸色一沉，呼吸急促，站起身来。
周围安静的气氛在寒风中吹散，眼看着程川柏站起来。为首恶作剧的工作人员率先涨红了脸，眼看着程川柏高挑的身影步步紧逼。
就在服装部的工作人员等待点头哈腰道歉的时候，不善的人自在悠然地走过。
对比程川柏沉稳苍劲的步伐，宋思安身着一席和他一模一样的戏服，脸蛋同样未施粉黛。
刷啦，视线全方位投射。
尽管宋思安的模样比不上程川柏，可如今站在原地屹立不倒的人是宋思安。
万众瞩目下，程川柏再次沦为弃子。羞辱隐忍宛如生根的植物，将他定在原地。
宋思安连夜接了头发，额角的伤疤被发丝遮挡得一干二净。
如此看来，真真假假，假意真真。戏台上的人换成他们二人，双人奏似的，长着一副略微出处的脸蛋。
不知为何，程川柏的呼吸仿佛停滞。眼看着这像他又不像他的男人。心中升起一阵恶寒和冰冷。心脏为何骤停般的难以呼吸，为何自己的眼眶顿时强忍压抑的泪水，为何自己要受此屈辱。
明明是自己花性命救了傅政璟却得不到一个好下场。
这样恶毒的羞辱简直是将程川柏的尊严碾在脚底下践踏。
说来也是神奇，程川柏这人早期任性娇蛮，现如今心境倒是稳如静水。任谁都看不出他从前的影子。一贯坚持而来的也只有所谓对演戏的热爱。大抵是这倾国倾城的漂亮脸蛋在世人的夸赞下迷了心智，才一窍不通又一门心思地往里头扑，像飞蛾扑火般不计后果。
“川柏哥，以后你就接下我的角色了。其实我的角色也挺好的，是个反贼狗腿，你正愁不会说话，这个角色或许可以给你的语言天赋开扇窗户？”宋思安笑得不怀好意，话中带刺，语气柔软。
程川柏气得牙痒痒，浑身气得发抖。站立起挺拔的身姿屹立在寒风中。
双手握拳又无奈地松懈，面上尽是不可置信地皱眉。
从娱乐圈零演技的新人摸爬滚打混到如今接近最佳男主角咖位的程川柏来说，宋思安的一句句话都如同扎入他心里的一枚铆钉。
像一个忽然出现在他的世界上，只需要轻巧付出床|上功夫就可以溟灭他的一切努力的人，撕开了自己存活在傅政璟构造的童话世界中。
不过，更多的情绪产生来源那股事与愿违的悲寂，俗话所得好。伴君如伴虎，古人的话语当真是一针见血。
一度不顺，全盘皆崩。
程川柏怎么料想也想不到伤他最深的人竟然是自己的枕边人。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果然不是虚言，奈何程川柏在傅政璟身边多年，却任然未剖解傅政璟的内心，了解傅政璟的灵魂与伤痛。
虚汗濡湿脊背。
为了饰演这副瘦骨嶙峋、漂亮冷艳的梨园花旦，他几经全力减脂，将自己完全融入这副病弱又坚强的角色中。他的手腕瘦得脱骨，一双漂亮宽大的眼睛垂下，遮下小片黑影。
浓密的睫毛扑朔着，惨白的脸色更加艳鬼。
也不知是出于被动地位，还是迫切强烈想要夺回主权，争回面子的目的。步伐阑珊的程川柏身心俱疲地走向导演，他的腰板是那样笔直，又脆弱到好似一股不算强劲的风就能吹倒的姿态。
“陈导，当初你三顾茅庐找我出山，我为了拍您这部戏，连着拒绝了两本双a级剧本，结果你用完就扔，还对我百般羞辱是什么意思？”这场无声的单方面对峙让程川柏下颚绷紧，双手握拳，几乎将拳头作为全身的支柱。
程川柏的声音是那样的低沉沙哑又清润无边，那双明媚漂亮、炯炯有神的视线下垂，好似夕阳下的橙光都贬得暗淡。
狭长的眼睛坚定盯着如坐针毡的导演，导演头戴灰色棒球帽，留着络腮胡的脸蛋埋在帽檐下。
忽然换角这事属实是自己做得不地道，他实在无话可说。喉结滚动了两下，他才装作无事发生地抬头。同时神情躲闪，擦拳磨掌，一副难以言喻的难做。
陈导正对着程川柏清冷的犀眸，那双别具高知美艳感的眼睛，居然生出一丝浑然一体的威严，以及不耐。
真是惹谁都惹不起，两边讨不到好。
一方面陈导哑口无言计较脸面，半点道歉卡在喉间。另一方面又哀怨傅政璟这尊大佛光放火，不灭火。好端端整得剧组左右不合，上下不恰。
算起来，程川柏也是难得的咄咄逼人起来。从前的程川柏永远不会放下自尊来向“导演”讨要一个角色，那是有损傲气的事。
来不及陈导仔细思索，程川柏气焰腾腾上冒，压根没有回旋余地。
程川柏料想自己这个咖位，何必吃力不讨好，自降身份来演配角。况且其中羞辱意味正浓。
陈导脑袋都险些裂成两个，急得和猴似的团团转，上下其手，束手无策。
气氛凝固时，远方趾高气扬观战的宋思安果断踱步而来，一席高挑长袍拖拽在地上，像条抹布般抹过全场。
宋思安身高不到一米八，压根撑不起程川柏如此高挑的身形。
毕竟换角一事，出于傅总一念之私。一晚上过去，第二天拍板决定，压根没人赶制新衣。
拖拖拽拽，脚底接连不断地踩在长袍上。宋思安烦躁地恨不得咆哮，却还是端着张乖巧的脸蛋。
步伐从急促过度到轻柔，落在陈导边上，甜美可人。
及时的救兵来了。
陈导扫了一眼正叉腰准备战斗的宋思安，又善用余光撇了眼程川柏冷峻的面孔。
他显然没料想到程川柏这样一个高傲的人，愿意舍下脸面怒气冲冲地跑到自己身边，妄图利用自己的高自尊使人尊重，将他的角色还给他。
但面子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对于唯利是图的商人来说简直毫无用处，必要时，割掉脸皮也是在所不惜的。陈导喉结滚动，心中做着盘算。
就算他真的能给程川柏做主，也过不了傅政璟那一关。
何况这事由傅总拍板决定，任是八头牛都别想拉回来。
他歉意的眼神几乎在棒球帽下都掩盖不住。
果然，程川柏颤抖握成的拳头率先落幕，在无尽的沉默下。
程川柏的声音故作坚强，等待最后应答。
宋思安健步如飞地挡在陈导面前，身后跟着几个助理，其中一个人高马大站在身旁，目视着程川柏：“川柏哥，你何苦为难陈导呢，要说也是自己没本事，好端端的一个角色也能拱手让人。”
嫌弃这话炮仗味不足，宋思安持续口蜜腹剑道：“你放心，你这个角色我会好好演的，到时候少不了提上您的名头。您还是别太斤斤计较了。”
宋思安话说得好听，趾高气扬，恃宠而骄，看得人实在恼火。不过，他这席话反倒解了陈导的燃眉之急，让陈导对此另眼相看、心存感激。
相较于自己，真的输得一塌糊涂。
星眸闪烁，唇瓣微张，呼吸都缓慢得快要停滞。程川柏立在原地，感觉自己十分可悲，明明站在摄影棚的中央地带，却没有人真心待见喜爱他。
反倒是面前伪善、虚假的宋思安得到所有人的喜爱。
程川柏咬咬牙，如今尴尬的境界。他彻底得革职了。他的角色变为了宋思安饰演的小配角，真是羞辱意味十足。
当晚就收拾东西准备走人。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