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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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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不到宋时砚,又不能玩手机,只好和亲哥大眼瞪小眼,瞪着瞪着把自己瞪睡着了。
等再醒来已经是晚上,在四周望了一圈,还是不见宋时砚身影,小狗耷拉耳朵,小狗不开心,“哥,你骗我,他没有来……”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就在这时,宋时砚出现在病房门口,鞋都顾不上穿,一个飞扑抱住他,撞得他身形不稳,向后退了几步,险些殃及身后的叶庭之。
身后柏虞大喊:“柏随,给我把鞋穿上。”
柏随全当没听见,“老婆,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见柏随不听,也就随他去了。
反正能管你的人已经来了。
190的大高个,饶是柏虞也不一定能接住,更何况是宋时砚。
宋时砚被猝不及防撞那么一下,现在听到这句话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没管爱不爱这个问题,低头看在他颈窝乱蹭的病患,“你叫我什么?”
他拎着对方的后颈皮,拉开一段距离,迫使他抬起头看自己。
柏随抱着他没撒手,微微泛红的双眼亮晶晶,眨巴了几下,很理所应当的说:“老婆啊!”说完又贴着颈窝又蹭了一会。
完了,这孩子脑袋撞坏了。
难怪右眼皮跳了三天,敢情在这等着我,看来“左眼跳财,右眼跳灾。”还是可以相信的。
他们结婚快一年,即使是在亲人面前,柏随也没有叫过“老婆”这个称呼,最亲密的也就只有“哥哥”。
叶庭之本来是来C市玩的,正好柏随出差没那么快结束,可以聚一下,顺便再修改修改告白计划,让它更加完美。
谁知道一个电话拨过去,却被柏虞告之好兄弟出车祸了,风风火火赶来医院,在楼下遇到宋时砚,就一起上来了。
哪曾想居然看到了这么一幕。
他听到这个称呼时身躯一震,如果现在正在喝水,估计能吓得一口水喷出来。
看来告白计划是用不上了。
箍在腰间的手臂力道很大,难以挣脱,想起刚才柏虞喊的话,佯装皱眉,“要么把鞋穿上,要么回病床上躺着,你自己选。”
面对老婆的威慑,他立马老实松手转身,在床上做好后,用清澈的双眼直勾勾盯着宋时砚,“老婆,我很听话,想亲一下。”
此话一出,三个皆是一副“我没听错吧?”的表情。
奈何眼神太过干净真诚,让人不忍心拒绝,毕竟柏虞在场,宋时砚想拒绝也拒绝不了。
他走近病床,弯腰低头,轻柔的吻落在脸颊。
你只说了亲,又没说亲哪,况且我还要点脸,没有在长辈面前接吻的爱好。
一吻落下,让对方秒变煮熟的虾子。
柏虞轻咳一声,试图以此来掩饰尴尬,而叶庭之难得见识好兄弟害羞,忍不住“哇哦”一句,立马掏出手机,拍下这历史时刻。
他不“哇哦”还好,这一“哇哦”,柏随更加害羞,直接蒙头躲进被子里。
柏虞看自己在这里帮不上什么忙,弟弟眼里也只有老婆,只好把剩下的事情交给宋时砚。
目前还是合法伴侣身份的宋时砚被迫揽下照顾失忆人士的任务。
柏虞离开之后,病房里陷入可怕的安静,叶庭之有点怵宋时砚,根本不敢说话,过了会儿,医生来查房,这种安静才得以被打破。
医生听了下心跳,简单问了几个问题,“没什么大碍了,明天可以出院,出院后要剧烈运动或者开车,不能喝刺激性饮品,控制电子屏幕使用时间。”
宋时砚送医生到病房门口,把门关好,“医生,他的记忆好像有点问题。”
“头部经过剧烈撞击后,有部分人会出现记忆混淆或者记忆缺失等情况,过一段时间自然就会好。”
“过一段时间,具体是多久?”
“这个因人而异,有的1~3周,有的2~3个月,家属要有耐心。”
“好的,谢谢!”
趁失忆人士把自己蒙在被子里,宋时砚将叶庭之叫到病房外,简单说明柏随现在的情况,他们协议结婚的事,他是知情的。
叶庭之听完没有特别震惊,在柏随喊“老婆”的时候,他就怀疑他的脑子撞坏了,毕竟他没有那个胆,没想到脑子真的撞坏了。
叶庭之能猜到他叫自己出来的原因,竖起三根手指保证:“时砚哥放心,我一定会死守这个秘密,就算是烂在肚子里,我也不会告诉别人。”
宋时砚点头,“麻烦你了。”
叶庭之连连摆手,“不麻烦不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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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院当天回到家,柏随在屋里转了一圈,发现他们的生活物品都不是成双成对的。
他不理解,跑去书房问宋时砚。
宋时砚因为请假、照顾失忆人士,耽误了点时间,有几份文件需要他处理,看的很认真,没有注意到蹑手蹑脚靠近的柏随。
钢笔在纸上刚写到一抐,柏随被实木的椅脚绊了一跤,从后压着宋时砚低下头,导致那一抐拉长了很多。
柏随意识到自己干了坏事,端端正正往他身边一站,认错态度良好,“老婆,对不起……”
签名的文件是离婚协议,几份文件叠在一起,恰好遮住了协议大部分,只露出签名部分。
离婚协议而已,没打算和他计较,以为他是哪里不舒服,“怎么了?”
宋时砚一问,柏随立刻抛出了几连问,“老婆,我们是分房睡吗?为什么要分房睡?为什么我们的生活物品不是情侣款?”
客卧的生活痕迹太重,洗漱用品都只有一个人的,毋庸置疑,他们并不是睡的同一个房间。
他还来不及回答,柏随注意到他空空如也的左手,又抛出一个问题,“老婆,为什么你没有带婚戒?”
宋时砚听到这一串问题,感觉太阳穴突突跳,但当下的情况,只能耐心回答,“分房睡是我工作比较晚,会打扰到你休息,没戴婚戒是前几天洗手摘下来忘记戴了。”
至于生活物品为什么不是情侣款?他还真的有点答不上。
两家的长辈很少会来这里,甚至大部分时间他们都是各回各家,所以作戏没有做全套,他现在总不能说他们是协议结婚,又不是情侣,用什么情侣款。
柏随静静听他回答,很快捕捉到漏洞,“老婆,你还没有回答生活用品为什么不是情侣款。”
听到这话,他特别想揍人,为什么非要揪着这个问题不放?
最后宋时砚实在回答不上,柏随才放过他,拉着人重新去商场挑了一堆情侣款生活用品。
途经饰品区,一对白色小猫小狗的情侣钥匙扣成功吸引了柏随的目光,他推着购物车飞奔过去,留宋时砚在后面慢悠悠走。
钥匙扣是那种做工很精细的毛绒娃娃,摸上去手感也很不错,黑布林李子大小。
他左手小猫,右手小狗,仔细端详,朝慢悠悠走过来的人举起钥匙扣,“老婆,你觉得这个怎么样?”
声音还挺大,饰品区瞎逛的人听到这个称为,纷纷看向他们,听他喊了两天的“老婆”,宋时砚已经免疫了,在别人大量的目光中,毫无负担走过去,“挺好看的。”
得到肯定的评价,柏随身后那条无形的尾巴疯狂摇晃,推着购物车往蔬菜区走。
一路上,柏随的手有意无意触碰到宋时砚,他正认真看手机,刚开始以为这人是真不小心,可意外的次数多了,自然就变成了故意,哪有人那么不小心,总是碰到对方的手。
他故意停下脚步,叹了口气,柏随不明所以,也跟着停下。
漂亮的狐狸眼眯起,调笑道:“小柏总,想牵我的手直说嘛,又不是不让你牵。”又不是没牵过。
意图被揭穿,柏随也不装了,十分理直气壮,“对,就是想牵你。”又小声嘀咕,“我牵自己老婆有错?”
宋时砚听见了他的小声嘀咕,被他这副模样逗笑,“我还以为你准备落荒而逃呢。”说着,他靠近他,在耳边低喃:“毕竟某人上次只是亲了一下脸,人害羞的躲进被窝里了。”
说完,他还故意朝耳朵吹了一口气。
提及往事,柏随耳朵爆红,甚至连脸颊也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粉。
他伸手,试图捂住这张嘴,“好了,不许说!”
宋时砚往旁边一躲,成功避来他的手,“好好好,那小柏总还要牵手吗?”
柏随努嘴,“你都揭穿我了,不牵就亏了。”
那你还挺会做生意的。
只见他一只手推着购物车向前,另一只一把扣住自己的手,带着温暖体温的手强行挤进指缝,十指相扣。
宋时砚天生体温比较低,手在深秋时节冷得就像冬天来了,柏随被冷的一机灵机,但没有松开手,反而牵的更紧,手指与手指严实相扣,不留一点缝隙,带着人向前走。
柏随的情况暂时不宜上班,宋时砚那两天奔波累,暂时不想回公司,准备居家办公。
两人买了一些新鲜的蔬菜水果,和肉类,准备明天用。
结账的时候,购物车已经堆满,宋时砚刚准备拿出手机扫码,柏随先他一步掏出手机,晃了晃两人相扣的手,“怎么能让老婆买单呢?”
有人抢着买单,他自然是高兴的,接过话头,“嗯,不和你抢。”
买的东西很多,宋时砚原本是想帮忙一起收拾的,手刚碰到东西,被柏随及时拦住,摁在沙发上,“我来我来,你好好休息。”
活被抢了,实在没事干,他溜回书房,把签好字的离婚协议放进了最后一个抽屉。
那个抽屉不放东西,是空的,平时也不会注意到,很安全。
临睡前,宋时砚果断拒绝了柏随发出的同床共枕邀请,并以他还有工作没处理完搪塞,把人塞进了主卧。
其实工作早就处理完了,他从小到大还没和别人一起睡,一时间实在接受不了。
半夜,客卧的门被轻轻推开,走廊微弱的亮光照进室内,一道抱着枕头的高大身影在卧室地板上拉长。
他小心翼翼靠近床边,往床头一蹲,借着微弱的光一遍遍描摹一张漂亮的脸庞。
宋时砚侧躺着蜷成一团,露出半张脸,半长的头发贴着耳廓,眼尾那颗小痣在黑暗中变得无比显眼。
睡梦中,他感觉有什么东西在盯着自己,怎么甩都甩不掉。
他眉头微皱,下一刻,感觉有什么温暖的东西抚上眉心,触感极其真实,吓得他瞬间梦醒。
一睁眼对上柏随的目光,以及他那只愣在空中,还未来得及收回去的手,如果他没看错,对方怀里似乎还抱着一个……枕头。
宋时砚坐起身,捞过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一眼时间,手机显示现在是02:22,“你在这蹲了多久?”
“半个小时?”
宋时砚无语,“抱着个枕头干嘛?”
“我一个人害怕,老婆,我想和你睡。”眼前的人一脸委屈,就差双手合十求他了。
即使是刚才被吓了一跳,现在依旧还是很困,他懒得和柏随计较,往另一边挪,空出位置给他,也不管他有没有上来,自己闭眼就是睡。
柏随沉浸在能和老婆一起睡的幸福中,把枕头往床上一放,麻溜钻进被窝,伸手揽住老婆的腰,往怀里一带,在他颈窝一顿猛吸。
洋甘菊乳香的味道萦绕鼻尖。
他低头又闻了一下自己身上的味道,明明是同一款沐浴露,在老婆身上怎么就这么香。
滚烫的呼吸喷洒在脖颈,痒痒的,奈何宋时砚实在是困得眼皮睁不,随他动作,手软绵绵的拍在他脸上,迷迷糊糊命令:“睡觉。”
“好嘞!”还不忘在老婆脸上吧唧一口。
好像没关卧室门。
洋甘菊乳香的气味一点点缓舒神经,让眼皮愈发沉重,思绪也逐渐随窗外的夜风散去。
一夜无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