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二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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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考成绩在考完后的第五天公布，像另一只靴子终于落地。课间，班主任抱着一摞成绩单走进教室时，原本喧闹的空间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心脏不安分的跳动声。
崇柏溪看着课代表将成绩单一张张发下来，感觉自己的手心有点湿。他接过那张薄薄的纸，目光快速扫过——班级第五，年级四十八。和他预估的差不多，物理最后那道大题果然扣了不少分，但总体还算稳定。他轻轻松了口气，下意识侧头看向旁边。
闵沉正对着自己的成绩单，表情像是被雷劈了。他用力揉了揉眼睛，又凑近仔细看了一遍，然后猛地抬起头，看向崇柏溪，眼睛里全是难以置信的狂喜。
“我……我操！”他憋了半天，憋出一句粗口，声音因为激动而发颤，“英语、英语及格了！六十一！老子及格了！”
他一把抓过崇柏溪的成绩单，对比着看，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最后几乎要咧到耳根：“总分！年级排名前进了八十名！八十名啊！”
他兴奋得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要不是在教室，崇柏溪怀疑他能当场抱着自己转两圈。前排的赵柯回过头，目光在闵沉那张涨红的脸上停留了一秒，几不可查地点了下头，又转了回去。靳铭则推了推眼镜，淡淡点评：“侥幸。”
闵沉此刻完全不在乎他们的态度，他沉浸在巨大的喜悦里，把成绩单小心翼翼折好塞进书包最里层，然后转过身，眼睛亮得吓人，直勾勾盯着崇柏溪，压低声音，每个字都带着滚烫的气息：“看到了没？看到了没！我做到了！”
崇柏溪被他看得脸颊发烫，心里却也为他高兴，轻轻“嗯”了一声。
“都是你的功劳！”闵沉得寸进尺地凑近，几乎要贴上他的耳朵，“晚上！必须好好庆祝！就我们俩！”
他特意强调了“我们俩”，眼神里的暗示不言而喻。
放学铃声一响，闵沉就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书包，几乎是拽着崇柏溪冲出教室，完全无视了身后赵柯和靳铭。
“快走快走！我订好地方了！”闵沉拉着崇柏溪的手腕，在人流中穿梭，步履轻快，嘴角的笑容就没消失过。
他订的是一家藏在巷子深处的私房菜馆，环境清幽，有独立的隔间。菜式很精致，都是崇柏溪偏好的清淡口味。
“尝尝这个，他们家的招牌。”闵沉不停地给崇柏溪夹菜，自己却没吃几口，大部分时间都撑着下巴，看着崇柏溪吃东西，眼神黏糊得能拉丝。
崇柏溪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头越埋越低。
“那个……”闵沉忽然开口，声音比刚才低沉了些，“我们……现在算是在谈恋爱了，对吧？”
虽然之前已经默认，但再次被这样直白地问出来，崇柏溪的筷子还是顿住了，耳根迅速漫上红色。他没有抬头，只是极其轻微地点了一下头。
闵沉看着他泛红的耳廓，心里像被羽毛搔过，痒得厉害。他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身体前倾，隔着小小的餐桌，声音压得更低，带着点蛊惑的意味：“那……男朋友之间，是不是可以……有点特权？”
崇柏溪的心猛地一跳，抬起头，撞进闵沉那双深邃的、带着毫不掩饰渴望的眼睛里。他瞬间明白了闵沉所谓的特权指的是什么。
脸颊烧得更厉害，连脖颈都染上了绯色。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只能慌乱地移开视线。
闵沉看着他这副羞赧到极点的样子，喉结滚动了一下，没有再逼问，只是低低地笑了一声，那笑声带着胸腔的震动，性-感到让人腿软。“不急。”他说，重新坐直身体，给崇柏溪舀了一碗汤，“先吃饭。”
这顿饭吃得崇柏溪心慌意乱。对面的目光像是有实质的热度，落在他脸上，手上，让他坐立难安。
从餐馆出来，夜幕已经降临。晚风带着凉意，吹不散两人之间那种粘稠滚烫的氛围。闵沉没有说要送他回家，崇柏溪也没有提。两人只是默契地沿着路灯昏暗的街道，漫无目的地走着。
走到一个街心公园附近，行人渐少。闵沉忽然停下脚步，转过身，面对着崇柏溪。
公园入口处的灯光不算明亮，勾勒出闵沉挺拔的轮廓，他的眼睛在阴影里显得格外亮，像藏着两簇幽暗的火苗。
“崇柏溪。”他叫他的名字，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带着一种郑重的意味。
崇柏溪的心跳骤然加速，预感到要发生什么，手指不自觉地蜷缩起来。
闵沉往前迈了一小步，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他低下头，目光落在崇柏溪微微颤抖的睫毛上，然后缓缓下移，定格在那双因为紧张而轻轻抿起的、色泽浅淡的嘴唇上。
周围的一切仿佛都消失了，只剩下彼此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声。
“我想,”闵沉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某种压抑已久的、滚烫的情绪，“接吻可以吗？”
他没有等崇柏溪回答——或许是因为崇柏溪此刻大脑空白、根本无法做出任何回应——便低下头，温热的唇带着不容拒绝的力度，准确地覆了上来。
和上次雨中那个冰凉、试探的触碰完全不同。
这个吻是温热的，真实的，带着闵沉身上干净的气息和刚才饭菜里一点淡淡的甜味。他的嘴唇有些干燥，却异常柔软，带着灼人的温度，紧紧贴着崇柏溪的。
崇柏溪猛地睁大了眼睛，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在这一刻冲向了头顶，大脑一片空白，四肢僵硬得无法动弹。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闵沉唇瓣的纹路，能听到自己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撞击的声音，咚咚咚，像要跳出来。
闵沉起初只是贴着，没有进一步动作，像是在感受，又像是在等待。几秒钟后，他似乎得不到回应，有些急躁，试探性地、轻轻地吮吸了一下。
那一下细微的吮吸，像一道微弱的电流，瞬间窜遍崇柏溪的全身，带来一阵剧烈的酥麻。他腿一软，下意识地发出一声极轻的、带着呜咽的鼻音。
这声音像是某种鼓励。闵沉的手臂环了上来，结实有力地圈住他的腰，将他更紧地带向自己。他的吻变得不再满足于浅尝辄止，开始带着青涩却炽热的探索，舌尖笨拙又固执地试图撬开他的齿关。
崇柏溪被动地承受着这个过于激烈和真实的吻，氧气似乎都被夺走了，眼前阵阵发黑。他感觉自己像一艘迷失在暴风雨中的小船，被闵沉的气息和温度完全包裹、淹没。所有的思考能力都离他远去，只剩下最原始的、混乱的感官冲击。
不知过了多久，闵沉才喘息着，依依不舍地退开少许，额头却还抵着崇柏溪的额头，呼吸粗重地拂在他滚烫的脸上。
崇柏溪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眼神涣散，脸颊红得不像话，嘴唇被吻得湿润红肿，微微张着，一副被彻底亲懵了的模样。
闵沉看着他这副样子，眼神暗了暗，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声音哑得不成样子：“……这才是盖章。”
崇柏溪缓了好一会儿，焦距才慢慢汇聚，对上闵沉近在咫尺的、带着浓重欲望和巨大满足的眼睛。那眼神太过直白，太过炽热，让他刚刚平复一些的心跳再次失控。
他猛地推开闵沉，后退两步，靠在旁边冰凉的路灯杆上，用手背用力擦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心脏还在胸腔里狂跳不止，全身的皮肤都烫得吓人。
闵沉被他推开，也不生气，只是站在原地，看着他慌乱羞赧的样子，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里充满了得逞后的愉悦和某种难以言喻的兴奋。
夜风吹过，带着凉意，却吹不散两人之间那刚刚被点燃的、燎原的烈火。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