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8、化学品失窃案 ...
-
又有人敲了门，打断了林砚的思绪，他只好对着门说了“请进。”
技术员小张推开了门，他是来汇报情况的。
原来，技术队对王大有的手机进行了数据恢复，但收获甚微。大部分关键通讯记录似乎在被物理损坏前就已经被专业工具清除过，只剩下一些无关紧要的日常聊天和转账记录。
“对方很专业，不是普通小偷。”小张挠着头汇报，“这种清除方式需要专门的设备和知识，王大有自己肯定做不到。”
林砚站在技术队的分析室里，看着屏幕上那些被标记为“已覆盖”的数据区块。
窗外的天色阴沉，预报中的雨迟迟未下，空气闷得让人喘不过气。
“能恢复多少？”他的声音和天空一样阴冷。
“最多百分之三十，而且都是碎片化的。”小张调出几段恢复出来的聊天记录片段，“你看这几条，提到‘样品’、‘验收’、‘尾款’，但对方的昵称和头像都是空白，像是用了某种防截屏的聊天软件。”
林砚俯身细看。那些对话碎片简短而克制：
［样品已收。需二次处理。］
［验收标准按原定。］
［尾款账户更换。新账户信息稍后发。］
最后一条可读记录的时间，正好是失窃案发生前两天。
“二次处理是什么意思？”林砚问。
“不清楚。”小张摇头，“但从上下文看，可能是指王大有的那批高纯度原料还需要进一步加工，或者……不符合对方的某种标准？”
林砚想起“天使之家”案小斌陶碗上那个神秘的符号。如果那也是某种“验收标记”，不合格的“产品”或“渠道”会怎样？
他走出技术队，在走廊里迎面遇上江屿。对方手里拿着一份刚打印出来的文件，见到林砚后脚步微顿，递了过来。
“林教授，邻市那起化学品失窃案的初步资料传过来了。这是摘要。”
林砚接过，边走边看。邻市的案子发生在三个月前，一家小型化工厂仓库被盗，丢失的主要是几种用于陶瓷釉料生产的金属盐类和稀土氧化物，价值不算特别高，但原料的特殊性让当地警方觉得可疑。
现场同样没有留下有价值的痕迹，唯一的线索就是监控拍到的那辆灰色面包车——和王大有作坊外出现的那辆特征高度吻合。
“作案手法很相似。”江屿在旁边说，“目标明确，行动干净，事后不留痕迹。像是同一伙人。”
“或者说，同一种‘需求’。”林砚合上文件，“把这些原料的清单和我们的技术分析报告对比一下，看看有没有重叠成分。”
“已经在做了。”江屿顿了顿，“另外，钱队那边查到，王大有的妻子名下有一个银行账户，最近半年有三笔来自境外的转账，总额大概二十万人民币。汇款方是一家注册在新加坡的贸易公司，和之前查到的‘火石材料’没有直接股权关联，但……”
“但什么？”林砚为他的停顿感到疑惑。
“但这家新加坡公司的注册地址，和‘火石材料’某家子公司三年前使用过的办公地址，在同一栋写字楼里。虽然现在那家子公司已经注销了。”
绕了一圈，又回到原点。这些境外公司像套娃一样层层嵌套，每个壳看起来都合法合规，但内核却藏在最深处。
“继续追这个地址。”林砚说，“查那栋楼里过去五年所有注册过的公司，特别是和材料、化工、贸易相关的。”
“明白。”
江屿应下，却没有立刻离开。林砚看向他，发现对方的目光落在走廊窗外，眼神里有一闪而过的凝重。
“怎么了？”
“……没什么。”江屿收回视线，“只是觉得，如果这背后真有一个网络，那它的触角可能比我们想的还要长。”
他的语气很平静，但林砚捕捉到了那细微的停顿。
那不是犹豫，更像是……某种基于了解的评估。
“你觉得王大有知道多少？”林砚试探着问。
“他最多是个中间人，或者试验点。”江屿的回答很快，“真正掌握核心技术和渠道的，不会把重要的东西放在他那种小作坊里。他丢了原料那么紧张，可能不是因为损失了财产，而是……没法向‘上面’交代。”
这个分析很精准，精准得不像是一个刚从警校毕业的新人。
林砚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下午开个案情分析会，你把资料准备一下。”
“好。”江屿没有犹豫就同意了，“那林教授我就先去准备了。”
这句话的语气林砚怎么听都觉得不对劲，但是又说不上来是哪。
江屿开了门走出办公室，房间里只有林砚一人。
头疼的感觉突然变得强烈，但是却怎么都无法停止思考。
明明见过更复杂的案子，但是没有一件像这次一样，与陈续有联系。
林砚感觉自己开始步入了他人的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