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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16枪击案与潜入与新员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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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Y3承包了安排殷诺作为职工潜入卢西亚阳光的工作。
“简历和面试可以由我进行。”TY3告诉殷诺。
现在这个时代，绝大多数正经在公司上班的工作都是在线面试，面对的面试官也不一定是真人，更有可能是训练过的AI程序，虽然比不上TY3这种智能体，算是低配版，但他们对公司的利益绝对忠诚且无情。
殷诺乐得做一个甩手掌柜，他还要学习编程课程，维持修理店的经营，再加上设计载体、武器、道具等等，搞得殷诺恨不得长成八爪鱼同时推进这些工作。
本地的网络节目播放着热乎的枪击案新闻，殷诺把这当成了背景音乐，他带着护目镜在焊接配件，弯曲的粉色发梢随着动作不断晃悠，炸弹狂的传闻已经被层出不穷的新闻拍打下去，没有骇人听闻到一定地步的新闻是很难有持久热度的。
“本地时间昨日23号上午10时34分在南德勒社区医院发生一起随机枪击案，致17人受伤，6人死亡，警方目前已经依法逮捕嫌犯，据现场流出的视频资料显示，该嫌犯疑似宗教狂热分子……”
屏幕上的画面被切到了现场，那名枪手声音嘶哑却发出了高亢的笑声，像是下一秒他的声带就会被撕扯出鲜血来，他，犯人的双目也捕捉到了晃动的镜头，深棕色的眼珠一眨不眨，显得眼球格为突出。
宛如金鱼。
“天使！”他欣喜地向四周呼喊，咀嚼着从自己额头伤口流出的鲜血，“来庆祝吧，天使来到了！”
画面被切回了新闻节目，主持人说道：“该名嫌犯于今日下午3时11分自杀身亡。接着是下一条新闻，冬季童装特卖会于下周二在西街……”
TY3的程序占据了殷诺的工作台，而所有他能潜入的机械装置则是TY3躯干延伸的末端指尖，他小到能被项链装饰大小的储存设备带走，又大到通过网络世界无处不在，哪怕隔着千万里遥远的路程，TY3也可以在人的眼前出现。
而“饥饿感”是他诞生的第一种感觉，本能，或者说他的程序就被如此设定，TY3对着数据有着进食本能，那些字符将组成他的羽毛，并且无可抑制地膨胀起来，像是堆积的云群，满溢的雾气。
可惜，工作台的硬件条件限制住了他，如果是更为完善的设施之中，TY3确信，他能做到更特别的事情。
TY3谨慎地没有去占用有所有者的服务器，他并不想被抓到尾巴，所以，他需要去考虑如何在现实之中“合理”得到。
他把这件事放进了待办事项，然后，开始处理入职卢西亚阳光的事情。
收集数据，分级筛选，建立模型，接着不断迭代，TY3无法更改人的意识，但他可以做出形如“幻觉”的东西。
在网络空间中，他做出了殷诺的模型，向里面输入训练好的对话AI，让他配合外貌数据做出各种细微的表情。TY3微调着，让模型更符合招聘AI的偏好。
TY3愿意把这种临时性的简易模型称呼为“幽灵”。
他发送了润色后的简历，而之后接受面试的工作就由这名无意识的幽灵来负责了。
“圆圆？”殷诺在叫他了。
“是的，您需要什么帮助吗？”扫地机器人回答。
“可以帮我查一下关于这个犯人的信息吗？”殷诺给TY3展示的画面定格在了枪击案犯人的高呼天使的画面，“说是宗教信仰者，我担心教堂那边……”
而且犯人迅速自杀这一点也让殷诺感到了不适。
“我了解了，”TY3抓取了数据回应，“我想应该和旧时代的宗教信仰无关，这个人的社交账号上没有宗教相关发言，也没有浏览记录，网络上的猜测方向是认为该名男子是反商业联盟组织‘慈悲弥赛亚’的一员。”
“犯人的确有过抱怨公司以及集团组织的激进发言，不过，我并没有搜寻到他与该组织的联络信息。”
殷诺问：“有精神方面的就诊记录吗？”
“没有实际就诊，但事发当天犯人有社区医院精神科的预约。”
纯粹是个精神病啊……想去看医生结果在医院当场病发了。
殷诺还是决定给教堂那边的防御系统进行升级，他埋头在工作台看着电子钟表在0和12之间不断循环，天气随着时间愈发寒冷，他手脚发凉的时候就打开取暖器，而街上的人们在铁桶里燃烧着垃圾获取温暖。
店里没有衣柜，殷诺的衣服都在纸箱里，30号，在寒风的逼迫下殷诺终于换下皮衣外套，套上了夹绒的大衣。
“我不喜欢这种风格的衣服……”
殷诺嫌弃着，冬日已然临身。
为了去卢西亚入职，他把自己的头发染回了黑色，这事还让游骑兵的人们捧腹大笑，从十四岁之后巴克斯特就再也没有看见过殷诺原本的发色。
镜子里，殷诺一身灰绿的大衣和黑色长裤配上运动鞋，左臂穿戴着常见的黑色外骨骼装备，往日精神抖擞的卷毛也耷拉着。
“我不喜欢。”他说了无数遍，“这太土了。”
“食品公司的人会喜欢。”TY3说。
太招摇就失去了潜入的意义，现在的殷诺就像一个刚毕业还带着稚气的学生。
“我知道，但是我总感觉浑身都很膈应，我可能是对土过敏。”
“这完全是心理作用，”TY3看着殷诺在镜子前像长了跳蚤似的，妥协道，“那您戴个耳钉吧，我担心您这样动来动去会返祖成古猿。”
“你越来越不客气了啊！”殷诺喜滋滋地往耳垂上戴了一对猩红色的圆形耳钉，他摸着耳垂上的饰品心情才平静下来，“凑合吧。”
殷诺还为这对耳钉编了催人泪下的来历故事。
他应聘的岗位是回收专员，需要去各个销售点回收过期食品送回公司，之后公司会负责将这些过期产品二次加工成低价产品再次销售。这个岗位人员流动性高，门槛低，还能去公司内部，适合殷诺的行动。
上午八点十五分，殷诺给店里挂上了暂停营业的通知，出门乘坐公共交通工具前往位于5街区的卢西亚阳光食品公司总部。
车站的人流不多，但把这儿当家的人不少，还没进站就能听到里面吵架和斗殴的声音，和旁边大写的“和平”涂鸦足够互补。TY3的那台扫地机器人没跟着殷诺，只通过耳机和随身终端和他联络。
殷诺蔫蔫地吃着面包都瘪掉了的汉堡，他扫过指纹走进车厢乘车，整个人懒散地站靠在夹角里。
虽然今时的约坦混乱不堪，但回首旧日时代，这里也算是重要的一线城市，基础设施完善并遗留至今，让部分居民能通过公共交通出行。
列车小幅度地晃动着驶出站台，骤然的碧蓝色天空闯进两侧的窗框之中，这趟列车吊挂在半空的轨道上俯视着城市，而殷诺只感觉司空见惯的景色分外无聊。
他看着列车逐个经过站点，而人们上上下下，车厢里五颜六色的人群逐渐被替换成裹在黑色与灰色中的上班族，越接近“卢西亚阳光食品公司站”，车厢便随着人群的置换而越发安静，他自己也在黑色的泥流之中，融入得很好。
殷诺随着人群一起下车，这里没有吵闹声，平静安全得不像约坦。
走出车站，威严高耸的城墙卫兵一样树立在街道对面，而白色的，犹如大型城堡一般的庞大区域型建筑矗立在眼前，在上空盘旋的巡逻无人机谢绝了一切窥探。
殷诺撇开观察着无人机的眼神，低头按照导航线路来到了一处侧面的出入口，这里没有安保员，但在墙面里赤裸裸地嵌着自动枪口。
殷诺一言不发地跟着来食品公司上班的人在门口排队进入，双脚站在出入口的安全检测区，然后抬手把手指按到左侧的屏幕上。
他亲眼看着“检测中”的字样转变为绿色的“检测完成”，至此，做贼心虚的殷诺才松口气。
殷诺的双脚正式踏入卢西亚阳光食品公司总部的范围，而一道属于机器人的无机质女声在侧前方响起。
“欢迎您的加入，诺兰先生。”女性外表的仿生人说道，她微微笑着，“您今天的工作安排有入职培训与初次实际操作。”
而仿生人的身边还站着两名女性与一名男性，他们面貌年轻，正不约而同地打量着殷诺。
“记住您现在的身份，您是诺兰·米切尔，”耳机里的TY3说道，“一名刚刚毕业于纳多萨公立大学的文学院学生，单亲家庭，为了照顾患有慢性病的母亲放弃了深造机会回到约坦，家住3街区的艾丹街67号公寓506。”
“培训十组的人员已到齐，现在的时间是八点五十二，请各位跟我来。”
仿生人转过身。
“其他您一概拥有的技能水平请保持在您认为的中庸程度，建议您的性格及行动偏向内敛一些。”
“好的好的，不好意思。”殷诺表露出紧张和期待的感情，迈开步子跟上他们。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