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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17入职与测试与出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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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八点五十六分。
殷诺，培训十组的四个人在仿生人的带领下到达了位于阳光食品公司东南方向的一栋三层建筑。
这是培训楼，里面集中搭建了快速学习网络设备，能在一楼的大厅实时看到培训房间的占用情况，已经有十二个房间亮起属于使用状态的红灯。
明明和其他人在同一栋建筑里，但却感受不到任何人群的气息，只有仿生人和他们交错的脚步声在走廊里回响着。
有人是难以捱过这样僵硬的气氛的，梳着低马尾辫儿的女性开口对殷诺找话说：“诺兰·米切尔对吧？在你到之前我们三个已经互相做过自我介绍了，叫我伊洛拉就行。”
“很高兴认识你，伊洛拉。我来的时候路上有交通事故堵车了，让你们久等了吗？”殷诺撒了个谎。
伊洛拉温厚地笑了笑，“还好，我也只比你早到四五分钟差不多。”
“是啊，没等多久，”另一名男性出声说道，“刚好让我们是最后一组来培训楼的。杨凯文，很荣幸和你同组。”
殷诺说：“通知上写的是九点……”
“通知上写的九点你就真的九点到吗？看来我们的时间观念不太一样啊。”
杨凯文说话夹枪带棒，殷诺看他这样子也不欲多言，某种意义上也是成功抑制住了殷诺想和人聊闲话家常的欲望。
而另一名怯生生的女性错过了最佳的自我介绍时机，在谈话落入尴尬的沉默的时候，她终于不盯着地板缝了，抬起头说：“梅布尔·格兰特，呃……希望我们能好好相处吧。”
十足糟糕的同事自我介绍环节，还好他们用的培训房并不远，而仿生人也并不在意这份不愉快，她带着培训十组穿过透明的自动门，殷诺看到里面布置整洁，一台台带软垫的配套躺椅整齐地排放着，每个躺椅上都放着半包式结构的学习头盔。
学习头盔的外观也经过了一定的设计，从外表来看有些像摩托车的头盔。
其他三人都习以为常地走过去找一张躺椅躺下，恐怕是在学校就使用过类似的设备，而殷诺虽然是第一次见到实物，但他常年和机械设备打交道，因而没让人察觉出不同。
唯一一点让殷诺难受的，是头盔挤到了他右耳里的耳机，硌得慌。
戴上头盔，双眼的视线陷入黑暗，而头盔的线路已经连接好了，殷诺按下侧面的按钮，黑暗随之被驱散，他吐出口气看着面前的屏幕亮起。
“——欢迎您入职卢西亚阳光食品公司！”
一只狮子吉祥物跳出来笑着介绍。
前半个小时是公司背景文化介绍，这段视频不用作助眠简直是屈才，殷诺听得昏昏欲睡。
之后才是较为重要的部分，屏幕上出现了以不同颜色区分的建筑平面图，看上去很粗略，只有蓝色区域较为细致，囊括了平时他们能够活动的准备室、仓库、食堂、车库等。
“您的所属岗位是回收专员，请记住以您目前的权限，能够活动的范围仅限蓝色区域哦！”
狮子蹦蹦跳跳，可爱地说着，“为了防止您遗忘活动区域，接下来会进行快速学习~请放松身体，不要紧张！”
疼痛。电流从头盔之中释放，所谓“快速学习”是借助电流刺激大脑进行强制记忆，那是像尖针刺入大脑一样的疼痛，但在普通的像是静电似的痛感之后，殷诺没有感受到更深刻的痛苦了。
“我为您稍微调整了一下，没必要忍受电击，之后我会提醒您行动区域的。”
狮子的声音被TY3覆盖，他说：“您可以学习一下他人的反应做做样子。”
耳边传来了其他人的痛呼声，殷诺也装作忍疼似的倒吸一口冷气，他很想说一声谢谢，可是却无法开口。
“我知道，不用谢。”TY3说。
快速学习结束，他们纷纷摘下头盔从躺椅上起来，站在门口的仿生人还在恭喜他们，“接下来请跟我前往测试场。”
射击测试场在培训楼的三层。
到这里的时候殷诺才看到除他们以外的活人，可新入职的员工们目不斜视，跟着带组的仿生人完成一项项测试，像是流水线。
测试场内里是白色的装潢，这里用于射击技能测试，使用的是电子枪和模拟靶。
这种模拟枪重量和真枪差不多，殷诺拿起枪观察着，里面没有子弹，会在使用者扣下扳机的时候反馈拟真后坐力，同时电子靶上会显示计算出来的弹孔位置。
殷诺按照要求卸下左臂的外骨骼，他举枪等待射击命令，心里还在入戏盘算着这个身份的射击水平，大概是摸过枪，不常用也没有接受过专业训练的水准。
“第一轮射击测试，十米靶，请开枪。”
殷诺瞄着人形胸靶的边扣下扳机，而系统从左到右依次报出他们四人的成绩。
“十环、脱靶、六环、脱靶。”
杨凯文、梅布尔、伊洛拉、殷诺。
十米靶的测试一共三次，后两次殷诺是一发5环，一发3环的成绩，平均下来伊洛拉与梅布尔和他差不多，而杨凯文保持着十环的成绩。
之后是移动靶，电子屏上静立的人形胸靶消失，转而出现了有着完整人类轮廓的黑色移动靶，白色的圆环一圈圈套在心脏或者大脑的位置。
屏幕上模拟着真实街道的场景。
“第二轮射击测试，移动靶，请开枪。”
那些黑色的人形靶子动起来了，他们挥动手臂，朝着屏幕外测试者的方向在跑动。
殷诺开了枪。
“九环、脱靶、脱靶、一环。”
杨凯文的失误被他后来两枪的十环弥补上了，而殷诺擦着边射击移动靶，伊洛拉和梅布尔的成绩略低于刚才。
测试结束，殷诺穿戴好自己的外骨骼，离开的时候听到杨凯文嘴里嘟囔着“前途暗淡”，想必他对于其他“拖后腿”的组员极其失望与看不上。
殷诺也这么认为，不过是针对卢西亚阳光食品公司。
他在看到移动靶模拟的时候就觉得这里令人恶心。
走出培训楼，他们回收专员还有专门的制服和装备可以领取，制服是件背后带着公司logo的黑色厚外套，殷诺换好衣服，胸口口袋上的软性屏幕便显示了他的姓名：诺兰·米切尔。
他们也有配枪和配额的弹匣，如果每天使用的子弹超过20发，则多余的子弹费用会从个人的工资扣除，也不能攒子弹，比如前一天省下了子弹给第二天用是不行的，在下班的时候手枪和弹匣都需要上交，次日重新领取。
另外，还有一副辅助用的智能眼镜。
殷诺觉得自己带上去很傻，就先收到了胸前的口袋里。
他们这种工作不需要有经验的老职工带，只要跟着AI系统的指示行动就行。
11点30分是用餐时间。
这间食堂应该只供给部分员工使用，来吃饭的人不多，唯一一点值得庆幸的是这里的食堂的食物味道还算不错，价格比外面的餐馆要便宜不少，殷诺有怀疑菜色是不是便宜的合成食品，但在TY3的保证下还是在食堂的单人隔间里放心吃了。
所谓隔间只是在长桌的每个位置之间竖起了三面微微高过头顶的竖板，上面显示着时间，在低头吃饭的时候看不见周围的人，说是为了用餐卫生。
殷诺吃得很憋屈，这么设计连在饭桌上美好的八卦时间都被剥夺了，实在很不人道。
吃完饭后的休息时间，殷诺散着步实际探了探他们的可活动区域的边界，这些地方都有安保系统和人员把手，将不同职位的员工相互隔离起来。
有TY3在他能骗过安保系统，但活人可不好说，这里又不是殷诺的主场，所以小心为上，等时间差不多的时候，他便撤回准备室正常工作。
准备室里，伊洛拉正领了自己的手枪说：“我听说好像是按照测试成绩分派负责的街区。”
“是吗？你听谁说的？”杨凯文装好弹匣。
“我在网上问了有没有人在这儿当过回收专员，有人回答的。说是平均成绩越好去的街区就越好，而能干下去的时间也就越长。”
走进来的殷诺不情不愿地戴上眼镜，之后他们的工作会由里面的系统进行安排，他问：“排名制？那能不能争取一下升升级？”
“差不多是这样，业绩高也能去回收相对没那么困难的街区。”
眼镜腿上有小型扬声器，在激活后殷诺可以听到那头狮子吉祥物的声音。
“今天是大家入职的第一天！相信有各位的加入，能够让我们阳光食品公司更加富有活力！”
“现在快到下午工作的时间了，请前往车库坐上指定出行用车，前往26街区进行回收吧！”
听到这个消息，杨凯文毫不客气地骂了出来：“草！分的什么破地方！”伊洛拉也一副愁云惨淡的样子。
“我看过新闻报道那里的治安问题，赶快回收完离开就好了吧……？”梅布尔小声说道。
伊洛拉白着脸摇摇头，“反正我之前路过那里的时候都不敢抬头，全是混混和流浪汉。”
“唉，真是太糟糕了！”殷诺说着把眼镜贴近面庞推了推，怎么说这还能当个挡脸的墨镜呢？
26街区，他回来了！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