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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暖阳旧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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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阳光裹着桂花香，把石榴树的影子拉得老长。苏妄搬了张藤编躺椅放在树下，刚把旧相册摊开，陆烬就端着切好的石榴走过来，颗颗饱满的红籽盛在白瓷盘里，像落了盘碎星。
“这是你十岁生日拍的？”陆烬指尖点了点相册里的照片——苏妄穿着白衬衫，手里攥着半块奶油蛋糕，嘴角沾着糖霜，身后站着个眉眼弯弯的少年，正偷偷往他口袋里塞糖。
“嗯，是暮然。”苏妄捏了颗石榴籽放进嘴里，甜香漫开时，院门外突然传来门铃声。
林暮然是拎着两盒桂花糕来的。他穿了件浅蓝的针织衫，头发打理得蓬松，看见苏妄时眼睛亮了亮，视线扫到陆烬时又淡了下去，却还是笑着递过糕点：“阿妄，你小时候爱吃的那家，我特意绕路买的。”
陆烬不动声色地把苏妄往自己身边带了带，接过糕点时指尖碰了碰林暮然的手腕——后者的手明显僵了一下，才收回手在裤缝上蹭了蹭。
“进来坐吧。”苏妄拍了拍躺椅旁的小凳，林暮然坐下时，指尖无意识绞着衣摆，眼神在苏妄和陆烬相扣的手上绕了圈，又飞快地移开。
阳光暖得让人犯困，苏妄翻相册的动作慢下来，林暮然看着照片里小时候的自己，突然轻声开口：“阿妄，我这次回来，是想跟你说件事。”
他的声音有点发紧，指尖抠着凳面的木纹：“我在国外遇到了一个人。”
苏妄抬眼看向他，林暮然的耳尖泛着红，眼底是藏不住的温柔：“他是个画家，总在美术馆的角落画日落。我第一次见他时，他把颜料蹭在了脸上，像只花猫，却笑着问我‘你要不要当我的模特’。”
陆烬的指尖在苏妄手心里轻轻捏了捏，苏妄会意，放柔了语气：“那你很喜欢他吧？”
“嗯。”林暮然的嘴角弯起来，连眼尾的痣都跟着软了，“他会记得我不吃香菜，会在我赶due时偷偷放热牛奶在桌角，会在我失眠时念诗给我听——不是情诗，是那种写星星和月亮的，说‘你看，连宇宙都在等你睡着’。”
他说着说着，突然红了眼眶：“可我不敢跟他表白。我总觉得，像他那样干净的人，不该被我这点心思绊住。”
苏妄放下相册，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喜欢就说啊，说不定他也在等你开口呢？”
“真的吗？”林暮然抬头，眼底的迷茫裹着点期待，“可我总怕……”
“怕什么？”陆烬突然开口，语气比平时温和些，“你连跨国追着来‘抢人’的勇气都有，这点表白的底气总该有吧？”
林暮然被他说得一怔，随即笑出了声，眼角的泪滴在膝头：“也是，我以前怎么没发现，陆总你还挺会劝人的。”
陆烬没接话，只把白瓷盘往林暮然那边推了推：“吃点石榴，甜的。”
林暮然捏了颗籽放进嘴里，甜香漫开时，他突然看向苏妄，眼神里的执念散了大半：“阿妄，以前是我太偏执了。总觉得‘从小一起长大’是多特别的缘分，却忘了，你想要的从来不是‘青梅竹马’的标签，是能跟你站在一起的人。”
他站起身，拍了拍衣角的灰，阳光落在他的发顶，连背影都轻了不少：“我明天就回国外了，这次回去，我会跟他表白的。”
走到院门口时，林暮然突然回头，对着陆烬扬了扬下巴：“陆总，阿妄就拜托你了。要是你敢欺负他，我就算带着我的画家男朋友，也会杀回来的。”
陆烬勾了勾唇角，拉着苏妄的手抬了抬：“放心，轮不到你。”
门铃声落时，石榴树的叶子晃了晃，落了片叶在相册上——照片里的少年还在偷偷塞糖，可风里的桂香已经换了新的味道。
苏妄靠在陆烬肩上，指尖划过相册里林暮然的笑脸：“他会幸福的吧？”
“会的。”陆烬把他圈进怀里，下巴抵在他的发顶，“就像我们一样。”
阳光裹着两人的影子，相册摊在藤椅上，旧时光和新温柔叠在一起，连风都慢得像首轻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