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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二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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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周璟肯定地说，“怎么了。"
虽然天色很暗，但他很确定自己看见了那人脸上确实是有道十厘米左右长的刀疤。
“嘶...”电话里传来很沉默的一阵电流声，正当周璟感到奇怪的时候，刘觅接着又开口了，“这件事没有咱们想得那么简单，牵扯的相当深，我觉得不对劲，背着师傅给你打个电话..."
原来他们一行人已经出差到了海南。而在海南扫黄行动中，他们抓到了那位存在于吴望齐手机中的重要嫌疑人——通过审讯，还原出了几个重大嫌疑犯的大致画像，其中一个正是周璟他们昨晚上追的那名嫌犯。
但这件审讯之后，刘觅就被师傅岔开了，他感觉不对，于是打听了一下，发现这个刀疤脸特有来头。
他在几年前曾因为重大问题入狱，而那场扫毒行动正是朴岸舟被革职查办之前参与的那场。那场案子极其惨烈，死了一个警方线人，朴岸舟与死者生前有多次接触，在案发现场也发现了朴岸舟的手枪。
对面又沉默许久，“经过弹道检测，子弹就是朴岸舟手枪里的。"
周璟心里一沉，听见对面接着说，“刀疤脸当时就在现场，由于人证物证齐全，就算当时情况有多么特殊，也..."
刘觅没有接着说下去，但周璟知道。
但这件事还没有这么简单，队里后来对这件事深入调查，还怀疑朴岸舟沾毒。这结论一出，即使之前的罪名还不成立，队里也是断断不能留他了，也正因为这件事，警队才决定解散特情组，禁止任何特情活动。当时各种通讯设备都跟不上，即使朴岸舟一直否认自己沾毒，也否认自己射杀线人，可当时真实的情况毕竟只有他一人言词。
而且他当时明明负责的是扫黄的案子，也不知道什么缘故牵扯进了这场4.16毒品案。
16号的特情活动可以说是彻底失败了，上线没抓到，还损失了一名优秀的特情警员，当时涉案的嫌疑人均在现场暴毙，只活下来一个刀疤脸，可以说他是除了朴岸舟之外，唯一一个可以还原当时事情真相的人，可他一直性格暴烈，精神也不正常，后来的审讯也不了了之。
当时为了保证警队干净，每名特情人员都有另一个支队的负责人。
"更可疑的是，我查出队里对朴岸舟这条线负责的人是刘判。他是傅刚手下的弟兄，而负责那名牺牲警员的人正是咱们副队。"
由于天色很晚了，刘觅还是偷偷打的，所以一直压着声音打电话，这些话只在两个人心里回响。
“你怀疑他的接近是有蓄谋的。”周璟慢吞吞地贴着手机说。
"...其实一开始就是他在引导我们，你想想，从胡译尹开始，不管是找走失小姐还是锁定陈铭，这一条线的关键信息都是他提供给我们的。"
“可是师兄..."
“他被革职查办，现在怎么又出现在这里。如果不是沾了傅刚的光...”听见周璟还在犹豫，刘觅打断了他，然后语气又一转，温柔下来。
“那个陈铭，我也查了，他恰好跟刀疤脸在同一个监狱服刑过一段时间。"
“他们说不定认识。”
“周璟。”师兄缓缓地说，“在查陈铭的时候，你有没有感到什么不对劲。"
周璟久久地沉默了，脑海里措不及防闪过雪地里两人追逐的身影。
一时间耳边只有对面沉重的呼吸声。
“说点你不爱听的。"师兄的语气又越加沉重起来，没了以前嬉嬉闹闹的轻松感，周璟第一次听见他这样说话还是自己刚进队好几天不好好吃饭的时候，那时候师兄也是这样，很严肃地点破了他刚进队时的假努力和浑浑噩噩。当时没人在意他，也没人有空管他，周璟曾很长一段时间，把自己置于身体健康的惩罚之中。通过病态地期望生病，获得成就感。
“那场案子过后，傅刚一脉都受牵连，刘判由于与线人沟通不及时而被革职，咱副队落下心病，后来身体也一直不太好。"
“你刚进队不了解，这些年傅刚与师傅争这个岗位不是一时半会了，他一脉受牵连，怎么可能看着师傅高升。"
“如果他真是傅刚的手下，那他可能一开始就知道刀疤脸还活着，知道陈铭与刀疤脸有联系。如果除掉刀疤脸，就再也没人能证明当时发生了什么，他可不可以洗清嫌疑，傅刚会不会再起，又加上副队刚好是咱的人脉，他是不是蓄谋接近...怎么会那么巧呢。"
后面刘觅不想说了，周璟久违地想抽烟。
朴岸舟默默喝完手里的粥。
周璟看着他，知道这片地方资源有限，也没有好药给他喝，只能喝点板蓝根凑合凑合，于是悄悄把被子给他往上拽了拽，“早点休息，等一会，我再把这片窗户糊糊，晚上冷。”
“你盖这个被子。我披衣服就行。”说着，他比划一下地面。
朴岸舟知道他要睡地板，地上都是融化的雪结的冰疙瘩。
“这地上能睡人吗。”周璟听见他小声问，抬头看他，尽管是白天，但屋子里没有光，只有雪地里透进来的那一点光，只能照亮那一小片地方。
他知道朴岸舟就是随口一问，但他还是认真地说，“床太小了，你更需要休息。”
那张床是由稻草木板以及藤板堆起来的。
朴岸舟又不轻不重地咳嗽了一声，周璟起身，把他能找到的衣服堆到了朴岸舟身上。
朴岸舟抬头看他，没记错的话，周璟不是第一次这样做了，“你好好休息。”他撂下一句话就又出门了，朴岸舟不知道他要出去干嘛，他心想，低头看见暖炉边上的橘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