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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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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昱的表情逐渐变成了委屈，好一会才从被嫌弃的打击里缓过神，重新正色道：“你是一开始就看见我这幅样子的吗？”
越寻丝毫没有愧疚，他巴不得黎昱再难过一点：“对。”
黎昱：“哦，原来不是真的在嫌弃我，太好了。”
越寻上翘的嘴角垮了下去：“......？”到底在庆幸些什么？
黎昱耍完嘴皮子就不管越寻了，丢他一个人风中凌乱，自顾自开始推理：“我记得你进店的时候黑雾已经到了，我回头看只看到了一墙的水雾。你应该是在那会儿开门的吧？”
越寻点头。
黎昱：“开门以后你看见了什么？外面的雾气是怎么进来的？”
越寻：“飘进来以后变成了地上的黑水。但我当时没有看见多出来的那两滴水，只有一滩大的。”
黎昱：“哦，所以是有看不见的东西进来了，黑水只是从它身上掉下来才让我们看见了。”
越寻心里有点发毛，但很快想到：“但是我们到现在都没有被攻击啊。”
黎昱瞥了他一眼，语气幽幽的：“没有吗？那我是怎么回事？”
越寻毫不客气地笑出了声，笑得黎昱的眼神都更幽怨了。
这时，店长似乎有些不耐烦了：“如果没有其他......”
黎昱一听，神色瞬间就正经起来了：“有的有的，店长先生，我们还有事要问的，而且还要点单。”
店长：“......”就不该多嘴问的。
黎昱脸上的幽怨转移到了店长脸上。他脸上的笑容已经挂不住了，非常牵强，显然是已经不想继续陪聊下去，却又因为被什么规则束缚着，只要客人点单，他就不能躲回员工区。
越寻笑得更大声了。
黎昱却丝毫没有为自己骚扰店长强制加班的行为感到羞愧，非常自然地继续点单：“给我再来一块蛋糕吧。”
他指了指玻璃展柜里一块卖相精致的抹茶蛋糕。
店长看了一眼蛋糕，又看了一眼时钟，十一点五十分。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规则占了上风，他勉强维持着笑容：“好的，请稍等。”
说完便转身去取蛋糕，像是躲着二人一般快步走向蛋糕柜。
黎昱在座位上思考片刻，黑雾只是改变了二人的容貌，并未展开实质性的攻击，那就可以稍微往后放一放，眼下更紧迫的是从店长嘴里挖出黑雾的秘密。
他起身追着店长去了蛋糕柜。
越寻看见店长拿蛋糕的手抖了抖，想来是真怕了黎昱了，忽然他笑容一僵，感觉到了一股冷意，潮湿的气味落后半秒传入鼻腔。
他立刻就想到了黎昱说的黑雾进店以后变成的看不见的东西，打了一个寒战。
但黑雾似乎只是威胁了一下，依旧没有发起攻击，这让越寻感觉有些奇怪。黑雾先前并未让人注意到，说明它是有意不让二人发现的，如今骤然现身必定是对他抱有敌意。
但......为什么只是改变容貌呢？
而且，容貌的改变也似乎不是完全无规律的，黎昱先前说他变憔悴了，难道是跟进入咖啡店的时间有关吗？但黎昱可是在一开始就变成那副模样了。
越寻仔细想了想时间，一开始他在街上的时候手机显示是七点二十分，他进入咖啡店以后墙上挂钟显示十一点二十分。总不能是黎昱一个人在咖啡店坐了三个小时？他决定待会问问黎昱。
黎昱已经追到了蛋糕柜：“为什么《顾客须知》上有些地方被污渍遮住了？那污渍看着可不像咖啡渍。”
店长的目光飘向门口那张小桌，又迅速收回，语气平淡：“可能是之前不小心弄脏了，还没来得及更换。都是些无关紧要的提示，两位不必在意。”
嚯，那可太无关紧要了。
黎昱看着店长这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样子，觉得他甚是可爱。
“无关紧要？”黎昱指尖敲了敲蛋糕柜，发出规律的轻响，“提醒顾客在闻到特定味道时求助，提醒不要在特定时间开门。这些提醒可不太常规呀？而且，亲爱的店长先生，您这服务态度，可不像‘竭诚为您服务’啊。”
压力给到了店长这边。
墙上的挂钟指针，已经悄然滑过了十一点五十二，距离他渴望的下班时间还有最后八分钟。
店长的呼吸似乎急促了一瞬，但他很快调整过来，脸上甚至挤出了一丝无奈：“好吧，既然两位如此坚持......那些污渍遮住的内容，大概是‘上午十点’营业，以及‘为防雾气渗入，请勿在浓雾弥漫时打开店门’。您看，真的只是一些常规提醒。现在雾气已经来了，所以也无需在意了。”
他语速加快，试图结束话题，“马上十二点了，两位如果不需要其他饮品或点心，就请......”
“我需要，”越寻打断他，也来到蛋糕柜前，恶趣味地指了指另外一块草莓蛋糕，“我也要吃蛋糕，麻烦打包。”
店长一噎，但这次倒是很快调整了心态，再次俯身从柜内取出越寻指着的草莓蛋糕，然后就拿着托盘来到了收银台。
越寻直觉不妙，他们可没有梦里的货币，万一这里不支持手机扫码付款，那他们这次可就不算点单了，失去了规则的约束，店长必定会躲回员工区的。
黎昱倒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越寻不由得多瞟了他几眼。之前只觉得他面容枯槁怪异，现在定睛一看，他凹陷的眼窝似乎更深了，脸色在暖色调灯光下也泛着一种不健康的青灰。
最关键的是，他的面部轮廓有种微妙的“融化”感，就像高温下的蜡像，虽然变化极其细微，但结合他之前提到的“容貌改变”，很难不让人产生联想。
“你之前和店长聊了多久？”越寻问。
“没多久，大概十几分钟，问了些基础问题，他就开始不耐烦了。”黎昱语气轻松，“怎么了？”
越寻兀自算着时间的事，并不搭理他。
店长已经打包好了越寻那块草莓蛋糕，询问黎昱：“请问是打包还是堂食？”
黎昱：“打包。”
店长：“七十。加上两杯特调，一共是一百二十。”
黎昱：“赊账。”
店长闻言动作一顿，他的神色很复杂，似乎有点为损失了两杯特调感到痛心，随即眼里又流露出明显的窃喜：“很抱歉，本店不提供赊账服务。如果二位无法支付，那么......”
他的眼神已经飘向员工区那扇紧闭着的门了，脚下也开始急不可耐地向那边挪了挪。
“我们确实没打算付钱。”黎昱笑眯眯地接过话头，语气诚恳，丝毫不像是要赖账，“当然，也没打算让你下班。”
说完他就撑着收银台旁的台面翻了进去，店长愣了一下，但很快回过神，急急忙忙往员工区跑去。
黎昱动作利落，一个箭步上前堵住了店长的去路。他身形并不魁梧，但大概是由于黑雾赋予的怪异外表，配上他似笑非笑的表情，显得格外有压迫感。
越寻眉头一挑，也跟着翻进了柜台内，跟着黎昱一前一后堵住了店长。
店长的脸色骤然就白，脸上的笑容已经彻底消失，他开始不断地望向时钟，声音发颤：“你们，你们不能这样......这不合规矩！我，我要下班......让我下班！”
“你为什么那么想下班？”黎昱笑容不变，凑近店长，“十二点会发生什么？”
店长后退半步，不断地颤抖，但即使已经害怕成这样也还在坚持咬紧牙关不松口。
越寻猜测可能打烊以后并不是什么例行的店铺清理环节。他看向店门方向，店门一侧的玻璃上全是白色的水雾，根本无法看到外部黑色雾气的变化。
但根据《顾客须知》上的内容，店长无疑是惧怕黑雾的，他在阻止黑雾进入，再联系店长现在急于下班的表现，基本上就可以肯定，十二点以后黑雾会进入咖啡店内。
“十二点后黑雾会进来，对吗？”越寻接着黎昱的问题往下问，不出所料地看见店长抖了抖。
越寻突然有点怀疑店长是梦主了，但黎昱说他不是。越寻并没有经验，他又看了黎昱一眼，见他没制止自己压迫店长的行为，放下心来，继续往下逼问：“所以黑雾是什么？”
店长已经颤抖着蹲下身子抱住了自己，他怎么也不愿意开口说。
如果他是梦主的话，一定会留下心理阴影的越寻暗自想着，又瞥了黎昱一眼。黎昱倒是艺高人胆大，万一搞错了梦主，一个治疗下去把人从轻症治成了重症，那可怎么是好？
他突然有些担忧自己的前程，想起了刚刚黎昱翻进柜台以后，自己也从善如流地翻了进来，极其自然地配合黎昱一前一后堵住店长的退路。
嗯……好像有哪里不对，他怎么开团秒跟了。
算了，跟我的自动跟随说去吧。
越寻打定主意，如果系统问自己怎么给人治坏了就往黎昱头上甩锅，谁让他不仅思路跟自己一致，还格外喜欢出风头。
前方的黎昱根本没有意识到他亲爱的后辈已经做好了往他头上甩锅的打算，蹲下来看着店长，笑得更灿烂了：“如果十二点你还没有回到员工区会怎么样？”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