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4、冬昼暖光 ...
-
十二月的风裹着细碎的凉意，贴在窗玻璃上凝成薄薄一层雾，赵怀阳指尖划过桌面，留下一道浅浅的白痕，又很快被室内的暖意烘得消散。窗外的梧桐树早落尽了叶子，光秃秃的枝桠斜斜映在窗上，像幅简笔画，偶尔有麻雀落在枝梢，扑棱着翅膀掠过，搅碎了午后的静谧。
他抬手看了眼腕上旧旧的电子表，屏幕亮起来时泛着淡淡的蓝光，显示下午三点十分。教室里只剩他一个人，课桌肚里还放着早上带的馒头，中午没吃完，此刻已经凉透了，他摸了摸肚子，没什么胃口，索性把馒头又塞了回去，指尖碰到课桌边缘的木纹，粗糙的触感很实在。
书包放在旁边的椅子上，拉链没拉严，露出半本摊开的练习册，上面的字迹工整，只是边角有些卷翘，像是被反复翻看过很多次。赵怀阳收拾好桌上的笔，把练习册塞进书包，起身时动作轻缓，怕惊扰了这份安静，毕竟这样没人打扰的时刻，对他来说不算多。
走出教学楼，风比教室里冷些，吹在脸上有点疼，他裹了裹身上洗得发白的外套，领口有些松，他抬手扯了扯，把脖子缩进去些。校门口的路灯还没亮，昏黄的光线要等傍晚才会漫开来，此刻只有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来，淡淡的，没什么温度，落在身上暖不热皮肤。
他没直接回家，沿着路边的人行道慢慢走，脚步不快，鞋底踩着落在地上的枯叶，发出轻微的“沙沙”声。路边的小店门口挂着圣诞装饰，红色的袜子和绿色的树枝，提前透着节日的热闹，只是这份热闹，好像和他没什么关系。
走到街角的便利店门口，赵怀阳停下脚步，玻璃门上贴着新品海报，里面暖黄的灯光亮着，隐约能看到货架上摆满了东西。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推开门走了进去，暖气流瞬间裹住他，驱散了身上的寒意。
便利店的收银员坐在柜台后低头玩手机，没注意到他进来。赵怀阳沿着货架慢慢走，目光扫过一排排零食和饮料，最后停在冷藏柜前，里面放着各种牛奶和酸奶，他盯着看了一会儿，指尖攥了攥口袋里不多的零钱，最后还是移开了视线，走到最里面的货架，拿起一瓶矿泉水，标签上的价格很便宜，是他能负担起的。
付完钱，他拧开矿泉水瓶喝了一口，凉丝丝的水滑过喉咙，压下了些许干涩。走出便利店，风依旧凉，他把矿泉水瓶攥在手里，指尖很快就被冰得有些发麻。他抬头看了看天，云层很厚，太阳藏在后面，连影子都变得淡淡的。
不知道走了多久，身后传来一阵汽车引擎的声音，很轻，却在安静的街道上格外明显。赵怀阳没回头，依旧沿着路边走，直到那辆车慢慢停在他身边，车窗降下，熟悉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带着几分温润，打破了路边的沉寂。
“赵怀阳？”
赵怀阳脚步一顿，转过头，看向车窗里的人。江辞坐在驾驶座上，穿着一件黑色的高领毛衣，外面套着深色的外套，袖口挽起一点，露出手腕上精致的手表，表盘反射着淡淡的光。他的头发打理得整齐，眉眼间带着几分从容，和这条略显朴素的街道，像是两个不同世界的风景，却又莫名的和谐。
赵怀阳愣了愣，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江辞，他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只是站在原地，手里还攥着那瓶没喝完的矿泉水，指尖有些僵硬。
江辞看着他站在风里，外套单薄，脸色比上次见到时还要白些，眼底藏着淡淡的疏离，却又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局促，心里莫名的软了一下。他抬了抬下巴，声音温和：“怎么一个人在这里走？不冷吗？”
赵怀阳回过神，轻轻摇了摇头，声音很低：“不冷。”
江辞挑眉，目光落在他攥着矿泉水瓶的手上，指尖泛白，明显是被冰的，他没戳破，只是指了指副驾驶的位置：“上车吧，我送你回去。”
赵怀阳犹豫了，他和江辞不算熟，只是见过几次面，接受这样的好意，总觉得有些不自在。他抿了抿唇，想说不用了，却对上江辞的目光，那双眼睛很亮，带着几分不容拒绝的认真，让他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见他没动，江辞推开车门走了下来，动作自然地接过他手里的书包，又把他手里的矿泉水瓶拿过来，放在车顶上，语气随意却带着几分强势：“上来吧，外面风大，冻感冒了不好。”
赵怀阳没再拒绝，顺着江辞的动作坐上了副驾驶，座椅很软，和他家里硬邦邦的凳子完全不一样，他有些拘谨地坐直身体，双手放在膝盖上，指尖攥着裤子的布料，不敢随意乱动。
江辞坐回驾驶座，把暖气调高了些，暖气流慢慢涌过来，裹住赵怀阳微凉的身体，他侧过头看了赵怀阳一眼，见他浑身紧绷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声音放得更柔：“不用紧张，就送你回家而已。”
赵怀阳点点头，还是没怎么说话，目光落在窗外，路边的风景慢慢向后退去，店铺和树木都变得模糊起来，暖风吹在脸上，他紧绷的身体稍微放松了些，只是心里依旧有些不踏实。
江辞没再说话，只是专心开车，车厢里很安静，只有引擎的轻微声音，还有暖气流动的声响。过了一会儿，江辞忽然开口：“你家住在这附近吗？”
“嗯。”赵怀阳轻轻应了一声，声音依旧很低，“前面路口拐进去就是。”
江辞应了一声，顺着他说的方向拐了进去，这条巷子很窄，两边是低矮的平房，墙壁有些斑驳，路边堆着一些杂物，和外面宽阔的街道截然不同。车子在巷子口停下，没办法再往里面开了。
“就到这里吧，谢谢你。”赵怀阳说着，就要解开安全带下车。
江辞却叫住了他：“等一下。”
赵怀阳停下动作，转过头看向他，眼里带着几分疑惑。
江辞打开副驾驶的储物箱，从里面拿出一个盒子，盒子不大，黑色的，上面没有任何图案，看起来很精致。他把盒子递给赵怀阳，语气自然：“给你的。”
赵怀阳愣住了，没接，眼里满是不解：“这是什么？”
“拿着吧，没什么特别的，就是顺手买的。”江辞把盒子塞进他手里，指尖碰到他的手心，冰凉的触感让他心里一动，“收下吧，不用客气。”
赵怀阳攥着盒子，盒子很轻，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他张了张嘴，想说自己不能收，却又不知道该怎么拒绝，江辞的眼神很真诚，让他没办法说出口。
“快回去吧，外面冷。”江辞笑了笑，指了指巷子里面，“书包给你。”
赵怀阳接过书包，攥着盒子的手紧了紧，指尖有些发烫，他低着头，声音很轻：“谢谢你。”
“不客气。”江辞看着他推开车门下车，脚步有些仓促地走进巷子，背影单薄，在低矮的房屋间显得格外瘦小，他忍不住皱了皱眉，直到赵怀阳的背影消失在巷子深处，他才收回目光，拿起车顶上的矿泉水瓶，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发动车子离开了。
赵怀阳沿着巷子慢慢走，心里乱糟糟的，手里的盒子攥得很紧，手心都出了汗。他不知道江辞为什么要送他东西，他们明明不算熟，只是见过几次面而已，这样贵重的盒子，里面的东西肯定不便宜，他是不是不应该收？
回到家，推开门，屋子里很暗，没有开灯，只有外面的光线透过窗户照进来，勉强能看清里面的摆设。很小的一间屋子，家具很旧，一张床，一张桌子，一把椅子，还有一个简易的衣柜，除此之外，没什么别的东西，墙壁上有些地方掉了墙皮，露出里面的水泥。
他把书包放在桌子上，打开灯，昏黄的灯泡亮起来，光线不算亮，却照亮了整个屋子。他坐在椅子上，把手里的盒子放在桌子上，盯着看了很久，犹豫了半天，还是慢慢打开了盒子。
盒子里面铺着黑色的绒布，上面放着一块手表，银色的表盘，黑色的表带，设计很简单，却很精致，没有多余的装饰，看起来低调又好看。表盘上的指针慢慢转动，发出轻微的“滴答”声，在安静的屋子里格外清晰。
赵怀阳拿起手表，指尖碰到冰凉的金属，心里有些发烫。他知道这块手表肯定不便宜，江辞是豪门少爷，平时用的东西都很贵重，这样的手表，他从来都不敢想。他攥着手表，心里五味杂陈，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想还回去，却又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能遇到江辞，就算遇到了，他又该怎么说？
他把手表放回盒子里，盖好盖子，放在桌子的角落，不敢再碰，好像那是什么易碎的珍宝，碰一下就会坏掉。他站起身，走到床边，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脑子里全是江辞的样子，还有刚才递盒子时的眼神，温润又真诚，让他心里暖暖的，却又带着几分不安。
不知道躺了多久，肚子传来一阵轻微的绞痛，赵怀阳皱了皱眉，翻了个身，用手捂着肚子，额头慢慢冒出冷汗。他知道是饿的，早上吃了一个馒头，中午没怎么吃，现在胃里空荡荡的，开始抗议了。
他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走到桌子边，打开书包，拿出早上剩下的凉馒头，咬了一口，干涩的馒头卡在喉咙里，难以下咽，他拿起桌子上的水杯，倒了一杯凉水，喝了几口，才把馒头咽下去。
吃了半个馒头，肚子里的绞痛稍微缓解了些，他放下馒头，坐在椅子上，又看向桌子角落的盒子，心里依旧乱糟糟的。他拿出手机，屏幕很旧，边角有些破损，电量只剩下一格，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拨通了江辞的电话，号码是上次江辞帮他的时候留下的，他一直存着，却从来没打过。
电话响了几声，就被接起来了，江辞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带着几分笑意：“喂？赵怀阳？”
赵怀阳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声音有些发颤：“江辞，谢谢你的手表，但是这个太贵重了，我不能收，我想还给你。”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然后传来江辞温和的声音：“一块手表而已，不算贵重，你拿着用吧，没什么的。”
“可是……”赵怀阳还想说什么，却被江辞打断了。
“不用可是，”江辞的语气带着几分不容拒绝的认真，“就当是我送你的礼物，别想太多，好好戴着，以后看时间也方便。”
赵怀阳张了张嘴，没再说出口，心里暖暖的，却又有些酸涩。他攥着手机，声音很低：“谢谢你。”
“不客气，”江辞笑了笑，语气轻松了些，“对了，你现在在家吗？晚饭吃了吗？”
听到这话，赵怀阳愣了一下，喉咙有些发紧，沉默了几秒，才轻轻应了一声：“吃了。”
电话那头的江辞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没拆穿他，只是语气自然地说：“我现在在你家附近的餐厅，刚好点多了，你过来一起吃吧，不然浪费了。”
赵怀阳犹豫了，他不想再麻烦江辞，可是肚子里的饥饿感很真实，而且江辞的语气很真诚，让他没办法拒绝。他攥着手机，沉默了半天，才轻轻说：“好。”
“那你出来吧，我在巷子口等你。”江辞说完，就挂了电话。
赵怀阳放下手机，心里依旧有些不踏实，他走到镜子前，镜子很旧，边缘有些模糊，里面的自己脸色苍白，头发有些乱，衣服也旧旧的，和江辞站在一起，显得格外格格不入。他抬手理了理头发，又扯了扯外套的领口，想让自己看起来整齐些，却发现怎么整理，都还是透着一股寒酸。
他深吸一口气，还是推开门走了出去，巷子口的路灯已经亮了，昏黄的光线洒在地上，暖融融的。江辞的车停在路灯下，他靠在车边，手里拿着手机，低头看着什么，灯光落在他身上，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影，格外耀眼。
听到脚步声，江辞抬起头，看到赵怀阳，眼里露出笑意，挥了挥手：“这里。”
赵怀阳走过去，脚步有些局促，不敢抬头看他，只是低着头说：“麻烦你了。”
“不麻烦，”江辞收起手机，打开车门，“上车吧，餐厅离这里不远，几分钟就到。”
赵怀阳点点头，坐上了副驾驶，这次比上次稍微放松了些，只是依旧有些拘谨，双手放在膝盖上，不敢随意乱动。江辞坐回驾驶座，发动车子，车厢里依旧很安静，只是这份安静，不再像刚才那样让人不安，反而多了几分温暖。
餐厅就在附近的商场里，装修精致，暖黄的灯光，轻柔的音乐，透着温馨的氛围。里面坐满了人，大多是情侣和家人，说说笑笑的，很热闹。赵怀阳跟着江辞走进来，身上的旧外套和这里的环境格格不入，他忍不住缩了缩身体，有些不自在。
江辞似乎察觉到了他的局促，放慢了脚步，走在他身边，声音压低了些：“不用紧张，就吃个饭而已。”
赵怀阳点点头，跟着江辞走到靠窗的位置坐下，桌子上铺着白色的桌布，摆放着精致的餐具，旁边还有一盆小小的绿植，很别致。服务员很快走了过来，递上菜单，江辞接过菜单，递给赵怀阳：“看看想吃什么，随便点。”
赵怀阳接过菜单，翻开一看，上面的价格让他心里一惊，每一道菜的价格都远超他的预算，他攥着菜单的手紧了紧，指尖有些发白，翻了几页，都没找到便宜的菜，只好把菜单递还给江辞，声音很低：“我随便，你点吧。”
江辞接过菜单，没多说什么，只是看了他一眼，眼里带着几分了然，然后熟练地点了几道菜，都是些清淡易消化的，还有一份汤，最后又点了一份甜品。
服务员走后，赵怀阳低着头，不敢看江辞，心里有些愧疚，觉得自己给江辞添麻烦了，还让他花这么多钱。江辞看着他局促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拿起桌上的水杯，给赵怀阳倒了一杯温水，推到他面前：“喝点水，暖暖身子。”
赵怀阳抬起头，接过水杯，喝了一口温水，暖融融的水滑过喉咙，心里的愧疚稍微减轻了些，他看着江辞，小声说：“江辞，谢谢你，又麻烦你了。”
“说了不用客气，”江辞看着他，眼神真诚，“朋友之间，不用这么见外。”
朋友？赵怀阳愣了愣，出了表姐姜沁以外，他好像没什么朋友，江辞是第一个主动对他好的人，还说他们是朋友，心里暖暖的，像是有暖流涌过，驱散了所有的寒冷和不安。他看着江辞，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很淡，却很干净，像冬日里难得的阳光，格外耀眼。
江辞看着他的笑容，心里一动，赵怀阳笑起来很好看，眉眼弯弯的，眼底藏着淡淡的光，褪去了平时的疏离和局促，多了几分鲜活，让人忍不住想靠近。他愣了愣，很快回过神，掩饰性地喝了一口水，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很快，菜就上来了，热气腾腾的，香味扑鼻，赵怀阳看着桌上的菜，肚子又开始叫了，他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拿起筷子，却没敢动。
江辞看着他，夹了一块鱼肉，放在他的碗里，鱼肉很嫩，已经剔除了鱼刺：“吃吧，别客气，不够再点。”
赵怀阳抬起头，看着碗里的鱼肉，心里暖暖的，他拿起筷子，小口小口地吃起来，鱼肉很鲜，味道很好，是他从来没吃过的味道。他吃得很慢，却很认真，每一口都细细品味着，像是在吃什么珍馐美味。
江辞没怎么吃，只是看着他吃，眼里带着笑意，偶尔给他夹菜，把他碗里的菜堆得满满的。赵怀阳察觉到他没怎么吃，抬起头，眼里带着几分疑惑：“你怎么不吃？”
“我不饿，你吃吧，多吃点。”江辞笑了笑，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
赵怀阳没再多问，只是低下头继续吃，只是这次吃得慢了些，偶尔也会给江辞夹菜，动作有些生疏，却很认真。江辞看着碗里的菜，心里暖暖的，拿起筷子吃了一口，味道很好，比平时吃的任何山珍海味都要好吃。
一顿饭吃得很安静，却很温馨，没有太多的话，却格外舒服。吃完饭后，服务员端上了甜品，是一份芒果布丁，嫩嫩的，上面淋着一层蜂蜜，看起来就很好吃。
江辞把布丁推到赵怀阳面前：“吃吧，甜品，解解腻。”
赵怀阳看着布丁，犹豫了一下，还是拿起勺子，小口小口地吃起来，甜甜的味道在嘴里散开，暖暖的，很舒服。他吃得很慢，像是在享受这份难得的甜蜜。
吃完甜品，江辞结了账，两个人走出餐厅，商场里依旧很热闹，圣诞装饰格外显眼，到处都是欢声笑语。赵怀阳跟着江辞走在商场里，看着身边来来往往的人，心里有些恍惚，这样热闹的场景，他很少经历，以前的日子里，大多是安静和冷清，只有他一个人。
江辞看着他眼底的恍惚，心里有些心疼，他停下脚步，转过头看着赵怀阳：“要不要逛逛？”
赵怀阳摇摇头，声音很低：“不了，我想回去了。”
江辞点点头，没再勉强，带着他走出商场，坐上车，往巷子口的方向开去。车厢里依旧很安静，只是这次，赵怀阳不再像之前那样拘谨，他靠在座椅上，看着窗外的风景，暖气流裹着他，心里暖暖的，很踏实。
车子很快就到了巷子口，赵怀阳解开安全带，拿起书包，看着江辞，认真地说：“江辞，谢谢你今天的晚餐，还有手表，我很喜欢。”
“喜欢就好。”江辞看着他，眼里带着笑意，“快回去吧，早点休息，晚上冷，别再出来了。”
“嗯，你也早点回去。”赵怀阳点点头，推开车门下车，走到巷子口，他停下脚步，转过头，看着江辞的车，挥了挥手，然后才转身走进巷子。
江辞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巷子深处，才发动车子离开。他看着后视镜里渐渐变小的巷子，心里有些牵挂，赵怀阳的日子过得太苦了，小小的年纪，却带着超越年龄的沉稳和疏离，让人忍不住想心疼，想对他好。
赵怀阳回到家，推开门，屋子里依旧很暗，他打开灯，走到桌子边，把书包放在桌子上，然后拿起那个黑色的盒子，慢慢打开，拿出里面的手表。他把手表戴在手腕上，大小刚好合适，冰凉的金属贴着皮肤，很舒服。他抬手看了看手表，表盘上的指针指向八点十分，时间过得很快。
他走到床边，躺在床上，手腕上的手表依旧冰凉，却带着淡淡的暖意，像是江辞的心意，裹着他，驱散了所有的寒冷和孤独。今天是他的生日，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记得他的生日，也从来没有人给过他礼物，更没有人带他吃这么好吃的晚餐，江辞是第一个。
心里暖暖的，像是有暖流涌过，眼角有些湿润，他抬手擦了擦眼睛，嘴角却忍不住上扬，露出一个干净的笑容。他看着手腕上的手表，表盘上的指针慢慢转动，发出轻微的“滴答”声，像是在诉说着温暖的心事。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渐渐睡着了，梦里没有寒冷，没有孤独，只有暖融融的光，还有江辞温和的笑容，很温暖，很踏实。
第二天早上，赵怀阳醒来时，天已经亮了，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床上，暖融融的。他抬手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指针指向六点半，时间还早。他慢慢起床，收拾好东西，把手表小心翼翼地摘下来，放在盒子里，然后塞进书包最里面，怕不小心弄坏了。
走出家门，风比昨天暖和些，阳光也明亮了些，落在身上暖融融的。他沿着路边的人行道慢慢走，脚步比昨天轻快了些，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心里暖暖的，像是揣着一份甜蜜的心事。
走到校门口，远远就看到江辞的车停在路边，他愣了愣，没想到江辞会在这里等他。江辞坐在驾驶座上，看到他过来，推开车门走了下来，手里拿着一个袋子，走到他面前，把袋子递给她：“早上没吃饭吧？这个给你，路上吃。”
赵怀阳接过袋子，里面暖暖的，传来面包和牛奶的香味，他看着江辞，眼里带着几分惊讶和感动，声音很低：“谢谢你，你怎么在这里？”
“刚好路过，顺便等你。”江辞笑了笑，语气自然，“快拿着吃吧，别凉了，牛奶是热的。”
赵怀阳点点头，打开袋子，里面放着一个三明治和一盒热牛奶，都是他平时舍不得买的。他拿起三明治，咬了一口，松软的面包，新鲜的蔬菜和肉类，味道很好，暖融融的，落在胃里，很舒服。他又拿起牛奶，喝了一口，温热的牛奶滑过喉咙，暖透了整个身体。
江辞看着他吃得认真的样子，眼里带着笑意，语气温和：“快吃吧，吃完刚好上课。”
赵怀阳点点头，加快了吃饭的速度，很快就把三明治和牛奶吃完了。他把袋子扔进旁边的垃圾桶里，看着江辞，认真地说：“江辞，谢谢你，又麻烦你了。”
“说了不用客气，”江辞揉了揉他的头发，动作自然又亲昵，“快去上课吧，放学我来接你。”
赵怀阳愣了愣，头顶传来温热的触感，很舒服，他的脸颊瞬间红了，低着头，小声说：“好。”
说完，他转身跑进了学校，脚步轻快，像是踩着风，心里暖暖的，像是有阳光落在里面，驱散了所有的阴霾。江辞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教学楼里，嘴角忍不住上扬，眼里满是温柔。
从那天起，江辞每天都会来接赵怀阳放学，偶尔也会早上来送早餐，给她带些零食和水果，对他格外照顾。赵怀阳渐渐变得开朗了些，不再像以前那样疏离和拘谨，面对江辞时，会露出干净的笑容，也会主动和他说话。
他们会一起在放学的路上慢慢走，聊着学校里的事，江辞会听他说学习上的烦恼，给她讲题，也会和他说些外面的事，让他知道更多的东西。赵怀阳会认真地听着，眼里满是好奇和向往，他从来不知道，外面的世界这么精彩，也从来不知道，有人对他好，是这样温暖的感觉。
赵怀阳手腕上的手表一直戴着，从来没摘下来过，除了睡觉的时候，他格外珍惜这块手表，因为这是江辞送他的礼物，是他收到过最珍贵的礼物，也是这份温暖的见证。
他知道，江辞对他的好，不是理所当然的，他也想对江辞好，只是他没什么能给江辞的，只能更加努力地学习，不辜负江辞的照顾，也希望以后能有能力，回报这份温暖。
江辞看着赵怀阳渐渐变得开朗鲜活，心里很开心，他喜欢看到赵怀阳笑起来的样子，干净又耀眼，像是能驱散所有的黑暗。他知道赵怀阳的过去很苦，所以他想给赵怀阳更多的温暖和照顾，让他知道，他不是一个人，有人会一直陪着他，对他好。
日子一天天过去，温暖在慢慢蔓延，像是冬日里的阳光，渐渐融化了冰雪，也融化了赵怀阳心里的防线。他们之间的感情，超越了普通的朋友，带着几分青涩和温柔，在岁月里慢慢沉淀，变得格外珍贵。
赵怀阳知道，遇见江辞，是他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江辞就像一道光，照亮了他灰暗的生活，给了他温暖和希望，让他知道，原来生活可以这么美好，原来有人对他好，是这样幸福的感觉。
他抬手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表盘上的指针慢慢转动，像是在诉说着他们之间的温暖故事，也像是在预示着，未来的日子里，这份温暖会一直延续下去，陪着他走过每一个春夏秋冬。
———————————————————今天是小阳宝宝的生日哦，12月6日。阿辞是11月4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