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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献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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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的“一周年纪念日”只是一夜间就成了“和前任分手日”。
这个变化余谦并不意外，早在楚失寒第一次出轨那晚他就料想过会有这么一天。
但比他预想的还要快。
说到底还是付让横在他们之间，成了他们唯一的变数。
月光，红玫瑰，高档餐厅包场，恰到好处的音乐，这都是余谦花了整一周精心计划的。
一切都如他计划那般进行，唯一不在他计划中的就是身旁的付让。
楚失寒姗姗来迟，第一眼就锁定了付让，他开口的第一句并不是为迟到抱歉，而是冰冷的质问。
质问着面无表情的余谦。
“他为什么在这儿。”
这么久以来，楚失寒在余谦面前一直保持着温柔、上位者的姿态，他们之间虽没有爱，但楚失寒不傻，在余谦面前也总扮演着外人眼中的优秀伴侣。
他们虽没有过分的亲密举动，但楚失寒也会妥当地伪装着那份余谦所希望的感情。
偶尔的关心，安心的怀抱。
他不怕余谦会开口要更多，因为他知道余谦那份小心翼翼地爱有多卑微，他知道余谦不会轻易开口破坏这表面良好的一切。
而这次的冰冷，严格意义上来说确实是第一次。
余谦不答，反而看向付让，像是在等付让会怎么说，也像是在给他一次机会。
付让秒懂，冷漠的抬头看向自己处了好几年的兄弟。
“楚失寒，你恶不恶心。”付让没什么好态度，“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资格问我为什么在这？”
楚失寒脸色彻底冷下来，并没理会付让，而是看向余谦，“不管他和你说了什么，你都别信他。”
付让冷笑一声，“现在最不该信任的人应该是你吧。”
“是不是生我气了？”楚失寒直接忽略付让，走到余谦跟前，耐心地向他解释迟到的原因。
若换作之前，余谦自然会被他的三言两语轻易哄好，这也是楚失寒在他这里一向自信的原因之一。
余谦还是没说话，楚失寒抓住他手腕，没问他想不想走就作势要拉他起来。
付让一字不发，摁下他的手。
楚失寒退后两步，完全上位者的语气冲余谦道：“这里的人太吵，不适合我们再待下去，可以换地方了。”
余谦终于张了张口，很浅的笑意融在他那张好看的脸上。
有一秒，付让真的以为余谦后悔了。
但余谦没有，他不容更改地说：“失寒，我们散了吧。”
楚失寒瞳孔微缩，眼底划过一抹不可思议，但也仅有意外而已。
这让余谦的态度更为坚定，不等他开口，又继续说：“我没有开玩笑。”
“.........余谦，我知道迟到是我不对，但那也是情有可原不是吗？公司出事，我无法先他们一步离开，你知道我不是那种人。”
付让为他的借口感到可笑，刚想拆穿就见余谦转身从包里翻出一份厚厚的文件袋。
他解开扣绳，将里面的东西按照他记忆中的时间依次摆到了餐桌上。
付让看了过去。
是照片。
上面记录的全是两个人的牵手照、拥吻照、以及携手走进酒店的照片。
上面的两个人不意外，其中就有他楚失寒。
但另一个主角，打眼看去就换了好几个。
没一个是余谦。
付让松了口气，但很快，他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猛地看向余谦那张不起波澜的脸。
原来，他早就知道了。
楚失寒咬紧牙，面色阴沉，再不伪装。
“你跟踪我？”
“失寒，现在问这个有意思吗？你难道不该给我一个合适的解释吗？”
楚失寒上前一步，紧紧抓着他的手腕，力道大了些，“你从一开始就在记录这些？”
“余谦，所以你一直知道。这么久以来，你都是在伪装？”
他以为余谦在感情中是无比愚蠢的，现在看来，余谦比谁都聪明。
“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吗。”余谦淡定抽回手，语气平淡，“失寒，我一直在等你主动同我说，我一直在等你能早点回家，我一直都期盼着你能想起身后还有我在等你。”
“但我知道你不会。”余谦退到付让身边，与他相视一笑，“所以我不等了。楚失寒，我不等了。”
这一秒，楚失寒心里有过一瞬间的心慌。
余谦围绕在他身边，令他习以为常，以至于走到这一步，他甚至觉得余谦是在同他开玩笑。
或许用不了几天，余谦就会重新回到他身边。
楚失寒坚信这一点，没有再出声挽留。
付让看了眼腕表，轻轻拍了拍余谦的背，温声提醒道：“和这种烂人没什么好说的。你从昨天就没有吃过饭，我们走吧。”
余谦点了点头，正准备离开。
这时，楚失寒笑了一声，语气充满讥讽。
“付让，就算我是烂人，你也好不到哪去吧。”
付让脚步没停，不打算与他争执。
楚失寒说：“你别得意太早，余谦喜欢我这么多年，哪怕要闹分手，也还轮不到你上位。”
“不过就算余谦同意，那也是跟你玩玩而已。”
付让捏紧拳头，极力忍耐着心中的怒火，“楚失寒，你要还是个人就闭嘴。”
“怎么，我说对了？”楚失寒说，“付让，这么多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
听到这，余谦转身，以一种“我不明白”的神情看着他。
付让忍无可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领带被他攥得都要变形。
“楚失寒，你他妈给我闭嘴！”
“付让！你不就是喜欢余谦吗，你真以为我看不出来？怎么，不让说是怕他知道？还是怕我拆穿你们现在的关系？”
显然，楚失寒是误会了什么。
但这正是余谦所希望的。
余谦没给付让解释的机会，而是替他应下，“是，付让是喜欢我，我和他也在一起了。”
付让心脏一紧，楚失寒不敢置信。
“你都可以在外边花天酒地，凭什么我不行？”
楚失寒摇了摇头。他从前对余谦是百分百信任，也坚信他不会做不利于这段感情的事，但从知晓余谦一直在伪装后，他开始怀疑了。
他不够了解余谦的心思，但他最知道付让那小子打的什么主意，也知道他的胆量是不可能在他们感情危机时趁虚而入。
他笃定付让不会这么做。
“这不可能，余谦，你在故意气我对吗？”
付让张了张嘴，想要解释什么，下一秒，他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余谦毫无征兆的吻了过来。
一个，短暂却像将时间静止的吻。
一个，足够打破他维持了多年心理防线的一个吻。
楚失寒面色难堪，忍无可忍地推开他们，朝付让出拳。
场面当即一发不可收拾，两人扭打在一起。
酒杯碎裂，音乐急停，服务人员此刻也无法置身事外，连忙阻止拉架。
而余谦就站在一旁，淡然地注视他们脸上的怒不可遏的表情，像是一切都与他无关，像是他只是一个过路人，只是在看戏。
警察来时，两人被当场控制，付让心中五味杂陈，又气又无奈，冲楚失寒道：“我他妈真后悔当初傻逼一样把余谦让给你。”
那是他最后悔的决定。
只因他欠了楚失寒一条命。
从楚失寒把他从河里拉上来那刻就注定欠下了什么。
否则他绝不可能将余谦拱手让人，让给一个狗都不如的东西。
做完笔录已是凌晨，余谦亲自来接他。
两人上了车，彼此间不发一言，沉默得像陌生人。
付让靠着车窗，脸上的伤传来刺痛，目光瞥到刚从警察局出来的楚失寒，此刻，他落魄得像条狗。
付让微不可察地笑笑。
余谦将车开入地下停好，却没下车，而是递给他一盒烟，一盒在来前就已经买好的烟。
正是付让平常爱抽的牌子。
付让将烟放进嘴里，余谦贴心地帮他点上。
一支沉默压抑又有点雀跃的烟抽完，付让终于开口。
“今天发生的事实在太乱了，今晚你好好休息，明天.......我再去找你。”
正如楚失寒所说，付让从不奢望什么，也不敢过多奢望。
除非余谦主动迈出那一步。
当然，那份主动在餐厅时就已经默认达成。
付让最后一丝防线也彻底松懈，他开始企求，“.......走之前，能让我抱一下你吗。”
余谦不拒绝，付让就将他小心又珍视的送入怀中。
没抱几秒，余谦就缓缓推开了他。
“抱歉。”
付让愣了愣，“抱歉，抱歉什么？”
“那个吻........很抱歉。”余谦垂下眼，看样子在自责，但不是后悔。
只要不是后悔，付让就心满意足，他等了这么多年终于求到一个吻，这有什么好抱歉的？
他快幸福死了好吗。
“余谦。”付让认真说，“我不介意你跟他说我们在一起的真假，因为我实在太喜欢你了，我太想和你在一起了。至于那个吻，我想将它当成我们的定情吻，只要你愿意.......”
“我们在一起，就不再是谎言。”
“但如果你不愿意，那就算了。”付让说，“我等了那么久，不介意再多等你几年。”
“但你要知道，我不是谁的替代品。”
他不清楚那个吻的真正意义，但他希望那是因为“喜欢”，哪怕是“感动”他也愿意。
付让见他没什么反应，又说：“余谦，我不是他的替代品，也不想当你疗伤的工具。”
“我会好好追求你，如果你对我还有一点好感，就别推开我。”
“我可以给你时间等你愿意接受我。但你千万别做冲动令自己后悔的事。”
车内昏黄的灯打在付让脸上，这是余谦认识他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这么认真地看着他的脸。
付让的感情热烈，珍重，直白，竟令余谦有种不太真实的感觉。
他下意识问：“你和他，如果都是一样的呢？”
“不一样。我和那个傻逼怎么可能一样？”他知道，刚经历过背叛的人听这番话一定觉得苍白，没什么可信度，但他唯一能向余谦保证的就是过去和将来。
他可以用时间证明他对余谦的爱有多重。
“楚失寒和你在一起，是我一手造成的，这是我最后悔的事没有之一。”付让言辞肯定，“我看着他和你在一起，看着你为他哭那么多次，我都没想过放弃你，只等着你能想清楚离开他。”
“所以相信我。”
“我唯一不可能放弃的就是你。”
“你要不要信，是你的事，现在我把选择给你。”
“你要怎么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