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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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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要疯了。
曲都顺把那生物揣在包里，一路惊慌的到了家。
好在那生物不再乱发出声音了，现在仔细瞧着，倒生出一股萌萌的感觉。
戳一下，它就叫一声。
现在麻烦的不止这一个东西，既然这生物是真实的，那地铁上的怪物和魔法少男也是真实的。
而且，魔法少男居然是诊所的梁医生……
曲都顺只觉得身心俱疲，把背包随手放在玄关的柜子上，连灯都懒得开，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城市光晕，摸索着踢掉鞋子，几乎是飘进了卧室，一头栽倒在床上。
她放包前把包链拉紧了，想着那魔法生物应当出不来的。
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光怪陆离的梦境交织。一会儿是巨大蛞蝓那令人作呕的口器和触须，一会儿是梁医生手持粉色魔杖，鬓角生翅的圣洁模样，一会儿又是那颗在她掌心噗叽作响的白色糯米团子。
最后，梦境定格在梁医生那双含着温和笑意的浅色瞳孔，和她落荒而逃时同手同脚的蠢样。
她是被喉咙里火烧火燎的干渴感催醒的。
窗外天光已经大亮，阳光透过窗帘缝隙，在地板上投下狭长明亮的光带。曲都顺揉着胀痛的额角，晕乎乎地坐起身，摸索着走向厨房，习惯性地从橱柜里拿出自己常用的那个马克杯，走到饮水机前接了满满一杯凉水。
口渴得厉害，她仰起头，“咕咚咕咚”大口灌了下去。
水流清凉，缓解了喉间的焦躁。然而，就在最后一口水即将咽下时，一种极其古怪的触感顺着食道滑了下去——那不是水流的顺滑，更像是一小团毛茸茸的，带着体温的东西，蠕动着被她囫囵吞了下去。
“咳！咳咳咳！”曲都顺猛地弯下腰，剧烈地咳嗽起来，眼泪都飙了出来。她惊恐地捂住自己的脖子，又低头看着空空如也的杯子。
杯底干干净净，只有残留的水痕。
可刚才那清晰的活物吞咽下去的触感，绝对不是错觉。
吞了异物，得去医院检查吧，但曲都顺又喝了几口水，发觉身体上一点感觉都没有。
那东西难道被胃酸消化了……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恶心得她差点当场吐出来。她冲回玄关，颤抖着手抓起背包，把里面的东西全部倒了出来。钥匙、钱包、口红、纸巾，唯独不见了那个雪白滚圆的身影。
呆坐了片刻，强烈的反胃感让她冲进洗手间，趴在洗手台前干呕了半天，却什么也吐不出来。那团东西仿佛一进入她的体内，就融化消失了。
她拧开水龙头，想用冷水拍拍脸，让自己冷静一下。冰凉的水流哗哗落下，她下意识地双手合拢，想去接一捧水。
就在她的指尖互相搓动的刹那——
那流淌的水柱仿佛拥有了自己的意识，在她掌心即将触碰到水流的瞬间，猛地“哆嗦”了一下，然后像一条受惊的银色小蛇，倏地分叉、拐弯，灵活地绕开了她的双手，溅得到处都是。
曲都顺愣住了，她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双手，又看看台盆里四处飞溅的水花。她试探着再次伸出手，想去触碰水流。
水，再次躲开了。甚至有一小股调皮地溅起来，弹到了她的鼻尖上，带着冰凉的挑衅意味。
这不是幻觉，水在躲着她。
这种事实无疑对曲都顺更为一种打击，她关了水龙头，静静坐在地板上，冷意从脚心到头顶。
到店里又尝试了几次，结果都惨不忍睹。不是水龙头爆开，就是面粉袋炸裂，厨房很快一片狼藉。曲都顺看着自己的双手，仿佛在看一对不受控制的凶器。这样下去，别说做甜品了，她连正常生活都成问题。
这样下去不成样子，都顺脑海里浮现出梁萌那副制服的样子，左右才决定去找这个“魔法少男”看看办。
……“皓齿”牙科诊所。
预诊台的护士看到曲都顺，有些惊讶：“都顺姐，你怎么又来了？是忘了什么东西吗？”
“没有。”曲都顺道:“我找梁医生有点事，关于牙科咨询。”
护士指了指里面：“梁医生刚好看完一个患者，在办公室呢。”
“谢谢。”曲都顺几乎是逃也似的穿过走廊，来到了梁萌的办公室门外。她深吸了好几口气，才鼓起勇气，轻轻敲了敲门。
“请进。”里面传来梁萌清越的声音。
曲都顺推门进去。梁萌正坐在电脑后，抬头看见是她，眼中闪过一丝极快的，难以捕捉的讶异，随即恢复了惯常的温和笑容：“都顺姐？有事吗？”
这怎么开口，那种比梦还荒诞的事情，都顺定了步子，沾满面粉的双手还没来得及清洗，十指扣在一起，滑稽的紧。
梁萌不说话，也不催促，他就淡淡的坐在那里，等待着曲都顺开口。
“梁医生，怎么说呢……我遇到了点怪事……”
“都顺姐，”他放下手中的笔，身体微微前倾，语气放得更缓了些，“你看起来…是身体不舒服吗？”他的声音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魔力，“或许，你可以跟我说说？”
他意有所指地补充了一句，声音轻得只有两人能听清：“比如，出现了什么类似幻觉的事。”
曲都顺迟疑开口道:
“我……我昨天在地铁上……好像……好像看到你了……不是，我是说，看到一个很像你的人……在……在发光……还有翅膀……拿着……拿着一个很漂亮的……棍子……”
话到后面就如同在凌迟，曲都顺自问活这么久总归不会做梦了，岂料如今要陈述这么段记忆供人倾听。
出乎意料地，梁萌并没有露出被冒犯或者觉得荒谬的表情。他静静地听着，神色平静，只不过在她描述到“翅膀”和“棍子”时，笑容维持不住了。
等她断断续续，颠三倒四地说完，梁萌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站起身，走到门口，确认门关好后，又返了回来。他没有立刻坐下，而是站在窗边，背对着曲都顺，像是在思考什么。
办公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真是抱歉，应该是出了什么差错，都顺姐，你看到的那个人确实是我，但目前最重要的事情是——你怎么把那东西吃掉了?”
说罢，他打起电话来，不一会儿李晓莹就推门到达了办公室。
气喘吁吁的，想必是跑过来的，她朝着曲都顺看了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曲都顺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一杯热水被平稳的递过来，她连声道谢。
现在可以确定的事情只有两件，一:昨天晚上她没做梦。二:梁医生是魔法少男，而李医生是魔法少女…
对于曲都顺现在情况的讨论相当激烈，因为她和那个小魔法生物准确的来说，已经相融了。
“晓莹，你怎么看？”
李晓莹吐了吐舌头，收敛了好奇的神色。“梁医生，按照《魔巫条约》第几条来着？哦对，第137条补充规定，‘凡因非主观意愿接触并融合异度能量，且对该能量无法自控并对现世秩序构成潜在威胁或自身存在严重适应不良者，邻近登记在册的魔法师或巫女有义务提供必要的引导与帮助，直至其掌握基础控制能力或能量自然消散。’”
她流利地背出了一长串条款，然后看向梁萌道：“都顺姐这情况，完全符合啊。
非主观意愿——她肯定不想吃那团东西。无法自控——据她所说的，蛋糕都碎了。适应不良——看她都快哭了。潜在威胁——虽然目前只是拆家级别，但保不齐以后呢？咱们有义务帮忙。”
梁萌摘了眼镜，从抽屉里掏出本书，仔细翻找了几页。慢慢道:
“话是这么说的，但这种事情太突然了。还是联系下本地的魔法师联盟比较好。”
李晓莹没再继续这方面的话题，做工作助理的员工没义务掺和老板的提案决定。
“都顺姐，你有没有其他的什么地方不舒服?”
“没，一点感觉也没有。”
梁萌放下书，朝着曲都顺的方向凑近，近距离观察了下她的身体。
“这倒是奇怪，按理说不可能这么顺利的。”
曲都顺没心思听那话的内容了，近在咫尺的梁医生实在是好看，看的人心里好受许多。
幸亏，魔法少男和动漫里一样，是能给人带来美感享受的帅气小伙，也算是另类的补偿。
这场对话并没有持续太久，梁萌最后决定要带曲都顺去那个什么魔法师联盟。
办公室里，梁萌在地板上贴了张圆形法阵。
随后和李晓莹左右各一边牵起曲都顺发麻的双手。
“等会速度要是太快了，都顺姐就大声喊出来。”李晓莹嘱咐道。
都顺点了头，对于魔法少男少女，她没有一点抵抗的能力，实在是太萌了，和小时候电视里的那种顶级萌物一模一样。
也就区别在这两人出场没有bgm和动人的特效了，但也好在没有这些，不然以曲都顺这种人难以把持。
她悄悄看了眼李晓萌，想象着其鬓角也生出翅膀的样子，不禁浅笑出声。
“嗯?怎么了?”
“没事，就……还挺有意思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