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美式咖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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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节
苗宇航给人的印象总是一个人，一个人去食堂、一个人上学、一个人回家、一个人在校园里穿梭。
报道那天，索嘉也看到他是一个人。
他周围的人很多，但却似乎没有人能走进他的心里，他不是没心没肺，他对他们都很和善，他看到小猫小狗会想要上去抚摸，看到有人哭泣会上前递纸安慰，看到卖不出菜的大爷大娘会稍微买些回家做饭。可是他给人的感觉就是若即若离，自由地像一阵风捉不住，又像夜晚天空的星辰一样遥远。
他没有谈过恋爱，也不知道怎么去关注一个人，他觉得一个人挺好的，他甚至是一个人住。
他会感到孤独吗？他也许会在某次做完题之后，目光撇到班里女同学们相互挽着去打水、男生们笑着讨论足球篮球，也许会感到有一丝惆怅盘在自己心前，不过很快就会被下一道题的题目取代。他觉得自己不会与人相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能给自己下很多很多的任务，用各种公式填满自己的空虚，叫人觉得不好相处，自然而然就疏离他，不和他交往了吧。
他应该对不起那个人，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伤害了他。
初中开始，有人陆续给他写情书，但是他不会喜欢这样的交往过程，每天给自己的只有煎熬，所以无一例外没有回应。他初中时骑着一个没有篮子的自行车上学，那些喜欢他的人就把自己要送的东西栓到自行车的杠子上，东西太多，几乎搞得他每次放学都得延误好长时间解开它们，也会在补习班迟到好久。
在高中本以为自己会度过风平浪静的三年，结果刚开学就发现有个女生，是7班的，经常打听他的事情，每天活动课来班门口找他问题目。似乎还和索嘉有点关系。索嘉，说起索嘉。
他就发现自己与往常不一样了，至于这种感觉是哪里来的，其实他也不知道。
思绪拉回眼前，苗宇航在高一二班，成绩是班里拔尖的那批，经常有人来请教他题目，男女都有。有一个外班女生，常常带着甜甜的笑容与声音问他题，她请教的题目都是很简单的，稍微用下脑筋就能想出来的那种，可是她每天乐此不疲，每天活动课就会固定出现在高一二班班门口，带着一本自己抄的厚厚的题集。
“谢谢，你今天过得还好？”
那个女生照例在他讲完题之后和他聊家常话题。
“还行，”出于礼貌，苗宇航回问了一下，脸上没什么表情：“你呢。”
“我也过得不错，要不要一起去买咖啡？”她嘴角漾起的微笑像淡泊的花朵，但也只是路边的花，路过只会觉得好看，却没有其它想法。
少女的心思昭然若揭。
“不了，我不爱喝，还有题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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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允又一次垂头丧气地回到了教室，索嘉只需要一眼就知道这小姑娘是想把男神约出来，但是又又又又失败了。
“为什么苗宇航不找对象啊！”她垂头丧气地趴回自己的座位，调整了下自己的睡姿。
杨智旗见状连忙凑上来，贱兮兮地拍了拍她的桌子：“说不定人家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呢，你也不要太伤心，毕竟苗宇航的长相可是很受人追捧滴，那么多追求者里面好看的肯定不少啊————”
还没说完，他就被跳起来的其允一掌拍到背上，惨叫一声，随后两人就追逐着似乎要发起一场战役。
索嘉偷偷笑了，但接着杨智旗的话，他却陷入了另一个沉思，杨智旗无心的话语像一颗石子投入他心湖，漾开圈圈无法平息的涟漪。
“说不定人家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呢。”
这句话反复在他脑海里回响。苗宇航……会有喜欢的人吗？会是谁呢？是他们班的某个优秀的女生吗？是摄影社里某个志趣相投的学姐？又或者是——
那个人一定很优秀吧，或者对他来说很重要。
索嘉不想再想下去，他低下头，假装专心整理着桌上的课本，手指却不自觉地摩挲着书页边缘，直到把纸角揉得发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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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拒绝了一个女生的邀约，这对他来说本是家常便饭。可这一次，拒绝的话说出口后，心里却泛起一丝异样。因为他忽然想起，上周在食堂，他也用类似的理由拒绝了索嘉————虽然那时他确实要去开会。
这不对劲。
苗宇航皱起眉，笔尖在草稿纸上无意识地划着。他发现自己最近总会不自觉地留意那个七班的男生。在升旗训练时，他会多花几分心思纠正索嘉的动作；在走廊擦肩时，他会下意识地放慢脚步；甚至刚才讲题时，他的余光都不自觉地瞥向窗外，寻找那个熟悉的身影。
这种关注来得莫名其妙，却又挥之不去，笔尖在纸上划出一道重重的痕迹。
这种感觉很陌生，不像解不出题的烦躁，也不像被女生纠缠的无奈，而是一种轻轻的、却又挥之不去的怅惘。
他忽然想起早上其允来问问题时说过的话：“索嘉说你生日是元旦？好特别的日子。”
索嘉为什么会把自己的生日告诉她？
细细想想，索嘉似乎用一种很轻松的语气有意无意了解了自己许多事情：不怎么爱吃甜食、喜欢喝红茶、讨厌上历史课，每一件几乎都是自己告诉他的，而他们见面的时间只有每两周一次的男队升旗仪式，数到现在还没有三次，虽然平时在校园也能碰到，但也不过是点头问好。
是自己主动分享给他的。
这些细碎的了解，像无声的细雨，不知何时已经渗透进他的生活。
苗宇航放学路上慢慢往家走，天色还不是很黑，但是路灯已经亮了起来，透过树叶照射在人行道上，细碎地像颜料点上画布的痕迹。路过一家书店，他鬼使神差地停了下来。
他上小学时致境书屋就开张了，店主是个慈祥的中年女人，现在鬓角有点斑白。
他想起自己小时候在这里订阅的报刊，那时店主阿姨还有自己做的小饼干卖。
好久没读过书了啊。
他想起军训第一天，那个炸裂的玻璃杯，和被水浸湿的《百年孤独》。当时索嘉看着那本书的眼神，像是要哭出来。
等他反应过来时，他已经买下了那本书。
又厚又贵。
拿着还没拆封的崭新的《百年孤独》站在书店门口，苗宇航第一次对自己产生了困惑，书封面上的鹦鹉似乎在笑。他明明最讨厌这些麻烦的事，最怕与人产生过多的牵扯。可现在，他却为了一个算不上熟悉的人，想了这么多无意义的事，做了这种毫无意义的举动。
多年以后，当他面对索嘉那双不时躲闪的眼睛时，会不会回想起买这本书的那个晚上？
“你知道吗？你男神似乎有喜欢的女生了喔~”杨智旗下课跑到其允跟前，不知道怎么回事笑得很张扬。
“什么玩意儿？？？”和其允一起产生疑问的还有旁边的索嘉，“你说啥东西？？？”
其允本来被化学课折磨得生无可恋，一听这消息居然恢复了往日的血色。
索嘉转头看向他俩，莫名觉得还挺般配的，不过他马上打消了这个念头，人家其允有喜欢的人。
那，苗宇航就不能有喜欢的人吗？
“今天早上我去食堂的时候，你跟索嘉非要去买咖啡，你俩那会儿应该在崇文楼那边的咖啡机，我一个人去的食堂，你们好狠心，叫我一个人去食堂，啊啊————”
他还没说完，其允就掐了他一下，其实感觉不怎么用力，但是杨智旗夸张地像被凌迟了似的。
“挑重点说！”其允松开手，尖叫的杨智旗马上停止。
“是是是，你就跟那刽子手，啊不对，行刑官似的，”杨智旗咳嗽了两三声，故作玄虚地清清嗓子：“我在一个人去食堂的路上，看到了苗宇航和一个女生一起走！！！”
“啥玩意儿？？？”其允又要伸手拧他，不过这回杨智旗学聪明了，提前跑开，“你给我说明白点，哪个班的女生，长得怎么样。”
“怎么，关心你男神的终身大事啊？”杨智旗跑回来，嘿嘿笑着。
“那是，就算我谈不到也不能让他不幸福！”其允说。
索嘉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居然有一种嫉妒的心理，他能感觉到它盘踞在自己心尖，把心脏加热到滚烫。
不过他试图给自己吃降压药，毕竟自己能喜欢他，他也能喜欢别人。
他听其允说，杨智旗和苗宇航是初中同学，他初中的时候就很受欢迎，有很多人都追求过他，只不过他都没有答应那些人。自己就更不用说了，他的追求者里肯定不乏有漂亮的、乖巧的、可爱的，他既然都没答应，那么自己追求他也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尤其自己还是男的。
可能甚至会被踢出国旗队，和他唯一的交集也没有。
“想知道这种消息不得拿点诚意出来吗？你这语气像是在求人吗老妹儿？”杨智旗歪着个脑袋，一脸委屈。
“杨智旗君，瓦达西，瓦塔西真的很想知道那个女生的名前呢！”其允恨得牙痒痒，然而自己有重要情报在他手里，所以不得不谄媚一下。
“滚滚滚，告诉你行了吧，怎么还学起日本人来了？”杨智旗撇撇嘴，随后开口：“我和苗宇航是初中同学，初中的时候就好多人喜欢他。至于那个女生，她呀，似乎是才去2班认识的，高中苗宇航分去2班没什么认识的人，一直一个人走，但是最近好多人都看到他俩一起走。”
“所以到底叫啥呀？你说了半天也没说叫啥。”
“瞿星月。”
这个名字一出，简直颠覆了其允的世界观。
瞿星月，西机市青山区大名鼎鼎的混社会小太妹，居然疑似和苗宇航有一段恋情？
“我去我去我去，”其允不知道自己是先慌张还是先惊讶的好，只能先喊出来几个象声词。
“嘘嘘嘘！”杨智旗比划着手指，神情严肃：“被听到可是要杀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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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考来了。
“同学你好，帮我叫一下你们班的索嘉，谢谢。”
活动课，一般这时候苗宇航会沉迷于数学物理，还有七班的那个女生的问题。不过这回他自己来了七班，被苗宇航叫住的陈嘉兴似乎很惊讶，直到回班叫索嘉的时候脸上还挂着笑。
他看了一眼教室内，人很少，索嘉应该是在位置上写作业，左右瞥瞥，常来找他的那个女孩似乎不在。
“怎么了，队长？”索嘉穿了件黑色半袖，上面似乎是亮绿色的爪痕，苗宇航没太仔细看，接下来就盯着他的眼睛。
“这周三月考结束之后记得去国旗班开会，你是住校生，群里消息不太方便，我来跟你说下。”他没看多久，移开了目光，转向他的鼻子。
“好的，还有其他事吗？”他对面的人语气似乎有点冷漠，就在他犹豫时，索嘉又开口：“我准备去买咖啡，一起吗？”
“行。”
7班所在的三楼有条天桥通崇文楼办公区，咖啡机在办公区1、3、5楼各两台，沿用了食堂小超市一样的饭卡和扫脸系统，校内基本不需要现金，所以请人吃喝大家都是拿脸面和饭卡请来请去的，现金只有校外社交的时候才用到，这种习惯似乎已经成为了西机一中的传统。
有了这一次，就一定会有下一次。
索嘉心里挺高兴，苗宇航居然主动来找他，虽然只是因为公事。
苗宇航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费时间来三楼最里面的教室，如果只是因为公事的话那派一个人来说明事情就好了啊，他何必大费周章大驾光临？
不知道，总是自己亲自说才安心一点，这是他最宠爱的队员，要是错过会议他会挺生气。
咖啡机里面的构造是什么样不知道，不过似乎都是鹊潮牌的，所以风味挺好，自安上以来就获得了往届学姐学哥一致好评。除了各种热饮还有冰块，觉得现在喝似乎还有点不合时宜的话可以在里面加冰降温。专门收割嘴馋学生的钱钱和心心~~
“你喝什么？”排队的人不是很多，索嘉低头拿出自己的校园卡，发现苗宇航也拿出来了。
“美式吧。”苗宇航拿着的卡片被包了十分可爱的保护套，好像是玉桂狗之类的，他不太懂：“我来？”
这应该是那个女生给的？
“我来吧，下次你再请我。”
终于轮到他俩，最上面原味栏目里的美式咖啡很容易点到，索嘉有点怀疑苗宇航是不是因为根本没去看其它的饮品所以才买美式咖啡的。
“我喝个3+1吧，”索嘉自言自语。
“那么甜，”苗宇航皱了下眉：“你爱喝甜的吗？”
索嘉似乎注意到苗宇航的微表情，用眼睛看了下他的嘴唇，然后说：“嗯，不过和甜品配一起的话我会选原味不加糖。”
“你爱吃甜食啊，面包还是蛋糕？”苗宇航侧身到他左边，刚刚微微蹙起的眉毛已经抬了起来。
“饼干。”
此话一出，苗宇航尴尬一笑。
“哈哈，饼干好啊，不甜不咸。”
好尴尬，他们之间没有其他的语句了吗？？？索嘉你小子应该很会瞎想才对啊，怎么现在不瞎想了！！！
索嘉照例在咖啡里面放了几块冰，刚才他没有接太满，冰融化之后温度和口感刚刚好，苗宇航没加冰，现在纸杯的杯壁想必也很烫。
“拜拜。”三楼的楼梯口处，索嘉先开口。
“拜拜，我跑路了。”苗宇航挥了挥手，快步上了楼。
索嘉还没反应过来，苗宇航就已经离开了他的视线，只有他上楼梯的脚步声，很干脆，不拖泥带水，似乎一只脚还没落下，另一只脚就已经抬起来踏在阶梯上。
他感到怅然若失，他刚刚拥有了一点他的私人时间。
这一切都好像梦，但是手中发烫的咖啡告诉他，这是事实。
苗宇航走得很直接，不像他，即使走出去很远，也会偷偷回过头来将视线锁定在他身上。
可是他似乎干什么都是一个人，一个人干任何事情，似乎别人只是他的附属，但是他表现出来的是一个优秀的人，他对谁都很好，优秀的人在哪里都会很优秀，人际关系也一定会很受欢迎，索嘉却在担心他会不会孤单。白费时间。他可能会有很多朋友和熟人，但是好朋友一定很少，他是一座孤岛，只有他自己认可的人才可以进入。
索嘉发现自己在原地呆了好久，吸了口咖啡才动身。
为了引起不必要的误会，他在走廊快速把咖啡喝完，扔到垃圾桶之后才进班。
其允一下课就和杨智旗说现在阳光好，要去小池塘拍锦鲤，杨智旗一开始还说不要，要是非叫他去的话他就把那池子鱼炖了。然后他的背就受到了重击attack！苗宇航来班里找他的时候他俩已经应该到小池塘了。
不对，其允居然没有去找苗宇航问题目？
“索嘉，打扰一下。”
他在座位上想着这个话题，然后被打断了，他抬头，发现是个女生，看着表情懒洋洋的，头发梳了个低低的发髻，戴一副细黑框眼镜，有种知心姐姐的感觉，皮肤是象牙色。
“怎么了？”他问。
那个女生拿出一张纸，上面应该是什么表格，放到他面前。
“这是咱们班的信息采集表，你找到你的名字然后填一下，就填性别、民族、出生日期和电话联系方式就行，住址没必要，”她指了下第三个名字“索嘉”然后解释说：“这些信息会录入咱们班门口的那块小屏幕。”
“每个班都会有吗？”索嘉看了眼窗外，问了一句：“就是这个表。”
“每个班都有。”那个女生说。
“哦，我知道了，谢谢。”索嘉微笑了下，从桌子里的笔袋里拿出笔，按开，然后开始填。
“顺便咱俩也认识一下，我叫苏日娜，咱们班的班长。”她指了下表上的第一个名字，名族上写着“蒙族”。
“你好，我叫索嘉。”
然后，他思考了一下，在民族上写了“满族”。
苏日娜瞪大眼睛，看了下低头写表的索嘉。
“你也是少数民族？”
“嗯。”
“那，你满名叫什么？”话出口，苏日娜才意识到似乎有点冒昧，她还没身份问这个问题，毕竟她的汉名也只有她的好朋友才知道，“要不算了，你们讲究这些吗？”
“不讲究，”他写完之后给她，“我满名叫索绰尔·嘉义。”
“哦，”苏日娜还是有点过意不去的样子，但是也不能多解释什么了，用左手扶了下眼镜，“我先去找别人填了，有时间再聊。”
“行，”索嘉注意到她扶眼镜时是用食指轻推镜框，很高雅的动作。
其允和杨智旗是在快上课的时候回来的，还有另一个索嘉不认识的男生，挺高，目测185，比杨智旗黑好多，好像是体委吧？
班里的人其实他还没怎么认清，因为他的社交圈实在是太小了，他宿舍里的杨智旗、金加可、杨钰，女生里面的同桌其允和那天还一起被提起来的张蕾，再就是他视为敌人的李雨辰。
反正要相处一个学期呢，慢慢认识也不迟，反正下个学期，下个学期……
下个学期他就要去2班了。
他是这么打算的。
化学老师已经和他说过，期末考试时化学要是还考这么高，就有机会直接进理科重点班，就是三班以上，如果其他的分数再高点就有可能去2班啦~
不过这些都是他卸载日记本里的后话，他从来没和别人说过。
“其允？”他停止想象，和旁边正在翻数码相机相册的其允搭起话来。
“怎么了？”
“跟你们一起回来的那个男生叫什么啊？”
“哦，他呀，”其允思考了几秒，“好像叫王文庆，杨智旗初中同学。”
哦……那就是认识苗宇航呗。
“人家叫王文青，青草的青，什么玩意儿嘛，说三遍了还没记住，”杨智旗听见，回过头来纠正。
索嘉突然发现杨智旗长得也不错，看着傻呵呵的实际上挺有责任心，那种傻是说好相处的傻，不斤斤计较。他的皮囊是那种耐看的类型，不喜欢的人会觉得他还行，有鼻子有眼，要是喜欢他这type的，就会发现他的五官挺秀气，眼尾有旋、鼻子挺拔，眉毛虽然不浓不淡但是眉型很好看，看上去很温和，不像苗宇航那样的。
“我去你大爷的，你看看你拍的都是什么玩意儿，”其允差点把相机糊他脸上，然后又拿给索嘉看，“嘉，你看他拍的什么弱智东西啊。”
怎么说呢，可能是杨智旗的审美比较独特吧，索嘉也理解不了他为什么要给鱼的嘴拍特写。
“鱼起诉他了没有？没有的话我帮它。”索嘉面无表情一本正经地说出，其允笑得肚子疼，趴在桌子上剧烈起伏着。
杨智旗一脸鄙夷。
“鱼要是起诉我的话，咱们得先找驱魔师。”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美式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