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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道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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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遥有点惶恐，愣着的眼神莫名惊悚，看的对面浑身发毛：
“到底怎么了呀？那位不一直都这样，别怕别怕，真没事。”
谭知远低声安慰着他，同时向旁边一努嘴，那边看窗户的颇有眼力见，立刻道：“那边黑灯了，咱们现在上号吧？”
——上号？
褚遥满头雾水，可看谭知远和那个——印象里应该是叫何一冉的，两人轻手轻脚的开了屋内三台电脑，简直是条件反射懂了那意思。
“现在很晚了吧，再打的话……下周考核怎么办？”
他控制不住向电脑那瞟，而谭知远已然挎上了耳机，正在毫不在意的耸肩：“考核就考核啊，咱们不都练好了吗？——这才半个月，咱们之前又没学过，看过眼就行了呗，要出道也是AB组，咱们还小呢，轮都轮不上。”
“就是就是，小遥你今天怎么了，被洗脑了？”
褚遥没说话，反倒是何一冉先附和起来，这三人混的亲近，他连褚遥的账号密码都知道，三下五除二，看到熟悉的页面，这回褚遥是真一句话都没了。
原身也爱玩游戏，而MOBA类几十年如一日火着的就这么一款，他穿来前正在大师冲宗师，但此时此刻，对方宗师胜点已经积到了266，可能最多三局，就能上王者了。
咕噜——
褚遥很清楚听到自己喉咙滚了一下，他想自己现在真可耻，但谭知远说的也不无道理，况且褚遥出道是板上钉钉的，偶尔打会游戏，应该也……不影响吧？
“那今天再玩一会……反正，上了王者我就不打了，你们别拉我。”
短暂的坚持在赤裸裸的诱惑下烟消云散，褚遥笑了声，俯身接过递来的耳机，手放在键鼠上的瞬间，莫名的，一股久违的轻松涌了上来。
…………
“这才对嘛，敛光哥他就是管太多了，你说是不是他稳了，就非要折腾别人？”
高端多排不好组队，排着时，三人又聊了起来，期间说到了褚遥发烧，自然而然又聊起了苏敛光。而听谭知远说的利索，褚遥便顺着问了起来：
“为什么这么说啊？敛光哥不是人挺好的嘛？”
谭知远诧异的看了他一眼：“没人说他人不好，但就是……唉，你刚来，之后就清楚了。”
“什么？”
褚遥反问的很轻，对方这回没听到，反倒是一旁的何一冉解释起来：“敛光哥是上次企划刷下来的，可能有这个原因，他自己练的就很辛苦……主要他是最大的，策划不管，他就跟妈似的，人肯定特别好，但小遥你懂吧，就，就——”
他卡住了，可褚遥懂了。
妈妈总会盼孩子上进，所以乱七八糟的肯定看不上，类比下来，练习生就该豁出命练唱跳，至于游戏休闲，显然是严令禁止的。
“所以咱们才要等那边熄灯再开机的，不是我说，那边真够牛逼的，这怎么能听见的？”
何一冉做了个杀鸡抹脖子的姿势，褚遥的记忆顿时闪回那兵荒马乱的一晚，尴尬的脸当即红了。
——就是那天，苏敛光电话来的突然，原主一吓当场r到了对面脸上，没忍住骂了句娘炮，结果被语音全收了进去。
故而第二天，苏敛光再看见‘褚遥’，那张接他时笑盈盈的脸就黑了。
有的人确实天生品德就一般，但熊成原身这样的，也实在是少。
鼠标滴滴答答按着，褚遥来回挑着拿手英雄，下意识朝窗外看了一眼，见的确黑了灯，突然想起苏敛光今天穿的只有件薄棉服，他抿了抿嘴，好半天后，又问道：
“那个……敛光哥有洁癖吗？”
“啥？”
“你说什么？”
谭知远和何一冉都傻了，良久后才回过神，一块摇起了头：“没有，你是说衣服吧？下次有空给他就好了，敛光哥不介意这个的，你不会还想洗洗吧？”
“不……不行吗？”
那件白羽绒服虽然干净但款式很旧，褚遥又转头看了眼摊着衣服的空床位，在心里思考要不要直接买件新的赔给人家，可还没开口，下一秒就被堵了回去——
“你不用给敛哥买衣服的，他穿的都是牌子货，咱们买不起，而且你要是送了，他肯定还会还回来的，算了吧啊。”
谭知远摇了摇头，态度仿佛经历过无数次。可褚遥更不懂了，因为在他认知里，没有一个富二代会把衣服穿这么旧，而且苏敛光还带他坐公交车，他一直以为对方是没钱了！
“…………这样。”
褚遥想再问问，可感觉这种事新兵蛋子也不清楚，所以思考下，他又一次换了话题：
“不过这空床是怎么回事？”
“………………”
那位置住的是楚溪，只是昨天他还在，今天却搬走了。
这是原身的记忆，褚遥现在还没接受完，所以说完他就后悔了，不过幸好小屁孩想的不深，谭知远何一冉对视片眼，直接这破绽当成了玩笑——
“我说不至于吧，不就吵了一架吗？”
谭知远笑嘻嘻的撞了撞褚遥的肩：“是楚溪啊，今天下午千俞哥被刷了，周昕尧提去了A组，楚溪就升B组了呗。”
“你好像一点也不意外啊。”
褚遥目光这次又看向了谭知远，不过半秒，就得到了答案：
“他都练三年了，这太正常了，而且他本来就是B组的，上次考核嗓子哑了这才掉到的C组，既然没事，肯定就回去了呗。”
何一冉如法炮制的撞撞褚遥，无比淡定的笑了声，安慰道：“不要焦虑，这次企划肯定轮不上咱们……该练练该玩玩，别忘了之前说的，你可是咱们的主唱呢，对不对？”
“………………”
对吗？
褚遥皮笑肉不笑的跟着乐，刚才的话却还在心间转——他知道这两个孩子跟‘褚遥’不是一个组合，可原主表现的也没那么有冲劲，所以他为什么能出道？
他到底凭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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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问题并没有持续太久，第二天早上，褚遥就得到了答案。
是唱歌。
练习初期的课程简单又无聊，同样的曲目，因为有B组的音色流氓珠玉在前，这优势几乎表现不出来，可现在楚溪走了，反倒把他给显了出来——
原身条件的确有副好嗓子，虽变了音，可仍留着少年的清澈，气足肺活量大，中高音华丽的简直跟歌剧没差。
而最可贵的，是他有种很特别的天赋。
用术语来说，那应该叫唱商，可褚遥不了解，他只是觉得这样唱会更好听，故而一曲毕，听着声乐老师的掌声，他还有些不好意思：
“大概就这样了，我唱的不太好，老师您……觉得还有哪里需要改吗？”
重生前褚遥是个可怜的五音不全，现在唱出来全凭原身的基础，故而越说越心虚，头不由低了下去。
然而声乐老师并没看出这些，鼓完掌，她翻看着资料，目光不断在上面的‘两周’和‘零基础’上滑动，一脸捡到宝的样子：
“不，你唱的很好……之前真的一点都没学过唱歌？”
褚遥诚实的摇摇头：“没有。如果硬说的话，小学汇演算吗？”
“……”
空气转瞬凝滞，老师没忍住，噗的笑了：“我指的是正经声乐训练，你说的当然不算。不过这样也很棒了……嗯，你把这首唱一遍，老师再听一下。”
她把本子翻到上一页，褚遥看到歌名，表情又僵了，好半天才道：
“好，好的。”
——这不是原身跟楚溪争part的那首吗？
现在让他唱全部，这什么意思？
老师十指搭上琴键，清澈的伴奏流淌而出，褚遥惴惴不安的坐在她身侧，盯着上面的26个字母，很突兀的出了一身冷汗。
“I walk where the wild winds blow（我行走于风中）
Through petals like fallen snow（经过的花瓣如雪飘落）
I won't be kept by garden walls（我不甘困于花园围墙）
I'll answer every wild call（我将回应每一声野性的呼唤）
………………
这歌不难，大部分音区都在‘褚遥’的舒适点，无论吟唱还是高音他发挥的都不错，可唯独到了最后的桥，面对那极致的低音，褚遥眉毛却拧了起来。
楚溪唱这里表现的很轻松，但为什么他唱，就有点憋闷呢？
“不错，但是这里，最好再练一练。”
渐弱的和弦淡出结尾，老师收手后同样点向那个桥，道：“这里音最好再低一些，气息要处理的更平缓，这样听起来更舒服。不过正常，你音区不在这，刚才表现也很不错了。”
他不在，所以楚溪才要唱这段？
烟嗓本来就会低一点，这应该是对方的舒适区吧？
褚遥回忆起楚溪的声音和唱腔，越想越不对劲，半晌后小声道：
“嗯，我知道了，谢谢老师。”
声乐老师点头，心道这刺头终于明白了什么叫人各有长，欣慰的笑了笑：“好，那就这样吧，你先练着——谭知远，你跟我出来。”
她叫住了在一旁摸鱼的谭知远，继续自己的小班课。而褚遥本打算直接回c组的大练习室，可出门时背后谭知远上气不接下气的声音却提醒了他，转瞬间，他绕开监控，掉头就往楼上B组练习室跑。
“我……我找楚溪。”
B组正在自由练习，听到这声问，所有人目光都转了过来。褚遥忐忑的在门口站着，不知过了多久，屋内角落里，才有人站了起来：
“你找我？干什么？”
青天白日，楚溪看起来比晚上阳光多了，眼睛不冷不热打量着来人，里面只有不解：“我现在不跟你抢了，你不会还想打我吧？”
他真是瘦极了，单薄的一片简直风吹就倒，褚遥真不懂原身是怎么下的去手，他紧张的扣着指头，旋即微微低下了头：
“对不起，我……我错了，对不起楚溪哥，我之后肯定不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