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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似乎向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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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有一道视线一直落在他身上，江遇行不知道，他点了两小碗馄饨，两份小炒菜，分量刚好。
等上来的时候，祁长夏就已经感觉到这一次不太一样，氛围。
果然江遇行就看似闲聊一样问他：“你哥还得在这边呆多长时间？之后是不是还要转院转回去，那边你照顾他不用一直请假，还是怎么办？有安排？”
祁长夏：“不知道，大概率转院，但是后续路政保险赔钱的事情可能还要再多拖一会儿——”
“也不知道还要不要来，请假又很难。”
“孟姐给我批了一周的假，也不知道教务处那边怎么弄下来的。”
“保险赔钱和路政那边有人来对接吗？”江遇行听了他的话，问。
“有，就是怕拖的时间长，我这边又是请假又是车票往返……订车票往返，真要异地处理我又怕错过事情。”
鞭长莫及，被当做软柿子捏了怎么办？
“那这边有没有信得过的人？”江遇行意有所指。
祁长夏摇摇头：“你说那个在病房里边的那谁吗？是肖哥的朋友，我不太清楚他俩怎么认识的，又是什么交情，我回去问问。”
“他能应下来这个事，问题就不大。”
江遇行给他把小馄饨推过去：“嗯，待会我陪你上去，先吃点热的，你那凉饭放远点。”
祁长夏：“……好。”
行。
江遇行跟他说了祁愿的事情，这几天送的饭，照片一张张挑出来给祁长夏看。
我只是不放心，他在心里这样告诉自己，不放心他一个人跑这么远处理这么复杂的事情。
当晚他就又回去了。
后续是沈越愿意陪着直到这边赔偿弄完，没想到最后赔钱的钱到账的时候肖远还隔床上横着，于是只好又在川渝呆了一段时间，直到恢复的差不多了才买票回朔城。
转院的时候祁长夏一路陪着，生怕磕磕碰碰又给他哥那金贵的脑袋和金贵的石膏碰裂了晃了摇匀了。
即使石膏摇不匀。
肖远：“……没事，我只是瘸了，不是傻了。”
祁长夏正蹲着给他拐收回来，闻言仰头瞪了他一眼。
眼神骂的挺……
嗯。
肖远讪讪不说话了。
祁长夏一落地就打车给人送家里边，烧好水做好饭屋子里里外外扫了一遍，窗帘一拉，风驰电掣收拾完这老些，统共用了不到一小时，他急急穿上外套就要出门。
“你忙前忙后不累？不再坐坐？”
不知道他这句话哪里触动了这小崽子，祁长夏到门口了刹住回头：“不休了！”
肖远盯着他往外走的背影，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一件事——这小崽子身上穿的牌子货一看就贵的要死，他对自己抠成那样……能买？
不对！
“你！欸……”
可慢半拍就叫不住小鸟了。
肖远不知道冷暖地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烫到嘴了。
屋子里边顿时回荡着男人的咳嗽声。
肖远：“……”
祁长夏走得快，等他坐上车，离约定好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
够了。
他两个晚上没睡，却没来由的兴奋。
下了车，他还没来得及四处找人，就被一只手臂抓住了手腕。
“找什么呢？人在这。”
于是他回头，又看到那双圆眼睛。
好漂亮的圆眼睛，是杏眼吗？
祁长夏想碰一下，此人睫毛也很长，鼻子也很挺。
可惜不行。
两人到了银行，江遇行存钱，打印东西，转头看到等在原地的祁长夏。
“你弄完了？”
“嗯，等你。”
俩人找了一个包子店吃了两笼包子，江遇行还要回学校帮忙，祁长夏也顺路销假。
于是打了车往学校走。
江遇行直到现在都对自己的那个梦感到荒谬，但无所谓了。
怪力乱神他也信，科学解释他也信，他早就在梦里边的人跟现实中的人长相性格说话方式一样的时候失去怀疑了。
他喜欢或者好感或者好奇一个人，应该不太需要丰沛的理由，顺理成章就好。
祁长夏撑着头，眼睛看着他，一会儿就开始犯困了。
努力压了好几次困意之后，江遇行皱眉：“你有多长时间没睡觉了？”
“……，哈哈，可能，五十多个小时吧。”
“干嘛去了？”
“这不是我哥转院嘛，人家沈哥也帮忙呀，请人吃了个饭，这不是才回来。”
说着说着，他眼前都不太清楚了，虚虚的让自己的视线范围包的下整个江遇行的身影在玻璃窗上的倒影：“我睡一会……到地方叫我。”
江遇行没脾气：“嗯，睡吧。”
祁长夏睡前还念叨了一句：“谢谢你这段时间给我妈送饭，之后请你吃饭……”
话还没说完人眯过去了。
江遇行：“……”
真是畏惧了。
回家路上，江遇行走到一边小路上，突然一声尖锐的哈气吸引了他的视线。
一只黑白双掺的花猫发出尖锐的叫声，一只狗在它对面定定站着。
江遇行想转身就走的，可莫名其妙站在旁边看了一会。
他脑海里不知道飘过谁的影子，往前走了两步，把狗用脚撩开了。
……呲毛崽子。
小猫在他怀里炸的更厉害，似乎对江遇行这个庞然大物感到更加恐惧，江遇行没管，他手机上有一个流浪猫收养基地的官号。
给猫咪包在包里送去了。
你说一个人，算是孤立无援，小的时候就被迫承受不属于自己的压力，他对同龄人应该是一种什么样的视线呢？
大概觉得大伙儿都是“傻人有傻福”吧？
江遇行自己的思路不受控制，飘了。
这次月考轰轰烈烈的来了，祁长夏月中被打搅的不知日夜，当然整个月的学习状态都垮掉，于是不负众望的再次被请喝茶。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在此人周边一切都平静的时候，祁长夏终于闲下时间来看看这大一轮大二轮的复习都复习了什么，没想到自己眉毛胡子一把抓，谁都抓不着。
祁愿的医药费还欠着，他这个学期可就剩这点学习时间，过年还要去南下打工……
郑重打开一本书。
三个小时后。
痛苦合上三本书。
江遇行这种人到底咋学的……
他自己选了个网课，准备梳理一下知识慢慢跟。
慢慢来比急着来快一点。
于是当他信心满满的听了一段时间的网课之后，返回来做题，感觉自己的思路并不那么顺，于是换网课，在又看了一段时间之后，再次打开练习册。
第二次这个流程来的时候，每一个单元的网课听完，再看看书上的例题。
他其实是会学的，就是很久没有专专心心的学过了。
在月上中天的时候，祁长夏终于弄完了该学的东西，站起来走了两圈，他又坐下开始整理今天学的东西的脉络，试图给草稿纸讲清楚一样在上边搭知识网络。
每天学的不用很多，一个单元足够，重要的是吃透，以及后续的复习。
收拾完自己的书包，祁长夏把手机充上电，去阳台给自己的校服收进来，提前泡好米。
躺在床上之后他又看了一遍自己的笔记。
睡前十五分钟记住的东西比一般时间记住的比较不容易忘掉一点。
对着知识脉络梳理了一遍自己的脑子，又看了一遍错题。
祁长夏放下题就秒睡了。
他但凡睡前喝两杯热水，就特别容易睡着。
赶在期末之前，他能解决掉一半的物理最好，不能解决就随他。
反正他只要一个一本，不要多的。
……二本也行。
先过了大学这一道坎儿，后面的得到了后面才知道。
那时候大概……就可以。
就可以了。
第二天太阳照常升起，只是冬天一天冷过一天，似乎在昭示着新年的到来。
江遇行发消息问他过年的时候回不回老家。
“我家就我妈，不用回。”
“那元旦的时候呢，在不在本地？”
祁长夏九键上忙忙按完几个按键——数学老师进班提前上课了。
“我应该去打工吧，有招短工的地方。”
“元旦不休息？”
祁长夏没回了。
直到课间，江遇行桌子上飞来一袋小酸奶，他从自己卷子里边抬头一看——
哟。
彭凡看了一眼，缓慢眨了一下眼睛。
……他俩咋熟的这么快。
江遇行前桌也被身后轻微动静吸引视线，江遇行看了一眼他，径直走出去：“怎么？”
“你元旦要出去玩吗？”
“不出去，怎么了？”
——到时候我爹妈大概率要准备打离婚官司了，我得哄孩子。
这话他没说。
祁长夏仰头看他：“我早问好了，到时候让我十一点下班，万达中心有跨年大屏，你要不要来看看？很多人在那边。”
江遇行不是喜欢往热闹的地方钻的性格，但还是点头：“到时候我看时间，能去就跟你一起去看。”
江遇行收获了一个很乖的点头，不像他提溜回救助中心的小流浪咪。
祁长夏应该是脾气很好的那种人。
他看着看着就有点想捏他的脸，于是移开视线，祁长夏却又开口：“你有物理的知识梳理的笔记吗？我想借来看看——”
江遇行点头。
“我给你拿。”
汪直路过，他是两个班的物理老师，尖子班普通班都教，否则唯一一个不及格祁长夏的声名不能那么远扬。他提溜起祁长夏手里边的笔记本一翻：“哟，偷上单科年级第一的师了？”
这一句话给周边一群人的视线都吸引过来了。
祁长夏：“……”
江遇行：“……”
救命。
青春期少男要脸。
这公然的招引让祁长夏尴尬一笑，江遇行也尴尬，只不过他被汪直往手里放了一沓答题卡：“去吧，上节课课堂随练，发下去让订正，叫你班物理课代表出来一趟。”
说完，他脚跟一转，转向祁长夏：“余沁不方便出来，你给我记好了——让教材后边的综合测试卷子撕下来收起来，晚自习我来你们班考试。”
祁长夏：“……好的老师，我告诉她。”
晚自习时段，韩放还是抓过了他的卷子一通抄。
祁长夏调侃：“不怕我给你全错的啊？”
可是韩放的鼻尖一停，他应该按照原来的说法，这时候回一句：“没事，有总比没有好——”
可是他不知怎的，没说。
他同桌也没问。
算了。
